最開始和李天權接觸的邪靈青年已經把事情大概都說了一遍,後來這群邪靈兄弟知道的和他知道的也都差不了多少,畢竟發生的事一共就那麽多,他們總不能自己編故事湊數吧?


    但在李天權的強烈要求兼威脅下,眾人還是你一句我一句開始訴說,能補充事件的就補充事件,補充不了的就說兩個他們生前知道的小八卦。


    他們也看出來了,李天權想要情報是其次,主要目的還是不想花冤枉錢白白幫他們超度。


    在了解大佬內心想法的情況下,這群貨自然也能放開手腳,天南地北說了一大堆,更有甚者甚至已經在嘮小時候尿床的事兒了……


    他們嘮,李天權一邊削木劍一邊仔細聽著,這可是花錢買來的嗑,不聽豈不是虧了?


    他是那吃虧的人嗎?不能夠好麽!


    邪靈們說的也不算是八卦趣聞,有用的還是有幾條的,比如山頂守著龍葉花的鴟吻蚺。


    能上山頂的人基本都是為龍葉花而來,而這兩條大蛇就負責把成功登上山頂還沒被邪靈盯上的人抓去送給怒靈,而怒靈則會把放被幹鮮血的屍體送給它倆做食物,他們的作為完全稱得上是同流合汙。


    所以這兩條鴟吻蚺也被李天權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正好他就用這兩條蛇當報酬,來送給陪他置身險境的妹子們。


    還有一條信息則是關於畸形邪靈的,也就是通過聚陰攝魂陣誕生的融合邪靈。


    與吞食邪靈不同,這種融合邪靈是通過法陣強行把兇獸亡靈捏合在一起而形成的怪物。


    他們有低微靈智,實力高於普通邪靈,基本都在四品初階左右,大概有幾十隻,盤踞在怒靈隱藏的山洞中把守。


    個別四品中高階的融合邪靈還會被派出做任務,是怒靈最親信的下屬,也是李天權此行的最大阻力。


    蟻多咬死象,就算李天權有超出五品的實力,但要這群融合邪靈一擁而至,即使是他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解決,群攻法術他倒是會,可對手邪靈,好不好用誰清楚呀,他之前又沒見過邪靈。


    邪靈一直在講,李天權不喊停他們誰也不敢停,嘮了大半個小時,直到安頓好三個妹子、並幫她們檢查完身體狀態的馮婉桐出來這才作罷。


    馮婉桐也不知是怎麽幫她們檢查的身體,進臥室時候她還好好的,一出來卻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手指還條件反射的一抖一抖,真不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麽……


    仔細想想……嘿,可能還挺唯美。


    馮婉桐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李天權身旁的藤椅上坐好,打量著握在李天權手中、已經削好的木劍滿是不解:“剛剛我就想問你了,你不是有武器用嗎?為什麽還要費力去做一把木劍?”


    “這是桃木劍,可以克製鬼物的。”李天權空揮了兩下木劍,隨口問馮婉桐道:“你是處子嗎?”


    “!?”


    馮婉桐有些沒反應過來,好像怕自己聽錯一樣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李天權一字一句重複道:“我說,你是處子嗎?”


    “!!!”


    馮婉桐有點傻眼,這都是什麽問題啊,有當著人麵這麽問的嗎?


    再說……這種問題都是自己探索的好不!


    馮婉桐把自己的衣服緊了緊,悄悄把椅子往後挪了挪,不安的雙眼緊盯自己腳尖,小心而又謹慎的問道:“你問這個是想幹什麽?”


    換成一小時前她肯定不會多想,可剛剛她才見識完李天權玩捆綁的技術,心中變態的印象根深蒂固,這時又問出這種問題,想不讓人多心都不行。


    馮婉桐想些什麽李天權不知道,他也沒注意到馮婉桐語氣中的異常。


    李天權把手上木劍遞給她道:“沒想幹什麽,我就是打算借點處子血塗在劍刃上,不用太多,稍微塗點就可以。”


    “借處子血?”馮婉桐微微一愣,李天權迴答還真是出乎了她的預料,關鍵她還想不明白處子血塗在桃木劍上是幹嘛用的。


    “嗯,必須是處子血才行。”李天權輕輕點頭。


    隻是借血而已,又不是什麽別的事,對此馮婉桐倒表現的很大方。


    她接過遞來的桃木劍,在木劍中稍微注入了一點靈力,咬著牙往右手指尖輕輕劃了一下,又把湧出來的鮮紅血液滴點在劍身上麵。


    她還生怕抹少了李天權管她再要,所以專門又多擠了點血,還幫著塗抹均勻。


    當做完這一切後,她又把桃木劍遞迴給李天權,隨口問道:“你要處子血幹什麽?還有,桃木劍克製鬼物你是聽誰說的?”


    李天權接過木劍,隨手搓出來個簡單的治療法咒扔在馮婉桐指尖上道:“我是看書上這樣寫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書上?什麽書?”馮婉桐有些好奇。


    李天權稍微迴憶了一下道:“就是咱們學院書館裏的那本《民事錄》,裏麵記載了很多對付鬼物的辦法。”


    民事錄,作者不詳,年代不詳,街邊很容易買到的一本讀物,主要講述各類鬼物作祟,民間修士驅鬼降魔的故事。


    由於其生動的內容,所以它自然的成為了僅次於《異獸圖鑒》的暢銷書。


    雖然都是全民讀物,但二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因為《異獸圖鑒》是實記資料類書籍,而《民事錄》卻是一本正兒八經的故事……


    而故事之所以為故事,就是因為它們大多數都是瞎編出來的……


    馮婉桐聽到民事錄三個字的時候就驚了,跟她一樣震驚的還有旁觀的一群邪靈。


    這特麽,五品大佬驅鬼降魔的本事竟然是從故事書裏學來的!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誰敢信啊……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開始為自己的未來隱隱擔憂,指望李天權?嗬嗬……


    馮婉桐傻愣愣的問道“《民事錄》是故事書,上麵寫的東西不能信呀!”


    “不能信嗎?”李天權撓了撓腦袋,滿是茫然道:“我看上麵寫的挺有道理呀……”


    “行,就算書上寫的有道理,可你現在要我的血是怎麽迴事?”馮婉桐稍稍迴想了一下書中內容,隨後不解問道:“我要是沒記錯,書裏寫的應該是用純陽血驅鬼,按理說要用也應該用你的血吧?”


    純陽血,低配版通常用的是處男血、童子血,高配版用的則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還未破身的純陽男子血。


    這跟女生半點關係都沒有的東西,馮婉桐就想不明白李天權為啥管自己借血!


    麵對馮婉桐的問題,李天權想也沒想直接答道:“不要在意那麽多細節,意思到位就可以了,再說,沒事兒割自己一刀多蠢呀。”


    這話被李天權說得那是一個理直氣壯,馮婉桐氣得是牙根癢癢,簡直恨不得把這貨一劍戳牆上,拔都拔不出來的那種!


    合著您覺得割自己一刀很蠢,所以就來割我一刀是嗎?


    而且,您把故事書當資料書看也就算了,您倒是照著做也成啊,您怎麽還擅自給人家改版了呢?


    還說什麽意思到位就行,陰血和陽血本質上都不一樣,那意思能到位到哪去?


    全天下修士要都跟您似的,那邪靈可省太多心了……


    馮婉桐在心裏一頓吐槽,帶著滿臉的疲憊和心累耐心給李天權科普:“把靈力附在劍上一樣可以擊殺鬼物,咱們是修士,不用民間那一套的……”


    “我知道呀。”李天權點頭道:“我之前還殺了一隻,我隻是單純想試試書上寫的好不好用而已。”


    沒有最氣人,隻有更氣人,李天權完美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他什麽都懂,就單純想探索一下新高度。


    他還給自己的行為下了一個定義,叫什麽來著……啊,對,他管這叫學術研究!


    這尼瑪,要是做學術研究要都是他這樣的,那修士界不出兩年估計就得完犢子……


    馮婉桐捂著腦袋,心累的擺擺手,讓李天權一邊玩去,她實在不想跟這玩意兒溝通了。


    三句話不到,自己心肝肺脾腎傷了個通透,雖然已經決定了一次,但她又一次做出同樣的決定——以後遠離李天權,有多遠離多遠!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氣大傷身,狗命要緊,自己不想英年早逝!


    沾染了處子血的桃木劍已經準備就緒,李天權背起自己的雙劍,又摸出一吊銅板掛在腰間,除了身上的一襲青衫之外,一身裝備已完美接近於驅鬼天師。


    李天權伸了個懶腰,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仰望著房頂,仿佛目光能透過屋頂看到外麵天色一般低聲自語:“兩刻鍾之後便是黎明,一個時辰左右找到怒靈,在破曉時分鬼物最弱的時間段出擊,哈,我六他四,勝算還可以。”


    他的話音雖小,卻在寂靜的屋內顯得非常清晰,馮婉桐氣歸氣,但對李天權的安危還很是關心,她小聲問道:“破曉時分鬼物最弱你不會也是在《民事錄》裏看到的吧?”


    “當然不是。”李天權搖頭輕笑:“這句話可是我師父跟我說的,更何況咱們身邊還有這麽多例子呢。”


    準備工作已經做完,幫忙引路的邪靈們也已調整好狀態,接下來也該去見識見識那隻怒靈了。


    李天權把房門推開一個縫隙,感受著迎麵而來的陣陣陰風,他又不放心的迴頭叮囑馮婉桐道:“記住,誰敲門都不用管,即使是我也一樣,兩天我若沒迴來你們就迴學院匯報情況,還有,別忘了把我家那兩隻蠢虎給捎上。”


    馮婉桐輕輕點頭:“千萬小心。”


    “哈……”李天權輕笑一聲,帶著一群邪靈邁步出門。


    就在藤門哐當扣死、馮婉桐望著青衣背影恍惚出神的瞬間,她的耳旁好像多出了一句不知何來的狂傲之言。


    雖然聲音似虛似實,再去尋時已了無蹤跡,卻一直徘徊在她腦中許久不見消散。


    “區區一個五品中階而已,就算是六品我都能殺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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