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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姐,有人找你。”


    上午早茶過後,家丁帶著秋姨走進了花末的小院。


    從昨日開始,花府人的態度對花末好了不少,雖說不算是尊敬謙卑,但至少不是唾棄無禮。這並不是因為他們開始認同花末,純粹是因為花家家主對花末的態度最近好了不少,連宮宴都準備帶著去了,花府人多會看人臉色啊。


    花末正坐在小院中看書,瞧著走進來的秋姨愣了愣,隨後起身迎接。家丁也懶得繼續和花末待下去,也沒行禮,就這麽轉身離開了花末的小院。


    花千秋,秋姨自小在花家的揚州分家長大,分家散後,又來到了百花穀的花家本家,自然對這些府裏的事情通透得很。她瞧了瞧弟子對花末的態度,又看了看花末住的小院,結合著花末在楚國的傳言,立馬清楚了花末現在的處境。


    隻是,為何墨嵐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女人身邊。


    秋姨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上,抬頭便看到了花末種的合·歡花。


    花末大方的拿出了江淮給的碧螺春,一邊泡茶,一邊趁秋姨看花的時候,觀察著秋姨。秋姨雖然靈力不高,但至少也有二百年的壽命,可是她的臉上細看卻能看到不少皺紋,就像是個普通的四十出頭的婦人。


    秋姨不再看花,她打量了一眼四周,轉過頭看著花末,問道:“今天隻有三小姐一人在嗎?”


    這是來找墨嵐的?


    “這裏一直都隻有我一人。”花末迴道。


    “昨日那位公子……不在嗎?”


    “哦,他啊,來無影去無蹤的,偶爾來一兩次。”


    “是這樣啊……三小姐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純屬偶然。”花末迴道,“秋姨和他認識嗎?若是來找他的,他今天不在。”


    “不是,隨口問問而已。”


    “這樣啊……那秋姨,今天您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秋姨的手上帶著儲物戒指,她揮了揮手從空間內取出一套衣物,顏色和樣式都和昨日被毀壞那件極為相似。


    “這是昨日三小姐來店裏定的衣裳,我連夜重做了一件,給你送來。”


    秋姨把衣裳放在石桌上,花末有些驚訝的把手輕柔的放在衣服上,總感覺……好久沒有收到過秋姨的衣裳了。


    “多謝。”花末朝著秋姨開口。


    秋姨並沒有在意花末的異態,瞧著花末珍惜的樣子,全當是她開心:“三小姐交了錢,在繡衣坊定了衣裳,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如約給您送上。”


    四十年未見,這阿秋姐還真有老板娘的感覺了。


    “昨日,是我給秋姨添麻煩了。”


    秋姨搖了搖頭:“無礙,對了,三小姐可知,明珠公主昨夜失蹤了?”


    花末看著秋姨的眼,迴道:“自然知道,一大早我那個吵鬧的姐姐就帶著人來詢問我此事了。”


    想起一大早花晴帶著官家人衝進來的那副模樣,恐怕她巴不得人就是花末抓走的,花末真的搞不懂花晴和花啟涵兩姐妹,看著同為花家人的她惹事,就這麽開心?


    這秋姨剛才問起墨嵐,莫不是懷疑上了墨嵐?


    “有傳言說是被采·花賊虜了去,如今雖說不是亂世,三小姐近期也注意點,尤其你這小院的守衛如此薄弱。”


    “自然,多謝秋姨關心。”采·花賊?這都傳成什麽樣了?總感覺有點對不起明珠啊,這種情況莫不是我不小心毀了明珠的清譽?


    瞧著花末若有所思的模樣,秋姨以為花末是在想辦法怎麽躲采·花賊,她端起茶杯,剛靠近臉邊,江家碧螺春的清香瞬間傳入了她的鼻中。


    她怎麽會有江家的碧螺春?


    “這是前些日子江前輩贈予我的,隻是可惜我的茶藝不精,倒是可惜了這麽好的茶葉。”


    花末像是猜透了秋姨的想法,瞧著秋姨震驚的表情,花末開口說道。


    秋姨看著花末,輕輕抿了一口。隨後,她像是口渴了,一口接著一口,一杯茶水,就這麽被她三四口喝掉了。


    “哈哈。”喝完一杯茶後,秋姨忽然笑了兩聲,笑的紅了眼眶。


    “秋姨若是喜歡這茶葉,我這還有不少剩餘的,送你一些。”花末的心中一緊,嘴上胡言亂語道,秋姨不怎麽喜歡喝江家的碧螺春,她知道,而且碧螺春也沒剩多少了。


    “不必不必。”秋姨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站起身和花末道了別,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花末的小院。


    出了花府,她轉身看著花府的大門。花府的大門比百花穀那時候簡陋了不知多少,花府的建築也根本比不了那時候。甚至連她都隱姓埋名,沒了正大光明自由進出花家的資格。


    “世事境遷,沒想到,還有能把江家碧螺春泡的這麽‘浪費’的人。”秋姨苦笑著,孤身一人離開了花府的門前。


    江家碧螺春,味道濃厚清雅,隻需一點便能泡出濃厚的香氣。但興許是被身邊人伺候慣了,也興許是不喜茶道,盡管泡過很多次,花上邪卻依舊掌握不好茶葉的分量,洗茶的過程也總是做不好。


    花府內,花末喝了口自己泡的碧螺春。喝完後,她癟了癟嘴。雖然她不會泡茶,但她會喝茶,這味道怎麽每次都不如墨嵐他們泡的。


    她也沒研究,茶葉泡的難喝的人多了去了。她拿起桌子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墨嵐出現在她身邊,瞧著桌子上的衣服,墨嵐挑了挑眉,問道:“花千秋來過了?”


    “對啊。”花末沒抬頭,又翻了一頁,“估計是想來找你的,順便給我送個衣服。”


    “來找我做什麽?”墨嵐皺了皺眉,花千秋以前嘴上說得好聽,結果最後連一句解釋都不聽,就這麽背叛了花末。


    “估計是看明珠失蹤,懷疑上你了吧,畢竟楚國能自由進出皇宮的人不多。再說了,皇宮內都是花家布下的陣法,花家現在使用的陣法又幾乎是我生前所創,你那麽熟悉我的陣法,會懷疑到你頭上也不奇怪。”


    “看來近期我還是呆在梅界比較好。”墨嵐可是一點都不信任花千秋。


    “怕什麽,又沒證據。再說了,現在知道我們倆認識的又不止花千秋。顏東君,江淮,這倆不都知道了。若是他們倆想查,那才是真的瞞不住。”


    花末又翻了頁書,這四十年來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修行書籍。


    墨嵐收起了秋姨留下的衣裳,忽然想起了什麽:“怪不得你昨日故意讓那人聽到我們的談話。”


    “跟蹤的那人八成是冥王的下屬,看魂力應該就是那日在賭石會上,顏東君帶著的兩個部下之一。”


    “顏東君派人跟蹤你。”墨嵐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滿。


    “估計是先派人去查了我的底細,沒查出什麽,才派人跟著我的吧。”花末放下書,笑嘻嘻的看著墨嵐,“我有魂力在身,想跟蹤我就是搞笑。那人應該也是個高手,隱匿的功夫不差,沒想到小墨兒也能這麽快發現,以前明明就最不擅長這方麵的感知。”


    “本來一開始沒察覺到的,後來出了繡衣坊才發現的。”


    “哦,那時候啊。出了繡衣坊,那人忽然拉近了距離,估計是離得太遠,聽不清我們倆的談話,才冒險拉近距離了。顏東君肯定囑咐過他,讓他別離太近,那人小瞧你了啊。”


    墨嵐這四十年天天抱著佛樹修行,若是還沒點進步就太說不過去了。隻是就算如此,他實力全開,用上花末的契約力量,也不一定能拚得過現在的顏東君。這四十年來,他到底經曆了什麽,一般的修行手段是絕對無法實力增長至此。


    他曾問過花末這事,花末好像有點頭緒卻並未和他說清,既然花末並未深究,想必也不是什麽歪門邪道,墨嵐也就沒繼續問。


    “花千秋的事情你準備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花末重新看起書來,好像並未在意此事,“對了,以後別說花千秋了,她現在不是秋姨了麽。”


    “好。”墨嵐點了點頭,理解了花末的想法,他生怕花末一個心血來潮,再對花千秋心軟。實際上明珠若隻是想找花末的麻煩,花末並不是太在意,一個刁蠻的小公主而已,能搞出多大的事來。但明珠想要報複的人不僅是花末,還有秋姨。所以花末才毫不猶豫的把她丟進了梅界,讓她在也搞不出花樣來。


    “她現在隱姓埋名,混的也算是風生雲起。開了家一直想開的成衣店,不是很好嘛。”


    瞧著花末風輕雲淡的模樣,墨嵐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


    花末依稀還記得,那時候,她把自己關在了登月樓,她知道花家人對她的偏見,所以很少出去,也很少有花家弟子來找她,花千秋便是花家弟子中的例外之一。


    強大如她,在江淮等人的眼中,或許她堅強,可靠。但花千秋從未見過戰場上的花上邪,那時候在她眼中,或許花上邪還依舊是個小妹妹。


    “你連衣服破了都不會縫,我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不如等你決定好了隱居的位置,我在附近的城鎮開個成衣店如何?”


    那時候,花末是真的想帶著花千秋一起隱居,生活。還有那恐懼和失望的眼神,花末也至今記得。


    夜色下,男子站在屋頂上,他負手而立,一身黑色的華服,在星月的照耀著下,披上一層淡淡的光輝。他的臉上帶著一麵金色麵具,露出一抹優雅淡然的光芒。


    花末推開房門,手上拿著兩壇青酒。她身著一身白衣,三千青絲隨意的飄散在空中。瞧見了顏東君,她一雙杏眼中流露出幾分笑意。她騰空而起,刹那出現在顏東君旁邊。院子中合·歡花的香氣摻雜著女子身上的淡淡酒氣,隨著風吹到了顏東君的麵前。顯然這女子正在屋中獨酌,感受到了他的氣息,才特地出現的。


    “王爺,來的真是時候,來一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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