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輕和楚玉找陸二說明了情況後,陸二便一口答應下來,然後準備將府裏的事情全部交給陸五。


    不過這幾天府裏也清閑,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主要分配些工作,記住每個人的工作時間便行了,主要是為了結算工錢用的,陸五也很快便上手了。


    中午的時候,容輕輕去叫了陸承言和沈靖迴來吃飯,吃飯的時候趙秦氏主動開口說她要迴家鄉一趟,來迴大概需要個四五日的時間。


    雖然沒有明說什麽,但是大家也都清楚是迴去辦什麽事的,也就沒有多問,隻讓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事情全部說開了之後,趙秦氏反而輕鬆了許多。


    這裏不是和安縣,沒有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也沒有嘴碎的婆子,更沒有欺負他們娘兒倆的惡親戚。這裏隻有善良的少夫人和少爺,有這麽一大家子把她當家人的人。


    所以這次迴去,便是和過去徹底告別。


    因為中午的時候說開了,所以晚膳的時候便沒有再提了,隻是趙秦氏又燒了不少好菜,還溫了一壺酒。


    眾人也不說破,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後,就當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各自迴去休息了。


    自然,第二天一早他們要走的話,也是不需要送的,因為就是出門辦個事罷了,辦得快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迴來了。


    晚膳後。


    容輕輕和陸承言窩在屋子的軟塌上,互相依偎著沒有說話。


    容輕輕喝了些酒,臉頰有些通紅,此時窩在陸承言的懷裏,跟一隻吃飽喝足的兔子一樣,乖巧得不像話。


    陸承言一笑,將人挪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微微垂首在其額頭上印下一吻。


    容輕輕緩緩睜開了眼,說道:“差不多了,頭不疼了。”


    “醒酒湯我給你溫著,若是難受就再喝一碗,嗯?”陸承言問道。


    容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本來喝的就不多。”


    “你喝的是不多,但是你酒量差。”陸承言說著,沒忍住捏了捏容輕輕的臉頰道:“叫你喝酒。”


    容輕輕笑著,拿開陸承言的手道:“開心嘛。”


    陸承言伸手輕輕撫摸著容輕輕的臉頰道:“是不是心裏想到了什麽?”


    容輕輕一滯,繼而微微垂下眼睫,沒有說話。


    她穿越到了這個女子身上,雖然將自己的日子過得有聲有色的,但是這個女子其實在容府的日子不算是好過。畢竟府裏頭被大夫人一手掌控,吃穿用度什麽的,都是要看大夫人的臉色,活得謹小慎微。


    她和趙秦氏遇到的情況有些不同,甚至受過的苦楚也不能相提並論,但是他們確實都經曆過一段不見天日的日子。她尚且還好,最起碼頂著個二小姐的名頭,而秦大姐則是孤身帶著女兒,境遇可想而知。


    “輕輕?”


    “陸承言,我很高興嫁給你,遇到你。”容輕輕忽地開口道。


    雖說一開始是很辛苦,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之後,她愈發感慨這一路的不容易,也更覺得自己來到這裏真的很幸福。


    既然她能穿越來這裏,那麽她也希望前身投胎之後,會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


    陸承言心中一動,鼻頭有些酸澀地將人摟進了懷裏。


    “明明該高興的是我,該感恩的也是我。”陸承言低聲道。


    “嗯,我們遇到彼此真好……”容輕輕說著,微微起身伏在了陸承言的肩頭,雙眸微微閉上


    陸承言一笑,小心地拍著容輕輕的背,待懷裏的人兒睡著之後,小心地將人打橫抱起,緩步走向床榻。


    “輕輕,我跟你保證,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陸承言輕聲說道。


    這是他的承諾,也是他落入險境之時,唯一支撐著他的信念。


    .


    翌日清晨。


    後院的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陸二正站在一邊。


    不一會兒之後,楚玉和趙秦氏帶著花兒一同出來了,身後還跟著趙-南昱。


    趙-南昱手裏頭提著不少東西,陸二立刻接過去,將所有的東西都放進馬車之後,趙秦氏和花兒先一步上了馬車。


    趙-南昱望著楚玉道:“我在這裏等你迴來。”


    楚玉笑著掐了一下趙-南昱的臉道:“我快去快迴。”說罷,便一躍上了馬車。


    陸二跟趙-南昱打了聲招唿後,便驅使著馬車緩緩往前跑去。


    待再也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了,趙-南昱才將後門關了起來。


    容輕輕醒來的時候,身邊的陸承言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是何時醒的,又去了哪裏。


    門外的丫環已經端了熱水進來,容輕輕揉了揉眉心,穿戴好了之後,簡單洗漱一番後便坐在了椅子上發呆。


    昨日的酒後勁有些強,雖然是喝了醒酒湯,但是早晨起來,頭還是有些暈暈的。


    容輕輕苦笑一聲,她這酒量,以後還是滴酒不沾的好。


    “老爺。”丫環施了一禮,將水盆端了出去。


    “嗯,夫人起來了嗎?”陸承言問道。


    “起身了,正坐在一旁休息。”


    “好,你下去吧。”


    陸承言說罷,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緩步走向了容輕輕。


    “頭還是疼?”陸承言擔憂地問道。


    容輕輕苦笑一聲道:“倒也不疼,就還是有些暈,這酒似乎比白神醫的酒後勁還大。”


    陸承言笑出了聲道:“自然,這林源縣的酒連李先生都沒扛住。”


    容輕輕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李先生大清早就熬煮了新的醒酒湯,我端了一碗過來。”陸承言說罷,牽著容輕輕的手,扶著她坐在桌子旁,然後將食盒打開,將醒酒湯端了出來。


    “估計差不多到可以入口的地步了。”陸承言說道。


    容輕輕接了過來,抿了一口後發現溫度可以接受,便一口氣喝完了。


    陸承言接過湯碗放到了一旁,又將食盒下麵一層的兩碗麵端了出來,將一碗放在了容輕輕的麵前,還擺好了碗筷。


    容輕輕看得一愣一愣的,望著那一碗像是麵片,又像是斷了的麵條,愣了好半晌。


    “這是你自己下廚做的?”容輕輕問道。


    “嗯。”


    容輕輕又怔了一下,問道:“你何時會煮麵的?”


    “今早。”陸承言言簡意賅地說道。


    容輕輕一笑,望著那碗麵道:“那就多謝夫君,夫君辛苦了。”


    陸承言溫柔一笑,撐著下頜望著容輕輕道:“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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