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言有些犯了難。


    想把山匪揪出來送走,是為了林源縣的安全這沒有錯。


    但是留下的山匪也成為了勞動力,而且其他人都被抓了,這些人大概率會老老實實地過一輩子,更遑論還有已經成親生子的情況。


    若是這個時候他這告示一出,這些山匪被逼得離開,到時候他算不算是毀了一個家庭?


    “可若是這些山匪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欺騙呢?萬一因為他們的欺騙而傷害到了別人又該如何?林源縣的百姓又做錯了什麽,要生活在這樣的恐慌和被欺騙之中?”陸承言蹙著眉說道。


    孟煉山苦笑一聲道:“陸大人說的,我們自然也是想到了,但……其實我們也想不到什麽好的方法。”


    陸承言雙手背在身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這樣吧,我迴去再想想,這告示……先放在這裏吧。”說罷,陸承言帶著沈靖直接轉身離開了。


    孟煉山看著那卷在一起的告示,不由得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靖隨著陸承言走出了屋外,望著外麵已經恢複得十分熱鬧的街道,不免心中輕鬆了幾分。


    “陸老板,你看現在,似乎也不錯。”


    太陽有些刺眼,來來去去的人皆是走在了陰涼的地方。


    “快入夏了。”陸承言忽地道。


    沈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也來此處許久了,沒想到這光山匪一件事,就耽誤了我們這麽久。”


    “是啊。”陸承言點頭道。


    “不過這每日過得,也算是輕鬆愜意,跟京都完全不一樣。”沈靖說著,指著路邊道:“陸老板,你看。這街邊的小攤販,這來來往往的夫人和小姐們,還有剛剛跑過去的那些孩子……自從城牆修建好,山匪也全部抓住之後,大家終於可以輕鬆地生活了。”


    陸承言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雖說是花了不少銀子,也辛苦了這麽長的日子,但是結果總歸是好的。


    “走吧,我們先迴府衙。”陸承言說著,也不在乎那有些刺眼的陽光,直接大步走進了人群之中。


    “陸大人。”


    “陸大人今天出門是要做什麽?”


    “陸大人,這新出的糖糕,您嚐嚐?”


    “陸大人……”


    “陸大人……”


    陸承言一邊笑著,一邊婉言拒絕。


    沈靖跟在後麵,懷裏倒是多了幾個點心,一路吃著,倒也愜意。


    “陸老板,這都是百姓們迴饋給你的善意,你要學會接受。”沈靖說道。


    陸承言無奈一搖頭,他做紈絝的時候,雖不說到人憎狗惡的地步,但是被這麽熱情地對待,還算是頭一次,他感覺有些不適。


    但是,沈靖以前不也是紈絝子弟嗎?


    “你不會覺得不適嗎?”陸承言好奇問道。


    沈靖怔了一下,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當下微微挑眉道:“我這叫既來之則安之。”


    陸承言:“……”


    說話間,二人已經迴到了府衙。


    山匪差不多已經處理結束,衙門也關門了,隻留著值班的兩個捕快,不時地巡個街,所以前頭十分地安靜。


    但是等二人穿過前麵大堂,走到了後院中後,發現後院更安靜。


    “怎麽迴事?”沈靖奇怪地問道。


    陸承言想了想,道:“大約是輕輕處理了些後宅之事吧。”


    就在陸承言話音剛落之際,趙-南昱正好從柴房出來,見到沈靖之後,立刻招手道:“快,過來幫幫忙,不然中午沒飯吃了。”


    沈靖立刻將懷裏的一些點心一股腦地全部塞給了陸承言,大步走了過去,問道:“人呢?”


    “表姐結算了工錢,讓他們都走了,若是明天想迴來的再迴來。”趙-南昱說道。


    “啊?”沈靖一臉蒙。


    “唉,你這榆木腦袋,你懂什麽,趕緊搬柴火。”趙-南昱說著,讓沈靖扶住一邊,二人推著小車將柴火往廚房裏頭送。


    陸承言抱著一大堆的點心,徑直走向了主院,推開門之後,將點心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輕輕?”


    陸承言喊了一聲後,走向了內室,發現沒人後,便出門往書房走去。


    “你怎麽在這裏?”陸承言笑著徑直朝著容輕輕走了過去。


    容輕輕一笑,問道:“今日我將人全部都弄走了,所以我們又暫時迴到了自食其力的生活了。”


    “看來你這邊處理得很順利。”陸承言走到容輕輕的身後,幫她捏了捏肩膀,而後垂眸看向那攤開的紙張。


    紙上已經寫了一些字,似乎是一些規矩,估計是用來約束府裏頭的下人的。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麽又寫字。”陸承言說道。


    “傷的又不是右手。”容輕輕笑著道。


    “對,確實不是右手,但是你右手又要研磨,又要寫字……平常兩隻手分開的活兒,如今一隻右手都包辦了,能不累嗎?”陸承言道。


    容輕輕聽罷,忽地撲哧笑出了聲道:“你當我是瓷器啊,一碰就碎?”


    陸承言嘴角含笑,忽地一彎腰將人摟進了懷中,下頜磕在容輕輕的肩膀處,湊在她的耳邊,低低地開了口,熱氣立刻噴灑了出來,擾得容輕輕的耳邊癢癢的,就想躲開。


    “我當你是寶貝,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裏怕摔了。”容輕輕臉頰一紅,嗔怒道:“大白天的說這個!”


    “那我晚上說。”陸承言道。


    容輕輕白了陸承言一眼,但是那雙眸含水,眼波瀲灩,再加上通紅的臉頰,望著就讓人心一軟。


    “我家夫人真美。”陸承言輕聲說罷,湊近容輕輕的臉頰輕吻了一下。


    容輕輕微咬了一下唇,扭過頭去。


    “夫人啊。”陸承言忽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整張臉埋在容輕輕的脖頸邊,聲音忽然有些疲憊。


    容輕輕立刻轉過頭來,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陸承言深吸了一口氣,將今日告示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陸承言說道:“輕輕,你說我該怎麽辦?”


    容輕輕此時也犯了難,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因為各有各的理,也都完全說得通,而且歸根結底還都是為了林源縣,並不是為了私心。


    “夫君,這你可難倒我了。”容輕輕苦笑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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