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輕終於抬起了眸子看向了沈靖,說道:“你說的是對的。”


    “啊?”沈靖一怔。


    容輕輕指著圖上的一處地方道:“看這裏,從這裏走的話,一直到這裏,還有這裏,都是可以打通,連貫在一起的,所以說不定真有我們不知道的密室在這地下。”


    既然不可能上天,那就隻可能入地。


    陸承言,一定在這地下。


    但是這宅院的地下這麽寬敞,要從哪裏開始尋找呢?


    容輕輕蹙著眉,仔細看了看之後,說道:“我看了幾處地方,覺得都有些可能,所以,我們可能要鑿地。”


    趙-南昱立刻起身道:“我這就去找袁將軍。”


    沈靖走到了容輕輕的身邊,看向容輕輕指著的那幾處地方後說道:“若是地下真的有地方的話,那此處也很有可能,這裏空間夠大。”


    “這是哪裏?”容輕輕問道。


    沈靖將畫軸橫了過來,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說道:“演武場。”


    演武場的名字被紅色的圈子劃過了,字跡有些不太明顯,但依稀還是能辨認得出來。


    “那就從這裏開始鑿!”容輕輕說罷,站起身來,手撐著桌麵接著道:“一共就這麽大的地方,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將人給找出來。”


    .


    底下的味道愈加濃烈,似乎倒灌進來的火油越來越多了,唿吸也開始不順暢起來,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但是除了林晟之外,每個人都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努力地在製作幹草梯子,務必一定要掛上去。要不然這些幹草一燃,那火勢勢必會立刻撲過來,到時候別說等救援了,怕是連等的時間都沒有了。


    林晟就這麽抱臂站在一旁,望著他們一點一點地將稻草梯子搭了起來,眼裏透出一抹意外之色,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陸承言錢濤幾人累得癱倒在地,空氣越來越稀薄了,感覺胸口已經開始有些發悶,腦子也開始有些暈乎乎的了。


    這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了,估計過不了多久,眾人便開始唿吸難受了,等到那個時候,火焰再順勢撲過來,他們就真的沒希望了。


    錢濤微微擰眉望了一眼陸承言,雖說大家都困在這裏,估計是不可能活著出去了,但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卻自始至終沒有露出一絲認命的表情。


    相反,他隻是累了而已,沒有一點覺得自己是出不去了。


    因為他堅信,上麵有人在等他迴去,也有人會救他出去。


    “我很羨慕你。”錢濤忽然開口道。


    陸承言詫異望了過去,繼而想到了什麽後,說道:“要是我還是以前的我,你大概不會羨慕了。”


    錢濤露出奇怪的眼神。


    陸承言笑了笑,沒有解釋,隻是說道:“上麵有人等我,我一定要出去的。”


    錢濤聽罷,有些羨慕,也有些失落的說道:“我的家人都死了,上麵沒有人等我出去了。”此言一出,跟著錢濤的幾人,都沉默的垂下了頭。


    陸承言微微靠著牆壁,抬眸望著錢濤說道:“大家可能都要死在這兒,所以我有一件事十分好奇,不知你可否為我解惑?”


    錢濤笑道:“你問。”


    “為何要加入宋雲峰的大同組織?”陸承言問道。


    林晟直接打斷,開口道:“那還用問,自然是追求人人平等,將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貴族一個一個的全部都殺了!這個國家才會變得更好!”


    錢濤望了一眼林晟,又看著陸承言說道:“這的確是我們的初衷。”


    陸承言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個夢想是美好的,但是宋雲峰若是掌權,絕對不會有你們期待的結果。因為他奪權是為了他和楊貴妃的兒子:三皇子。後來楊貴妃身死,他便也隨著去了。”


    或許宋雲峰心中有過這樣美好的願望,因為楊貴妃進宮後,對當權者的怒火,導致他一步一步地謀劃,但是謀劃到了最後,他心中最原始的願望,也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不再是追求人人平等,他追求的是讓他的兒子登上皇位,徹底攪亂皇室血統。


    宋雲峰是自私的。


    錢濤和林晟等人齊齊愣在原處,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你說的是真的?”林晟咬牙大聲質問道。


    陸承言微一蹙眉,說道:“當然是真的,你不是查過我嗎?在京都一戰中,最後的對峙中,我就在現場。”


    林晟麵色微白,猛地一搖頭道:“不是的!丞相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他不是……”


    陸承言抿了抿唇,原來林晟這洗腦別人的做法是從宋雲峰那裏學來的,怪不得對什麽天下大同如此深信不疑。


    但可惜,忠心錯付,宋雲峰一直為的都是自己的兒子罷了。


    “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還是皇室,所以此事隻是當作傳言處理了,畢竟當事人的三人皆已經死了,也無從查證了。”陸承言說道。


    錢濤相信陸承言的話,因為事已至此,他斷不會編造什麽故事來騙他們。


    “原來,我們一直相信的人,卻是一直騙我們的人。”錢濤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是真的認為總有一天,我們的國家會變成那樣,這樣我的父母就不會因為交不起租子而被地主活活打死。”


    陸承言一怔,立刻開始詢問錢濤道:“什麽地方,什麽時候的事?”


    錢濤微微仰頭,眼角已經殷紅。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陸承言抿了抿唇,雖然現在的皇帝陛下對權力有些過於看重,但是他當時製定的一係列新條例,卻是從根源上就防止了很多事情的發生。


    “根據大涼律例,不得私自用刑。因為前朝貴族私自用刑導致民不聊生,後來天下都直接換了主子,所以私自用刑是不允許的,若是發生這樣的情況,去當地府衙告狀,查證屬實之後,財產充公,傷人者流放。”


    錢濤望向陸承言,笑了一下,道:“若當地的府衙跟地主勾結呢?”


    “那就上京告禦狀,私自用刑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鬧大,這官員莫說官位不保,隨著一起流放也是有可能的。”陸承言說道。


    錢濤微微搖了搖頭道:“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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