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陸二和陸六已經幫那人換下來了帶血的衣衫,然後一眼便看到了腹部那潸潸冒出來的鮮血,當下二人對視一眼之後,立刻拿著棉花堵住,然後另外一人開始在瓶瓶罐罐裏麵翻止血的藥。


    好半晌才翻到藥的陸六一轉頭,便看見那止血的棉花已經被徹底浸濕,一滴一滴的鮮血正順著那個滴了下來。


    “小六,快點!”陸二喝道。


    陸六仿佛忽然反應過來似的,衝了上去,趕緊往傷口上撒藥。


    那邊趙南昱已經裁剪好了紗布,然後立刻白著一張臉遞了過來。陸二接過來之後,拿著止血布蓋住傷口,然後趕緊綁上了繃帶。


    容輕輕和陸承言進到屋子裏來的時候,血衣已經被處理了,地上的血跡也被清理了個幹幹淨淨,換上新衣服的那男子正模樣慘白的躺在床上,唇瓣發青,一副死人模樣。


    容輕輕下意識的頓住腳步,有些心慌的望了過去。


    陸二一邊大步走來,一邊說道:“少爺,少夫人,血暫時止住了,但是這人失血太多了,那幾層衣服都濕透了……”陸二說著,然後麵色青白的看著陸承言,欲言又止。


    “沒事,你繼續說。”陸承言說道。


    “這人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晚,畢竟我們都不是大夫,隻能幫忙止血而已。”陸二說道。


    容輕輕擰著帕子,低聲說道:“看天意吧。”


    “今晚你和小六辛苦一點守個夜,若是夜裏萬一發熱,就拿著濕毛巾散熱。”陸承言交代道。


    陸二立刻道:“知道了,少爺。”


    陸承言歎了一口氣,牽著容輕輕又往前走了幾步。


    那白日裏看著還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此時臉色已經呈現灰白之色,緊閉的雙眸像是永遠也不會睜開一樣,新綁上的繃帶微微滲出了一點點的血跡,更讓人覺得這個人大概是活不成了。


    “這種情況我們也是不能找大夫吧。”容輕輕低聲問道。


    “誰敢找,這裏的大夫都姓江,保不齊這人受傷就跟江家有關,就是不知道是江家的內部爭鬥,還是說他是……外來人……”陸承言抿了抿唇,拉著容輕輕剛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忽地腳步一頓,雙眸似是不可思議一般的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東西。


    “夫君,怎麽了?”容輕輕奇怪的拉了一下陸承言,隻覺得他渾身似乎都僵硬住了。


    陸承言沒有說話,而是像被什麽吸引住了一般,拉著容輕輕一步一步走向前去,走到了床頭的櫃子邊,停了下來,望著那上麵沾了些血跡的玉佩,久久不動。


    趙南昱往這邊看了一眼後說道:“這是他貼身放著的,我們拆衣服的時候掉出來的,然後就放在那裏了。不過陸老板你還真別說,這玉絕對罕見,那叫一個晶瑩剔透啊,隻不過刻了字,真要拿出去當也沒人會願意買,估計價格是上不去了。怎麽著,咱們把這當了,來抵剛剛的止血藥錢?”


    陸承言低聲說了一句:“不當。”說罷,將那還沾血的玉佩拿了起來。


    容輕輕奇怪的看了過去,頓時低唿一聲,然後立刻掩住嘴,有些不可置信的低聲道:“娘……”


    “嗯,娘也有一個。”陸承言說罷,捏著那玉佩望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低聲說道:“輕輕,陸臻一共給我們的三顆保命藥丸,我若是想要給他一顆,可以嗎?”


    容輕輕立刻道:“我這就去拿。”說罷,便立刻鬆開了陸承言的手,快步走了出去,那著急的模樣,看得陸二等人都是一臉怔愣。


    陸臻給的保命藥丸,是他和李蒙還有白青研製出來的,其實一開始是白青研製的,但是總有許多不滿意的地方,三人經過了長久的反複試驗,終於得到了這三顆珍貴無比的藥丸。


    這藥丸用了許多珍貴的藥材,甚至有的已經絕跡,所以可想而知這藥丸的寶貴性。


    當時他們來到宋安郡之前,白青陸臻他們硬逼著他們必須收下,畢竟出門在外,他們也不在身邊,這東西關鍵時刻是救命的。


    但是他們現在卻要來救一個陌生人的命。


    容輕輕走進了自己的屋子裏,從她帶來的一箱子衣物的最底下摸到了一個盒子,當下開都沒有開,便立刻轉身去找了陸承言。


    安靜的房間裏,所有人都噤聲望著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身影。


    陸承言拿著一顆雪白渾圓的藥丸,遞到了那陌生男子的嘴邊,然後就著一口白水迫使那男子將那藥丸吞咽了下去。


    容輕輕捏著手裏的盒子,低聲問道:“再喂一顆嗎?”


    陸承言微微搖頭,說道:“不用了,這藥性很強,若是一顆救不迴來也就沒有必要浪費第二顆了。”


    容輕輕抿了抿唇,看了眼此時有些沉默的陸承言,微微歎了一口氣,將那盒子塞進了袖籠裏,然後挨著陸承言坐了下來。


    陸二上前來低聲道:“少爺,少夫人,這裏我守著就行。”


    陸承言緩緩地搖了搖頭,手裏玉佩上的血跡不知何時已經被陸承言的指腹給抹除得幹幹淨淨,顯得更加清透了。


    容輕輕低聲道:“你們都去休息吧,這裏我們守著,放心吧。”


    陸二見容輕輕那不容置喙的眼神,便隻好點頭應下了,然後帶著陸六等人出了門,很快腳步聲便漸漸遠去了。


    容輕輕握住了陸承言的大手,緩緩地用了些力。


    陸承言立刻轉首望著容輕輕,硬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我沒事,輕輕。你也去休息吧,啊?”


    容輕輕十分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此事關乎娘,我是絕對不會離開半步的,我一定要等他醒來,好好問一問。”


    她婆婆的玉佩也是貼身收著的,就算是去長春觀都沒有留下來,所以這玉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容輕輕從來沒有往別的方麵想過,她一直認為那可能是她婆婆的爹娘留給她的信物,所以才這麽珍貴。


    直到今日,她看到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玉佩後,當下心中不免就有了諸多的猜測。


    而最接近她猜測的便是她婆婆教給她的那一首秋月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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