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


    陸承言站在書桌處,將今天尹知府告訴他的信息直接寫了下來。


    容輕輕端著茶走了進來,見陸承言眉頭緊鎖,便將茶放在一旁,然後緩步走了過去。


    “寫的什麽?”容輕輕問道。


    陸承言讓到一邊,將筆放下之後,說道:“抓到了一個人,跟尹知府換了信息。”


    容輕輕湊過去看了一眼,然後蹙眉問道:“這便是尹知府給的信息?”


    陸承言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當時薛家通敵,證據確鑿,滿堂震驚,很快便被陛下下令處置了。如今已經隔了許多年,就算這信息裏麵提示的東西有用,但是估計現在也找不到什麽證據了……不如我今晚再翻牆府衙,好好問問尹知府有沒有當年處置薛家的卷宗。”


    容輕輕看著陸承言寫的那兩段話,看了許久之後,微微搖頭說道:“若是可以看卷宗,尹知府早就給你看了,恐怕是因為通敵的緣故,這卷宗估計已經收在皇宮了,就算是尹知府想給你看,估計也沒有權利能拿得到。”


    陸承言發愁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那這要怎麽查,查到底之後,給老狐狸翻案,說他曾被頂替?”


    容輕輕則是麵色凝重地說道:“從這裏可以看得出這老狐狸睚眥必報的性格,因為被頂替了,所以心中怨恨。但是他沒有選擇伸冤告狀,而是自己有能力之後,瘋狂地報複迴去。”


    老狐狸沒有孩子,唯二的侄子侄女皆是因為他們而死,這老狐狸一旦找到方法報複他們陸府,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容輕輕說罷,陸承言隻覺心髒一緊,當下立刻攬住容輕輕說道:“無妨,他現在不敢動。”


    老狐狸如果真的要給他們陸家安排什麽莫須有的罪名的話,他便也直接拚個魚死網破,給家人求一線生機。


    “眼下還是得趕緊查,尹知府既然給了這個信息,那麽他唯一的目的,便是想讓我們翻案。”容輕輕分析道。


    “翻案?”陸承言皺眉道:“這要怎麽翻案?”


    這薛家犯的是通敵的大罪,而且最後審判的時候,證據確鑿,根本沒得翻案,可笑的是在這大罪麵前薛品冒名頂替反而不值一提了。另外像這種通敵的大案子,皇帝肯定是親自插手的,他要翻這個案子就必定會被皇帝懷疑,何必呢。


    容輕輕自是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麻煩性,通敵,謀權篡位,想也不想就知道當時的皇帝陛下有多麽的憤怒,處置的時候又有多麽的果決,他們若是真的翻這個案子,那就是打皇帝陛下的臉,說不定到時候還用不到老狐狸收拾他們,他們就先被皇帝陛下給收拾了,就算有瑞陽大長公主,估計都救不了他們。


    “夫君,你信任尹知府嗎?尹知府會害你嗎?尹知府是篤定的太子一脈嗎?”容輕輕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陸承言卻隻確定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


    “尹知府肯定是太子一脈,他和我那爹都是堅決擁護正統的,至於你問我信不信任尹知府,我實話實說,我是不信的,並不是尹知府有什麽問題,而是我無法百分百地信任一個外人。我們目前是因為有合作,所以彼此不得不互相信任。另外,你問我尹知府會不會害我,這我暫時也不確定。朝堂之上,風雲變幻,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那張麵皮撕下來後麵是人是鬼。尹知府可以說是現在有求於我,所以應該不會害我,但若是有一日將我推出去,便可以保全一些人,我也不確信尹知府會不會推我出去。”


    陸承言說得誠懇,容輕輕卻聽得心疼,他們在這古代,在這京都裏,必須處處小心。就算是不想被卷入權力爭鬥,也不得不為自己為陸府做打算。


    “因為你們目前有合作,尹知府需要借由你的身份去查一些他不方便查的東西,所以他肯定不會害你。而且你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我的建議是先試著信任他,然後便從薛家的案子開始。我估計尹知府應該知道一些內幕,但是既然他不願意透露,那麽便隻有你們自己查了。”容輕輕說道。


    陸承言笑了,說道:“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句話一點沒錯。輕輕你說的對,現階段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所以他不會害我,而且尹知府也說了,他所知道的證據,隻要我們相查,一定能查得出來,隻不過需要些時間罷了。”


    容輕輕點了點頭,就怕這案子太過久遠,結果什麽都查不出,那才真是叫人鬱悶呢。


    “這上麵提到的一個關鍵人物就是羅文良,原來是青學館的老師,現在則是成了上善堂的院長……我記得娘說過青學館的老師出身還都算是不錯的,怎麽會跑到了上善堂去呢?”容輕輕說道。


    陸承言挑眉說道:“畢竟揭發了自己的學生,青學館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容輕輕更加想不明白了,便問道:“他和薛品隻是老師和學子的關係吧,老師怎麽會知道學子通敵賣國,難道他們私交這麽好的嗎?薛品什麽都願意跟羅文良說?那是不是當年就是這個老師幫忙,才讓薛品頂替了宋雲峰?”


    陸承言雙眸一亮,容輕輕問到了關鍵處。


    如此再看,這案件處處透露著詭異,要不是證據確鑿,也不會被辦得那麽快。所以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去查羅文良,查一查他和薛家到底是什麽關係。


    “當年教薛品的不可能隻有一個老師吧,青學館似乎分門別類,老師隻教自己擅長的學科。那當年教薛品的老師還在青學館嗎?還是說已經走了?”容輕輕接著問道。


    陸承言忽地抱著容輕輕笑著說道:“多謝夫人,我立刻就從青學館開始查。”


    容輕輕也笑了,抱著陸承言的腰說道:“還有薛品的同僚,薛品是個什麽樣的人,薛家還有沒有仇家之類的,這些都要查……夫君,你辛苦了。”


    陸承言搖了搖頭,怎麽會辛苦,隻要能抓住老狐狸的尾巴,他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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