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輕和薑芸又跟宋玉墨聊了一會兒之後,約好武試再見之後,便離開了。


    但是等二人一離開宋府,拐角處忽然鑽出了一人,望著二人的背影後,立刻便眼神陰騭地離開了。


    容輕輕和薑芸走到分岔路的時候,薑芸躊躇了一會兒之後,望著容輕輕說道:“師娘,我不去人才中心了,我迴服裝店裏。”


    容輕輕詫異地望著她,問道:“不去看看蘇紹安嗎?”


    薑芸搖了搖頭,她不敢去看,也怕打擾到他。


    容輕輕理解她的顧慮,便說道:“那好吧,不見麵也好,免得分心。最後這一個月的時間,是蘇紹安的衝刺時間,你也要加油,我看宋小姐可是很期待你設計的嫁衣的。”


    薑芸微微紅著臉,羞赧道:“我會盡力的。”


    說罷,薑芸便往海棠服裝店去,容輕輕則是單獨去了人才中心。


    這時,角落裏突然躥出了一個人,將容輕輕嚇了一大跳,整個心髒似乎都停滯了一瞬。那人間隻有容輕輕一人,不知怎的似乎有些失望,當下立刻跑走了。


    容輕輕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對,這人好像是跟蹤她和薑芸來的。懷著一肚子的疑問,容輕輕去到了人才中心。


    秦毓婉聽到容輕輕的話後,問道:“你們從宋府出來的時候,有人跟著嗎?”


    容輕輕一副疑惑的模樣搖了搖頭道:“還真沒有注意,隻顧著跟薑芸說話往前走了,後來跟薑芸分開之後,走了一段,隨便看了一眼一個地方,誰知道那裏藏著一個人,估計是以為我看到了,所以突然躥了出來,這才嚇了我一大跳。”


    陸承言趕緊拍了拍容輕輕的肩膀,安撫道:“是什麽樣的人,可帶有武器?”


    “一個很瘦弱的人,衣服上有幾處補丁,生活似乎有些貧困吧,臉頰有些凹陷。而且那模樣也不像是專門幹監視的,倒像是第一次幹,所以整個人十分緊張。”容輕輕說道。


    陸承言一臉莫名其妙道:“那過來監視什麽,不過是兩名女子去送了一趟衣服而已?”他還以為又出現了宋雲菲那個時候的事,所以分外緊張,但是眼下看來,這監視的人有些太奇怪了。


    秦毓婉蹙著眉不說話,良久之後,才出聲道:“你們去宋府待了一段時間吧。”


    容輕輕點了點頭,她們的確待了一會兒,畢竟和宋玉墨也好久沒見了,還聊到嫁衣的事情,薑芸還問了不少細節,一來二去確實耽誤了不少時間。


    陸承言開口問道:“娘,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秦毓婉苦笑一聲說道:“我經曆的那些醃髒事兒也不願提,加上輕輕現在嫁進來的陸家整個構成也簡單,自然是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剛剛輕輕說的監視的人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與徐夫人出門碰到了我江南老家的一個男子,便聊了一會兒,迴來後第二天府裏就傳開了說我私會男子,我當場抓到嚼舌根的,證明了我的清白,也知道是誰搗鬼。”


    “誰?”容輕輕對於這種宅鬥相當的好奇。


    “我婆婆,為了要給那人納妾,我不願意,所以故意的。”秦毓婉說道。


    容輕輕嘖嘖兩聲,幸好她婆婆是個好人。


    陸承言有些尷尬,奶奶待他還是很好的,誰能想過還幹過這件事兒。


    “娘,我和薑芸去的是宋府,見得是未來太子妃,這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傳言吧。”容輕輕說道。


    秦毓婉笑著望著容輕輕道:“這件事如果放在家宅之中,那就是有人陷害,但若是放到外麵,又是另外一種流言。比方說因為陸少夫人和薑芸與太子妃熟識,所以太子妃幫忙要了皇後的懿旨,重權壓下,顛倒黑白,讓婚書作廢,其實就是嫌棄沒落朱家……而且既然皇後能下懿旨,說不定大考也能安排人進去,屆時無論你多麽的有才華,都難以抵抗皇權......陸家之人下大筆的賭注,肯定是料定了這次狀元必定是蘇紹安,所以趁機發一筆橫財,欺騙大眾......”


    秦毓婉每說一句,容輕輕便感覺身體冷了一分,到最後幹脆汗毛直立,整個人驚惶的望著秦毓婉,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娘,這流言,外麵的人真的會信嗎?公堂之上,都說的清清楚楚了啊。”容輕輕說道。


    “你忘了,那是上善堂,他們是貧困出身,因為上善堂的教育理念,對這些富人有著天生的仇恨。皇後忽然下懿旨介入了進來,等於就是皇權介入了進來,此事若不能好好處理,必定影響深遠。”秦毓婉歎了一口氣說道。


    陸承言咬牙道:“真夠惡毒的,我看哪些人敢亂嚼舌根,定當一個一個地抓了去府衙。”


    容輕輕立刻拉住了陸承言的手,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有的時候流言甚至能掩蓋真相,擾亂學子那件事要不是你去的夠早夠快,現在怕是外麵的流言已經沸沸揚揚,將矛頭對準蘇紹安了。”


    “能抓一人,抓十人,能抓百人千人嗎?若是他們認為那流言是真,你又抓人進大牢,到時候對於權勢的畏懼會讓他們觸底反彈,直接反抗。到時候假的也成真的了。”秦毓婉皺眉說道。


    容輕輕咬著牙,說道:“那些人真的是不擇手段,沒有一點良知。”


    “這件事隻要一旦有苗頭,青學館立刻就會介入將事情鬧大,這已經不單單是蘇紹安朱昱誠和陶魏在爭狀元之位了,這是上善堂,青學館和人才中心在爭了。他們爭的是明年報名的學子,未來官場的壯大。”秦毓婉忽的起身道,輕輕說的沒錯,這些人真的是沒有一點良知。


    這時,陸承言忽的開口道:“他們既然要放流言,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放流言,不就是看誰聲勢浩大嗎,而且我們提前知道,我們更有優勢。”


    “什麽流言?”容輕輕立刻問道,什麽流言能扭轉局勢?


    陸承言信心滿滿地說道:“當然是將他們要說的話,由我們說了,這樣他們就無話可說了,但是還是需要一個人幫忙……”


    容輕輕問道:“誰?”


    陸承言賣關子道:“暫時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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