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承言拿著承諾書大張旗鼓地去了陸遠山的陸府,圍觀群眾正好看過昨日的伸冤大戲,眼下肯定是不會放棄這個看戲的機會的,當下烏泱泱的一大片,跟著陸承言就來到了陸府。


    陸遠山一陣火氣還沒法出來,陸承言直接一個躬身行禮,滿口自己錯了,來認罪的。


    陸遠山一口氣憋著上不去下不來,一臉狐疑地望著陸承言,陸承言將早已準備好的承諾書遞了過去,又是滿口的父子親情,父子沒有隔夜仇,他知道錯了,一定會改,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陸遠山徹底懵了,這是一夜之間轉了性了?眼前這陸承言,一身規矩打扮,一副改過自新的認真表情,實在是讓人不得不信任他。


    -


    容輕輕在陸府聽著薑芸的匯報後,眼睛笑出了淚,好半晌才緩過來說道:“不得不說,你師傅很有唱戲的天分。”


    這麽一來,直接堵住了陸遠山要發的火,而且他還不得不接下那個承諾書,以示事情到此為止。


    薑芸哭笑不得地說道:“師娘,你們到底是怎麽商量的,我師傅那一套一拿出來,所有人都懵了,連平常愛嘴師傅的那幾個少爺,都閉嘴了,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那場景簡直百年難得一見,可熱鬧了。


    容輕輕笑著微微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這大戲要唱到最後才有效果,現在說了,這戲就失去韻味了。


    薑芸見問不出什麽,便抓耳撓腮地去找顧盛,結果顧盛也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讓她別問了。


    “你猜出來了?”薑芸望著顧盛問道。


    顧盛淡定地搖了搖頭,自信地說道:“我是相信師娘的計劃,相信師娘的能力,所以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就行。”


    ......


    陸府外的鬧劇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陸承言走了,圍觀群眾也就散了。陸遠山拿著那承諾書,皺著眉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後,愣是挑不出一點錯,當下便折疊之後塞進了袖子裏。


    孫管家小跑著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夫人那邊......”


    “怎麽了?”陸遠山皺著眉問道。


    “夫人,夫人又鬧了,說是,說是不想活了,說大少爺是不是過來要逼死她的......”孫管家小心的望著陸遠山的臉色,然後立即避讓到了一邊。


    陸遠山皺著眉大步地往後院走去,結果剛到了後院,吵鬧聲便立刻傳了過來,吵得人腦子嗡嗡作響,還有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和瓷器碎裂的聲音混雜一起,讓陸遠山更加心情煩躁。


    “砰——”


    一個茶杯直接被扔了出來,正好砸在了陸遠山的腳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之後,徹底支離破碎。


    陸遠山隨腳踢開碎瓷片,直接大步走進了門內,怒斥一聲道:“做什麽呢!”


    房間內立刻安靜了下來,林慧娘也不掙紮了,丫鬟和婆子立刻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和碎片,陸遠山大步走了進去,望著林慧娘就道:“大白日的你在這鬧什麽鬧!”


    林慧娘抹了一把眼淚,神情淒苦的說道:“老爺現在連讓我發泄都不可以了嗎?我服侍老爺這麽多年,何曾鬧過,我隻是,隻是太難過了!”林慧娘說罷,抽抽噎噎地坐了下來,小聲的哭泣著。


    陸遠山皺著眉道:“別一天到晚要死要活的,玉兒還小呢。”


    林慧娘立刻拿開帕子,哭著說道:“是啊,玉兒還小呢,這麽小就看他娘被這麽欺負,這心理陰影是要跟著一輩子的。”


    陸遠山皺著眉,直接坐了下來,揮揮手讓丫鬟婆子都出去了。


    林慧娘偷瞄了陸遠山一眼之後,擦了擦眼淚,帶著一點點哭腔說道:“老爺,大少爺到底是要如何,你給個準話吧,這一天天的妾身盡受折磨,妾身,妾身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要不是玉兒還小,妾身真想一根白綾將自己了結了,省得惹大少爺生氣......”


    陸遠山直接斥道:“好了,他什麽時候要逼死你了,你在胡扯些什麽。”


    林慧娘帶著哭腔,冷笑一聲道:“大少爺今日不是又來了嗎?反正妾身沒名沒分的,還不是任人揉捏謾罵。”她不過是去了一趟胭脂鋪,這幾天都來了三迴了,還真是不負他的紈絝之名。


    “他今日來是跟我道歉的,還給了承諾書證明不在鬧事,跟你有什麽關係。”陸遠山說著,直接站起身來道:“一天天的胡扯些什麽,玉兒小小年紀別被你給影響了,這幾日讓嬤嬤帶玉兒休息,你好好整理一下你自己,什麽時候不這麽歇斯底裏了,你再去玉兒身邊。”


    林慧娘一懵,也不在乎地上有沒有碎瓷片,直接就跪了下來,抓著陸遠山的衣角道:“老爺,老爺,玉兒還那麽小,你怎麽忍心讓他離開我。”


    “離開你是為了玉兒好,有這麽一個天天尋死覓活的娘,到時候他肯定會被影響。”陸遠山說著,直接抽出了衣角,大步走了出去。


    “老爺,老爺!”林慧娘一下子癱軟在地,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唇瓣被牙齒狠狠地咬出了血。


    過了一會兒之後,孫管家帶著丫鬟婆子繼續開始收拾地上的殘渣碎片,丫鬟臘梅小心地將林慧娘扶起,送她進了內室。


    “我的夫人啊,你這是做什麽啊。”臘梅說著,輕輕掀起那褲腿,見兩個膝蓋青紫一片,當下驚了一下,趕緊拿藥過來擦。


    林慧娘麵色微寒,冷聲道:“我倒是小瞧了那個孽種!”


    “噓!夫人你是瘋了嗎!”臘梅趕緊說道,那是大少爺,定國公府嫡孫,怎麽能叫是孽種呢。


    林慧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陸承言不是孽種,難道她的玉兒是嗎?她以前就是太仁慈了,以為老爺會念在她這麽多年任勞任怨地服侍他,將玉兒放入族譜,將世子之位給玉兒。


    結果她等了這麽久,她受夠了!


    “臘梅,老爺寵愛的兒子才是最好的,老爺嫌惡的,又弄丟了世子之位的兒子,就是個令人惡心的雜物,你懂嗎?”林慧娘冷聲問道。


    臘梅被嚇得麵色微白,立刻點頭。


    林慧娘深吸了一口氣,為了玉兒,她不能失敗,世子之位必須是她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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