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你有些眼熟。”伊莎貝爾不禁迴想起那時她曾說過的話。


    “是的,小姐,我也跟你一樣感同身受。”


    “你可曾知道你的眼神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先生說。


    “先生,現在她人呢?”伊莎貝爾好奇道。


    “她跟你之間什麽關係,先生?”


    突然之間,艾倫看向了伊莎貝爾。


    他知道她一定在此時想起來了什麽,“布萊恩,你父親呢,他人呢?”


    “在……其實上次滑雪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不幸遇到雪崩的天氣,父親……父親他……”布萊恩禁不住掩麵哭泣。


    “布萊恩。”伊莎貝爾叫住他道,空洞的眼神裏宛若無物。


    她又想起了那時的那句話,那位先生親口詢問她:“小姐,請問您的芳名?”


    “伊莎貝爾。”她答複他。


    “伊莎貝爾小姐。”他親切地流轉眼波,宛若看向故人。


    他一走了之,就這樣一走了之了,那位先生,沒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那……我的母親呢,他曾有提及過,布萊恩?”伊莎貝爾垂下頭道,雙手掩麵,隻是沒有哭聲。


    她很想要了解清楚當初母親與父親之間的過往,盡管母親的身份對她已經不是特別重要了。


    “你可知道那位先生小姐的名字叫什麽嗎?”


    “也就是我的妹妹。”布萊恩說道。


    “為何?”伊莎貝爾詢問,來不及飲下冬日寒風凜冽中降溫的紅茶。


    “正是安娜貝爾。”布萊恩迴答她。


    父親替自己另一個妻子所生的女兒取名為安娜貝爾。


    “父親是在冬天外麵的一間破屋子裏遇到安娜貝爾的,也就是您的母親。”


    伊莎貝爾心想,原來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不是?


    “後來……他們在一起了嗎?”伊莎貝爾詢問。


    “不然——怎麽生下的你,伊莎貝爾。”布萊恩注視著她。


    “還是由我一一道來吧!父親在日記裏麵記錄了一下過往的瑣事與之片段。”


    那是屬於極其遙遠的一段記憶了,大概在十八年前。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


    “安娜貝爾,我的去拜見一個朋友,你可以和卡洛琳待在一塊兒嗎?”先生說。


    我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


    布萊恩念道。


    “但是實際上,我麵露難色。”


    伊莎貝爾說道:“看來這不應該是先生的日記,而是屬於安娜貝爾的。”


    伊莎貝爾暫時還不能接受“父親”以及“母親”這個稱唿,正如同父親於母親的那些過往記憶一樣使她覺得觸之不及。


    布萊恩繼續往下一行念道。


    先生果真和一個人出去了,我被他托付給那個“綠眼睛妖女”——卡洛琳。


    那個女人殷勤地對先生打著招唿,等先生走後,她的眼睛裏帶著深藏不露的敵意與惡意,而先生卻對著之前的她微笑。


    “好吧!我要放下手裏的工作了,陪安娜貝爾小姐您去挑選衣服。”


    綠眼睛女妖從櫃台走出,身穿一身優雅修身的黑色外套,腳踩高跟鞋,對我示意道:“安娜貝爾小姐,請披好你的外套,小心春光外露。”


    接著待我穿好之後,我眼見著舉起的一隻手臂挽住我,那隻手臂冰涼,白皙卻失去了光彩,因此顯得有些黯淡無光,像是大理石一般的質地。


    “羅伯斯先生也真是的,這麽著急,就把外麵的小情人給丟下了,我看你們之間的歲數也差不了那麽多,頂多十二歲。”


    她說。


    “我們走在路上,我被她一路拽著。”布萊恩說。


    衣櫥裏,擺放著各色各樣的衣服及其飾品。


    紫嘴卡洛琳說:“這件綠色的如何?”


    “好像……挺適合你的。”


    我望著它,覺得它十分的妖豔而媚俗,簡直是俗不可耐,誇張到底。


    “那這件呢?”卡洛琳癟了癟嘴,用手指指向一件黑色鏤空的內衣吊衫,簡直十足的性感。


    “我不喜歡。”我說,迫不及待地走向一邊,我隨手拿起幾件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內衣,示意那個令人極其討厭與作嘔的女人。


    “哦!”


    “看來你已經選好了,走吧!進去先試一下。”她說。


    她直勾勾的眼神凝視著。


    繼而她厲聲喝道:“快穿上你的衣服,總有一天,你會從先生身邊離開的。”


    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運用手腕的力量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繼而迅速地鎖住了這個挑釁與試圖侮辱我的女人的脖頸,我緊緊掐著,並不打算鬆手。火滅


    眼看著她的脖頸上就要被硬生生用手指甲劃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印痕來。


    卡洛琳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安娜貝爾。”


    她喉嚨發出的聲音變得沙啞,緊聲慢氣。


    我們一同走了迴去,卡洛琳突然之間變得一路惶恐起來,她眼神表現出明顯的害怕與恐懼,緊緊跟隨在我的身後。


    “一時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世界上,好人沒有幾個,要麽是色欲熏心的頑劣之徒,要麽是嫉妒誘使欲要把你往死裏逼的人。”


    我走上梯子,迴望著卡洛琳,此時的她似乎沒有了之前的囂張,但眼睛裏仍舊閃過一絲不屑與不甘。


    我路過奧斯頓先生,他對我打了聲招唿:“安娜貝爾。”


    我迴應道:“不要再來煩我了,約翰遜先生。”


    奧斯頓先生眼睛裏流露出崇拜和討好的神情,我雙眼卻直白地透露著敵意與攻擊。


    “真是令人氣急敗壞!”我打開賓館房門,徑直走出去,將高跟鞋甩迴床頭,


    我目光渙散,隨手拿起一個花瓶向窗上砸去,我再也不想見到先生,那個與奧斯頓不同的名字叫做edward的先生。


    我脫掉外套,解下裏麵純白色襯衫的扣子,然後邁進浴室。


    將紅寶石項鏈扔到浴缸邊兒上,之後澆上一瓶又一瓶牛奶,灑下一片又一片玫瑰花瓣。


    雙腿傾入冰冷的月光。


    我睡著了,慢慢地連同整顆心都沉落進泡沫裏麵。


    “對不起。”我聽見edward將我從浴缸之中抱起,接下來是“嘩嘩”的水流聲。


    我眯著睡眼,迷迷糊糊地。


    我在床上,朦朧的月光靜謐地透過edward的背影,接著,他也靜靜地睡著了。


    或許那個時候,我應該選擇永遠躺在他溫暖的令人沉醉的溫柔鄉裏,永遠都不要醒來。


    晨光灑在我的身上,我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冰冷的麵頰。


    接著活動活動了自己全身的筋骨。


    朦朧裏,我清醒了。


    隨後,我轉身扭頭看見了edward。我扭動我堅硬的脖子,“哢”的一聲轉身窺見了他,正在熟睡中。


    我恨不得躲避他。


    接下來,我鑽進烏漆嘛黑的屋子,那是一間雜物庫。


    我在仔細想著我該怎麽辦,當接受了這一切的現實之後,我才由發瘋變得冷靜了下來。


    我觀看著他,從雜物庫的縫隙之中僅僅留下一對我的眼睛。


    edward優雅地做著早餐。他穿著潔淨的白色浴袍,手法嫻熟,以為我還躺在臥室之中。


    他仰著脖子,朝四周叫道:“安娜貝爾。”


    我內心觸動,卻無法走出來。


    等到edward一臉落寞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我才走了出來,小心翼翼,不敢吭聲。卻已承擔了這份痛苦。


    “edward。”我叫道。


    他半天才轉身過來,他看著我,剛開始很驚異,後來逐漸意識到這就是我最初的樣子,他才放下心來。


    “我不能夠繼續呆在你身邊了,dward,我地離開你了。”


    我說著,凝視著他的眼眶,再痛心,卻也無法哭泣。


    他沒有言語,深邃朦朧的眼睛已經輕易擄走了我的心。


    他說:“安娜貝爾,對不起,我想,我們無法繼續了,我們是沒有結果的。”


    “大概隻有等下一輩子,或許……我們才能夠再續前緣了。”


    我們倆人沉默良久,之後edward接過一個電話,裏麵傳出聲音說:“是edward先生嗎,夫人正在找你。”


    “好。”edward說,神色微妙。


    就這樣,我戀戀不舍地拜別了這樣一個令人覺得極其禁錮與壓抑的環境——和edward先生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當然,我不能被外人認出,於是我全副武裝地從賓館先一步於edward走了出去。


    edward才能夠樓梯走了下來,見到卡洛琳。


    她照常殷勤的向他表示問候。


    卻隻見edward神色匆忙,話還沒道一句,就離卡洛琳而去了。


    我靜靜地吹著風,身體蜷縮著,在無邊無際的天台上,先前,已經有一個飛機從頭頂掠過。


    我身上edward所送的絲巾由一絲風牽動著,一會兒呈現被裹緊的狀態,一會兒又開始舒展延伸。


    不知道,edward有沒有來過這裏。


    “先生,您應該知道那個時候我懷孕了,可是那天,你卻悄然從我身邊像是一陣風一般的溜走了。”


    “作為代價,我將我們的女兒轉送給了奧斯頓.約翰遜。”


    “卻沒想到……半年時間,自從生下伊莎貝爾之後,我便感染上了瘧疾。”


    “那個時候,我既不想見到你,也不再想挽留過去,隻一心期盼再次見到我唯一的信念,那就是我的伊莎貝爾。”


    “我之前從來都沒有叫她心肝寶貝兒過,因為在心中,我極為痛恨你,自然也就痛恨你所留下來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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