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布萊恩的“突然到來”,艾倫隻是不知道他本來就在。


    艾倫太過集中注意力而沒有察覺到,布萊恩隻是在談話之中轉換了一個視角,僅僅如此而已。這讓他將灼熱的目光轉移到布萊恩身上,此時他的心中早已做足充分的準備有根定海神針,他竭力做出一洗了“不經意”的舉動來,大小自己萌發的對伊莎貝爾產生的那種念頭。


    他想起了伊莎貝爾原來是一個女仆,這一刻讓他重新喚醒了之前的記憶。


    但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伊莎貝爾僅僅滿足的隻是他對另外一半外貌的要求。


    走後,艾倫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在看到伊莎貝爾的那一刻起,竟然萌發了有關於欲望的渴望。


    他走近洗浴室,用冷水澆灌衝擊自己的麵龐,卻怎樣也無法洗麽自己心中的那團熾熱的火焰。


    一點點火焰就足以招致他引火上身,毀滅自己的前途。


    因為如果他喜歡了伊莎貝爾,也僅僅是喜歡上一個女仆罷了。


    艾倫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想著盡量不要和伊莎貝爾見麵。


    而他連跟伊莎貝爾說一句話的權利與欲望都被自己親手扼殺在夢鄉之中,親手被他壟斷與掐滅。


    自從那兩迴之後,艾倫再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看過伊莎貝爾一眼——他眼中的“維納斯斷臂”,所缺失的那塊。


    伊莎貝爾,在真正意義上,對於他而言,大概就是如此,美麗的維納斯斷臂。


    因為艾倫知道,自己一旦將眼神鎖住伊莎貝爾,往她身上投注過多的情愫,將會導致事情一發而不可收拾。


    這樣會再次掀起他心中的“軒然大波”。


    這種忍耐是極為難受的,使他做出了不可避免的犧牲。


    但是隻要艾倫勇敢正視並且麵對自己的內心,就有機會逆轉這一切,可是苦惱的根源導致他偏偏不能夠及時改變,他對她存在的更多的是來自門第等級的偏見,盡管他對自己家中的那些女仆持有平等的態度。


    宴會上所有人都被“來訪”的這位切斯特頓主人的富裕與威嚴給震懾住了。


    從切老的外在上就可以果斷地判斷出,他端坐著,自然有股氣場和莫名帶給人的和藹與吸引力。


    伊莎貝爾小心翼翼地靠近座位,附近似乎都被對切老的“虛榮”的氣息所注滿——因此,原本後勁不足的舞會變得重新煥發了生機。


    這種生機,像是燭光一樣明亮地傾注在那時的每一寸氛圍之中,卻顯得十分的協調與和諧。


    與人的心情恰當的匹配。


    人們欣喜,仆人們聚集在一起,和主人攜杯共飲,笑顏滿麵。


    這是切斯特頓府邸定下的規矩,當主人重新迴歸於大家庭時,便邀一起——不論身份,地位,但是放在平常之時,隻有少數經過切老特許的人才能一起莊重地坐在同一張餐桌上。


    那麽,那個人選必定是經過平常仆人不具備的隻是犀利和文化熏陶。


    伊莎貝爾很會察言觀色,隻是不太會表露出來,她總是靜靜地看著一旁。


    此時對待一個“妄自尊大”的主人時,她寧願舍棄心計,自認流露孤僻無聞的本性。


    伊莎貝爾宛若一個冷漠而可愛的少女,或者她本身就是,這奇怪的耿佳佳吸引了切老的注意力,他的焦點很少放到一個剛剛才認識的並且與自己毫無任何關係的女仆身上。


    而他僅僅當伊莎貝爾隻是一個年輕且不問世事的少女。


    他覺得她身上無任何限製與束縛,如此自然獲得他本人的一見傾心。


    伊莎貝爾每一個眼神和動作雖然輕微,卻極具吸引力悄無聲息地捕捉到了切斯特頓先生的內心。


    而另外一個人——黛西,對切老也是這樣的存在。


    醉酒之後,迷人的伊莎貝爾給人留下無限想象的空間,這更加讓人著迷,明明那個少女一聲都沒有發言,全程更加沒有參與進來。


    艾倫使自己努力冷靜下來,並且恢複清醒,他不能夠這樣做。


    ……


    他將伊莎貝爾一把抱起送迴房間——屬於她原本的臥室以及地方。


    伊莎貝爾不該屬於艾倫內心的那塊淺灘,她應該被放置在鄉下莊園的原位置,在那裏,她能夠不被人所歧視,並且從而獲得真正的自由。


    伊莎貝爾卻幻想著,企圖著,夢裏囈語連片。


    她用雙手撫摸著艾倫的輪廓,她的手掌冰冷,卻帶給艾倫內心一絲溫馨。


    亦帶給伊莎貝爾一絲感動以及觸動心靈的溫暖和甜蜜。


    那甜蜜盡管泛著一絲苦澀的味道,留有一種無法實現的遺憾,但著卻是此生中最完美的告白。


    她漸漸地睡了,合上了散發著迷人微笑的雙眼。


    那對眼睛,迷離而醉人心脾,連同紅彤彤的臉蛋一般。


    艾倫最後還是不舍的離開,大概隻有他睡熟的時候,他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她本來的原貌吧!


    移動身體,卷裹著靈魂,今後他的心可能要永遠離開她了。


    而伊莎貝爾今晚覺得他隻是從自己的夢中暫別了一會兒。


    在將來或者以後,伊莎貝爾永遠不再可能有這種醉酒的機會,艾倫今後永遠不會來夢中與自己相遇。


    而今夜過後,這份神秘的擁有永久地保留並且封印在伊莎貝爾的心中,像抹了蜜一樣的甜滋滋。


    而朦朧迷離,不複存在感。


    伊莎貝爾蘇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異於尋常的夢,她像是忘了神一樣的,出神地凝望著空氣,眼睛模糊過於專注而忘乎所以,遊離在太空。


    盡管所做的夢是假的,是虛幻的,但是伊莎貝爾對於艾倫的觸感卻是無比真實的,就好像是真實存在過一般。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嗎?”茱莉亞問。


    眼神裏帶有一種奇怪色彩。


    艾倫迴答道:“沒有……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意思,沒有親自將你送迴房間。”


    “沒有,我沒有喝醉。”茱莉亞似乎有什麽言外之意,但是她要默默隱藏這一切,讓不甘與一種莫名的灰色與陰暗壓抑在心底。


    此時,茱莉亞嚐到了那種味道——男人背負許諾卻在背後與別的女人偷情的味道,而那個女人雖然沒有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麽,但使茱莉亞感覺到他就是她的所有物。


    昨晚,她親眼目睹了一切——艾倫對伊莎貝爾流露出來的果粉激動的癡迷與狂熱,可是他卻遲遲沒有下得去手。


    哼哼,是因為處於少女時期的伊莎貝爾太過於稚嫩了嗎?


    ……


    不行,再這樣任由態勢發展下去的話,艾路肯定會拋棄她的,而自己連對艾倫的一點點奢想和念頭都不可能存在。


    因為他從來沒有主動向我索吻過。


    艾倫這個人,他究竟是怎樣想的?


    連情侶之間的“摟摟抱抱”和“牽手”都不曾有過。


    難道是他看不起我和格雷一家嗎?


    這怎麽可能?


    當初不是他邀請我還有父母來到切斯特頓莊園府邸的嗎?


    並且他口口聲聲對我說,對於他而言,那個一見鍾情的人始終是我。


    這就是所謂的“經濟聯姻”,難道切斯特頓一家在對格雷莊園打什麽主意?


    可就算是這樣,這種利益關係未免太“恰為其分”了,他連碰一下我,摸一下我的動機都不曾有過,我就這麽不惹眼,連一絲一毫都打動不了他嗎?


    他是怎樣一副挑剔的眼光?


    還是說,像伊莎貝爾那樣的貨色才能符合他的胃口?


    布萊恩駕著馬車從切斯特頓莊園外廣闊金黃色的田園中間的分界線上馳騁而過。


    分界線左右兩邊分別種著不同的稻穀,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差別,實際上顏色卻略微不同。


    寒風從平原的地界上掠過,如若不是他駕著嗎,手臂和身體持續有活動,早就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了。


    馬車後麵作為及旁邊都裝載著貨物,七零八碎。


    書記、鼓動、飛機模型、建築圖紙……應有盡有。


    對於布萊恩本人來說,這些差不多都是他從自家中搬運過來的,有些是在景津大學在學期間所用到過的東西,諸如此類等等。


    他準備先放在切斯特頓府邸內,然後根據先前的時間安排,著手在鄉村領域一帶的事務,比如說,在荒僻無人的山坡上修建馬棚。


    除此之外,在鄉下修建一棟別墅。


    諸如馬棚那樣的,哈哈。


    用處是用於他作為一段時間在附近一個地方常駐或做短暫的停留。


    這間接或許直接與伊莎貝爾有些關係吧!


    這全部的規劃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但是事情說不定會向好的方向開始轉變。


    他這個人做事情不僅過腦子,也會采取實際行動以求實現最後預期的結果。


    隻是布萊恩很大膽,還未來得及預料一切,已經磨刀霍霍了。


    他容不得將事情一拖再拖,以致於怠慢了進程。


    盡管他有才智,但是這仍然需要勇氣與麵對風險。


    “嗨,艾倫。”布萊恩停下馬車,命令仆人搬運行李,這架勢是打算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他與艾倫的家族是世交,要不是他是個男兒,早就在切老的指示下與艾倫締結婚約了。


    茱莉亞在旁偷窺,心想,莫不是這個男人也是來找伊莎貝爾那個小妖精了?


    真是好耐不住性子。


    男人沒幾個不是騷貨……竟然想著到處犯賤,沾花惹草尋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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