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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定難五州戰事如火如荼之時,終於盼來兩馬騎兵接防的楊逸,讓種建中駐守瓜州,自己帶著西征的兩萬精銳突然殺迴,如同旋風一般,卷過涼州、沙陀、應理城,對這些小城鎮,以及沿途的西夏村寨,楊逸根本不予理會,埋頭直撲西夏都城興慶府而去。


    興慶府附近,西夏還有兩萬可戰之兵,加上新征集的那些老弱及麻魁(女兵),大概還有六萬人,這便是梁太後最後的家當。


    慶興府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東麵是黃河,西麵是賀蘭山,南麵是險要的青銅峽,每一麵都是天然的屏障。


    楊逸兩萬大軍突然從河西殺來,引發了慶興府極大的恐慌,夏將賀浪羅率軍一萬,死守青銅峽,準備利用這道天險阻住楊逸兩萬大軍。


    楊逸卻沒有在青銅峽這樣的險隘與賀浪羅硬碰,而是利用羊皮筏子在水流相對平緩處,突然橫渡黃河;


    這些羊皮筏子輕便易於攜帶,吹氣之後紮緊口子即可用於渡江,是遊牧民族百姓慣常用來渡河的東西,楊逸早在河西之時,就下令大量收集羊皮筏子,就是為了今天。


    宋軍渡河時是入夜時分,用了三個時辰,兩萬人馬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黃河東岸,連夜飛撲靈州。


    靈州,與西夏都城興慶府隔河相望,唐朝曾在靈州置朔方都護府,西夏侵占之後,曾以靈州作為都城。改名西平府,後因靈州地處平原,無險可守。西夏才於黃河對岸建都。


    楊逸兩萬大軍一到靈州,二話沒說,立即開始攻城。此時靈州城內守軍邊老弱一起算上,不到一萬人,突然遭襲,情勢萬分危急。


    消息傳到興慶府,梁太後大驚失色,靈州絕不容有失,否則讓楊逸兩萬大軍得了靈州這個據點,則興慶府與定難五州之間的聯係就被切斷。


    定難五州目前在章楶與種樸兩麵夾擊之下。本就岌岌可危,若是再斷絕與興慶府的聯係,軍心必然動搖,從而引發雪崩一樣的大潰敗。


    在梁太後嚴令之下,賀浪羅在天亮時隻得率兩萬人馬渡河支援靈州。


    距離靈州兩裏的一處高坡上,楊逸一身盔甲,駐馬坡頂。觀看雷秀攻城,朝陽剛剛升起,萬丈金光卻穿不透靈州城頭上彌漫的硝煙,連接不斷的爆炸聲仿佛天邊的悶雷,轟隆不斷。


    坡下劉老虎飛馬而來。未到近前就興奮地嚎道:“大人,大人,賀浪羅開始渡河了,幹吧!大人……”


    楊逸睥了他一眼罵道:“急個屁,你劉老虎難道還怕賀浪羅那些蝦兵蟹將過河不成?”


    “哈哈哈,末將自然不怕,不過兵書上不是說半渡而擊嘛!”


    “你這廝竟然也看過兵書?這倒是新鮮事,不過打仗嘛,要隨機應變,照搬兵書那是死路一條,西夏如今風雨飄搖,賀浪羅軍心不穩,就算放他這兩萬人馬全部過河,咱們一樣能把他收拾個幹幹淨淨,再等等,等他人過來多一點再說,免得咱們到處去找他。”


    “大人英明,末將佩服之致!”


    “滾!”


    楊逸嘴上說得輕鬆,其實也不敢掉以輕心,戰場上的狀況瞬息萬變,稍不留神就可以把有利的局勢葬送。


    接報之後,他一麵讓雷秀領八千人馬佯攻靈州,但隨時做好機動的準備,自己則率領一萬兩千人馬,快速向賀浪羅渡河處逼去。


    圍繞賀浪羅渡河的周圍,楊逸派出了兩千人馬,以數十人一股,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把賀浪羅派出的所有斥侯全部獵殺,讓他成為一個瞎子。


    正在指揮渡河的賀浪羅憂心忡忡,但梁太後下了嚴令,他又不得不支援靈州,而且他也知道,若是不支援,靈州絕對支撐不過三天,到時靈州一失,西夏同樣玩完,因此他明知渡河要冒著巨大的風險,但卻別無選擇。


    對楊逸,賀浪羅確實是恨之入骨,本來楊逸若是直取興慶府,賀浪羅有足夠的信心讓青銅峽成為宋軍的墳場,現在好了,楊逸突然渡河攻打靈州,一刀插在西夏的軟肋上,形勢一下子逆轉過來,賀浪羅不得不放棄青銅峽那樣的險隘,冒險渡江前來支援靈州。


    上午辰時剛過,就在賀浪羅兩萬大軍渡過三分之二時,楊逸終於下令發動,一萬二千宋軍躍上戰馬,如濤如浪般向夏軍渡河處殺去。


    賀浪羅也不是毫無準備,他在河頭已經擺放了拒馬木欄、散上了鐵蒺藜,就是要防備宋軍半渡而擊。


    可惜,楊逸針對這些同樣有準備,他挑選了數百空馬,將馬雙眼蒙上,馬尾淋上油脂,將集束手雷綁在這些空馬上點然,然後再點燃沾了油脂的馬尾,讓這些發瘋的戰馬往夏軍的防線猛衝,這種情況下,什麽鐵蒺藜、拒馬木欄都是假事。


    蒙著雙眼的馬匹被火灼痛之後,管你前麵是刀山火海,他也隻會一個勁的往前衝。盡管夏軍箭如雨下,最終還是有數十匹戰馬衝入夏軍的防線;


    巨大的爆炸聲接連響起,一個個夏軍被炸得橫飛而起,斷臂殘肢淩空飛舞,數十團巨大的火球肆虐之下,足以讓夏軍陣腳大亂。


    趁次夏軍大亂的機會,上千宋軍舉著鐵盾一擁而上清除外圍的鐵蒺藜,通道一清理出來,楊逸長刀一指,頓時萬馬奔騰,排山倒海一般向夏軍大陣衝去;


    驚天動地的喊殺聲讓整條黃河都為之沸騰,宋軍如錐而進,長長的馬槊犁出一道首腥風血雨,戰馬那巨大的衝力,將一個個夏軍撞飛出去,落地之時已無人形;


    楊逸腳跨烏雲蓋雪,手舉形如新月的大馬士革刀,每一刀劈下,必是人頭滾滾,或是開膛裂腹,其兇悍程度無以複加,讓人望而膽裂肝摧;


    而他身邊的二十名親衛,也無不是使用這種新月寶刀,殺起人來如砍瓜切菜,所過之處幾乎不留全屍,自控能力差些的人,看到這等慘烈的場麵,當場都要吐得臉青,更別提敢迎戰而來了。


    在他們悍烈的砍殺之下,宋軍就像洪水衝沙,勢不可擋地推進著,潰敗的夏軍退無可退,一批批地被逼入黃河,被濤濤的江流一卷,打幾個水飄後便無影無蹤。


    而河上船工驚慌之下,紛紛將船駛離岸邊,有些船因爬上去的夏軍過多,導致船隻傾覆,整船人被船體覆於水下,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就成了溺死鬼。


    這種半渡而擊,不被突破灘頭陣地便好,一但被突破,幾乎沒有不潰敗的,夏軍慘死在刀鋒、馬蹄下的反而沒有溺水而亡的多,大江上血流飄擼,浮屍塞流。


    楊逸揚刀躍馬,一路斬殺,刀如匹練,勢如長虹,鑿陣而過之後,立即讓身邊的士卒同聲大喊: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


    在宋軍的大喊聲中,所有的夏軍如風吹麥浪一般,一片片地跪倒在地,包括賀浪羅在內,心裏也認為此時能做俘虜是一種慶幸。


    楊逸下令迅速打掃戰場,然後將這些俘虜一起壓押到靈州城下,再讓仁多保忠和賀浪羅倒城下勸降,靈州城裏的幾千守軍見此情形,想也沒有多想便開門投降了。


    到了這一步,仁多保忠心裏真正佩服起楊逸來,他以前總覺得楊逸原來一連串的大勝多有僥幸的成份在內,但這次,仁多保忠是打心眼裏服了;


    早在河西之時,楊逸就讓人收集羊皮筏,那個時候仁多保忠根本沒想明白楊逸收集這麽多羊皮筏做何用。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原來楊逸在河西之時,便早以謀劃了今天的行動;


    他揮軍馬不停蹄地做出直撲興慶府的樣子,讓夏軍將兵力布防於黃河西邊的青銅峽,臨了他卻不去硬打青銅峽,而是悄悄渡河,攻打靈州;


    而靈州是西夏必救,因此又不得不渡河支援,這就給楊逸創造了半渡而擊的機會。


    可以說,楊逸在瞬息間把不利變成有利,非有高超的軍事天份絕對做到,


    西夏完了!


    靈州一失,定難五州本就岌岌可危之勢必定立即崩潰,剩下興慶府那邊被嚇破了膽的幾萬老弱病殘,而且沒一個得力的將領,隻有等死的份。


    楊逸不管仁多保忠作何感想,進城之後,立即對靈州城進行肅整,所有俘虜關押到城西的一個軍營內,嚴加看管。


    做完這些之後,楊逸再派劉老虎率領五千人馬一路向北掃蕩,靈州以北西夏雖然沒什麽兵力了,但那是西夏主要的牧區,千萬不能讓牧民趕著牛羊馬匹跑遼國去了。


    另外再派雷秀率領五千人馬向東殺去,給定難五州的夏軍一個大大的驚喜;


    就不信了,三麵夾擊,你們還能撐到什麽時候。


    楊逸帶著一萬人馬守在靈州,每天派兩三千人馬在不同地點佯裝渡河,把興慶府那邊的夏軍弄得草木皆兵,惶惑不可終日。


    他同時下令潛伏在興慶府的細作不斷散布謠言,策反西夏官員。


    另外就是收集船隻,打造竹排,為渡河作準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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