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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韓碧兒組織的商隊,雖然人員損失慘重,但從西域帶迴來的珠玉,安息雞舌香、**等西域商品卻在東京賣出了大價錢;


    這讓韓碧兒大為心動,她還想組織商隊前往西域,卻被楊逸組止了。


    冒大風險,賺大錢,話是不錯,但這樣的錢太血腥,第一次若不是出於了解西域的原因,楊逸也不會搞什麽商隊,現在更沒必要弄這個。


    河西走廊被西夏隔絕後,大宋與西域的貿易往來隻能走青海湖、祁連山南麓、過柴達木盆地往於闐,絲綢之路的南線勉強維係著;


    但由於吐蕃本身分裂成一個個小部落,東黑汗國的各個屬國也爭戰不休,因此這條絲路也異常難走,甚至時斷時續。


    大宋是一個極為重商的朝代,對商人並沒有太多歧視,東京城裏的大商人宅第建得富麗堂皇,出門綾羅綢緞,仆役如雲,比皇侯之家還要氣派;


    許多朝廷官員也爭相與富商巨賈結親,隻為那豐厚的嫁妝。


    王韶熙河開邊之後,由於河湟之地後勤運輸線太長,糧草補給困難,朝廷便采取“邊養以邊”的措施,在河湟各地設立了許多榷場進行茶馬貿易,大肆招募漢、蕃商人前往河湟經商,以榷場的收入供應邊軍所需。


    朝廷不歧視商人,鼓利商業的政策,使得河湟地區“邊養以邊”的目標基本實現,省去了大量糧草轉運的耗費;


    但這遠遠不夠。絲綢之路可是一隻生金蛋的母雞,如今連東段也基本落在別人手上,楊逸豈會甘心?


    說服章惇和蔡京等人之後。戶部首次向職方館撥款三十五萬貫,今後每年還有二十萬貫的運作經費,職方館的職能開始著手加強;


    隨馬漢卿從西域迴來的那兩百人。半數以上加入職方館、另外再從邊軍斥侯選拔一些人員,最後就是從民間招募三流九教人員;


    由職方館嚴密組織、整訓之後,派往敵國進行情報收集,地圖測繪、破壞、暗殺、策反、腐蝕、製造動亂,甚至必要時散布溫疫等等。


    在楊逸的暗中策劃下,職方館首批一百一十三人被派往西夏,而重中之重,又是對河西走廊的西夏文官武將的收賣、策反、暗殺。這條黃金通道必須盡快收歸大宋所有。


    或許,也正是看到了絲綢之路的滾滾財源,蔡京撥款才那麽幹脆。


    現在大宋的歲入是一億三千萬貫左右,若是能讓絲綢之路暢通,歲入極有望再增加兩三千萬貫。


    大裁軍的工作還在有序地進行著,京畿地區已經完成裁撤及重新整編、置將等工作,沒引起什麽動亂。


    但河北東路的滄州卻引發了一場四百多人的叛亂。滄州地區執行的是就地安置方案,但當地官吏在安置時營私舞弊,勒索退伍士卒錢財,若是士卒願交“過手錢”,分到的田地便好一些。尚是拒不交“過手錢”,則分些難以耕種的鹽堿地;


    這引起了士卒極大的憤慨,加上滄州尚武成風,民風彪悍,一場動亂由此發生。


    朝廷接到奏報之後,極為重視,緊急招開政事堂會議之後,派刑部尚書何世寬親往滄州招撫,並徹查當地官吏的不法行為。


    與何世寬同行的,是姚雄率領的兩千騎兵,招撫不成,朝廷將不惜強行撲滅叛亂。


    地方上的裁軍還在進行當中,在這當口一但讓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勢,後果不堪設想。


    楊逸本人對此並沒有太過在意,如此浩大的裁軍行動,出現一些問題很正常,隻要能及時解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風浪,對何世寬和姚雄的能力,他也有足夠的信心。


    因此他的主要心思還是放在職方館,暗中協助馬漢卿先把職方館的整體構架搭起來再說。


    天章閣與樞密院距離不過百步,散班時楊逸與馬漢卿一起走,現在馬漢卿也是六品命官了,再住在楊家不太合適,楊逸便在景明坊幫他物色了一棟宅子,貴是貴點,但和楊家距離不遠,甚為方便。


    倆人一邊策馬徐行,一邊閑聊著。


    “漢卿,你那師父倒也奇怪,我寫信讓他入京一趟,他竟是連個迴音都沒有。”


    “大人,您讓師父他老人家進京所為何事?”


    “自然是讓他來幫著忽悠人,嗬嗬,你那師父裝神弄鬼挺有一套,可惜這老家夥太溜滑了。”


    “大人……”


    “好吧,不說了行了吧!青雲老道那幾根花花腸子誰還不知道。”


    “大人,您……”馬漢卿快要暴走了。


    楊逸淡淡一笑,不再逗他。


    種種跡象表明,青雲老道確實有幾分道行,或許他也意識到自己讓他時京別有用意,這才躲在杭州不動彈;


    這家夥上次主動給自己送來幾句謁語,分明是有意示好,今後好從自己這兒拿些好處。這會兒他恐怕是感覺京中不平靜,擔心濕了鞋,於是躲著不來。


    倆人剛入景明坊,便見穆蘭花騎著桃花馬,一身戎裝,帶著幾個英姿颯爽的女兵迎上來,她人長得美麗,加上一身戎裝極為吸引眼球,街上的百姓都不由得多看幾眼,指指點點。


    穆蘭花對周圍的目光視若無睹,迎上來就嚷道:“大人,為何不讓我去滄州?京城這鬼地方煩死人了。”


    她說話間飛快地瞟了馬漢卿一眼,神態卻是那樣的驕傲,楊逸暗暗好笑,這小妞今天等在這兒,恐怕不是為說這事來的。


    “呃,木蘭啊!這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至於怎麽分析嘛,這個就由漢卿來給你分析吧。他若分析不明白,你就把他分析了!”


    “大人,你怎麽這樣?人家可是跟你說正事。”穆蘭花驕傲的神情中滲入了一些窘迫。


    “正事?我說木蘭啊!你也不瞧瞧。這大街之上,是說正事的地方嗎?漢卿,你給他說說。什麽地方才是說正事的地方。”


    “大人,要不到我家去說吧。”馬漢卿如今好歹是中情局局長,這點小心眼還是有嘀。


    “這主意不錯。走!”


    穆蘭花果然沒有異議,她後麵幾個女兵嘻嘻哈哈地笑著,也不知道她們笑個啥?


    剛進馬漢卿的宅子,楊大官人一拍大腿道:“哎呀,不好,忘了給清娘帶書了。我迴天章閣拿你,你們先聊著。”


    “大人!”


    楊大官人不管穆蘭花的叫喚,像個人販子似的,一達目的溜得比兔子還快。


    當然了,人家穆蘭花估計也隻是做做樣子,巴不得他這人販子消失得更快些呢。


    楊大官人跑下台階時差點摔了一跤,看來做拉皮條的果然要受天遣……


    迴到家時。正好看到清娘帶著幾個丫環在院子裏蕩秋千,翠帷邊的石榴樹已經結果,綠意盎然,清娘那芬芳的紅顏在秋千上蕩來蕩去,飄逸如雲。


    見了楊逸迴來。她連忙讓丫環們把秋千停住,輕盈的跳下來,老遠就叫道:“楊大哥,楊大哥,成了!成了!”


    楊逸疑惑地問道:“成什麽了?”


    “楊大哥,咱們家的葡萄酒釀成了!”


    “真的?”楊逸伸手扶住她撲來的身子,含笑說道,“在哪?清娘快帶我去嚐嚐。”


    二堂的花廳裏,十三娘正在和李湘弦下圍棋,倆人身後各侍立著一個小丫環,拿小團扇給她們扇涼兒。


    李湘弦秀眉微蹙,舉棋不定,她梳了個墜馬髻,一根碧玉釵橫插,釵頭墜著的珠花微微的晃動著,豔麗而不失端莊。


    “姊姊棋藝精湛,妹妹看來隻能投子認輸了!”


    十三娘巧然一笑,正待答話,便見自家官人與清娘雙雙走進來,便與李湘弦一齊起身相迎。


    “娘子,碧兒呢!快讓她取葡萄酒來!”


    “碧兒又出去了,說是要安排人手去河東運酒進京,官人要嚐酒,妾身已經備著。”


    李湘弦乖巧,那裏肯勞動十三娘,她先走到桌邊,麻利地擺開幾個玻璃杯,然後打開一個白瓷瓶,隨著她皓腕流轉之間,紅色的葡萄酒流入杯中。


    楊逸自己拿起一杯,仔細觀看,杯中那葡萄酒的顏色不是深紅,而是呈一種淡紅色,這大概與葡萄的品種有關,他含了一小口,閉著眼睛細細品味,幾個美人兒眼巴巴地望著他,等待他的評價。


    “發了!”


    結果半天之後,楊大官人隻冒出兩個字,惹得幾個美人嬌嗔不已。


    為了逃避十三娘的二指禪,楊大官人趕緊招唿道:“來來來,娘子,仙兒,還有你,清娘小乖乖,咱們一同幹一杯,慶賀咱們家葡萄酒釀造成功。”


    叮!


    四隻玻璃杯碰在一起,美酒加美人,美不勝收,美得一塌糊塗,楊大官人有種未飲先醉的感覺。


    “常言道,喝水不忘挖井人,來,咱們再敬清娘小乖乖一杯,感謝她為大宋的釀酒事業作出的巨大貢獻。”


    叮!四個酒杯再次碰在一起。


    “鑒於清娘的卓越貢獻,本官決定,要給她頒發一個……咦!清娘你跑什麽?這獎還沒領呢。”


    清娘跑到廳門口,宛然一迴首,巧笑嫣然道:“人家才不要哩,楊大哥把獎頒給晴兒姊姊吧!”


    “什麽獎?”十三娘顯然缺少經驗,直到香唇上傳來“噗!”的一聲,才發現楊大官人那張臉就遲在眼前。


    “官人,你作死呀!”十三娘的獲獎感言有些特別,不能怪她,誰首次獲此殊榮都難免有些激動。


    “頒獎結束!”


    眼看十三娘俏臉嫣紅如血,玉手伸來……


    作為頒獎人,楊大官人早有準備,左腳一葦渡江,右腳八步趕蟬,外摻乾坤大挪移功法,一閃到了門邊,無私地把舞台讓給了十三娘一個人。


    清娘和仙兒早笑彎了柳腰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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