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個風塵仆仆的羽使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大殿,而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下一刻,羽使麵色焦急地朝著高台上的皇帝匯報道:


    “不好了,陛下,遼軍來犯邊疆危急!”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皇帝聞言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倒是未曾想到遼軍竟然會在十五萬大軍全軍覆沒之後,不過短短十日便選擇再次進犯,想來必定是來勢洶洶。


    “遼國此次出動了多少兵馬?”


    “迴陛下,約莫十萬大軍在兩國的邊境線,直壓枯峽城。


    不僅如此,遼國蠢蠢欲動,在邊境線還有源源不斷的兵馬湧來,請求陛下即刻派軍增援!”


    “嘭!”


    皇帝猛地一拍龍椅發出一道巨大的聲響,而後身子驀地站了起來,臉上掛著憤怒的神色。


    “豈有此理,這遼國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倒是沒想到遼國竟然會如此囂張,此刻眸中陰沉,沉聲喝道:


    “諸位愛卿,可有誰請戰?”


    倘若是之前沒有見識過遼國的戰力,朝中的一眾武將倒是有自信領兵出戰。


    可是就連經驗老辣的清遠侯都歃血而歸,可以看出遼國實力強盛,並非尋常之輩。


    若是他們貪功冒進,怕是連頭上這頂烏紗帽都不保,之前那全軍覆沒的十五萬大夏軍隊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明知不可敵而上,這是最為愚蠢的。


    所以,在皇帝話落之後,竟久久無人言語。


    偌大的勤政殿就這麽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朝中大臣卻將目光落在從始至終都未發一言的徐薑身上。


    畢竟,徐薑可是輕易就將那號稱遼國狼騎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的。


    隨著一道道視線望過去,似乎是在等徐薑做決斷。


    皇帝見此情景,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手中的玉扳指都要被自己捏碎了,想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內心那竄起的怒火卻一浪高過一浪。


    皇帝趙振元目光沉沉,厲聲喝道:


    “怎麽,都聾了?”


    登基十數載,他身上帶著皇權至上的威壓,讓殿下的大臣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眾人明白,皇帝這是發怒了。


    就在此時,宣撫使站了出來,他不過四十歲的年紀,卻頂著滿頭花白的頭發,臉上更滿是滄桑之色。


    “陛下,臣推舉定北王為主將,率軍鎮壓遼國。”


    此人正是在冬獵上為了自己墜馬受傷的兒子而心急如焚,要求皇帝徹查真相的那個官員。


    二人視線的短暫交匯下,徐薑看見他眼中還夾雜著深深的感激。


    有人站出來,其他大臣自然也從善如流地開口道:


    “陛下,臣推舉定北王為主將,出兵鎮壓遼國。”


    “陛下,此戰非定北王不可啊。”


    “陛下,臣附議!”


    “.....”


    皇帝看著殿下這群酒囊飯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平時一個個平時高談闊論,關鍵時候就掉鏈子。


    關鍵是,那些為位高權重的武官推舉徐薑,剩下的那些小將更是連自告奮勇的勇氣都沒有。


    畢竟,他們的競爭對手乃是徐薑,夏國第一大將。


    皇帝現在當真是騎虎難下,趙振元隻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仿佛是揚起巴掌打了自己的臉。


    明明上一秒剛收了別人的兵權,下一秒就指望他率軍出征。


    然而,邊疆告急,由不得他猶豫。


    “徐愛卿,你意下如何?”


    “陛下先前不是說要收迴末將的兵權,末將自然聽從陛下調遣。”


    皇帝咬著牙,暗罵一句老奸巨猾,麵上卻還要強扯出一絲笑容來。


    “徐愛卿言重了,是朕之前考慮並不周全。


    這樣,朕打算給愛卿一個機會,隻要你能戴罪立功將那遼國覆滅。


    便可官複原職,如何?”


    徐薑聞言輕笑一聲,隨即抱拳朗聲道:


    “尚可。”


    下一刻,他的話鋒一轉,語氣之中帶上一絲鋒利之意。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陛下為末將做主!”


    “忠勇侯府不仁不義,行為手段狠辣,屠殺江南徐氏一族上下百人,此乃罪一!


    忠勇侯為吃發妻滿門絕戶,將其滅口於府中,此乃罪二!


    忠勇侯府連亡者都不放過,誹謗我朝一品誥命夫人,此乃罪三!”


    “除此之外,忠勇侯府罪孽深重,視百姓人命為草芥,結黨營私,樁樁件件罪可當誅!”


    “請陛下,鑒忠奸,審判忠勇侯府上下!”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皇帝亦有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卻不能說一個不字。


    一旁臉色蒼白的沈北山聞言險些支撐不住,整個人搖搖欲墜的。


    早在一眾朝臣議論紛紛之際,他便從隻言片語之中拚湊了出來,原來徐薑就是定北王,是皇帝登基後第一個親封的異姓王!


    沈北山不敢想,這該是多大的殊榮啊!


    這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卻被他視為忤逆不孝的女兒所斬獲。


    耳邊是徐薑那輝煌的戰績,孤軍北上連破金國十六城,被三十萬金人鐵騎包圍全身而退滅其十萬,一路北上深入敵腹滅金.....


    每每說上一場大捷,沈北山心中便苦澀萬分,這榮光本該屬於忠勇侯府的。


    沈北山後悔了,他如今腸子都悔青了。


    若是當初...他沒有那麽冷漠不聞不問,他們父女也不會因此反目,他作為定北王的父親,風光無限。


    如此顯赫的戰功,必然會讓他們忠勇侯府更進一步,世代襲爵。


    而不是像今日這般,父女二人對簿公堂,被徐薑視為仇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殺之而後快。


    “哦?愛卿所說,可有證據?”


    耳邊傳來皇帝的聲音,聽不清喜怒。


    聞言的沈北山的後背冷汗直流,隻能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自己,徐薑她手上並無證據。


    沈北山下手素來狠辣,就連嬰孩都不放過,必然不會留下證據。


    不過,見徐薑這般篤定的模樣,他的心中還是沒來由升起一陣陣恐慌來。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徐薑的聲音便在大殿上響起。


    “那是自然,證人證據就在皇宮外,還請陛下傳喚。”


    “來人,將人帶進來。”


    不多時,一老一少一女子,三道人影便出現在勤政殿之上,齊齊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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