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朕特意召集滿朝文武百官齊聚於此,便是要當著眾人之麵,為愛卿正名,戳穿這荒謬的謊言。”


    “如此一來,既可還愛卿一個清白,亦可穩定朝局,以免奸佞小人借機生事。”


    皇帝言辭懇切的說著,倒是沒人能說出錯處來。


    隨即,就見他輕輕拍了拍手。


    那大殿之下的太監瞬間會意,退至殿外將兩個身形狼狽麵容憔悴的人給帶了上來。


    百官們好奇地伸長脖子,想看看惡意誹謗徐薑的究竟是何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忠勇侯夫婦。


    “李兄,你快瞧,竟是忠勇侯要狀告定北王啊。”


    “嘁,你是不知道。


    這沈北山與定北王有過節,被定北王抓住了罪證被關押在大理寺裏,指不定是他懷恨在心,欲要誣告定北王。”


    “誰說不是啊,前陣子他還放出話來,說與定北王勢不兩立呢。”


    “.....”


    自從沈北山曾經犯下的那些罪行被一一揭開,他便被革職了。


    不過,礙於他的女兒還是太子妃,也為了皇家的顏麵,最後保留了他這虛有其名的忠勇侯。


    不過,除去了這個爵位他與平頭老百姓並無區別。


    朝中的大臣對沈北山的態度和看法更是一落千丈。


    如今,他已不再是耀武揚威的太子嶽丈,而是淪為階下囚的獲罪之人。


    那些曾經被他壓了半頭的政敵更是恨不得踩上幾腳。


    沈北山有些狼狽地走進來,因為昨晚毒發,所以他現在每走一步都宛若針紮一般疼痛。


    曾經同僚們的竊竊私語也順著傳進了他的耳中,他不由得有些心生茫然。


    什麽定北王?


    他此番前來不是為了揭穿徐薑的女子身份嗎?


    沈北山還未來得及細想,他的視線便落在前方幾步的位置,那道巋然屹立的身影。


    沈北山眼底劃過是後悔與不甘,不過眸光閃動,最後都化為深沉的暗色。


    昨日,皇帝陛下親自召見了他,並許諾於他。


    隻要他戴罪立功,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徐薑實為女子的身份,便可赦免忠勇侯府的所有罪責,讓沈北山官複原職。


    倘若徐薑不是這般一根筋,非要替死人爭,他大可以不計前嫌,將過去徐薑對他們所做的一切一筆勾銷。


    再對外宣稱徐薑是忠勇侯府的養子,讓其入家族祠堂,再將她母親抬為平妻。


    而他掌握著徐薑的命脈,也不怕她不為自己所驅使。


    到時候,光耀忠勇侯府指日可待。


    可偏偏,徐薑跟她那個早死的生母一般,絲毫不領情,對他這個父親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尤其是那雙毫無溫度的眼中,透著徹骨的殺意。


    既如此,那就別怪他,大義滅親了。


    與其將一顆難以控製的棋子捏在手上,倒不如將其毀掉,換取切實的利益來得劃算,沈北山如是想到。


    下一刻,他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啟稟陛下,小女徐薑頑劣不堪,扮男入軍,大逆不道欺君罔上,還請陛下責罰!”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不是,這沈北山是不是瘋了,竟然妄想自己是定北王的父親?!


    這是在牢裏太久關出癔症了吧.....


    這是在場所有大臣的心聲,文武百官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想這般大言不慚的話怎麽會從他嘴巴裏講出來。


    退一萬步來說,他若是定北王的父親,憑何第一次見麵之時,他沒有認出來自己女兒?


    現在竟然出來攀扯,真是老不要臉的。


    “砰!”


    皇帝聞言猛地一拍龍椅,橫眉冷豎,眼中幾欲噴火,他的麵上是震怒的神色。


    緊接著皇帝充滿威壓的視線落在狼狽的沈北山身上,十分不悅地開口怒喝道:


    “大膽,你可知欺君之罪該當如何?”


    “陛下恕罪,罪臣不敢欺瞞,可徐薑確實是罪臣之女!”


    “你說是便是?可有依據?”


    沈北山麵色惶恐地俯首向前爬了兩步,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他顫聲道:


    “迴陛下,罪臣可與冠軍侯滴血驗親。”


    就在此時,大殿之內突然響起一道嗤笑聲。


    徐薑冷眼看著高台之上的皇帝趙振元與沈北山一唱一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其實他們的目的徐薑早就心知肚明了,這二人倒是演的一出好戲。


    不過,她卻看膩了。


    徐薑的臉上平靜無波,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極淡的嘲諷,她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如刀刃般的鋒芒。


    緊接著,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時,徐薑邁步向前一步。


    雙手抱拳對著高台上的皇帝沉聲道:


    “陛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若是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末將便是。


    末將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一過程,徐薑連一個眼神都未給一旁跪著的沈北山。


    整個人站立如鬆,氣勢如虹。


    “這...怕是難以服眾啊。”


    徐薑自然知道皇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明白他今日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可...這一切都在徐薑的計劃之中罷了。


    見皇帝眉頭微皺,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模樣,徐薑複而上前一步,高聲道:


    “陛下!”


    “末將覺得並沒有滴血認親的必要。”


    徐薑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眸澄澈而坦蕩,隨著她的聲音傳來,她的身上忽然爆發出強大的氣勢,令人感到壓迫的氣息瞬間襲來。


    本來還竊竊私語的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噤聲。


    下一刻,徐薑的聲音便再度響起。


    “末將與沈北山確實是血親,不過他不是我父親。”


    “因為,他不配。”


    “單單是看他一眼,末將也嫌髒。”


    說罷,徐薑單膝跪地,她臉上的情緒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可是周遭的氣勢卻更加強盛半分。


    “國難臨頭之際,人人皆負保家衛國、守護鄉土之重責。”


    “我雖為女子之身,亦深明此理。


    遂毅然投身行伍,惟願略盡綿薄之力,衛護大夏之安寧。


    如今大夏盛世開平,末將九死而無悔,還請陛下責罰。”


    與此同時,那狂妄肆意的氣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席卷了整個勤政殿,讓周圍的空氣都幾乎凝固。


    一眾大臣唿吸一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一切。


    可偏偏,徐薑就這麽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這一刻,他們的目光落在大殿之上的徐薑身上,仿佛看到了一尊來自九幽地獄的殺神降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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