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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口問道:“梁媽媽,剝這麽多蓮子,準備何用?”


    “老夫人最近睡眠淺,奴婦想著每日做些蓮子粥讓老夫人食用,清心安神。至於這蓮子心,用來泡水,也同樣有此功效。”梁媽媽一手拿著蓮米,一手拿著蓮子心,堆笑著同司馬瞿解說到。


    “清心安神?”司馬瞿露出興奮之色,“梁媽媽,我正心神不寧,勞煩梁媽媽這就為我泡上一杯。”


    “行,奴婦這就去。”梁媽媽應著,從櫃子裏找了些前些日子曬幹的蓮子心,退出房去。


    老夫人聽聞兩人的談話,關心的問:“兒啊,是有何煩心事嗎?”


    “哎!”司馬瞿重重的歎了口氣,“還不是那馮家兒郎,可是把兒子三魂七魄都給嚇散了。”


    老夫人雖瞧不見司馬瞿的表情,但從他那哀怨之聲就能聽出,他的確心神不寧。


    “這是為何?”


    “馮家兒郎那怪病,著實駭人。”司馬瞿說到此,頓了頓,“哎,兒子就不細說,怕母親聽了心裏硌得慌。反正,若他能好起來,除非大羅神仙下凡。”


    “這般嚴重?那笙丫頭的婚事可咋辦?原想著笙丫頭得此良緣,餘生幸福有了著落,卻不想,天公不作美。”老夫人立刻愁容滿麵。


    “母親,這不是正好。兒子看,不用我們上門去推掉親事了,馮家兒郎怕是熬不過幾日了。”說到此,司馬瞿表情反而緩和了不少。


    “哎!就因為如此,老婆子我才擔心。”


    “母親,此話怎講?”司馬瞿滿臉疑惑,不明白老夫人的話外之意。


    “你想想看,恆古至今,有多少大戶人家選擇衝喜來救身患惡疾之人?”


    老夫人畢竟是年長者,經曆的風風雨雨自然比這些後輩多。其實,她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大戶人家,一旦兒郎身患惡疾,藥石無醫時,往往都會把希望寄托於鬼神,而這“衝喜”就是最直接最立竿見影的法子。


    司馬瞿思索片刻,問道:“母親言下之意,是怕郡主讓莞笙替馮家兒郎衝喜?”


    老夫人沒有吭聲,微微點頭作為迴應。


    司馬瞿皺了皺眉,而後豁然開朗笑道:“母親,你多慮了。屆時,兒子找借口推著,就說等她家兒郎病好了再議婚嫁之事。她好歹也是郡主,不敢強娶強奪吧?到時,那馮家兒郎若能好,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兩腿一蹬走了,那對我們司馬府也沒什麽影響。”


    語落,老夫人勾唇會心一笑,歎道:“吾兒極少考慮得如此周全,看來,還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呀!此事,也暫且先這樣議著,就怕那馮家兒郎拖成久疾。”


    司馬瞿認真的聽著,說了這麽會兒話,他覺口幹舌燥,順手拿起桌上還未黃透的酸杏解渴。


    現在正值四月上旬,酸杏還未熟透,那味道,簡直是讓人牙口都在發酸。


    司馬瞿一口咬下去,津津有味的嚼著,這酸爽無比的感覺,讓他的臉都變得有些猙獰。他吐都吐不急,忙抓起桌上的水杯倒水來漱口。


    老夫人側耳傾聽,再者司馬瞿久久沒迴話。她疑惑的問:“兒啊!你叮鈴哐啷的在做甚?”


    司馬瞿漱完口,還不忘從桌上拿一塊蜜餞果子壓壓嘴裏的酸味。


    “母親,這酸杏哪是人吃的?牙都能酸掉,你可千萬別吃。”司馬瞿雖已過不惑,但此時那有些可愛的表情,讓人瞧見都忍不住發笑。


    老夫人一聽,立刻開懷大笑。


    “這杏是產於貧瘠之地的酸杏,不是用來徒口吃的,是用來做酸杏果醬的,加些蜂蜜熬製成糊。夏季天氣燥熱,食欲不佳,用此開胃效果甚佳。女子孕吐,吃這止吐效果也極好。老婆子還打算讓梁媽媽多做些,到時笙丫頭和黛媱用得上。”


    老夫人心很平,雖明裏護著司馬莞笙,但有什麽好處還是想著那幾個姑娘的。


    她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刀子嘴豆腐心。


    語落,司馬瞿摸摸有些餓的肚子,笑道:“母親,還別說,這小東西還真管用,兒子這會兒肚子就餓得咕咕直叫了。”


    “天色不晚了吧!是留老婆子這裏用膳?還是迴你屋裏?”


    “臨出門已叫她們備膳了,兒子還是迴去吃,改日再來陪母親用膳。”司馬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夫人揮手示意司馬瞿離開,道:“行,迴吧!老婆子也要祭五髒廟了。”


    司馬瞿恭恭敬敬行了禮,才退出房去。


    這夜,皓月當空;這夜,風平浪靜。


    翌日,劉妤畹便攜禮上司馬府拜訪。


    臨出門前,馮博仲還拽著她苦苦哀求了好一陣,求她不要退掉同司馬莞笙的婚事。


    作為母親的她,不能冒這個險,為了兒子的安康,她必需得當斷則斷。


    聽雪閣,盧氏住處。


    司馬瞿早早去了衙裏,今日陽光明媚,盧氏用過早膳,正帶著司馬永碩在院裏曬太陽。


    司馬永碩長得白白胖胖的,笑起來特別可愛,聽雪閣的丫鬟婆子都特別喜歡圍著這個討喜的小家夥轉。


    聽雪閣內,笑聲此起彼伏。今日,大家的心情都異常好。


    這時,有人前來通報道:“夫人,安好!夫人,妤畹郡主前來拜訪。”


    聞聲,盧氏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忙收起哄逗孩子之心,道:“快請。”說罷,她把孩子遞給奶媽,“把小公子抱下去吧!”


    她則急急朝客殿行去,邊走邊嘀咕道:“這個時候,她來做甚?莫不是真如夫君所言,是來讓莞笙過去衝喜的?這夫君也不在,萬一有什麽事,我一個人也拿不定主意不是。”


    盧媽媽見她神色恍惚,分憂道:“夫人,要不,奴婦去把老夫人請過來。老夫人的話,可比家主的還頂用。”


    盧氏一邊邁著急步,一邊細細琢磨,良久才迴應道:“也隻能如此,盧媽媽,你快些去,順便讓茯苓沏壺熱茶上來,要前兩日家主帶迴來的雨前龍井。”


    盧媽媽應著,往綺欖軒的方向去。


    盧氏性子太過溫和,且做事畏首畏尾,總不敢自己拿主意,生怕做錯什麽,讓司馬府蒙羞,讓司馬瞿不悅。


    正因為她性子如此,即便她貴為正妻,鍾小娘也毫不把她放在眼裏,總是變著法從她這裏撈好處。


    前些日子,司馬瞿一同僚出使西域,特意帶了西域特產迴來贈送於他。這其中有一盒女子描眉用的黛筆,這種黛筆色澤自然,極易描色,自帶異香,是黛筆中的極品。


    司馬瞿把其中的絲巾送給了鍾小娘,而把這盒黛筆送給了盧氏。他尋思,這麽多年,鍾小娘搜要的東西已多的數不勝數,這好不容易得到一點像樣的東西,他理應補償給功大於天的盧氏。


    鍾小娘聞息,直接衝到聽雪閣,一番梨花帶雨,盧氏就將黛筆拱手相讓。司馬瞿問起,她還向司馬瞿解釋,為鍾小娘說話。


    鍾小娘也安分好些日子了,眼看著盧氏霸占著正妻的位置,她卻無動於衷,的確有些一反常態。


    也許,這便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不多時,劉妤畹便來到聽雪閣客殿內。


    盧氏見她來,忙起身相迎。


    “郡主前來,奴家未能遠迎,還望郡主莫怪罪才是。”盧氏笑著行禮相迎。


    劉妤畹忙扶起俯身低頭的盧氏,淺笑道:“夫人無需拘禮,我備了些東西,還望夫人笑納。”


    她向身後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忙把手裏的東西遞到她手中。


    盧氏笑著接下禮物,“那奴家就厚著臉皮收下了,郡主快請坐。”


    兩人這才落座,丫鬟很快就端著熱茶上來伺候。


    客隨主便,劉妤畹飲著茶不開口,盧氏隻能硬著頭皮找話題聊。


    “郡主,不知馮公子病可有好些?”


    話音剛落,她就後悔了,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盧昀姝呀,盧昀姝,你怎麽蠢如鹿豕呀?聊什麽不可,非得揭別人的傷疤,還往傷疤上撒鹽。


    昨晚晚膳時,司馬瞿把馮博仲的大致情況告訴過她。在她的認知裏,這馮博仲就是一條腿已經踏入閻羅殿,隨時蹬腳就要走的。


    所以,她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果然,劉妤畹方才的臉色還很平淡,一下變得烏雲密布。


    她搖著頭,一個勁歎氣。


    盧氏為了補救,立馬尷尬的說道:“馮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否極泰來的。郡主,你嚐嚐,這是今年新采的雨前龍井,看口感如何?”


    這種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轉移話題,盡量拖到老夫人的到來,那樣她也不至於像這樣不知所措。


    劉妤畹遲疑片刻,麵露為難道:“夫人,我今日前來,有個不情之請,唯夫人圖之。”


    聞言,劉妤畹黛眉微蹙,表情立馬僵住了。


    哎!真是說什麽來什麽,果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已經這樣,沒有拒聽之理。


    她擠出絲絲笑意,溫聲道:“郡主直言,若奴家能做主之事,一定竭盡全力。”


    “昨日府尹大人前來,想必也知曉吾兒情況。我命薄,早年死了夫君,如今兒子又患上如此惡疾。”劉妤畹先訴說了一番自己惹人憐的生世,而後話鋒一轉,“你家莞笙姑娘的確是難得的好女子,隻可惜吾兒沒有這個福分。同為女人,我不想看著莞笙受吾兒拖累,故此,我想退掉這門親事,讓莞笙另覓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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