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勳說話算話,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打擾歐陽,而是一門心思地對付李為。


    李為被吳勳攪亂了幾次行動,好在處於兩頭夾縫裏的歐陽終於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也能安心調查手頭的案子。


    “怎麽又是你啊?你怎麽又來了?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求求你別再像鬼一樣纏著我了!”


    一大清早打開門倒尿壺的村長看到外麵的歐陽立馬嚇得丟了尿壺往裏跑,歐陽眼疾手快地伸出一隻腳卡在門縫裏裝模作樣地慘叫道:“媽呀!腿腿腿!腿夾斷了!我這是人腿不是桌子腿兒!”


    村長嚇得連忙打開了門查看歐陽被夾到的小腿。


    褲腿掀起來一看,歐陽的小腿上光滑白皙,別說被夾斷了腿,就連紅都沒有紅一塊。


    比執著比不過歐陽,就連玩賴都玩不過這小子。


    村長無奈,隻好放歐陽進門。


    “我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歐陽定定地看著村長,見他沒反應,於是提醒道:“您這次怎麽不給我卷煙了?”


    村長懵懂聽話地拉開抽屜拿出了一盒香煙,從中抽出了一根遞給歐陽,歐陽卻搖了搖頭:“不是這種煙,是上次您抽的煙葉。”


    村長不伺候了,把香煙砸在了桌上:“看你也不像抽煙的人!你到底想幹什麽直說吧!”


    歐陽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給村長講了一個故事。


    “之前都是您給我們講故事,今天我也給您講一個吧……”


    “有一個小女孩失蹤了,小女孩的媽媽以為是她爸沒有給她送生活費,所以小女孩離家出走了,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有迴來,所以小女孩的媽媽瘋了,跟丈夫離了婚,這些年一直在找女兒的下落。一年又一年過去,這位偉大的母親還是沒找到女兒,一再絕望的她甚至不想活了……”


    “她也報了很多次警,警察在勘察了現場後找到了很多證據,證明小女孩最後的行蹤是在家裏,還懷疑是母親把拖油瓶的女兒殺死後藏在什麽地方了,或者是把女兒賣到外省做童養媳了……她發瘋和報警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後來再也沒有管過這件事。”


    村長表情凝重:“你跟我講這些是什麽意思?我又不知道!”


    “不,你當然知道。”歐陽湊到村長麵前緩緩勾起嘴角,


    “因為這些話是你親口告訴警察的。”


    眼見事情敗露,村長還是嘴硬三連:咬死不知道、不清楚、沒說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是嗎?好,那我繼續再幫您迴憶迴憶……”


    “小女孩家當時住的是平房,連個二樓的陽台都沒有,圍牆裏有一小塊空地,工地上曬著一些苞米。把唯一的大門一關,除非她是從天上飛走的,不然隻要她從大門走出來過就肯定會被巷子裏的監控拍到。”


    “村子裏那時候沒有……”村長正要利用時隔多年來模糊記憶,卻被提前預判的歐陽打斷。


    “您可千萬別說小女孩失蹤的時候村子裏還沒有監控,感謝王二麻子那個死鬼老婆吧!在她死後,您不是特意向政府申請在村子裏安裝了攝像頭嗎?不過我也倒想問問您,村裏的監控設備是您在管著的,監控室的鑰匙也隻有您有,那為什麽第一次警察要求調監控的時候監控視頻還在,但是第二次要求看監控的時候監控內容就沒了?”


    村長還是狡辯:“村裏的監控年久失修,每天又風吹日曬的,說不準哪天就壞了……”


    歐陽冷笑:“是了,這世間的事情總是這麽巧合,可真相到底是監控壞了,還是人心壞了呢?”


    “你別在這東拉西扯的!當年的事情又不是沒人查過!多少老警察調查之後都說孩子是在去餐館打工洗碗的路上意外失蹤的,你再扯也扯不到我頭上!想陷害我?門都沒有!你給我走!我家不歡迎你!以後別再來了!”惱羞成怒的村長下了逐客令,暴躁地推搡著歐陽。


    歐陽高高舉起手,像變魔術似的變出了一個小小的證物袋。


    “好吧,失蹤案你暫時不承認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迴憶,但是還有另外一件案子你沒辦法否認……”歐陽拎著證物袋放在村長眼前,一見那東西,原本暴躁不安的村長立刻安靜下來了。


    “那就是王二麻子第一任妻子的侵犯殺人案。”


    “這總不是意外了吧?況且我聽說某人在案發後曾經找到警察猜測王二麻子的妻子是在被人侵犯後覺得羞愧難當,所以在西瓜棚上吊了脖子自殺的。多虧了西瓜棚子搭得高,王二麻子的老婆就算踮起腳來都夠不到,要不然警察還有真的信了某人的話……”


    “您說,要是一個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他怎麽會連續兩次在村裏出事後都跑到警察麵前胡說八道呢?”


    村長想了想,小聲說道:“我是一村之長,有責任和義務提供線索幫助警察同誌破案。”


    “提供線索?”歐陽一針見血:“那你怎麽不敢告訴警察你當時就在現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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