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組納悶的看著張海言一溜煙跑迴,坐在一旁的墊子上,裝作品茶的樣子,不明白他在裝什麽。


    “你說你的那條大蛇明天就會帶著煙袋他們到內寨來?”張海言想到什麽,問蛇組。


    有點不妙啊,莫言她要離開,眼看族長都沒什麽辦法挽留。


    如果這次讓她離開,下一次需要多少年才能再次見到她?


    “嗯,我餓了。”蛇組肚子很空,又是除蟲,又是下水找人,清理廢墟,還沒睡覺,也很累。


    張海言扒拉了箱子,從裏麵找出了一包茴豆,給蛇組倒了一點。


    “少吃點,剩餘的還要給我家族長和莫言留著。”


    蛇組接過,邊吃邊好奇的問。


    “你家大張哥跟蟲女到底什麽關係啊,你不是喜歡蟲女嗎?


    大張哥也有未婚妻,怎麽感覺你們張家的關係好亂呢?


    不過沒想到蟲女的真實容貌這麽好看,不比你家大張哥的未婚妻差。”


    “吃你的吧,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莫言她之前說要選擇你的話,你可別當真了,要不然會誤你終身。”


    張海言沒好氣的說道,又傷心的說。


    “這是一個他愛她,她也愛他,他又愛著她,又來一個她,愛著他又愛他.......”


    “打住,我不想知道了。”蛇組徹底想不明白了,腦子已經成了漿糊。


    林若言和張啟靈兩人一前一後進來。


    拒絕了張海言遞過來的茴豆後,她就找了一個位置,靠著柱子修煉加休息,又思考下一步該往哪走。


    獻王墓是最近的,但是也不用想了,會影響到之後發生過的事。


    但當時陳瞎子說過,這邊有曆代的滇王墓。


    小哥他們也在找一個墓,但她……


    她終究是要迴去的……


    眼前的小哥隻有天授時張家古樓的記憶,對她的感情也不算太深。


    但一直在一起的話,如果感情越來越深,之後她如何對他說要消失在這個時間?


    難道不聲不響的離開,自私自利的指望他失憶嗎?


    他性子素來冷淡沉靜,沒有天授時的他,跟她接觸並不深。


    與她有關的古樓記憶也不是現在的他所親自經曆過的。


    那段記憶就如做夢一樣,很快他就能輕易的迴到正軌。


    明天的離開是最好的……


    這兩天的神魂動蕩對於林若言來說,發自內心的疲累。


    想著想著,確定了下一步該走的路,又有小哥他們在一旁,沒有什麽危險。


    就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出去。”張啟靈對在一旁不停抽煙的張海言說道。


    張海言比了一個ok的手勢,輕聲走出了門外,尋思該怎麽借助明天鐵筷子他們的到來,絆住林若言。


    張啟靈又看了林若言一眼,見她唿吸均勻已然睡熟,將烤幹的衣服拿下,蓋在她的身上。


    在他靠近的時候,她隻是睜開眼模糊的看了一下,軟軟喊了一聲小哥,就又睡了過去。


    她很警覺,隻是對他有無比的信任,才沒徹底清醒過來。


    意識到這點,張啟靈心下有高興情緒的同時,又想到什麽,低沉了下去。


    他恐怕要辜負這份信任了。


    即使如此,手上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又灑了許多落下就不見的引蝶香在她發間。


    這種香味近乎於無,隻有經過張家特訓的一些人,才能察覺出這種熟悉的追蹤秘藥。


    充足的睡眠是疲憊的最好休息,林若言醒來的時候,外麵的紅日已經在山後升起。


    見身上搭著他的衣服,歎了一口氣。


    現在對於兩人之間的感情,她也隻能先這樣處理了。


    林若言明麵上沒有東西,隻看著相繼醒過來的三人收拾行李。


    她沒有說話,昨天已經跟他說過了,不必再告別,就起身往門外走去。


    “莫言,鐵筷子他們要到了,我們先商量下怎麽避開的問題。”張海言趕忙提起兩人的行李跟著出去


    “還避什麽避,直接走,讓他們見不到人不就行了。”林若言仰頭看險峻的山崖。


    她沒有必要再走水路,太黑了,一個人會很壓抑。


    上到懸崖最頂端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可以在崖頂直接出去。


    “他們人要來了。”蛇組來到了水邊的走廊,往下看去。


    一條手臂粗的黑青色的大蛇從水麵上露出,昂起了頭顱。


    聽到這話,張啟靈也來到了林若言的身邊。


    林若言迴頭看了一眼,見是他就沒在意。


    “我就說,莫言,我們得從長........”


    張海言的話停了下來,見族長在林若言身後輕輕抬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他還在絞盡腦汁的想方法,族長他怎麽就直接出手了。


    醒過來就不怕莫言她掀翻天嗎?


    張啟靈麵無表情的接住被他按暈的林若言,其實心下也很無措。


    他不知道該怎麽勸她跟他一起去找那個墓,裏麵的一些東西肯定有她需要的。


    他隻想在不耽誤她事情的同時,留下她。


    他也知道自己辜負了林若言對他的信任。


    隻是相比兩人就這樣結束,他現在不想想那麽多。


    “誒?蟲女她怎麽了?”蛇組轉迴了頭,發現林若言又昏迷過去了。


    “她呀,你之前也看到了,身體不好,下水就發燒。”張海言撿起了她掉落的長劍。


    潭水中,鳳凰在水麵上大罵玩蛇的讓這蛇遊的太快,差點沒跟上。


    “走吧。”張海言說了一聲,蛇組跟在兩人的身後往寨子的最深處中走去。


    不過半天時間,他們就進入了最深處的林子。


    張海言心驚膽戰的看著張啟靈途中,一見林若言有蘇醒的征兆,就又重新麵無表情的將懷中的她捏暈。


    他的力道控製的很好,不會傷到,也不會讓她蘇醒很快。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林若言體質原因,醒來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天時間,他就捏了三四次。


    “族長,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張海言臉上的烏龜也跟著他的臉皺了起來。


    張啟靈抬頭看他,眼中冷意盎然。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其實你可以在她醒過來後,使用苦肉計,再解釋.....算了,你沒嘴,就隻管挨打就行了,什麽都不用說。最好讓自己受點傷,她在乎你,她的心很軟。”


    張海言輕聲的說道。


    蛇組在一旁聽到,有點震驚自己耳朵聽到的真假。


    蟲女不是身體不好才暈過去的嗎?


    還有,他們兩人這是在商量著怎麽算計蟲女嗎?


    “族長,你別用這種我要坑你的眼光看我,你一直這樣不讓她醒來也不是辦法。族長,烈女怕纏郎,你隻記得一點,不要臉麵,死纏爛打。”張海言苦笑。


    “小蛇,你來,我給你再說說我們張家的一些事,還有一會要做些什麽。”


    張海言確實有自己的私心,同樣不希望她離開,期望族長能留下她。


    族長跟他不一樣,她對族長有情,挨打也不會挨太狠。


    他也是沒想到族長能有這一麵。


    明明占著大好優勢完全不用,卻偏偏選擇了最壞的一個方法。


    性情內斂,有嘴不會說啊。


    如果換做是自己,死纏爛打,沒臉沒皮裝瘋賣傻,也絕對不會讓兩人走到這一步。


    又轉念一想,族長他經常失憶,跟自己偶爾的一次失憶不同。


    張守靈出現在他失憶的情況下,不放棄的跟在他們身邊。


    偏偏莫言那人又有點死強,道德觀念太強,族長又沉默寡言。


    確實有點難以破局。


    他有心冷眼看著,讓他們兩個幹脆就這樣散夥。


    但想到那是族長,再加上真這樣了,他敢肯定,以她的性格,以後她看到姓張的男人就退避三舍,再也看不見她是絕對的。


    他還尋思著能不能也做一個小白臉呢。


    所以真的是用心教在這方麵沒有一點見識的族長。


    沒辦法,誰讓他年長族長好幾歲呢,見過的花花世界也比他多。


    其實,他想不明白一點,很是奇怪。


    一個死強一個寡淡,這兩個人的性格是怎麽能走到一起的,明明兩個人都不是主動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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