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你家族長可真拚啊,勇於獻身,就這麽想擁護張守靈?


    南疆的時候,我雖然傻過,但是記憶迴來了,你鼻孔朝天,全身上下的嫌棄我配不上你家族長,我可是記憶猶深。


    怎麽?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不成,我就吊在你們張家的男人身上?還用得著你來替我操心終身大事?


    誰又規定女人這輩子必須要有男人?”


    想起剛才張海言說的話和所做的,林若言就氣不打一處來,還真為難他這個同了。


    “你這就可冤枉我了,張守靈不是我想擁護的,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再說,我哪有嫌棄你,我也不知道百樂京那裏我怎麽就跟下了降頭似的會有那種表現。


    你怎麽不說那時候因為阻止你被獻祭,說是你的情人,還被人家一群人追著砍了幾條街呢。”張海言再次歎息。


    “唉,我心本向明月....”


    “閉嘴。”


    “那不行,我一閉嘴,萬一你沒人說話就睡過去了呢,我得時不時的氣氣你,要不然,莫言你來幫我閉嘴。”張海言又湊近了她。


    一巴掌再次打了過去,不過因為力氣不大的原因,也就是一道微弱的巴掌聲。


    “哎呀,這次都沒被你打出血,莫言,你燒的這麽厲害,腦子還清醒嗎?”


    林若言果真被他的賤,氣的一波波頭疼,氣息也跟著不穩起來。


    去推他遠離的時候,發現手下是皮膚的觸感,她又換了位置去推,還是皮膚,再換還是如此。


    “你又沒穿衣服!”林若言崩潰,感覺腦瓜子都被他氣的金星亂冒。


    “別亂摸,會惹火的。”


    張海言的握住了她離開的手,想到被他撕壞的襯衫,心中很是心疼。


    他很窮,難得奢侈買一件昂貴的襯衫,本想行走江湖在吸納張家人時,穿著這個也能讓對方感覺出張家是個體麵的大家族。


    結果還是被自己毀了。


    “我沒穿衣服還是為誰,你以為你額頭上降溫的濕布是從哪來的,我給你說,你出去後,高低得賠我這件襯衫,上海亨聲老板做的,老貴了。”


    張海言的聲音低了下來,她的身上越發的燙了,不知道是不是溫度又往上升了。


    族長還沒找來,眼前黑暗中如同瞎子一般,什麽都沒有。


    再燒,她會燒傻的。


    他完全想不出什麽辦法能將她的溫度降下來。


    “莫言,你在南洋見過我的髒麵,知道我的本相是什麽嗎?”


    “什麽?”林若言開始迷糊。


    “一條巨蛇,蛇性本什麽,你應該也了解。


    剛才你在我懷中的時候,也察覺到了吧,南洋的那些謠言真的隻是謠言。


    如果我克服不了自己的本相,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麽。”


    感覺手中握著的手安靜下來,又立馬說道。


    “別睡,你睡過去,我說不好真對你會做出什麽。”


    張海言緊緊握住她的手,低低的說道。


    手中的溫度極燙,他不太懂醫,隻會一些推拿按摩,但也知道人體燒到這個程度很危險。


    林若言本來想睡的無力感,還真被他嚇得精神了起來。


    張海言這個瘋子,規矩道德麵子對他來說完全沒有。


    他的腦子不能以正常人去論。


    南洋的時候他當街搶了那麽多糞車,她懷疑過那是他沒錢吃飯,突發奇想,想試試糞的滋味。


    這種人瘋起來,他什麽都幹的出來。


    “乖,這才對,別睡,否則我還真不保證能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本相,對你做出點什麽。


    你也知道,我男女通吃的,沒有什麽是我不敢做的。”


    張海言狠下心,緊掐著手中的手腕,他的手心同樣被這熱度燙的生疼。


    “莫言,我們要不然去水下試試能將溫度降下來不能?”


    他隻有最後這個一個辦法了,卻又不知下水後的冰寒會不會更加重發燒。


    “我不是發燒,我就是累,你別管我,讓我睡一覺就好了。”


    林若言強打精神,張海言的話確實讓她做到了不敢輕易睡去。


    “等出了這個鬼地方,你想怎麽睡都可以,乖,別睡啊,我們下水。”


    張海言抱起她,數著步數往水邊的位置走去。


    “莫言,你知道南安號上那一晚,沒開槍之前,我為什麽要那樣吻殺了斯蒂文嗎?”


    他抱著她沉入冰冷的水中,卻發現懷中的林若言神智已經再次模糊起來,沒有迴應他。


    “莫言,別睡,你再睡,我親你了啊。”


    張海言一手抱緊她,一手再次去推拿按摩她手腕上的天河水退燒穴位。


    林若言識海中的青蓮,趁她神識沒有迴到識海空間,與小綠人沒牽扯在一起的時候。


    一點一點的將原本就被外來係統從林若言神魂中撕扯出來一部分的小綠人,再次緩慢溫和的繼續向外拔出。


    每拔出一點就分出一部分綠光包裹,不讓它再迴到林若言的神魂之中。


    一旁幾近透明的金色龍影蜷縮在不起眼的地方,不敢碰到這片綠光。


    “張海言,你就讓我睡一會吧。”


    林若言覺得他的聲音就像一個蚊子一樣在耳旁嗡嗡的亂叫,不堪其擾,根本就睡不了。


    她第一次用這樣軟糯的聲音跟他說話。


    張海言心軟了一下。


    但是想到現在的情況,又硬下心,狠掐她手心的心髒點。


    “不能睡,你沒感覺到我在脫你衣服嗎?


    莫言,你真想我這樣對你嗎?


    也行,你別看我嘴上沒個忌諱,其實我很潔身自愛,從來沒有過……


    我很榮幸,莫言你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女人。”


    張海言附在她耳邊的聲音低沉,卻猶如驚雷。


    林若言的睡意跑了一小半,又在水中有涼意的激醒,完全清醒了過來。


    “找死。”


    “莫言,別睡,我說過你要是睡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一些什麽。”


    張海言感覺到她又在打他,心下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打到他身上的疼痛沒什麽殺傷力,都能忍,她別昏迷過去就成。


    下一刻又懸起心來,她的力氣這麽小,說明她越來越虛弱了。


    “別睡啊,族長他很厲害,很快就會找來了,再堅持堅持。”


    識海中青蓮的動作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部分,小綠人就剩下一點跟林若言的神魂相連。


    徹底再也無法抑製忍受的疼,從頭部扯裂開來,隨後蔓延到全身。


    猶如整個人被撕扯開來一般,讓她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手上的指甲緊緊抓住手下的皮膚。


    唇上也被她咬的血液滴落。


    “莫言,你是不是很難受?鬆開牙齒,疼就咬我。”


    張海言感覺到了她的顫抖,又聞到一股血腥味滴落在自己胸前。


    忍住身上被她抓傷的疼,一手抱緊了她,一手去捏開她的下頜,想要將自己的手塞進去。


    小綠人終於跟林若言神魂脫離開來的同時,一股血從她口中噴出,徹底陷入昏迷。


    識海中青蓮用一陣綠光將小綠人完全包裹住,不讓它再接觸林若言的識海,隨後也沉寂下去。


    張海言的胸前手上滿是鮮血,林若言滾燙的臉頰也落在了他的頸間再沒動靜。


    張海言愣了一瞬,恐慌起來。


    發燒怎麽還會吐血?


    難道剛才她護著他的時候,還是被炸藥波及,炸到內傷了?


    還是就算有他墊底,高空的落下,依然傷到了她的五髒六腑?


    他抱著她翻身上岸,手指去試林若言的鼻息,極其微弱。


    “莫言,莫言,你再不醒來,我真的要對你做些什麽了啊?”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血腥。


    張海言想起十一年前,南安號貨艙滿是血腥味的黑暗中,他也是這樣抱著海峽,心下無比恐慌。


    爆炸的時候,莫言不該救他的。


    就如十四年前那個本該展翅高飛的畫眉鳥一樣,在瘟疫船爆炸前,用自己的再也站不起護住了他。


    是不是他這樣的人,稍微有一點疏忽,總是會害死他身邊所在意的人?


    他再次想起了剛開始學習繪畫時,幹娘在代表海峽的畫眉鳥旁邊,畫出一條虎視眈眈似是想要將畫眉鳥吞入腹中的巨蛇。


    幹娘告訴他那是他的本相,他需要克服他的本相。


    從十四年前開始,他就一直在克服他的本相。


    但為什麽每次該死的不是他?


    “莫言…你別睡……我不氣你了,你醒過來再罵我,我不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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