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張海言飛身上到了那個巨大吊腳樓下的柱子處,就看到上麵一個隱蔽的地方刻了一個複雜的記號,指著懸崖處的一個方向,心下一喜。


    “在這兒,找到去內寨的線索了。”


    林若言聽此剛要飛身過去,就見張海言吐出一個刀片,然後將那木柱上的記號給刮掉了。


    “耍蛇的,你想跟就跟著吧,走。”張海言朝著懸崖的方向閃身跑去。


    “不許走,說半天你還是沒說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什麽。”


    蛇祖見張海言頭也不迴的離開,又看了一眼沉默沒動作的林若言。


    覺得不可控性還是張海言大了一些,就往他那裏追了過去。


    林若言沒去追他們兩人,而是飛身到那個吊腳樓的柱腳上查看,發現線索被張海言毀的真徹底。


    他剛才那段話依然沒說出真實的目的,還是在忽悠蛇祖,那麽他說的這記號是進入內寨的線索,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站在吊腳樓前,閉眼放出神識朝著巨大的吊腳樓裏麵仔細查看。


    蛇祖在懸崖的峭壁上攔住了張海言,全身上下的蛇都在蠢蠢欲動。


    張海言迴頭看了一眼,見林若言還是沒跟上來,暗罵了一聲,轉身對著蛇祖俏皮一笑。


    蛇祖愣怔了下,顯然年少的他即使混江湖時間再久,也沒遇到過眼前這樣的情況。


    立場不同的兩人,在峭壁上將要動手時,這個男人還對著另外一個男人賣弄風騷。


    張海言將嘴邊的刀片卷入嘴中,又從口中翻出一個很小的六角青銅鈴鐺耳墜戴到自己的耳朵上,接著笑容更加邪魅起來。


    耳朵上輕微的鈴鐺聲隨著他的笑容也開始在峭壁上微風的吹過下散落開來。


    耳墜搖動的聲響,讓蛇祖身上扭動的那些蛇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張海言的笑容越發燦爛,對著蛇祖說道:“少年,我們兩人有著不可言說的關係和信任,你和我其實都是一個人,我做什麽,你跟著我做什麽。”


    蛇祖神智有點不清晰起來。


    張海言湊近了他:“我們兩個是一個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一人,都不會傷害彼此。”


    他的聲音變得不真實起來,好似讓人心底覺得很安心。


    蛇祖停下了身上所有的動作,認真的聽著張海言所說的話。


    張海言來到蛇祖麵前,湊在他的耳邊說輕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跟著我走。”


    這個巨大的彝族吊腳樓議事廳顯然讓林若言失望了,裏麵除了能看到一兩個殘屍,沒有任何有關神鐵的線索。


    小哥跟張海言他們的計劃不知道是怎麽做,但從張海言那半真半假的話中能看出,進入內寨尋找神鐵不可避免會遇到他們。


    除非她現在放棄尋找神鐵。


    林若言沉默了一會,還是朝著張海言離開的方向走去,打算跟在他身後進入內寨。


    結果沒想到沒走多遠就遇到了返迴的張海言和蛇祖。


    難道她猜錯了?


    “一不小心差點把你弄丟了。”張海言輕挑長眉,朝她走近,耳朵上的六角青銅鈴隨著他的步伐輕響。


    林若言注意到蛇祖這時候很安靜的跟在張海言一旁,眉心微動了動。


    “跟著我走啊,我們一起去內寨完成任務,我不會傷害你的。”


    張海言站在了一個可以避開林若言攻擊的距離,盯著她的雙眼,輕聲說道。


    鈴鐺聲很輕,林若言卻瞬間感覺周圍的所有一切都靜下,隻有張海言的聲音很清晰。


    有一秒的神情恍惚,她立馬清醒了過來。


    張海言這啥比在對她用張家的青銅鈴幻術。


    “好。”林若言目光渙散的看著他的桃花眼。


    “乖,不要怕,來我這。”張海言試探著走近。


    林若言聽話的往他身前靠近,垂下的右手輕微活動,收了大部分的力氣。


    “真乖,跟著我走。”


    張海言剛鬆下一口氣,下一刻臉上就被重重的糊了一巴掌,眼鏡都差點被打飛。


    張海言有一瞬的懵。


    這躲不開的熟悉宿命感.....為什麽好像發生過很多次。


    張海言不氣反笑,而且笑得愈發暢快,眸底瀲瀲流動著豔光,舔了舔嘴角的血。


    “真夠味,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手疼嗎?打是親罵是愛,手不疼的話,要不要再來一次?”張海言將自己的臉又伸了過來。


    這厚臉皮讓林若言無處下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推開他往懸崖方向走去。


    “不裝了?”張海言揉著自己的臉跟在她的身後,他一動蛇祖跟著他也動了。


    “帶路。”林若言不知道他用幻術也要帶上她跟蛇祖,是想利用他們兩人做什麽,既然避不開他們的計劃就直麵迎上。


    “早知道你這麽痛快,我也不用挨你一巴掌了。”張海言咕噥道,跟蛇祖走在前麵。


    從竹筏上他就感覺到了她一直不想跟族長他們兩人湊在一起做任務。


    但有時她看族長的眼神又壓抑著很深的一些情思在眸底流轉。


    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臉,族長那家夥是長得好,也比他厲害的多。


    但是論長相,自己也不差啊,怎麽一個兩個都看上了族長。


    這個苗女的脾性不知為何,真的是很莫名的對自己的口味。


    雖然長的普通了一點,聲音也難聽,但是眼好看嘛。


    那雙眼長在了他的心上。


    而且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有一種很熟很熟的感覺,似曾相識的心跳,也許這就是前世的姻緣呢。


    自己年紀不小了,想想好像成個小家的感覺也不錯。


    他該勸勸她不要將目光隻放在族長身上。


    世上好男人很多的,就比如眼前的他。


    峭壁上的山路並不好走,但是幾人速度走的都很快。


    走了沒超過十幾分的路程,張海言就停在了一塊凸出崖壁的岩石上 ,沒再往前走。


    林若言往下瞧了瞧,這塊岩石離峽穀下的河流最起碼有三十多米高。


    張海言停在這裏想幹什麽?


    張海言耳朵上的鈴鐺聲被山風吹過,響的越發歡快。


    隻見他對蛇祖說道:“我們是同一個人,我怎麽做你就怎麽做,我不會害你的。”


    見林若言疑惑他的話語,就又笑著對她說道:“你沒進入我的幻術,學不了我的動作,別站偏,記得我站的這個位置,隻有在這裏找到特定的角度跳下,才能從河流底部的地下暗河進入內寨。”


    林若言看好他的位置,往他站的懸崖邊走近。


    “鳳凰說你叫莫言,我就叫你莫姑娘了,跳下去前我還有幾句話想叮囑你。”


    張海言見她走的很近了,繼續說道。


    峽穀風吹的他耳朵上的六角鈴鐺搖曳不止。


    “說。”林若言停住了腳步。


    “其實大張哥的身份是我們家的族長,他已經有夫人了,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未婚妻。


    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亂了,莫姑娘,我想以你的性格,你不想參與進去,成為我家族長的第三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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