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快看那邊,那不是咱們府裏嗎?”花蘆看著眼前的大火,驚慌失措的喊著。


    “好好的,怎麽失火了?”劉樂大吃一驚,狠踹了身邊的仆從一腳,“還愣著幹嘛!趕緊滾去救火啊!”


    被踹的仆從一個激靈,趕緊衝上前去查看,隻是那火勢太大,看樣子已經燃了有一會兒了。這般情形,斷然是救不得了。


    魯元公主府著火的消息,在第二天早上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幾乎所有百姓都在心中歡唿,雖說表麵上不做任何評價,但實際上卻是暗自覺著總算老天開眼。劉樂從前的囂張跋扈讓整個長安城都深有體會,這一迴便是徹底讓人痛快了一番。


    “皇上,臣姐也是不知,竟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對公主府下手!”劉樂一早就趕緊進了宮,衝到劉恆麵前哭訴。


    劉恆正下了早朝,麵對劉樂的歇斯底裏,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讓一些宮女先好好安撫她。等到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劉恆才開始仔細詢問這件事的詳細過程。


    “公主府為何會無端失火,這究竟是何原因?”


    “臣姐不知啊,皇上。隻是公主府好端端的是不會失火的,定然是有人故意縱火。”劉樂心中有自己的思量,如今府裏已經是住不成了,若是不能獲得劉恆的同情,便還要自己另尋住處,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皇姐近來是否得罪了什麽人?”劉恆知曉劉樂一向跋扈,就算是將人得罪到要縱火害她,也是很有可能的。


    這一問便讓劉樂想起了被她搶了店鋪的兩戶人家,實在有些心虛,但她還是努力鎮定了下來。


    “沒有啊,臣姐一向平穩過日子,哪會得罪什麽人呢?”


    正在劉樂說了此話之後,卻有一個宦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劉恆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劉恆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皇姐可是記性不太好,朕剛剛聽說你在長安城裏胡作非為,強行占領別人家的地盤,還將老弱婦孺都趕到外邊,讓人無家可歸?”劉恆的聲音裏帶了些怒氣。


    劉樂沒想到這次會這麽快就讓劉恆給知道,心中一驚,但馬上又跪下去哭訴:“皇上,這都是臣姐手下那幫奴才的錯,是他們胡作非為。臣姐發現之後斥責了他們幾聲,才叫人帶了迴去,可一迴到府中,便看見裏麵燃燒著熊熊大火啊!”


    劉恆實在受不了她這副強裝淒慘的模樣,便直接詢問道:“那不知皇姐想要如何呢?”


    “若是皇上應允,不如讓臣姐和駙馬搬到宮中來住一段日子吧!”劉樂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此時便趕緊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劉恆是沒有預料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但在心裏想了想,或許也是一個辦法。隻是那平成侯先前和漪房有過一段過往,這就讓劉恆十分介意了,為此便是猶豫不決。


    “皇上,臣姐如今無家可歸,若是皇上讓臣姐和駙馬在宮中居住,臣姐保證絕不會生出禍患來。”


    見劉恆還在沉思之中,劉樂又趕緊哭訴道:“皇上,臣姐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進宮來求皇上......”


    看著劉樂事還有說不完的話,劉恆心中十分煩悶,索性揮了揮手:“罷了,你想來住便住著吧,隻是遠離後宮嬪妃便是。”


    “臣姐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一走出宮外,劉樂便換了一副麵孔,臉上的淚也已經都擦幹淨了。她想著若是自己能住到宮裏來,便是解決了衣食上的問題,況且這樣能力漪房更近,從前的仇也要一並報了。


    而漪房現在卻是沒心思搭理她,她隻一心顧著自己身上的毒和腹中的胎兒,其他的一切事宜都不想管。


    淳於意雖然查探出了她中有奇毒,卻是很難找出解藥來。轉眼間他已經在宮中待了許多天,自己擔心著宮外的女兒,心中也是急迫。


    而劉恆在這些天安排了一場狩獵,因著漪房有孕不便前往,他便隻帶了慎夫人前去。漪房對此也不以為意,就算劉恆要帶她去,她也是會拒絕的,畢竟這段時日,沒有什麽比得上肚子裏的孩子重要。


    “娘娘,奴婢出去打探了一圈,聽說魯元公主和平成侯要搬進宮裏來住了。”騰鈴你匆匆的跑了進來,她知道漪房和劉樂之間存在著隔閡,雖然不知具體是為何,但這消息的確是對漪房不利了。


    “什麽?”漪房也是吃了一驚,“是皇上的旨意嗎?這是為何?”


    “奴婢聽說是公主府失火了,魯元公主無處可去,便去求了皇上,讓皇上允許她和平成侯在工作住上一段日子。”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一定有問題。”漪房不由自主的撫向自己的肚子,若劉樂是衝著她而來,那可真得小心了。


    “可是皇上已經將狩獵的旨意傳達了下去,這些天是肯定不會待在宮裏了,若是娘娘跟隨著一同前去,恐怕路上顛簸,身體也是受不了啊!”騰鈴的眼中滿是擔心。


    漪房也點了點頭:“是啊!如今便是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局麵,咱們隻有自己顧好自己了。好在皇上將慎夫人帶了出去,本宮也不必兩麵受敵。”


    “娘娘,淳於醫師來請脈了。”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有小宮女進來稟報了一聲。漪房點了點頭,便讓她將淳於意領進來。


    “娘娘這些日子感覺可好?”淳於意今日又帶了一副新的藥方過來。


    “還是同往常一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那些症狀也還在。”漪房看著他新拿來的藥方,裏麵還是一些溫和的藥物,都是用來解毒的。


    淳於意見她盯著那藥方看,便解釋道:“娘娘,這是草民新研製出來的解藥,原本其中有幾味藥需要用的更烈,但草民擔心娘娘的身子,便用相似的藥性緩和一些的藥物替代了。或許用起來不是那樣快速,卻是能保證娘娘腹中孩兒的平安的。”


    他們如今說話便不再需要用茶水寫下了,騰鈴知曉此事以後,每次淳於意過來,都裝作是在附近散步,將那些偷偷摸摸的宮女宦官們都打發走,讓他們能好好說話。


    “多謝淳於醫師了,隻是這藥一定有效嗎?”漪房希望能盡快解了此毒,以免到時候生產會有影響。


    淳於意此時便為難起來:“是否一定有效,這草民卻是不知了。隻因這毒實在奇特,草民隻得慢慢研製解藥,不敢冒進,以免傷了皇後娘娘的身子。”


    “罷了,你也別太過憂心此事,盡力而為便好,其他的一切便聽天意了。”漪房雖是這樣說,眼中的擔憂卻一點兒也沒少。


    “那草民便將此藥方交給子離姑娘,讓她琢磨著給皇後娘娘使用了。”


    漪房點了點頭,淳於意也不多說,便又趕著迴去繼續研究了。


    明日就是去狩獵的日子,劉恆整裝待發,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漪房。他安排此次狩獵,便是想借此查到那些威脅他的人。但若是將此局放在宮中,難免會影響到漪房,他便隻能出此下策。


    慎夫人是他一直懷疑著的,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讓他始終覺得是有人背後指使。他在長安城裏第一眼看到慎夫人的時候,便想起了在代國那次馬車受驚的時候。


    那時雖然他一眼望見的是漪房,但那名故意留下玉牌的女子,他也是有所印象。當時他看出了這女子的刻意,便沒有理會,沒想到這一計不成又生二計,竟然會在長安城裏重新遇見。


    劉恆細細思索了一下,這慎夫人必定不是一個人行動的,在她的背後,定然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而這個組織究竟是何目的,和那些威脅他的人是不是同一群人,他也是不得而知了。


    這一次舉行的狩獵,他便一心想弄清楚整件事的真相。即使不能,也要分辨出圍繞在他身邊的究竟有幾股勢力,這每一撥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吳平,朕讓你派人悄悄去看看皇後,那人可迴來了?”劉恆把吳平叫到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吳平點了點頭:“派出去的人已經迴來了,說是皇後娘娘一切安好,淳於醫師每日都按時請平安脈,總不會有大礙的,皇上可放心了。”


    劉恆卻歎了口氣:“朕如何放心得了啊!”


    這一晚幾乎每個人都是憂心忡忡,就連慎夫人也是如此。她坐在宮中局促不安,這次狩獵突如其來,宮中的事情她還沒有安排好,也還沒來得及把消息給她背後的人傳達過去。若是在外臨時出了什麽事情,她們便是猝不及防了。


    “綠荷,過來。”慎夫人喚了一聲,卻突然想起綠荷已經不在了,心中更是悵然。


    有一個麵生的小宮女走了進來,是劉恆重新配給她的貼身婢女:“娘娘有事便喚奴婢去做吧!”


    慎夫人自然是不信任她的,這便煩躁的擺了擺手:“罷了,本宮沒事,你且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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