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


    楚風在家與花楹下棋,兩人對坐,楚風執黑棋,花楹執白棋。


    楚天河坐在兩人的身旁,眼中滿是笑意,看著兩人。


    花楹此時蹙眉端坐,兩根玉指夾著一顆白子,一雙靈動的眼睛在棋盤上掃來掃去,舉棋不定。


    忽然她眉目一亮,好像終於找到落子的位置了,一雙大眼睛偷偷瞄著楚風,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到棋盤。


    看著她落子,楚風眼裏憋笑,問道:“這次確定好下這裏吧,改不改了?”


    花楹聽到楚風的話後,心中還是沒底,趕忙伸出手指,挨個仔細數著黑子的個數。


    隨後麵帶盈盈笑意的抬起頭來,滿懷自信的看著楚風。


    一仰下巴,嬌聲哼道,“不改了。”


    “好!”


    話音剛落,楚風便拿著一顆黑子下在了花楹剛落的白子旁邊。


    “五子連珠。”


    這一幕頓時引得一旁的楚天河和秦忠厚開懷大笑了起來。


    花楹一下子漲紅了臉,趕忙數著楚風的黑子數。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嘴巴一下子撅了起來,耍起了賴皮。


    “不行不行,公子,我沒看到這一步,這個不算。”


    說罷趕忙將楚風剛下的那一粒黑子拿走,隨後又把自己最後一步下的那粒白子,放在楚風剛剛落子的位置。


    楚風打趣的說道:“要不你再讓我彈一個腦瓜崩,我就讓你。”


    花楹伸手晃著楚風的衣袖,滿臉哀求:“別彈腦瓜崩了,公子,求求你了,就讓我贏一次吧~”


    正在幾人樂開懷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楚風幾人抬頭朝外看去,看到來人之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怎麽來了?”


    隻見那人滿頭白發,雖然一看就是男子的麵相,臉上倒是塗著女兒家的胭脂腮紅,再加上嘴唇上那鮮豔的紅色,幸好這是大白天,若是晚上看到真容易嚇暈過去。


    又身著華麗的宦服,上麵繡金絲、纏美玉,還未走近,便飄過來一股帶著刺鼻的香水和騷臭味。


    看著幾人就在屋內,此人腳步匆匆的來到來到門外,眼神激動的看了楚天河一眼,慢騰騰的扶著膝蓋跪倒在楚天河的麵前。


    “小貴子參見楚將軍,參見楚公子。”


    聲音蒼老而尖細,似是個上年紀的婦人一般。


    來人正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大總管李福貴。


    此人六歲入宮,因為為人機靈,又跟先皇年紀差不多,所以便被安排去伺候還是皇子的先皇,兩人從小一塊長大,亦仆亦友,感情深厚。


    自從先皇繼位,他便做了宮裏的大總管,一直到君若鴻登基到現在,大總管之位依舊是他的,可見他的城府和手腕。


    雖然他在楚天河麵前叫自己小貴子,可在整個時陽國外,除了楚天河,哪個在他麵前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貴總管啊。


    就算是君若鴻,那也隻是稱唿其全名,可沒有小貴子這麽一說。


    楚天河看著他,眼睛微微眯起。


    “是小貴子啊,記得你上次來我府上,還是我時陽國的最後一戰,你來這裏傳旨,讓我率軍出征的時候。”


    李富貴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看了楚天河一眼。


    “是啊,將軍,老奴都十多年沒有來跟您請安了。”


    楚天河長歎一口氣,看著李富貴那蒼老的模樣。


    感歎道:“想當年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半大的小孩,伺候著當時還是皇子的先皇,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也老成這樣了。”


    李富貴聽到楚天河的話後,眼淚都流了出來,提袖擦著眼角的老淚。


    “將軍,沒想到您還記得奴才那時候呢。”


    楚天河看著他那副模樣,也是感懷不已。


    “起來吧,都這麽大年紀了,就不用多禮了。”


    “謝將軍。”


    李富貴謝恩後,扶著門框一點點的站起身來。


    “說吧,他這次是又有什麽麻煩了,那三個國家不是還沒打不過來嗎?哼!還是沉不住氣,什麽情況都還不清楚,就來找老夫了,要是老夫死了,他這個皇帝還不當了不成!”


    楚天河口中的那個他自然指的就是君若鴻了。


    聽著楚天河教訓兒子一樣隔空訓斥著君若鴻,李富貴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暗想:“這麽多年過去了,老將軍還拿陛下當孩子了。”


    隨後站穩了身子,滿臉帶笑的看著楚天河。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不過老將軍,這次小貴子可不是來找您的,是來找楚公子的。”


    不僅楚天河微微愣神,就連楚風都滿頭霧水。


    找我?


    找我做什麽?


    看著兩人疑惑的樣子,李富貴慢慢解釋道:“是這樣的將軍,您應該也聽說南方數省又遭災了。”


    聽到李富貴的話,楚天河少有的麵露怒容。


    “他還知道鬧災了!這都過去多久了,為什麽還不下令救災!”


    看著楚天河憤怒的樣子,李富貴歎了一口氣。


    “將軍,您也知道,近些年國庫空虛,上半年又有旱災,能做的都做了,國庫都要空了,這才稍微控製住了災情,可誰知道旱災剛過,雪災就又來了,朝廷實在是沒錢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富貴看向楚天河的眼神忽然閃躲了起來。


    “今日早朝,正商議對策的時候,有幾位大人舉薦,都說楚公子說不定能幫上忙。


    陛下知道將軍您愛民如子,也知道楚公子善於營生,特宣楚公子進宮,商議救災之事,救黎民於水火啊。”


    楚風聽到後,眼神看向屋外,鼻孔冷冷哼笑一聲。


    “不知道是哪幾位大人,這麽抬舉我楚風啊?”


    “這……”


    李富貴含糊其辭,抬頭看著楚天河正看著自己,趕忙說道:“是吏部尚書和刑部尚書舉薦公子的。”


    禮部尚書與刑部尚書雖然楚風不知道到底是誰,但是這兩人都是君若鴻登基後親自提拔上來的人這楚風倒是知道的。


    尤其是那刑部尚書,上次楚風強闖天牢將艾坎駢和李善緣救出來,闖的就是他管轄的地方。


    後來聽說他在朝堂之上給皇帝上折子,說要治楚風一個藐視國法之罪,不過讓孔漢白河王治業給壓了下來。


    但這件事與其說是他們二人舉薦,不如說是君若鴻看上楚風的錢袋子了。


    楚風看向楚天河,眼神詢問他是什麽意思,


    楚天河緩緩起身,目光深邃的看著大雪飄落。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滿懷悲憫的說道:“風兒,既然是百姓有難,那我楚家就不能坐視不管,你就當為了爺爺,進宮聽宣吧。”


    楚風也站起身來,目光看向時陽國的南方。


    雖然楚家跟君若鴻不合,但是黎民何有罪焉?


    自己身懷商店,若是穿越過來,不為這個世界做一點什麽,僅僅光圖自己享樂,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可憐的百姓就這麽被凍死、餓死。


    那自己穿越過來,有什麽意義?


    楚風不是這樣的人,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隨後大步邁出房門。


    “走,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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