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空沐白這麽說的時候,蘇知鳶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不好意思,她知道司空沐白是有些害羞。


    輕輕地拍了拍司空沐白的肩膀,蘇知鳶將自己的被子掀開了一點。


    “先睡吧,睡上一晚上,明天一早你還要迴大牢中去呢。”蘇知鳶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


    看著蘇知鳶這個樣子,司空沐白心下一沉,差點有一種控製不住自己的想法。


    “在大牢裏又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你也實在是不必擔心我了,我今天晚上就是想好好的陪陪你。”司空沐白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蘇知鳶的床邊,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說道。


    蘇知鳶聽到這裏的時候,眼角帶了幾分笑意。


    索性她喝藥喝得身上也有些難受,這會兒根本就睡不著。


    蘇知鳶索性直接坐起身,看著身邊的司空沐白,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可是你現在要好好休息,你的身子還很弱,若是不好好休息的話,到時候落下病根了可怎麽好?”司空沐白看著蘇知鳶坐起來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蘇知鳶哎呦了一聲。


    “索性我明天也沒有什麽事情,倒不如咱倆好好的聊聊天算了。”蘇知鳶一邊說著一邊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看著他。


    司空沐白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兩天我已經去找了禪音大師,但是我卻發現禪音大師根本就不在清音寺裏,想來這一切是有人故意利用禪音大師之手,先是讓咱們兩個人警覺起來,以為會對咱們兩個人下手,但是目標卻是直接針對皇上。”蘇知鳶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一個凝重的表情。


    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司空沐白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半分驚訝的神色來。


    “這幕後之人動手實在是太過隱蔽,如果不是因為咱們現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的話,可能不是因為你現在察覺到了不對的話,怎麽到現在都還沒發覺。”司空沐白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大牢中的這些日子,他也並沒有閑著,而是派了自己的人去暗中查訪了一下這件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是有蹊蹺的話,自然要查清楚。


    “但如果我們現在能夠找到禪音大師,然後請他出來作證,真的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不知道這樣能否洗清我們身上的冤屈?”蘇知鳶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問道。


    司空沐白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去找禪音大師了,禪音大師原本就不應該被牽扯進這些俗事之中,再說了,就算我們現在去找了禪音大師,就算他來作證了,證明那封書信並不是他寫的,這又有什麽用呢?”


    是呀,蘇知鳶聽到這裏的時候,心涼了一下。


    “禪音大師的出現並不能證明這一切就與他們無關,反而可能會給他們一個有機可乘,說禪音大師也和我們是一夥的,這樣的話便會違背了他們最開始的本意。”蘇知鳶想到這裏的時候,沉沉的歎了口氣說道。


    可是現在蘇知鳶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才好了,司空沐白身上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被禁足在天牢中,皇上雷霆之怒之下,根本就不會顧及什麽父子情分的。


    “好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要想這麽多了,你自己還病著呢,想這麽多的話到時候明天早上起來定然會頭痛的。”司空沐白看著蘇知鳶這個樣子,一臉心疼的說道。


    他今天晚上過來的唯一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陪蘇知鳶在這裏好好的聊聊天,說說話。


    盡管夜色已經深了,盡管蘇知鳶剛剛身子緩過來,可是她現在半點睡意都沒有。


    這一晚上兩個人聊了很多,從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到現在。


    不知不覺的,天邊竟然泛起了幾分魚肚白,看到這裏時,司空沐白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不舍。


    蘇知鳶看到他的目光後,便知道他要迴去了。


    “晚上的時候有替身可以在那裏幫我守著,林大人不用說也知道,可是天一亮之後,那些獄卒們都來了之後,若是還見不到我人的話,隻怕他們要將這件事情給說出去了,但是你放心,隻要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偷偷溜出來看你的。”司空沐白一臉不舍的看著蘇知鳶說道。


    可是蘇知鳶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卻雙手貼住了他的臉頰。


    “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再過很久這樣偷偷摸摸的日子,我一定會努力幫你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還你一個清白的。”蘇知鳶目光堅定的看著司空沐白說道。


    司空沐白看著這樣的蘇知鳶,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欣慰,但是他並不希望蘇知鳶太過勞累了。


    被司空沐白陪了這一夜的時間,蘇知鳶的心情大好。


    原本蘇瀚宇給她送過來的那些傷寒藥,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可是司空沐白陪著她這麽一晚上後,蘇知鳶第二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秋雪幫她把藥熱了端過來。


    她們家小姐這是怎麽了?這才不過一夜的功夫,整個人性情大變。


    秋雪的心裏有些疑惑,但是即使是疑惑,她也沒直接說出來,而是應了一聲,然後老老實實的去給蘇知鳶端藥去了。


    原本見蘇知鳶為了司空沐白茶飯不思,連藥也不吃的,蘇瀚宇十分煩躁,想要好好說說蘇知鳶,但是今日一大早便聽見秋雪來迴稟說蘇知鳶願意吃藥了。


    蘇瀚宇聽到這番話後,還以為是蘇知鳶想明白了,心下便也沒那麽介懷了。


    “秋雪你去和爹說一下,你就說我有要事,想要進宮麵見聖上,現在要離開相府一趟。”蘇知鳶用過早膳,喝完藥之後抬頭看著秋雪,目光堅定的說道。


    秋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皺眉,有些猶豫的看著蘇知鳶。


    “小姐,您現在這個樣子,身子還沒有完全好全呢,前兩天頭疼那麽厲害,而且老爺還在生氣,您若是這會兒想要出去的話,隻怕老爺不會讓您去的。”秋雪在蘇知鳶的身邊低聲說道。


    可是蘇知鳶卻十分堅定的看著秋雪:“你便去和爹說就是了,你跟爹說我絕對不會亂來,隻是擔心這件事情萬一會牽連到咱們蘇家的話,我還是要進宮一趟,和皇上當麵說明這件事情並請罪的。”


    聽到蘇知鳶說這些之後,秋雪的心下有些疑惑,因為她搞不清蘇知鳶現在到底是在想什麽。


    然而又拗不過蘇知鳶的秋雪,隻能上前去幫蘇知鳶稟明這件事。


    蘇瀚宇聽到秋雪的話後,沉默了幾秒鍾,他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讓蘇知鳶進宮。


    但是想想,司空沐白的事情絕對不能牽連到蘇家,和這件事情關係最親近的人,大概也就隻有蘇知鳶,蘇瀚宇在猶豫了一會之後,終究還是同意了蘇知鳶的請求。


    “你親自把小姐送到宮門口,看著她進宮之後再說,中途一定不要讓她到處亂跑,免得又生了什麽事端,若是再生什麽事端的話,我一定拿你是問。”蘇瀚宇麵色嚴肅的看著她說道。


    秋雪聽了這話後連忙應了一聲“是”,保證自己一定會照看好小姐的。


    於是在得了允許之後,蘇知鳶梳洗好,然後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便進宮準備麵見聖上。


    她不可能將所有的罪過都攬在司空沐白的身上,但是此事是有疑點的,所以蘇知鳶今日進宮便是想要說服聖上給她一個機會闡明這件事情的真兇。


    即使知道皇上有很大的可能不會答應她的要求,可是如果不試一試又怎麽知道呢?


    原本皇上就已經不待見司空沐白了,連帶著蘇知鳶他也一起的不待見,現下皇上又因為這個受傷,身上疼痛感到難受,所以對於蘇知鳶就更加的不待見了。


    聽身邊的大太監說,蘇知鳶前來求見的時候,皇上冷哼了一聲。


    “她願意見,那就讓她站在門口好好的吹吹風,醒醒神吧。”皇上麵色冷淡的說道。


    大太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連忙應了一聲,然後轉頭便出去了。


    外麵現在天寒地凍的,蘇知鳶又大病還沒有痊愈,原本身子就已經虛弱的很,現下又在這裏吹了這麽長時間的風,身上早就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蘇小姐,陛下說了,這會兒不想見您,您看您要不還是先迴去吧?”那大太監一眼就看出了蘇知鳶今日來的目的是什麽了,他小聲的在蘇知鳶的耳邊說道。


    太醫剛給皇上換過了藥,換藥的時候不小心扯動了傷口,令皇上痛苦萬分。


    每每皇上痛苦的時候,便想起了司空沐白,恨不得現在就將他碎屍萬段淩遲處死。


    這樣的皇上現在又怎麽會有心情去見蘇知鳶呢?


    “沒關係,皇上什麽時候有時間有心情了,什麽時候可以見我。”蘇知鳶一邊說著,一邊拱手做了一個禮,對著那個大太監說道。


    說實話,大太監覺得蘇知鳶還是蠻好的,這若是擱著一般的人,司空沐白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早就已經棄之而去了,唯有蘇知鳶還這麽的重情重義。


    大太監一時間對蘇知鳶也有些於心不忍了,他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蘇小姐,您這又是何必呢?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根本就聽不進去您說那些話的,若您真的是為了三殿下的事情而來的話,還是暫且離開這裏,等陛下什麽時候心情好了再過來求情也不遲呀。”


    聽到這裏的時候,蘇知鳶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看著對麵的大太監說道:“多謝您的指點,但是我今日並非是來求情的,我來這裏是希望陛下給我一個機會查一查背後的真兇到底是誰?”


    蘇知鳶的這句話一說出來,那大太監連忙哎呦了一聲示意她趕緊別說了,皇上在裏麵是可以聽得到的。


    他做完這個手勢之後,連忙把蘇知鳶拉著離門口遠了一點,讓皇上聽不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蘇小姐呀,老奴是理解你的用心的,但是三殿下犯的這事非同小可,陛下差點連命都沒了,您若是指著這件事情是陛下冤枉了他的話,那這陛下要是怪罪起來了的話,罪名可就大了。”大太監實在是不忍心看到蘇知鳶這麽一個深情之人在這裏受苦,提點她說道。


    然而蘇知鳶心下是明白大太監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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