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沒有想到蘇知鳶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居然會因為過於激動而直接暈了過去。


    她有些著急,連忙命人去尋了大夫過來給蘇知鳶看病。


    秋雪一下子請了兩個大夫過來給蘇知鳶看病,看完之後那兩個大夫都同時的搖了搖頭。


    “蘇小姐的病其實並不嚴重,也隻是急怒攻心,才會暈過去而已,隻要在府中好生調養兩三日的話定然會恢複如初的。”兩位大夫都十分肯定的看著秋雪說道。


    蘇知薇原本還因為皇後被放出來了,她又不得自在了而感到心下不滿,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才幾日的時間,蘇知鳶居然落到這樣的下場,這讓她的心裏萬分愉快。


    怎奈何出了這樣的事情,蘇瀚宇的心裏也不好受,所以他命不相幹的人都不得靠近蘇知鳶的院子。


    秋雪在拿到大夫開的藥方後親自去抓了藥,然後給蘇知鳶煎藥。


    兩劑藥之後,蘇知鳶可算是都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看著外麵的天蒙蒙亮,大牢一片混沌,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知鳶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緩緩睜開眼睛,屋子裏一股好聞的藥香味兒,但是蘇知鳶所關注的重點卻根本不在這裏。


    “秋雪,我昏睡了有多長時間了?”蘇知鳶剛一醒過來,大牢裏的記憶就如潮水一般的湧了進來,讓她一迭聲地叫著秋雪進來。


    秋雪在聽到蘇知鳶的叫聲後,連忙從外麵忙不迭地進來。


    “小姐,您是昨天下午得知這個消息的,得知消息之後就暈了過去,現下已經是第二日早上了,不過您放心,奴婢已經請大夫過來看了,您的身體沒有什麽問題,好好休養一下就好。”秋雪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要將蘇知鳶再次的扶到床上躺下。


    可是蘇知鳶的神情卻有些激動,她掙脫了秋雪的手:“信呢?之前的那封書信呢?”


    聽到蘇知鳶說這句話的時候,秋雪的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解,她一臉茫然的看著蘇知鳶,似乎還沒明白她說的書信是什麽書信。


    看著秋雪這個樣子,蘇知鳶是徹底著急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秋雪實在是攔不住蘇知鳶,她連忙跟了上去,將衣架上的一件披風取下來,搭在了蘇知鳶的肩膀上。


    “就是之前禪音大師寄過來的那封書信呢?”蘇知鳶披散著自己的頭發,赤著腳在地上來迴的走著,她打開自己所有的抽屜,一封一封的在翻找著那封書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急之下就容易忘事情,翻了半個書架都沒能找到禪音大師送給她的那封信。


    秋雪看到蘇知鳶這個樣子,心下著急,腦海裏卻一個激靈,似乎想起了那封信到底放在哪裏。


    “小姐,在這裏,你看是不是這封?”秋雪一邊說著,一邊將從書架上找出書信遞給蘇知鳶看。


    在看到那封書信的時候,蘇知鳶連連點頭,她伸手輕輕的捋了一下自己額角前的碎發,讓它不要遮擋自己的視線。


    然後在下一刻,她也不顧地上的冰涼,伸手顫顫巍巍的打開了那封書信。


    禪音大師的字跡還在那上麵,這麽熟悉的字跡,蘇知鳶就算是不看署名,也知道這字跡是屬於禪音大師的。


    “秋雪,趕緊去替我備馬。”蘇知鳶不知想到了什麽,連忙站起身來,焦急的看著秋雪說道。


    看著蘇知鳶這個樣子,秋雪的心下有些著急了,秋雪覺得有些不放心。


    “小姐,就算是您現在著急著出去,可是外麵現下下了這麽大的雪,不論如何,您還是在這裏再等一等吧,等到雪小一點咱們再出去也不遲呀。”秋雪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蘇知鳶的肩膀,示意蘇知鳶不要這麽著急。


    雖然說她隻是因為急怒攻心才暈了過去,可是秋雪擔心這樣的蘇知鳶出門的話,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然而蘇知鳶現在根本就等不及了,她著急忙慌地站起身,就要讓秋雪帶她出去。


    “秋雪,現在你一定要快一點,你記住,咱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司空沐白那邊的一切,如果咱們兩個要是再慢一點的話,他不知道會在天牢中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蘇知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地推了推秋雪。


    可是現下外麵的風雪那麽大,地上經過了一夜雪之後,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若是這個時候讓蘇知鳶出去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危險了。


    “秋雪,你聽我說,現下你一定要幫我去做這件事情,如果你不幫我去做的話,那就沒有人能夠幫我了,這次不同往日,這一次牽扯到了陛下,就算是在朝中,也沒有幾個人敢幫著他說話了,再加上咱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在背後主使的,所以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趕緊的找到禪音大師,這樣的話便能證明他是無辜的了。”蘇知鳶一邊說著,一邊著急地看著秋雪說。


    秋雪實在是拗不過蘇知鳶,於是隻能應了一聲,然後轉頭去幫蘇知鳶準備馬。


    但是下這麽大的雪,若是讓蘇知鳶一個人出去的話,秋雪心下實在不放心,如果不讓她一個人出去的話,這麽大的雪又不知道誰能陪她一起去。


    看著眼下這場景,是愈發的讓人為難起來了。


    蘇知鳶絲毫沒管這些,她將秋雪一個人留在了院子裏,便急匆匆地騎馬離開了京城。


    等到蘇瀚宇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蘇知鳶早就已經離開京城有一段時間了。


    “禪音大師呢,禪音大師可在這裏?”蘇知鳶來到清音寺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禪音大師。


    但那些清音寺的弟子看到蘇知鳶的時候,目光中都露出了些許驚訝。


    “禪音大師之前就已經出去雲遊四海了,現下我們也不知道他在何處。”其中一個弟子上前來,看著蘇知鳶說了一聲阿彌陀佛,開口說道。


    蘇知鳶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怎麽可能呢禪音大師怎麽可能不在這裏呢?


    “那他是什麽時候出去的?”蘇知鳶看著這寺廟中的那些弟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些弟子們想了想之後,微微搖了搖頭:“走了大概有個把月的時間了吧,總之已經有蠻長的時間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蘇知鳶的心裏咯噔一下,糟糕,禪音大師既然已經出去那麽長時間了,那這封信又是誰給她送過來的呢?


    “不可能,怎麽會這個樣子呢?”蘇知鳶一邊喃喃地說著,一身子一軟幾乎就要跌坐在地上。


    那些弟子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伸手想要去扶住蘇知鳶,可是畢竟是男女有別,他們伸手輕輕的扶住了蘇知鳶,讓她不至於倒在地上後就鬆開了自己的手。


    蘇知鳶勉強的站穩了,那些不愧是出家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禪音大師已經離開這麽長時間了,對於京城中的事情他都未必會了解的那麽清楚,可是送這封信的人給她到底是誰?意欲何在?


    蘇知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等到蘇知鳶騎馬再迴到家中的時候,秋雪已經著急的快要哭了。


    蘇知鳶木訥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中,然後一屋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這原本到清音寺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可是因為擔心司空沐白,所以蘇知鳶硬生生的隻花了一天左右就趕了迴來。


    秋雪隻要看到蘇知鳶被汗水濕透的衣衫和那頭上因為沾染了雪花融化而沾濕的頭發,就知道她這一定是跑馬跑了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


    “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故意想利用這件事情來陷害我們的,先是利用禪音大師來給我送的這封書信,讓我們警惕起來,而後司空沐白親自去查這件事情,也讓皇上有了蛛絲馬跡可查,認為這件事情定然是我們所做,後來便又利用那個人上演了一出苦肉計,將我們徹底打入無盡的深淵中。”蘇知鳶坐在窗戶跟前喃喃的說道。


    秋雪看著蘇知鳶眼下這個樣子,隻覺得心裏一陣的害怕,小心翼翼地看著蘇知鳶,生怕她會魔怔了。


    “小姐,不管怎麽說,您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保重您自己的身子,若是自己的身子都不保重的話,那等到日後誰來照看三殿下呢?”秋雪小心翼翼的在蘇知鳶的身邊說道。


    可是蘇知鳶現在根本就聽不下去這樣的話。


    這是一場陰謀,從頭到尾都是陰謀,而幕後那個人對她肯定非常了解,知道她會相信禪音大師,所以才借著禪音大師之手給她送了這樣一封書信,她肯定會將此事告訴司空沐白,所以才會利用她來陷害司空沐白。


    好周全的一場計謀呀,蘇知鳶想到這裏的時候,在心下暗暗感歎道。


    然而現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將司空沐白從大牢裏救出來,就算是不能從大牢救出來,也要暫時的讓他在裏麵保住自己的性命。


    這一百大板打下去,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是也會讓他臥床不起,至少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蘇知鳶知道司空沐白雖然是習武之人,但是對他動手的人也不會是一般的人,隻怕這一百大板看起來並不會太過嚴重,但是實際上很有可能會讓他傷筋動骨。


    一想到這裏蘇知鳶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她換了另一套衣服準備去找林大人。


    然而此時此刻,林大人隻敢在茶樓中見蘇知鳶。


    “蘇姑娘所說的這些事情,其實我的心裏都已經了解了,隻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陛下,就連我也不敢貿然的庇護他,不過蘇小姐請放心,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照看他的,這大牢中,我自會給三殿下送藥,他不會有事的。”林大人頗為為難又抱歉的看著蘇知鳶說道。


    蘇知鳶知道林大人能夠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了。


    她沉沉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看著林大人,給他重重行了一禮。


    “林大人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對我們來說恩重如山了,在往後的日子中,還拜托林大人多加照看他,千萬不要讓歹人有機可乘。”蘇知鳶懇切的看著林大人說道。


    林大人聽到這些話後微微點頭,說實話他還是很喜歡蘇知鳶和司空沐白二人的。


    在千叮嚀萬囑咐林大人之後,蘇知鳶還想進天牢去,悄悄的看一下司空沐白,但是卻被林大人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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