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爹爹的意思是?”鄭佳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的越多,對你的危險越大,你聽爹爹的話,離開栗州,今晚就走。”鄭知府很是著急,卻什麽都不想讓鄭佳密知道。


    “那爹爹我們一起走?”鄭佳密見自己老爹臉色很是嚴肅,心中也不自覺的打突。


    “爹爹走不了,他們都不會放過爹爹的,爹爹要留下來穩定局麵,如果爹爹走了,你就真的不安全了。”鄭知府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走,他能做的,就是安全的將自己的女兒送出栗州,這麽看來這個鄭知府也算是一個好父親了。


    “好。”鄭佳密從小自私慣了,倒也不像一般的姑娘那樣,上演父女情深,而是心裏開始盤算起了另一件事。


    她收拾好東西,找出一包之前就準備好的東西,悄悄帶在身上,然後出了知府的府邸。


    第二天一早,蘇知鳶就收到一封帖子,是鄭佳密送來的,說是想見她一麵,地點約在聚賢樓。


    又是聚賢樓,蘇知鳶不知道這個鄭佳密想要做什麽,想了想便換了一身女裝去赴宴了。


    聚賢樓早上的氣氛也很好的,吃的早餐都是栗州這邊最正宗的早飯,但是如果你有別的需求,他們也能做出全國各地的各種精細早飯來,當然賣的很貴。


    蘇知鳶離京久了,倒是很想念京城的一些點心,所以來聚賢樓她還蠻高興的。


    看到女裝的蘇知鳶,鄭佳密的臉色變得鐵青,差點連牙都咬碎了。


    沒見過這樣一個女的,男裝的時候英氣逼人,女裝又不缺溫柔嫵媚。


    “原來蘇小姐真容長這樣,真是小看你了。”鄭佳密強壓著自己心中的嫉妒和不甘,接上蘇知鳶說道。


    “是吧,我也挺喜歡這樣的我自己。”蘇知鳶一眼就能看出鄭佳密眼中的不甘,她還故意要火上澆油。


    “你……”鄭佳密差點就沒忍住,但是還是說道:“今日我就要離開栗州城了,這頓飯算是我向你賠罪了。”


    離開栗州城?這時候?


    蘇知鳶心中瞬間雪亮,但是還是裝作不懂的樣子:“鄭小姐在栗州好好的,要風有風,要雨得雨的,怎麽會舍得離開栗州?”


    “哦……”鄭佳密雖然有時候蠢的出奇,但是大部分時間也不算太笨,她立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就說道:“我要去看望我的姨媽,所以得離開栗州一段時間,不過等我迴來,你們估計已經不在栗州了,所以我得請你吃頓飯,表示一下我的歉意。”


    “這樣啊!”蘇知鳶裝作不知道她的盤算,落落大方的落座。


    鄭佳密也很大方的點了一桌好菜,說道:“要不是時間比較緊,我都會請你迴我們家親手給你做頓飯的。”


    “你客氣了。”


    蘇知鳶看著她裝,心裏都替她累得慌。


    鄭佳密又和蘇知鳶說了幾句話之後,直接起身,幫蘇知鳶倒酒,但是在倒酒的時候,她就將藏在指甲裏的藥粉輕輕的灑進了酒盅裏。


    這點小手段嗎?京中的那些姑娘們的手段可比你強得多了。


    蘇知鳶暗笑,不管是自己在做殺手的時候那些手段還是在京城中見識的那些姑娘們的手段,哪一個都比鄭佳密這點小手段要強百倍了。


    “你真是太客氣了,大清早的還要備酒。”蘇知鳶輕笑。


    “是應該的。”鄭佳密也笑。


    “你看那個是不是殿下,要不要請他來一起道個別?”蘇知鳶指著街上一個身形有些像司空沐白的人,讓鄭佳密去看。


    鄭佳密心中也惦念著司空沐白,便扭過頭去看,蘇知鳶趁機調換了酒杯,鄭佳密沒有看到人,笑道:“蘇小姐是看錯了吧,怎麽能將自己的未婚夫也認錯呢?”


    “哦,那可能就是我眼神不好,認錯人了,小時候看書太多,傷了眼睛,鄭小姐勿怪。”蘇知鳶說完自己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額?那蘇小姐應該才高八鬥吧?”鄭佳密裝模作樣的客氣著,一邊舉起酒杯:“這杯酒就當道別,也當賠罪。”


    “好。”蘇知鳶笑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鄭佳密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下的藥會被自己喝下去,她還暗中笑著等著蘇知鳶藥效發作呢。


    蘇知鳶站起身,說道:“時間也不早了,鄭小姐還要趕路呢,咱們就迴去吧。”


    額?沒事?這就走了?


    鄭佳密還沒有搞清楚蘇知鳶想要做什麽,就被蘇知鳶強行拉了起來。


    “你……”她剛準備質問蘇知鳶想幹嘛,突然耳後輕輕一養,像是被什麽蟲子咬了一口一般,便眼前一陣頭暈目眩,意識陷入無盡的黑暗深淵裏麵。


    蘇知鳶用銀針刺入她的睡穴之後,就輕輕扶著她,叫來小二:“你去門口幫我叫一頂小轎,鄭小姐不勝酒力,我得送她迴去。”


    小二不疑有他,趕緊叫了轎子過來,蘇知鳶將鄭佳密帶入轎子中,直接帶迴了驛館,將她放在一件比較隱蔽的房間裏。


    司空千澈和司空沐白沒想到蘇知鳶會直接將她帶迴來,有些疑問:“你把她帶迴來做什麽?”


    “她可能會知道一些真相,而且她說她父親要送她離開栗州,所以我必須要將她帶迴來。”蘇知鳶簡單的解釋。


    “那她一會兒醒了怎麽辦?要不要綁起來?”


    “不用,她醒不來,我也怕她醒來礙事,就直接插了一根銀針在她的睡穴上,不拔針她是不會醒來的。”蘇知鳶沒說她給自己下藥的事情,怕司空沐白又白白擔心。


    眼看那對母女已經司空千澈會帶驛館一夜了,也沒有什麽動靜,知府心中實在是放心不下。


    左思右想,知府決定當機立斷,破釜沉舟,現在就動手。


    他叫來“上麵”留給自己唯一的退路,吩咐道:“你們心在不管想什麽辦法,都必須去將那兩個女人給我殺了,殺不掉,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本官不能給他們陪葬。”


    這些人都是死士,自然不會違抗鄭知府的命令,當即就下去準備了。


    中午的時候,蘇知鳶剛喊著無聊,司空沐白就“嗖”的將正在喝茶的茶盅扔上了房梁。


    “嘩啦”一聲,整個屋頂都在打下一個窟窿,一個人就直挺挺的隨著一堆碎石爛瓦掉了下來。


    蘇知鳶眼明手快的拉住的司空千澈往旁邊一讓,成功的躲過所有的碎石,但是司空千澈白色的長衫卻濺滿了灰塵。


    “蘇知鳶,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司空千澈大叫,自己這身衣服剛上身啊……


    這邊司空沐白已經將那黑衣人踩在腳下了:“說,誰派你們來的?”


    “額……”這人沒說話,隻是雙目圓睜,眼看已經咽了氣。


    “這!?”司空千澈都沒看清楚這人是怎麽死的。


    “傻子!這是死士。”蘇知鳶輕輕拍了拍司空千澈的頭,笑話他少見多怪,此時外麵已經是喊殺聲一片了。


    當然,也是不久就結束了。


    “看不出來啊,這鄭知府背後還養著死士?”蘇知鳶蹲在屍體麵前研究了半晌。


    司空千澈受不了她這幅樣子,迴自己屋裏去換衣裳去了。


    司空沐白趁著他還沒出門,吩咐了一聲:“你叫那個鄭知府過來。”


    “哦,好。”司空沐白發話,他自然是不敢違背的。


    鄭知府等不迴來死士的迴信,心中知道刺殺已經失敗了,看這樣子,他也隻能趕緊跑路。


    就在他剛下定決心走的時候,外麵就進來人:“知府大人,瑞王殿下有請!”


    “殿下……這時候叫我做什麽?!”他下意識想跑,但是已經被人攔住了。


    “大人還是去一趟的好。”那人笑著對知府說,但是他一笑,目光冰寒,露出森森白牙。


    鄭知府趕緊收了亂七八糟的心思,乖乖的跟著人去了驛館。


    一進門,院子裏齊齊擺著七具屍體,不用看,鄭知府也認識他們是誰。


    正是一時辰前他們還見過麵的人。


    “鄭知府,這些人不知道知府大人是否認識呢?”司控千澈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說話間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


    “不……不認識,下官怎麽會認識他們?”鄭知府心中已經絕望,但是他隻能咬緊牙關,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承認,因為不說他還可能能活下來,上麵的人說不定還會保他,但是一旦說了,自己必然死的比麵前躺著的這幾位還要難看。


    “不認識是嗎?”司空千澈也不著急,隻是輕輕笑了笑:“那知府大人就在這裏等會兒吧。”


    他還要幹什麽?


    鄭知府這會兒越發的覺得,瑞王那和煦的笑容背後,是一顆一點也不輸給祁王的縝密玲瓏心,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他了,不止自己小看他了,就連上麵的人,不也沒將瑞王當迴事嗎?


    一盞茶的功夫沒過,就見自己的師爺和管家都被人一一押送了過來。


    看到他們,鄭知府麵色如土,磕磕巴巴的問道:“殿下,不知是不是下官做錯了什麽,殿下要查下官?”


    “鄭知府既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情,那就暫時不要說話了,由師爺和管家說吧。”司空沐白臉色提誒請,說話擲地有聲,盯著師爺看了一眼,已經是嚇得他膽寒。


    “裴師爺,鄭知府做的那些事情,你參與了哪些就都說出來的吧,畢竟鄭知府的家眷有人安頓,可你的家眷都在這栗州城裏,並沒有人幫你安頓呢。”司空千澈總是能用最軟的刀子,戳中你最在意的地方。


    裴師爺嚇得臉色青寒,戰戰兢兢的看了看鄭知府,又看了看司空千澈他們幾個,最終還是將話都說了出來:“我說,求殿下網開一麵的,不要動我的家人。”


    “嗬嗬,你說你也是一個讀書人,好好的考個科舉當個官多好,居然跟著這種人後麵鞍前馬後,嘖嘖。”司控千澈繼續往他心頭上戳刀子。


    裴師爺聽著心都要碎裂了,他當年也是有雄心壯誌的人啊,可先你在……說什麽都遲了。


    “來人,拿紙筆來,讓裴師爺自己說,自己記,我看過裴師爺的字,一手好字啊,不做記錄太可惜了。”司空千澈冷笑。


    裴師爺實在被司空千澈臊得慌的,還不敢說什麽,最後撲通跪在地上:“殿下,求您別說了,我都寫,我將我知道的都寫下來。”


    “裴敏,你……不要含血噴人!”一看師爺的心態崩了,鄭知府更加慌了,情急之下隻能開口提醒裴師爺,不要亂說。


    裴師爺抬頭看了他一眼:“大人,醒醒吧,到這一步了,還是都交代了。”


    “你敢,你敢我就殺了你!”鄭知府已經被逼的快要瘋了,要是讓裴敏都說出來,那自己隻怕連上麵的人也救不了自己。


    “遲早都是要死的,還在乎怎麽死啊?”司空千澈衝鄭知府笑笑:“來人,幫鄭知府捆上!”


    這下鄭知府被捆的嚴嚴實實的,嘴裏也被塞進去抹布,就算還想說什麽也說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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