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鳶被放出來之後,那些人雲亦雲的百姓突然不知道要怎麽辦了,這時候街道上又流傳起了另一個流言。


    “我聽說啊,那個女屍不是蘇小姐殺的,蘇小姐以前在家就是個受氣的,哪裏有那個能力殺人呢。”


    “那是誰殺的?”


    “你們說,往常我們京城多安定啊,最近怎麽出這麽多事,你們說還能和誰有關係?”


    “你們說的是那個驛館住的那些人啊?”


    “嘿,樓蘭隻是一個小國家,哪裏敢在這裏搞事情呢,我說的啊,是那個公主,她啊,在宮宴上想要出風頭被蘇小姐壓了一頭,就心中不快,泄憤殺人呢!”


    “怪不得要栽贓給蘇小姐,他們玄月年年都想在我們邊境上爭搶領地,今年要不是蘇將軍大獲全勝,將他們的氣焰壓了下去,他們哪裏會親自來給咱們皇上賀壽啊。”


    “就是,就是,玄月的人本身就刁蠻弑殺,沒想到那個公主心思這麽惡毒,我還聽說,她是想做我們國家的太子妃,覺得蘇小姐壓了她的風頭,才要除去這個絆腳石的。”


    “噫……”


    一時間,所有的輿論都一邊倒的開始指責司徒初晗,知道她殺了人。


    更有人直接跑去驛館前麵要求他們將殺人兇手交出來,嚴懲不貸。


    皇帝聽到這些事情,頭都大了。


    這次司徒初晗來,確實是有和天域王朝的聯姻的想法,所以皇帝也想邊境上清靜幾年,能讓兩國關係更加和諧一些。


    但是這樣再鬧下去,估計聯姻的事情十有八九要黃了。


    “老三,這件事交給你去辦,盡快將民意平息調,另外在想辦法讓初晗公主和大家搞好關係吧。”皇帝頭都大了。


    “父皇,這件事還是讓太子或者四弟去做吧,我隻懂得打仗,不懂的平息民意。”司空沐白直接拒絕了這項任務,隻是這樣他還沒消氣呢,依照他的氣性,司徒初晗在天域的皇都殺了人,還栽贓給蘇知鳶,原本就已經罪大惡極,直接和玄月撕破臉,打過去才算完呢,現在還要包庇這個殺人犯。


    皇帝臉色微微一怔,他一向拿自己這個兒子沒有辦法的,誰讓他戰功赫赫,要不是司空沐白,今日整個天域也不會有這麽和平安詳的日子。


    “父皇,這件事還是兒臣去做吧,兒臣喜歡做這些事情。”見父子倆的臉色都不大對,司空千澈趕緊出來打圓場。


    “罷了罷了,那就老四去吧。”


    司空千澈一邊加派了一對禁衛軍保護驛館,一邊派人去平息民眾的輿論。


    原本司徒初晗想著自己還能在天域的帝都能出一下風頭,讓人看一下玄月公主的風采呢,沒想到來的第一天就被蘇知鳶壓了風頭,好不容易想到辦法想要收拾一下蘇知鳶,沒想到居然又被識破了,還折進去一個得力手下,現在甚至一天躲在驛館連門都出不去,讓她十分氣惱。


    司空千澈做這些事情確實是一把好手,沒過兩天,輿論就慢慢消退了。


    但是,月吟羨聽到下屬報告這件事的時候,就一臉的鄙夷:“嘖嘖,這天域的皇子們個個都這麽偽善嗎?切!”


    隨著輿論的消退,皇帝為了緩和兩國的關係,就命皇後在後宮開一個小宴會,邀請京城裏的閨秀們一起參加,順便讓司徒初晗給大家道個歉,表一個態。


    蘇知鳶自然是在受邀之列。


    她收到帖子的時候其實特別不想去,但是皇後親自下的帖子,就算是在不願意,也得去不是。


    所以蘇知鳶就不得不進宮去麵對自己不願意麵對的那些亂七八糟。


    果然,就在她剛剛到宴會的地方,就看到司徒初晗在給已經到場的閨秀們說話。


    看到蘇知鳶走進來,原本那些和司徒初晗正在說話的小姑娘們,都紛紛聚了過來:“蘇小姐來了!”


    “鳶兒姐姐,你來了?”


    “蘇小姐今日的衣服很漂亮啊!”


    他們七嘴八舌的圍了過來,讓司徒初晗一個人在不遠處,看起來十分尷尬。


    宴席開始後,皇後說道:“今日本宮奉皇上的詔令,將你們大家請來,也不是單純的想熱鬧一下,主要是初晗公主到我們天域時間也不短了,一向沒什麽朋友,所以就讓你們過來陪陪她,免得她一個人寂寞。”


    大家現在都知道初晗公主是個什麽貨色,大家避著她還來不及呢,還敢和她做朋友,但是皇後這麽說了,大家也隻能默默不說話。


    皇後見大家都沉默,也略略有點尷尬,繼續說道:“初晗為了表示誠意,還給大家帶來了一些玄月的特產,你們可以嚐嚐看。”


    於是就有宮女給所有人的案幾上送上一盤幹果,但是到了蘇知鳶的麵前,卻突然多出一份不一樣的幹果。


    蘇知鳶不知道怎麽迴事,隻好問道:“娘娘,為何我多出一份來?”


    初晗公主解釋道:“上次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你,所以這多出的一份是我親手做的一份點心,向你道歉。”


    蘇知鳶輕輕靠近那份點心,聞了聞,卻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果酒香,再看桌上的其他的菜,突然就明白了,這份點心分明就是故意的,那東西哪裏是果酒香,分明就是一種迷香,經常在做香料的時候拿來增色用的,原本也無毒,但是絕對不能吃一樣東西,甘草。


    因為這種迷香一旦遇到甘草,就會令人神誌不清,嚴重者甚至渾身麻痹,導致猝死。


    而桌上,剛好有一份湯,裏麵放了甘草。


    蘇知鳶笑笑:“謝謝,可是我並不喜歡吃這類的點心,公主有心了。”


    “你是不是不願意原諒我,所以不願意接受我的點心?”初晗公主看起來楚楚可憐,說完還看了一眼皇後,似乎是在求助。


    蘇知鳶還是搖頭:“沒有什麽原不原諒,不愛吃就是不愛吃,和原諒你沒有關係。”


    皇後見她這樣的態度,就趕緊勸慰道:“蘇小姐,你是我天域宰輔的女兒,宰相肚裏能撐船,你還是學學你爹爹,事情能過去就過去了吧。”


    蘇知鳶看向皇後的眼神格外的篤定:“娘娘,並非是我小氣不願意原諒她,而是這份點心,我是真的不喜歡吃。”


    蘇知鳶自然知道這件事是不一樣的,天域現在不願意個玄月撕破臉,自己繼續這麽下去,肯定會被人傳出,自己刁蠻任性,連皇後的話都不願意聽。


    果然,蘇知鳶這話一說,大家都吃了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沒想到她居然會連皇後一起頂撞。


    皇後身邊的長樂公主也沒有想到蘇知鳶居然這麽大的膽子,趕緊從皇後身邊跑下來,拉拉蘇知鳶的袖子:“蘇姐姐,你要是不喜歡,我倒是蠻喜歡這個味道,不如你給我吧,你快謝謝母後的好意。”


    說著就準備拿一塊送到嘴裏去,初晗公主急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長樂公主對蘇知鳶這麽好,居然以身試毒。


    她瞬間臉色變了,一步走過來,在長樂公主送到嘴邊之前,將那份點心奪了下來,說道:“我這份技藝,怎麽配和長樂妹妹你吃呢,既然蘇知鳶不願意接受,那就算了吧。”


    長樂沒有想到她居然直接上手搶,自小生活在深宮的女孩子,就算她年齡不大,也訣不是外麵的小女孩子那麽單純的,立即就覺察出可能有問題,便繼續伸手:“我都說了,蘇知鳶不喜歡我喜歡啊,你怎麽要拿迴去呢?”


    司徒初晗嚇了一跳,顧不上別的,隻好裝作手滑,將一盤點心全部撒在了地上。


    “哎呀,長樂妹妹,可真是對不起,下次我再做給你吃吧,這次真是不好意思。”


    長樂默默的看著她裝,然後氣唿唿的說道:“你分明就不想給我吃,哼,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拿出來的東西還要拿迴去!”


    說著,長樂給了蘇知鳶一個眼色,又氣唿唿的迴到皇後身邊坐下。


    皇後遠遠看著這一幕鬧劇,也並沒有阻止的意思,直到長樂公主迴到身邊坐下,才笑笑打岔:“罷了,橫豎不過一盤電心而已,告訴禦廚,一會兒給每人加一分點心就是。”


    “多謝皇後。”大家紛紛起身謝恩,蘇知鳶暗暗感激長樂公主,今日要不是她,自己隻怕就真的涼涼了。


    宴會到後半場的時候,皇後便起身了,意思是讓大家不要拘泥與身份,她走了大家就不會有壓力,可以在附近轉轉玩玩,方便大家的交流,也可以消除的大家和初晗公主之間的隔閡。


    蘇知鳶並不願意和他們呆在一起,就遠遠的裝作賞花,走到花園裏麵去了,卻沒有想到,在她們宴席的後麵這棟樓裏,皇帝也正在宴請京城的一群貴公子和月吟羨。


    蘇知鳶從下麵走過去的時候,樓上靠窗的幾個人就悄悄瞄上了她,正是好久不見的夏殊睿和他的幾個朋友。


    其實上次接風宴上,夏殊睿就注意到了蘇知鳶,奈何現在的蘇知鳶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的蘇知鳶總是會追隨著自己的身影,可現在居然一直都在無視他,而且夏殊睿發現,她現在不止是忽略自己,卻和瑞王和祁王甚至太子都關係非同一般。


    夏殊睿一直覺得蘇知鳶除了一張臉還有點看頭,其他的根本連府裏的丫鬟都比不上,沒想到現在蘇知鳶不止不聾不啞了,還越發的令人著迷。


    見他一直盯著下麵的花園看,其他的同伴也伸脖子瞅了一眼,然後一臉壞笑,看著夏殊睿:“小世子,那不是你的小尾巴嗎,她最近怎麽不理你了?”


    夏殊睿被說破了心思,一向比較愛臉麵的小世子臉上有些掛不住,說道:“哪裏,隻是我不想理她而已。”


    “這樣啊!”大家都露出心照不宣笑意:“可是我聽說,貴妃娘娘一向寵愛她,說不定是想給瑞王殿下做王妃的呢。”


    “誒,白兄你的消息不靈通吧,我怎麽聽說蘇相想和太子聯姻呢?”


    聽到大家這麽說,夏殊睿有些急了,就像是自己從小的玩具突然有一天要被別人搶走了那種感覺,何況以夏殊睿的性格,自己不要也不想送給別人的自私,怎麽可能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稍等了一會兒,皇帝讓人將宴席撤了,讓大家自由活動的時候,夏殊睿就第一時間跑到花園裏找到蘇知鳶。


    他端出一臉自以為很帥的笑容,靠近蘇知鳶:“蘇小姐,好巧啊,在這裏也能遇到你!”


    誰知蘇知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他:“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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