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皇帝這麽輕易就放過了蘇知鳶,十分不甘心,就叫住她:“蘇知鳶,站住。”


    “敢問太後娘娘還有何吩咐?”蘇知鳶淡然轉身,她就想知道這個老婆子到底想搞什麽事情,一天天的不得安生。


    “你等會!”太後走到皇帝麵前,說出自己的疑惑:“這件事肯定不是這麽簡單,這個侍衛說不定都是他們栽贓嫁禍的,如果不是蘇知鳶殺人,雲貴妃為什麽要這麽慌不迭的幫她善後?”


    蘇知鳶覺得這個老婆子已經沒救了,非要搞點事出來,沒看到你兒子一聽說有人想要刺殺他,臉色都不正常了嗎?


    皇帝此時卻是是心亂如麻,自己的侍衛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進來的,最要保證的就是忠心,現在居然有人想要刺殺自己,能讓他不心慌嗎?


    他無奈的擺擺手:“太後是什麽意思?”


    “我看雲貴妃對蘇小姐的關係簡直比關心千澈還要過,寧願徇私情也要幫自己的侄女兒隱瞞真相,難道不應該受罰嗎?”太後直接偷換了概念。


    “所以太後以為呢?”


    皇帝沒有心思去聽太後的話裏有話,隻是直接讓她說人話。


    “哀家以為,這件事就應該查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在處置那個淩霄侍衛,而雲貴妃徇私枉法,應該立即收迴統攝六宮職權,打入冷宮。”太後果然是不想放過雲歌。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查清楚再說吧,這件事就交給沐白來做吧。”皇帝現在誰都不想理,隻想讓他們都趕緊滾得遠遠的,好讓自己安靜一會兒。


    太後見皇帝似乎並沒有要懲治雲歌的意思,就狠狠的瞪了雲歌一眼,又恨鐵不成綱的看著皇帝,暗暗覺得皇帝分明就是被雲歌迷了心竅,她一定會找到雲歌的小辮子,讓皇帝知道雲歌是什麽樣的人。


    太後甩臉離開,蘇知鳶準備出宮,皇帝心情鬱悶,便拉住雲歌的手:“朕煩死了,還是去你宮裏清靜清靜吧。”


    雲歌冷著臉沒有說話,也轉身離開了。


    隻有婉妃一個人還在那裏哭唧唧,看到皇帝被雲歌甩臉色,趕緊跑過來,拉住皇帝的袖子撒嬌,皇帝看了一眼她那張還沒有哭花的臉,莫名的更加煩心,也是一甩袖子,出去了。


    婉妃被皇帝這麽冷遇,心中失衡,憑什麽在雲歌那裏那般的討好,在自己這裏是想甩臉色就甩臉色,自己到底哪裏不如雲歌?


    她氣憤的走出大殿,剛好遇到在門口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蘇知鳶。


    這件事完了居然沒有人理自己了,也沒有人送自己出宮,她對皇宮還是很陌生啊!


    這時候婉妃走了出來,看到蘇知鳶立即就準備將火氣撒在她的身上。


    “你怎麽還賴在宮裏不走?難道是還想在殺一個人?”婉妃上下打量著蘇知鳶,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是怎麽哭的。


    “這位大娘你怎麽說話的呢?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蘇知鳶毫不慣著她。


    聽到蘇知鳶的稱唿,婉妃氣的差點吐血,塗滿蔻丹的手指著蘇知鳶:“你……你叫我什麽?你叫我什麽?”


    婉妃一向覺得自己是皇帝的妃子裏麵最年輕貌美的,蘇知鳶居然敢叫自己大娘?


    “你看你現在這副潑婦的樣子,也難怪皇帝不喜歡你,誰會喜歡一個又老又醜還潑辣不講理的女人,動不動就哭,皇帝被你哭也哭煩了!”蘇知鳶見到她炸毛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便繼續說了兩句。


    婉妃氣蒙了,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麽伶牙俐齒:“你再敢說一句?”


    “我有什麽不敢說的啊,你無故冤枉我的事情我還沒有說你呢,怎麽,難道你要和我去皇上麵前講理?”蘇知鳶故意說道:“我剛剛看到皇上和雲貴妃娘娘一起走了,要不我們去貴妃娘娘宮裏吧,找皇上再講講剛才的事情?”


    婉妃快要氣死了,皇帝和貴妃一起走了,那她還跟上去自取其辱做什麽?


    蘇知鳶見她氣憤不說話,直接轉身走了。


    司空沐白見蘇知鳶這樣子,莫名的覺得可愛,就遠遠的叫了她一聲:“這裏!”


    蘇知鳶正愁沒有人送自己出宮呢,看到司空沐白叫自己,終於勉為其難的跟了上去。


    “沒想到你不止功夫不錯,口齒也很淩厲嘛,看你吧婉妃氣的,你不怕她記恨你嗎?”司空沐白看她的樣子,終於露出了難得的和煦微笑。


    蘇知鳶像看智障一般看了他一眼:“她不是早就記恨我了嗎?”


    “你知道?”


    我又不是智障……


    “她不喜歡貴妃娘娘,難道會喜歡我這個貴妃娘娘的侄女兒,不用想她都想弄死我了,何況今天死的那個宮女還是她的,她隻怕將這一筆也記載我的頭上了吧。”


    “沒事,我會保護你的,放心吧!”司空沐白信誓旦旦的表白:“迴頭我就去找父皇賜婚,隻要你成了我的王妃,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蘇知鳶倒吸一口涼氣:“司空沐白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要嫁人了嗎?我告訴你,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嫁人的,當然,死人除外!”


    蘇知鳶張牙舞爪的樣子,司空沐白淡淡的笑了,並不在意她說了什麽,隻當她是不好意思吧,反正她遲早都會是自己的王妃。


    婉妃看著被司空沐白帶走的蘇知鳶,心中越發嫉恨。


    看著她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她身邊的宮女小聲提點她道:“娘娘,您要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過幾天不是宮裏的百花宴嗎?咱們可以這樣……”


    一陣耳語過後,婉妃臉色平和嘴角含笑了,看向蘇知鳶的眼神卻變得更加兇狠了。


    司空沐白將蘇知鳶一路護送迴家,路上,司空沐白想到過段時間京城有個遊湖會,便想邀請蘇知鳶去參加,畢竟以後是要成為自己王妃的人,怎麽能和京城的任何人都不交集。


    “鳶兒,過段時間京城有個遊湖會,是莊親王妃舉辦的,你有時間的話,一起參加吧。”


    蘇知鳶一愣,冷著臉看向司空沐白:“我不去,不感興趣,另外,你不要叫我鳶兒,鳶兒不是你叫的。”


    蘇知鳶的態度在司空沐白的意料之內,所以他隻是淡淡一笑,說道:“你可是相府嫡女,你大哥不在京城,你大姐腿腳不便,難道你想讓你二姐一直站在你們姐們頭上嗎?”


    蘇知鳶臉色微微一變,心中其實已經認同了司空沐白的說法,但是嘴上還是堅持:“我不想去,不感興趣。”


    “你不感興趣,你就沒有任何的交際圈,你和任何人都不交往,就得一直瑟縮在你大姐的懷抱裏,你放心讓她一個人為你承擔所有嗎?”司空沐白繼續說服她。


    果然,這句話說完,蘇知鳶嘴角微微動了動:“我知道了。”


    “行,隻要你願意去,迴頭要用到的東西我會命人給你送來,你到時候還需要什麽和我說。”司空沐白心中竊喜,既然已經說動了她,那一切的問題就可以慢慢來了。


    蘇知鳶斜了他一眼,不在說話。


    她是知道司空沐白有自己的小算盤的,但是為了一直照顧自己的姐姐,自己必須要這麽做。


    果然,第二天,司空沐白就命人送來了一堆的東西,說是讓她去遊湖用的。


    蘇知鳶無奈的收下,畢竟往年她都沒有參加過,她自己也不會準備這些東西。


    謝過來人之後,小梨打開箱子,裏麵除了一張描金請柬外,還有遊湖當日要穿的衣服,另外居然還有一堆胭脂水粉。


    小梨驚訝的張大了嘴:“小姐,祁王殿下為什麽會送你這些東西,看著可都是宮裏的貢品呢!”


    確實,衣服的料子是最好的蜀錦,款式是時下最流行的流雲廣袖對襟百褶裙,還配了可以搭配的臂釧和瓔珞,胭脂水粉全都是宮裏的貢品,之前托雲歌的福,她也有過這些東西,但是現在看到這麽大批,還是不免驚訝。


    再往下,箱底居然還有一個手勢匣子,打開居然是全套的水晶頭麵,看上去精致卻不過於奢華,就算是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的蘇知鳶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


    “放著吧,既然是遊湖要穿的,就留著到時候在穿吧。”蘇知鳶心中微動,卻還是放下了。


    小梨隻能將東西一一收起來。


    蘇知鳶原本不在意這件事,也就沒有怎麽放在心上,但是蘇知薇卻不一樣了,她早早的就叫來了京城最大的幾家成衣坊和首飾店,要求他們為自己裁製最瞟了的衣服和新的首飾。


    蘇知雅想到蘇知鳶今年身體已經大好了,也應該多出去交交朋友,就趁著蘇知薇將各個店的老板都叫來的時候,將蘇知鳶也叫了過來。


    “鳶兒,趁著這幾位老板都在,給你也裁製幾身出門穿的衣服吧,到時候遊湖的時候,你也一起去。”蘇知雅拉著蘇知鳶的手,高興的說。


    蘇知鳶還沒有說話,那邊忙得不亦樂乎的蘇知薇就開口了:“大姐你叫她來幹什麽,這不是浪費嗎,她又沒有請柬,又去不了,幹嘛給她裁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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