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見安陌染這麽就嚇走了夏殊睿,小梨忍不住笑了起來:“安大夫可很是厲害,都沒有看到你出手,就讓這個混蛋遠離了我家小姐,他可真像是一隻綠頭蒼蠅一樣令人惡心。”


    “不是我的功勞,我隻是多管閑事罷了,就算是我不來,你們小姐那袖子裏的銀針應該也會讓這個小子吃夠苦頭的。”安陌染直接將蘇知鳶袖中藏有銀針的事情說了出來。


    小梨吃驚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她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現在不止能開藥抓藥,還會用銀針了。


    怪不得她不讓自己和那個流氓一般見識,原來是早就想好了要收拾他的呀,那可真是痛快。


    要是自己家的小姐早就想通該多好了,在家裏就不會被人各種欺負了。


    這麽一想,小梨高興的笑了,給蘇知鳶比劃了一個:“你真棒。”


    蘇知鳶含蓄的笑了。


    安陌染又指著那些已經包好的藥材,問蘇知鳶:“這些需要在下幫忙送你們迴去嗎?這麽多東西,隻怕是你們兩個人拿不動吧?”


    蘇知鳶又接收到了對方的好意,她溫柔的笑著拒絕:“不用,我們自己迴去。”


    小梨將她的意思翻譯給安陌染,又加了一句:“我已經拜托夥計去外麵雇一頂小轎來送我們小姐迴府了,所以多謝安大夫好意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小姐了,不過小姐如此好醫術,又有悟性,要是願意,我們另約時間可以一起討論一下岐黃之術。”安陌染下意識的邀請下次見麵。


    蘇知鳶高興的點頭,她已經從小梨那裏知道,安陌染的來曆,想著要是能得到安陌染的指點和幫助,自己一定能盡快找到辦法治好蘇知雅的腿的。


    見蘇知鳶答應了自己的邀約,安陌染也很高興,親自將她們送到門口,看著蘇知鳶上轎了,才心滿意足的迴對麵的茶樓上交差。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蘇知鳶那麽溫柔的對他笑的時候,司空沐白已經將醋壇子醋罐子醋甕打翻了一地,此時見他春光滿臉的走上來,司空沐白恨不得直接將他那得意的笑容打哭。


    “怎麽樣,殿下,我剛才處理的怎麽樣?”安陌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一臉得意的請功。


    司空沐白都不想理他,哼,蘇知鳶居然也能笑得那麽溫柔,還是對著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自己和她交集了這麽幾迴了,她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捫心自問,他除了第一次用蘇知雅和蘇淩昊威脅過她,第二次剛好撞見她洗澡之外,自己好像也沒有做什麽事情啊!


    幸虧葉青和安陌染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然肯定會不約而同的來一句:“這你還覺得你沒有惹到她,其實要不是她的功夫不夠,你可能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吧!”


    安陌染看到司空沐白的臉色不太好,又才不到原因,還以為是因為剛才夏殊睿說的那些話生氣,他也懶得勸,司空沐白的性子就是這樣,你越是想猜,他越是不會告訴你的。


    安陌染等了一會兒,才問他:“剛才我和那小妞聊了幾句,你身上的毒兩次都是她治的吧?”


    司空沐白將目光轉向他:“怎麽了?”


    “還記得我說過,如果能找到這個替你解毒的人,那你這寒毒可能就有救了的話嗎?”安陌染以為他忘記了,卻沒有想到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司空沐白就沒有想過要將蘇知鳶介紹給他認識。


    “恩。”司空沐白總是擅長最最簡單的話語來迴答問題。


    “我看那姑娘開的藥似乎都是治療內傷和神經損傷的,你知道她準備幹嘛不?”安陌染自然也看出她缺一味藥了,就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著急用藥,因為他找別的東西可能一般,但是藥材他從來都沒有缺過。


    “啊?”葉青反應過來了:“我知道她的嫡長姐腿腳不便,還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後遺症,也就在沒有站起來,所以我猜測她應該是為了救治自己的姐姐吧。”


    那就是很重要而且很緊急了嘍,安陌染立馬想著迴家去將藥材拿來,盡快給蘇知鳶拿過去。


    “那我們就迴去吧,熱鬧也看完了,事情也清楚了,其他的事情,殿下是不是可以交給影子去做了?”安陌染催促他趕緊迴去。


    “恩,讓影子在今天之內將所有的流言平息下來,在讓我聽到什麽相關的話,就直接割了他們的舌頭好了。”司空沐白點頭起身,一邊吩咐葉青去辦事,一邊準備下樓。


    “屬下明白。”


    葉青下去辦事去了,迴家路上就隻剩安陌染好司空沐白兩個人了,此時路上很是擁堵,商販們占用了兩邊的路道,所以馬車行進的很慢,司空沐白卻有些著急:“快點走,我迴去就趕緊將蘇小姐需要的藥材整理出來,等到明日就親自送去,順便再給她下個帖子。”


    “下帖子,你準備做什麽?”司空沐白一愣,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麽事情?


    “是啊,下帖子迴頭可以一起討論醫術。”安陌染美滋滋的說道。


    “停車。”司空沐白瞬間爆炸了,他嗬斥車夫將馬車停下,直接一腳踹了過來,安陌染往旁邊一閃,司空沐白又順著他的力度往前一推,直接將安陌染推下了馬車。


    “你要幹嘛啊?”安陌染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司空沐白是吃了什麽火藥嗎?自己說錯什麽了嗎?


    “自己走迴去!”司空沐白的聲音帶著幾絲初秋的寒冽,馬車聲琳琳遠去,讓安陌染繞出一頭黑線。


    天域國每年都要舉行盛大的祭天儀式,以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個祭天儀式上到皇帝太後,下到百官家眷,都要一起,聽大師誦經,一起祈福。


    往年這時候,蘇知鳶都是一個人靜靜的躲在屋裏,看書或者做點女紅,也不愛去湊那些熱鬧,畢竟京城之中,大家閨秀的攀比心都很重,沒有人會和她一個啞巴在一起玩,當然,也是因為不管誰站在她身邊,她不需要說話就已經將人比下去了。


    但是今年,蘇知鳶滿心的煩膩。


    司空沐白現在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過來,他的武功又高,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又狡猾如狐狸,就算自己暗暗設下陷進,他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去,然後直接奔到自己的床上來。


    期間幾次要不是害怕被蘇知薇他們在抓到,她都想幹脆喊出來,讓人看看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蘇知鳶心中煩悶,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躲過這個瘟神的糾纏,臉上也帶出一份溫韞之色。


    “你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煩心嗎,爹爹已經派人去和寧遠侯家裏打過招唿了,下次如果那夏殊睿還那麽出言不遜的話,爹爹會直接帶人找上寧遠侯,讓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兒子的。”蘇知雅看出了蘇知鳶的不悅,便安慰她。


    蘇知鳶隻能點點頭,但是這件事和那件事根本就不能比,一個夏殊睿還不值得自己這麽惡心,而且那就是一個嘴上逞能的紈絝子,要是自己想教訓他,隻怕他連臉都爛完了,哪裏還需要這麽煩心。


    可她又不能否定是因為這件事讓自己煩心,不然她沒辦法和蘇知雅解釋,難道要說自己床上每天晚上都有一個男人溜過來?羞也羞死了。


    不過幸好,這種時候她隻需要裝作很難過就行了,其他的自然有小梨去解釋。


    “那個夏殊睿真的是仗著自己家裏寵愛,在整個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不管是誰家的姑娘,隻要他看上了,就要搶迴去做妾,看不上了,命人直接在街上就打就罵,現在家裏正室的娘子還沒著落呢,妾室倒是已經裝了好幾個院子了。”小梨最近還是認真的打聽過了這個夏殊睿,越聽她越生氣。


    蘇知雅有些不好說這個話,她是正經的名門秀女,自然不喜歡背後議論別人,但是這個夏殊睿真的是太可惡了,小梨說的也是事實,她隻能歎口氣:“鳶兒真是可憐,怎麽就撞上這個混賬東西了,不過也是幸虧我們鳶兒不能說話,不然還不知道這個畜生要怎麽樣!”


    蘇知雅都不知道怎麽說,這個小妹妹的一張臉是越長越精致豔麗了,隱隱已經是京城第一美人了,也她著柔弱的性子,又不會說話,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緩了一會兒,蘇知雅想到最近就是祭天的日子了,蘇知鳶還是這麽蔫蔫兒的,她便提議道:“過兩天是祭天大典,今年應該是在清音寺舉行,到時候肯定很熱鬧,我們稟告了爹爹,姐姐帶你去玩好不好?”


    蘇知鳶正愁沒地方躲過去司空沐白呢,現在這樣豈不是正好。


    她忙點點頭,開心的同意了。


    小梨看著自己家主子,隱隱感覺主子哪裏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是更加活潑了,以往隻是沉默的在家看書,不高興也不會掛在臉上,有時候一天一個舉動也沒有,也不願意和人交流,但是現在她好像更喜歡出門了,這樣也許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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