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茹給了身後老媽子一個眼神,老媽子上前去抬手就給了豔紅一耳光。豔紅的一邊臉當即被打得紅腫起來,那老媽子平日裏是幹粗活的,近日才被常茹叫到身邊來伺候,力氣有的是,這一耳光下去保準第二日一邊臉腫得像豬頭。


    常茹擺好了自己的主子架子,指著豔紅道:“你這個賤婢,老爺說你下藥蓄意勾引,現下已是交由我來處置!哪怕是你喊著老爺救你,老爺也不會再樂意看你一眼。”


    豔紅在地上打了個哆嗦,常茹的手段她這麽些年是清楚的,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讓她自己撞著,在地上不停顫抖起來,連連喊著夫人饒命的話語。


    常茹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她對貼身的侍女實則都不差,隻要好好辦差事,不要動些個歪心思就行。誰知這會豔紅動心思動到了南碩的頭上,簡直就是觸了常茹的逆鱗了。


    常茹命人拿上家夥前來,當著前廳眾人的麵拔了豔紅的指甲,血紅一片,整個前廳靜得一隻蒼蠅撲翅的聲音都能聽見。大夥皆是看戲的表情,甚至看得津津有味,無人叫停。


    南文山累了,鬧騰了這麽一夜,他隻得提前遣散了眾人道:“得了,大夥今日都該迴去歇息了,無事便散了吧。”


    豔紅痛苦的哀嚎聲在前廳中傳得令人心生畏寒,得了南文山的指令眾人自是紛紛離去,這根本就是求之不得,無人會樂意在此觀看常茹如何懲罰一個賤婢。


    離去的人每人的臉上皆是談笑風生的表情,皆冷漠地從豔紅的身旁經過,隻當是從未有過這等人,根本無人願意迴頭望一眼豔紅,也無人願意阻止常茹。


    等到人都差不多散了,豔紅已經被折磨得躺在地上不停顫抖,像個蠕蟲一般。常茹湊到她麵前低聲道:“你瞧,你費盡心思,爬上老爺的床,得了你該得的了嗎?”


    豔紅疼得抬不起頭來,隻得微微睜著眼掃了一眼常茹,嘴角露出一個笑意來不說話。那笑仿佛是在諷刺常茹,即使她沒得到她該有的名分,可是常茹抓不住夫君的心,更是無用。


    常茹冷了臉,對那老媽子使了個眼神,老媽子把豔紅拖了下去,拿出板子就往豔紅的身子打去。豔紅的慘叫聲傳至整個南府。


    第二日一早,南詩雨便起了身,昨夜豔紅的慘叫聲太過淒慘,她根本就沒怎麽睡著,眼下瞧著天已經亮了便不睡了。


    金枝端著盆進來為南詩雨梳妝,眼下可謂是染了一層濃濃的黑色,南詩雨打趣道:“怎麽迴事?昨兒去哪裏偷雞摸狗去了,今日可否加菜呀?”


    金枝瞧著南詩雨這麽輕鬆的樣子,一時有些懷疑昨夜根本就沒發生什麽事,隻是她自己做了一場噩夢。金枝卷起袖子,洗了手,拿出木梳為南詩雨梳著頭道:“小姐你怎地還這般輕鬆......昨兒小姐未看到,豔紅的指甲似乎被拔完了,奴婢不小心瞧見了被嚇著了。小姐,日後奴婢想要睡在你腳踏邊,這樣奴婢也安心些。”


    紅花也隨之進了內屋的門,為南詩雨選好了今日的衣物,聽見了金枝這麽一說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金枝姐姐真是一刻也離不開小姐呢,小姐的寵愛都是你一人獨占,我生氣了。”說著就癟起了嘴。


    南詩雨倒也不介意,在她屋中大可不像在外邊那麽拘束。


    柳媽走進來向南詩雨問安後道:“還說呢,昨兒夜裏東院那邊可是沒個安生,豔紅的叫聲一直持續到了五更,可見三夫人這次是下了狠手,殺雞儆猴呢。”


    南詩雨瞧著銅鏡裏自己,真是越發好看,想起昨兒豔紅的事情便問道:“那眼下豔紅人呢?”


    柳媽道:“被人卷著,該是扔出去了。”


    南詩雨點點頭,想起前些日子豔紅那得意的樣子來,真是得意過了頭,居然想著如何往上爬了。這才是常茹的真手段,絲毫都容忍不得南碩納妾。


    紅花不解問道:“這......這死了個大活人,就這麽被扔在外頭,無人會追查嗎?”


    金枝用手肘撞了撞她,示意她說話小聲些:“誰會為了這事找南府的麻煩,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何況那就是個得罪了主子的奴婢,三夫人大可以那個理由胡亂搪塞過去。”


    紅花這才收住了聲音,她方才講話確實大聲了些,這等事還是要小聲說得好。


    柳媽瞧著金枝為南詩雨梳好了頭,這才想起今日還有個要緊的事情來:“小姐,玉葉那邊的丫鬟過來了。”


    玉葉自從有了南承業的孩子後,便一直被常茹好吃好喝供起來了,這麽久時日也未得與南詩雨見上一麵,這麽突然的讓丫鬟來傳話,南詩雨倒是頭一次見著,“哦?居然是丫鬟過來。果然有了身孕了,就是不一樣了。”


    南詩雨也讓人追查過,得知常茹答應了玉葉,隻要她能生下孩子,不管男女都會將她扶正,說白了就是名正言順抬進南府來。此事倒是出乎南詩雨的意料,沒想到孩子的事情玉葉居然可以蒙混過關,便好奇道:“她讓丫鬟過來作甚?”


    柳媽道:“說是想念小姐了,讓小姐過去坐坐。”


    南詩雨嫣然一笑,讓柳媽去迴了那丫鬟,隻道她自己一定會過去。


    柳媽倒是不樂意了:“小姐,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很快就是多事之秋了,咱們還是......”


    南詩雨搖搖頭,頗為不在意這些。沒一會換好了衣物,也用過了早膳,便帶著金枝向南承業的院子中走去。


    玉葉有了身孕之後自然是搬到了南承業的院子中,也方便常茹命人照看。這到底是照看還是盯著,那就隻有常茹自己清楚了。


    南詩雨主仆放一進門,這還未走幾步,就聽到了玉葉在使喚丫鬟的聲音。


    玉葉:“都說了要燕窩,你這是什麽玩意!這是要糊弄我呢,拿下去重新做!”那丫鬟被這麽嗬斥著也不惱怒,連連稱是急忙端下去了,正巧碰著了南詩雨前來。


    金枝取笑道:“玉葉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風呢。也不想想她是怎麽上來的,真是作踐自己。”


    南詩雨主仆尚還站在門口,玉葉眼尖瞧見了人,使喚了一個丫鬟前去迎接,自己則躺在貴妃椅上享著日光。


    這上前來迎接的丫鬟正是臘梅,南詩雨也沒想到臘梅如今居然是玉葉的丫鬟,常茹這麽做真是厲害,手段相當高明了些。臘梅把南詩雨請了進去。


    玉葉見著南詩雨上前來了也不起身請安,照樣曬著太陽,仿佛不是她請南詩雨來的,是南詩雨自兒不請自來的。


    金枝不滿地瞧著玉葉高高在上的樣子,出聲罵道:“大膽!見著小姐,還不行禮。你真是目中無人,眼下你還未抬進南府,說白了還是個奴婢身份。”


    玉葉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拿起桌上的水果皮丟到了金枝的腳上去,金枝一時臉色難看,正要開口說些什麽被南詩雨攔了下來。玉葉瞧著了更是高興了,“金枝,別這樣。咱們姐妹一場,日後我進了南府定不會虧待了你,再說了你這麽大聲說話會驚著我腹中的孩兒,若是嚇得動了胎氣,這......”


    南詩雨打斷道:“得了,直接說吧,叫我來作甚。可別說些甚麽真的是想我,有話直言。”


    玉葉隻得攤手無辜道:“姑娘說的這是什麽話?日後我若是生下孩兒,你還得喊我一聲嫂嫂呢。今日喊姑娘過來也沒什麽事,就是許久沒見著姑娘了,府裏又無人與我相識,自然是憋壞我了,想找姑娘來說說話。”


    南詩雨的眉頭挑了一下,還未生下孩子呢,就不喊她“小姐”,敢喊她“姑娘”了。南詩雨倒也不糾正,順著玉葉的話道:“那嫂嫂想要說些什麽?”


    玉葉笑了出來,得意地瞧了金枝一眼:“昨兒姑娘可聽見東院那邊的聲音了?驚得我呀,整夜裏睡不著。孩兒甚至還踢了我幾腳呢。”


    南詩雨:“那嫂嫂可得當心些,別讓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福氣跑了才是。”


    玉葉怔了一下,露出幾分陰狠的笑容來,威脅道:“姑娘,你這說話的語氣,可得改改呀。嘴巴得嚴謹些,柳媽她們做的那些事情,我可是知曉不少的,姑娘總不想......”


    還未說完,南詩雨就重重地把茶杯壓在了桌麵上,玉葉一言不發,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南詩雨才道:“所以呢?嫂嫂是想做什麽?”


    玉葉道:“就是讓姑娘閉嘴罷了。”


    玉葉今日對待南詩雨的態度已是極為玩弄,真當自兒有了身份,便開始口無遮攔起來,殊不知就算她來日生下孩子,那也得稱南詩雨一聲“小姐”。


    金枝的忍耐已到了極致,開口罵道:“夠了,你那陰陽怪氣的語氣,咱們西院做什麽是咱們西院自己的事,何時要你插手管?你不過就算個靠爬床爬上來的,就算抬進來了那也是妾,妾本奴婢,小姐依然在你之上。”


    玉葉聽出了金枝話裏帶話的罵她,不得不罵迴去道:“你給我住嘴!主子講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奴婢插嘴。我如今可是有身份的人,等我生下了孩子就是南府的少奶奶,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金枝聽完冷笑幾聲:“是是是,少奶奶,你還是少說幾句吧。你這孩兒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個大問題呢。你給我起來,現在就向小姐行禮。”


    說完兩個人竟是要動起手來了,南詩雨這才開口喊了一聲玉葉,玉葉收住了手問道作甚,南詩雨上前湊在玉葉的耳旁輕聲道:“你在擔心些什麽?我猜猜看,是小胡同的房子嗎?”


    玉葉的臉上的血色“刷”的一聲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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