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瑩瑩瞪了一眼南詩雨後別過臉去,不願意再搭理南詩雨。南吏慶顯然注意到了這兩姐妹之間的感情有些奇怪,但以前在府裏時便是這般小打小鬧,倒也沒有太在意。


    南吏慶站到一旁,看看南詩雨能有什麽法子收拾了這個小猢猻。


    霍六紅著臉,半日裏也憋不出一句話來。他方才對南詩雨說他自己是大丈夫,可是眼下他偷看被南詩雨發現了,南詩雨還當眾講出,讓他無地自容。他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瞧著眼前的小孩憋紅的臉,南詩雨倒也不急,她有的是耐心好好教導麵前的頑童。


    南詩雨道:“六公子,姐姐說得可對呀?可是你方才因為偷看被發現便對姐姐發火掩飾,這可是孩童的行為哦。”


    霍六還是不說話,不滿地板著臉,南詩雨說得確實很有道理,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道出,讓霍六覺得很是沒有麵子。加之雨墨在此,雖說雨墨迴了家之後並不會在長輩麵前說他什麽。


    南詩雨繼續道:“好啦,六公子。既然是大丈夫,那就要能屈能伸哦,你要是向姐姐道歉,姐姐就原諒你如何?”


    大家都在等著霍六的反應,也紛紛對南詩雨的教導有些讚賞,都道南詩雨教導有方。


    片刻後,霍六滿臉通紅大聲道:“這個......是我偷看不對,請姐姐見諒。霍六下次不會了。”


    霍六想著哪裏還有下次,下次他定要光明正大的看。


    南吏慶這才發現了南詩雨的厲害,他那硬邦邦的拳頭話語確實不如南詩雨這軟綿綿的言語來得有效,也對南詩雨投去幾分讚賞的目光。


    南詩雨雖不通詩書,在教導孩童方麵倒是一把好手。南吏慶想著,既然如此來日入主東宮,東宮那位也該滿意了。


    南吏慶也對著霍六道:“既然你已對我妹妹致歉,我自然是不會跟一個小孩計較的。”


    周圍的幾個公子露出些不屑的臉色來,方才南吏慶都要動手打人了,說不過別人便搬出自兒的家世來了,殊不知來日會不會是個靠著家世門麵登的朝廷,更何況霍六還是孩童,南吏慶方才居然要毆打孩童,真是豈有此理。


    雨墨趕緊打圓場,心中慶幸幸虧什麽也未發生,否則等傍晚迴了家他也不好交代。畢竟霍六的身世,他真的惹不起。


    南瑩瑩賭氣,瞧不著南詩雨的好,見眾人都對南詩雨露出讚賞的臉色來很是不爽。突然想起平日裏南詩雨最愛搗鼓些胭脂水粉,她何不借題發揮一迴。


    南瑩瑩上前道:“雨墨公子,我的這個姐姐不但教導有方,在胭脂水粉上的製作更是超乎常人呢,都快趕上雅詩閣的手藝了,不見識一迴真是可惜了。”


    南詩雨蹙眉,不知南瑩瑩這是又打算來哪一出。再說她何時更會做胭脂水粉了,不過是閑時打發時間罷了,她的這個妹妹真是不嫌事大。南瑩瑩此時提出來肯定不是讓她當場製作胭脂,這一群都是爺們,誰會用這個玩意。


    南詩雨瞄了一眼南吏慶,她的哥哥倒是娶妻了,那也用不著她製作胭脂。南詩雨後來又想了想,南瑩瑩定是不樂意讓她落著好的,便把製作胭脂的念頭給打消了。


    雨墨驚喜道:“什麽?南姑娘還會製作胭脂?這真是太好了,我家中有弟妹甚是喜愛這些,也許我能夠跟你討些手藝迴去!”


    南詩雨擺擺手幹笑道:“哈哈,哪裏話。不過都是些小伎倆,閑時沒事做罷了。”


    雨墨道:“南姑娘可莫要謙虛了,這都快要趕上雅詩閣的手藝了。這天下誰人不知雅詩閣的胭脂誰是難買,不僅如此還做工複雜。可見南姑娘心靈手巧,著實厲害。”


    看著雨墨那雙發亮的眼睛,南詩雨也不好再繼續反駁,再反駁就是不給雨墨麵子了。這位可是今年科考最有可能中得前三甲,萬萬得罪不起。


    南詩雨正打算開口,誰知南瑩瑩突然吟起詩來。


    南瑩瑩道:“海棠珠綴一重重。清曉近簾櫳。胭脂誰與勻淡,偏向臉邊濃。看葉嫩,惜花紅。意無窮。如花似葉,歲歲年年,共占春風。”


    公子們皆紛紛看去,有些驚訝。


    南詩雨和雨墨一齊看去,雨墨欣喜地拍手道:“這......好啊!這可是晏先生的詞,描寫的正是胭脂呢,正是應景,我跟南二姑娘正談論胭脂呢,南三姑娘倒是吟起詞來了!好啊,方才與南三姑娘的談話中便知姑娘乃是個精通詩書的人!”


    南瑩瑩向周圍的公子們行禮,臉有些微紅道:“多謝雨墨公子誇讚,不過就是念過幾本書而已,不足為題。”


    南詩雨這算是搞懂怎麽迴事了,原來南瑩瑩提起胭脂一事,根本就是讓南詩雨給她做嫁妝。南瑩瑩知道南詩雨不善詩書,便自兒提出個詞來作詩,好讓南詩雨出醜。


    南詩雨在心中暗自叫好,南瑩瑩這招真是高超,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當即有人拍起手道:“這不是極好嗎?咱們今日就是詩會呀,就得作詩!既然提到了胭脂,咱們不妨就以胭脂為題,開一場詩會如何!”


    其他幾位公子連連點頭讚同,平日裏的隨意詩歌都是以朝廷和天下蒼生為主,難得以胭脂為題,如此新鮮的題意怎可不點頭稱是。


    南瑩瑩得意地望向南詩雨,這下她的姐姐恐怕就要出醜了。


    “好!就以胭脂為題,正好今日兩位姑娘也在,姑娘們也一起罷,方才瞧著南三姑娘就是個懂詩詞的,南二姑娘應該也不差。”


    人群中開始有人附和:“就是就是。”


    南詩雨倒也不慌,隻是向眾人點點頭,既然南瑩瑩非得來這麽一出,她就拿出壓箱底的本事就是了。南詩雨估摸這群公子中應該甚少人能識得出她接下來要準備的東西。


    霍六聽聞一臉譏笑道:“你們一群爺們,居然用胭脂為題作詩,我看你們都是......”霍六正想說些什麽,餘光看到南詩雨後便不說了,畢竟南詩雨也一同參加。


    霍六想起自方才進了亭子後,南詩雨便甚少講話,雖說南瑩瑩確實很出色,不知怎地霍六就是不待見她。


    南瑩瑩向南詩雨伸出手道:“二姐姐,走罷,咱們一同去作詩。”


    眾人皆用餘光紛紛注意著這兩姐妹的一舉一動,畢竟方才南詩雨太出風頭,居然能夠讓霍六低頭認錯,也是一介奇女子了。


    而南詩雨的麵容更是讓人記憶猶新,她的麵容可是比南瑩瑩還要美上幾分,著實稱得起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雨墨擔心南詩雨拒絕,畢竟南家的兩個姐妹都有過人之處,詩會上若是少了兩位美人相伴定會無聊萬分。


    雨墨道:“是呀,二姑娘也一同去罷,就是隨意作作詩,好不好的不必在意。”


    南詩雨自然是搭上南瑩瑩的手去,既來之則安之,再說了她並非不懂詩書,隻是不願意出風頭。看著南瑩瑩出風頭,她挺樂意的,何必再叫上她,就讓她一人出風頭去好了,免得一會丟了麵子不服氣迴了府中又是一頓爭吵。


    紅花有些著急,雖說她是今日才來到南詩雨身邊服侍的,可是往日在院子裏確實沒見過南詩雨吟詩作賦,大部分時間南詩雨皆在品茶插花,就連書法南詩雨都甚少練習。


    平日裏南詩雨都如此,今日更加不用說了。紅花急得隻想跺腳,南瑩瑩這分明就是讓南詩雨去丟臉的,真是太可惡了!怎會有如此做妹妹之人,絲毫不顧家族情分。


    南吏慶瞧著南詩雨似乎不太樂意,想起南詩雨確實不善詩書,這趟過去說不定會出差錯留下不好的記憶,皆時鬧不愉快就不好了。可是總不能他們都去作詩了,南詩雨一人待在此處罷。


    南吏慶道:“好啦,二妹妹,就是圖個開心,不用太擔心,你瞧瞧你眉頭都皺在一起了。今日可是出來散心的,不是來找不愉快的。”


    南詩雨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如果今日南瑩瑩未跟著出門便是真的散心來了,南瑩瑩跟著出門還想散心,即使她想,南瑩瑩也不樂意放過任何一個讓她難堪的機會的。


    霍六注意到了紅花看南詩雨的神情,也有些擔心起來,他不希望南詩雨去,更何況那位自稱是妹妹的三姑娘肯定沒安好心。


    霍六道:“你們這一群爺們那胭脂為題就罷了,作詩還非得拉上女子作樂,我瞧著你們分明就是......”就是了老半日,霍六也就是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南詩雨衝他溫柔一笑,霍六紅著臉別過去。


    霍六再道:“作詩就好好作!要是尋樂,我瞧著你們還不如去青樓,免得在這為難小女子。”


    所有公子的臉色尷尬,誰知霍六講的如此直白,礙於霍六的身份也不好直言什麽。


    雨墨趕緊上前捂住霍六的嘴道:“你這個小祖宗!當著女兒家的麵胡說八道些什麽呢,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啦。”


    南瑩瑩瞧著那位霍六說話帶刺,她自己作詩倒是沒問題,可是南詩雨是個大問題。霍六雖明麵上是在說這群爺們,實則是在對南瑩瑩說,叫她不要為難了姐姐。


    南瑩瑩不屑地看著霍六,一個孩童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卻也是有些惱火的。區區一個孩童居然也幫著南詩雨講話,明明方才還被南詩雨教訓了一通,他是吃了什麽迷魂藥,要如此維護著南詩雨。


    雨墨又要忙著打圓場,畢竟他瞧出大家的臉色都不好,霍六向來是個直言無諱的,誰都不能那他如何。


    雨墨道:“哈哈哈,諸位別太在意了。童言無忌,孩子懂什麽,走吧走吧作詩去。二姑娘若是不樂意去,也可不去。”


    南詩雨的手已經搭上南瑩瑩的手了,哪裏還有中途反悔的道理。


    南詩雨道:“無妨的,雨墨公子。不過圖個樂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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