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南詩雨想了會,眼前的人也沒有必要欺騙她。南詩雨並未再說什麽,轉身離去。


    待南詩雨離去好一會,數個黑衣人從四麵八方出現過來跪在無畏的麵前恭敬道:“殿下,鄭意的人屬下們已經引開了。四皇子殿下的人還在後頭追趕著我們,隻是我們發現了一條可以直通京城。”


    見著無畏並未開口,那黑衣繼續道:“殿下,不如帶上南府的二小姐。”


    “噗。”無畏忍不住輕笑出聲來,“不用。”說罷無畏起身,一點也不像受傷中毒之人,衝上天空一笑而去。


    第二日一早,南詩雨還在沉睡著,倒是金枝先起了身,還沒多久就聽到外邊一陣叫喊聲。


    臘梅破開門闖了進來大喊道:“金枝,快來,大公子被抓走了!”臘梅慌慌張張,一低頭就看到了南詩雨帶血的衣物,一時更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金枝站起來急忙收起那些衣服道:“真是沒規矩!昨日的苦頭還沒吃夠嗎?怎地竟然直接撞進來。吵著了小姐怎麽辦。”


    南承業被抓是他改的,金枝根本就沒有幫他叫醒南詩雨的打算。


    臘梅看著金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明白往日裏在府裏頭的行為讓金枝心懷記恨,眼下想著大不了不要這麵子了,日後迴了府裏再討迴來就是了。


    臘梅一把跪在金枝的腳邊大喊道:“請二小姐救救大公子吧,那可是你的哥哥呀!”


    臘梅並不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麽事,自從進了寺廟她就跟南承業分開了。臘梅的房子離主子們的房子遠,也偏僻,因此未能及時聽到南承業的喊叫聲也是有的。


    因此臘梅隻猜測南承業該是得手了寺廟才這麽亂,不然何事還能把知府夫人也驚動出來,昨夜她還為此高興了一整晚,畢竟南詩雨被他們絆倒了。


    誰知今日早早過去,才從其他的侍衛處得知南承業昨日犯了昏,竟然強迫朝廷七品大臣家的袁小姐,被知府夫人撞見,知府夫人下令將他壓入大牢去了。


    臘梅著急,昨日的計劃雖說常茹參與進來,可是常茹並沒有跟著前來。前來寺廟的,隻有她和南承業二人,若兩人出門隻有一人迴去,臘梅自己清楚她肯定逃脫不了關係。


    哪怕常茹相信臘梅無辜,恐怕南文山和南府上上下下都不會相信她一個婢子的話,到時候奈何臘梅有一百張嘴,也說不出是什麽緣由了。


    臘梅道:“求求二小姐了。救救大公子吧!”說罷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南詩雨早就被臘梅的聲音吵醒了,此時正坐在床邊。昨日她被帶出去給人處理傷口,一夜不曾睡著,難受得很,此刻見著臘梅如此並不願意搭理她。


    臘梅繼續道:“二小姐,奴婢明白往日裏是我和大公子對不起你,可是......可是老祖宗和三夫人待你不差呀,若是老祖宗知道了你對自己的兄長見死不救,怕是無法放過你啊二小姐,奴婢也是為你著想啊!”


    南詩雨冷眼看著,什麽為她著想,居然說出常茹待她不差的這種渾話來。更何況,若把這件事告訴南文山,南文山究竟饒不了睡,顯而易見。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丫鬟。


    南文山強迫袁雨燕在先,昨夜裏南詩雨也在知府夫人麵前為他求過情了,可惜不管用。知府夫人一向明辨是非,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的。


    南詩雨道:“你求情也無用了,南承業已經答應了會娶袁雨燕,這件事還有補救的餘地已然不錯了。否則,袁家找上門來,把你丟出去應付嗎?”


    南詩雨沉默了一下,又繼續道:“你們自己做的事自己解決,我絕對不幫你們擦屁股。去找三嬸嬸,她不是一向最能善後嗎。”


    臘梅聽了此話仿佛被天打雷劈一頓,她怎麽也沒想到,南承業居然真的答應娶了袁雨燕做正妻。那個袁雨燕也不是什麽善茬,臘梅顏色難看。


    日後等袁雨燕進了府,臘梅就是個妾出身,以袁雨燕的性子,自然不會放過她。


    南詩雨看著地上的臘梅臉色難看,也深知臘梅此刻的想法。臘梅早就與南承業圓房,進南府做妾不過是時日問題罷了,誰不想有個像趙氏那般好欺負的主母。


    隻不過袁雨燕不是個好欺負的,不但如此,還是個難講話的不懂禮數的。


    南詩雨道:“你不必如此看著我。我也不想這樣的人進南家的大門,隻是她昨日大喊大叫,把知府夫人引過去了,知府夫人當麵把他們抓了個現行。大哥哥隻能被逼著答應娶她。”


    “你是個女人,應該知道清白對於女兒家來說是何其要緊的一件事。昨日在房中不光有知府夫人見著此事,其他一眾侍女侍衛都見到了。若知府夫人沒見到,我倒可以想法子打發了那些奴婢,可是......你看我也沒法。”南詩雨按著太陽穴道,這都是些什麽事。


    臘梅看著南詩雨的房子,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怎麽南詩雨的房子在這裏,這根本就跟大師說的不一致啊。


    臘梅道:“二小姐的屋子不是在正屋嗎?那個屋子最好。”


    南詩雨倒有些好奇反問道:“可你現如今不是在偏房嗎?”


    金枝在一旁緊張地站著,臘梅問出這個問題顯然是意識到了南詩雨房子的不對勁。若沒有昨夜的事,南詩雨本來就不打算換房子的,正屋正合她意,喜歡都來不及。


    臘梅有些難為情,昨日前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買通了大師,這才得知南詩雨的房子是正屋,也就這樣弄好了計劃,殊不知是不是那大師搞錯了。還是說,那大師本就是南詩雨的人。臘梅警惕看著南詩雨。


    臘梅道:“昨日我和大公子前來,是一個和尚告訴我們的。”


    南詩雨笑了笑道:“哦?我們的眼睛果真不同,我看到的可是有個和尚把袁雨燕帶進正房,甚至給了那和尚不少好處,你怎麽解釋?”


    臘梅震驚,大著眼睛看著南詩雨。難道是,袁雨燕自己設計的戲,要進南家的門?


    臘梅恍然大悟起來,站起身子向南詩雨行禮致歉,飛速下了山。


    倒是金枝憂心忡忡:“小姐,那衣服......好想被她看到了。”


    南詩雨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讓金枝過來給她梳妝,她要去見知府夫人。


    南詩雨梳好妝後帶著金枝向知府夫人的房子走去,未到門前就看到了馬車和幾個侍女正在搬東西,看樣子是知府夫人打算下山了。


    知府夫人率先開了口:“雨兒來了,怎麽樣?有沒有被昨日之事嚇著,可睡得安穩?”


    望著知府夫人如此關心情切,南詩雨心中動容。早失生母讓南詩雨心中悲痛欲絕,此刻遇見了知府夫人,倒讓南詩雨覺得仿佛親人在世。


    南詩雨向知府夫人行禮,道:“夫人安。睡得還可以,是被大哥哥身邊的丫鬟吵醒的。”


    知府夫人點點頭,叫散了一旁的侍女,把南詩雨拉到一旁輕聲道:“那獨眼男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也不知是怎麽迴事,我已經叫人處理幹淨了,免得落人口舌。”


    南詩雨故作一驚,這才想起那人正是她殺的!


    看著南詩雨臉色蒼白,甚至還出了一層冷汗,知府夫人忙拍著南詩雨的背安慰著。


    知府夫人道:“不過聽衙役們說得奇怪,說是有動靜追了出去,迴來就死了。迴來的時候他們似乎還看到了兩位女子,但是沒看清是何人。”


    南詩雨真是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她跟金枝還是被人看到了,所謂的“沒看清何人”究竟是真的未看清,還是......南詩雨望向了知府夫人。


    南詩雨一下打消了這個想法,知府夫人估計是真的不知道,那兩人也應該是真的未看清,否則以知府夫人的性子,肯定是要將她繩之以法。


    南詩雨一副受到的驚嚇不小的模樣,輕輕喘著氣。


    知府夫人道:“隻是,我昨夜細想了一下,恐怕我們是要得罪一波人馬了。這事背後的主使人物肯定不是良善之輩,估計那個獨眼男人,是被那人給滅口了。畢竟,隻有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知府夫人等著南詩雨平靜下來,這麽解釋一來,南詩雨該懂了。知府夫人再次安慰了一番南詩雨,保證等到她自己迴去以後就讓她的丈夫向南詩雨的父親告知情況,早日接她迴京城。


    南詩雨望著知府夫人,輕輕點頭,這個夫人,是真的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來對待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有母親的關愛是什麽滋味了。


    南詩雨向知府夫人告辭,帶著金枝打算迴房。


    衙役壓著狼狽不堪的南承業,畢竟南承業餓了一夜,還未吃早飯,還要被打著問話。正巧碰著了迴房的南詩雨主仆。


    南承業破口大罵:“你,就是你!你這個賤人,昨夜要不是你......”衙役踹了南承業一腳,南承業倒地後抬頭瞪著南詩雨。


    南詩雨譏笑一聲,滿臉皆是諷刺之意。


    “是你......是你陷害我!”南承業喊道。


    南承業看到這個眼神,一下想清了。本來南詩雨的屋子就是在正房,隻是......南承業恨不得衝上去撕碎南詩雨,是那個大師和南詩雨聯起手來坑了他一把!


    南承業爬起來,衙役擔心他再有動作,衝撞了南詩雨的千金之軀,到時候他們可賠不起。


    衙役再次對南承業動起手來,一圈打在了南承業的臉上,南承業被打得臉歪向一旁,不知所措。


    “住嘴!趕緊走!”


    衙役上前向南詩雨致歉:“這位小姐還是遠離此人吧,兇險得很。”


    南詩雨點點頭,帶著金枝瀟灑離去,頭也不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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