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看來,蕭吟月入門才一個多月,肯定是還沒有引氣入體成功,這極品引氣丹不就正好是她需要的嗎?


    可見王瀚在送禮物的時候也是費了點心思的,雪中送炭最能令人感動。


    蕭吟月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引氣入體成功,所以還是含笑接過王瀚遞過來的一小瓶丹藥,然後感激的說道:“這正是我所需要的,真是謝謝王堂主了!”


    吃過早餐,蕭吟月提筆就給王瀚重寫了一遍《靈山》,再次引得眾人的一陣讚歎。


    王瀚拿起蕭吟月寫的字,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越看越是喜歡,詩寫得好,字也寫得好,這十三歲的小姑娘,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忍不住再次稱讚道:


    “你藝術上的天賦實在是太高了,我活了這麽多年,也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天才的人啊!”


    蕭吟月連忙擺擺手迴答道:


    “王堂主千萬別再誇我了,正所謂‘山外青山樓外樓’,我不過一個井底之蛙,當不起你如此誇讚的。”


    趙瑾哈哈大笑道:“好一句‘山外青山樓外樓’,這一句也很好啊!”


    坐在另一邊的馬武智卻有些不自在起來,他昨天剛諷刺雜役就像井底的青蛙,不知天之大,海之闊,現在再聽蕭吟月自稱井底之蛙,就苦著臉開口道:


    “蕭吟月,我昨天已經道過歉,你不能再提這一茬了啊!”


    蕭吟月不過脫口而出的一句謙虛話,沒想到竟引得一人誇讚,一人誤會,於是趕緊澄清道:


    “這不過是一句實話而已,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我不是舊事重提的意思。”


    王瀚小心翼翼地將字畫收好後,就對趙瑾說道:


    “趙堂主,我們前來貴宗交流學習,轉眼已經半個月,感覺收獲良多,而最大的收獲,就是這最後兩天裏,遇到蕭吟月,欣賞到了一首傳世佳作。”


    趙瑾不由輕輕的歎息一聲後,迴答道:“碧雲宗人才濟濟,不管在哪方麵,都遠勝我七星宗,如今,堂堂一個宗門,沒想到最後卻依靠一個雜役挽迴了一些顏麵,真是慚愧啊!”


    王瀚含笑道:“交流又不是比試,就是互相學習而已,輸贏何必放在心上。想想十五年前,那些年你們七星宗,風頭正盛,別說交流學習,就算參加各種比試,那都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戰無不勝,所向披靡啊!”


    提到這,趙瑾的神情就更黯然了。


    這件事是宗門的禁忌,可是其他宗門又不知道這個禁忌,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聊到了這個話題,趙瑾沉吟半晌後,才迴答道:


    “那一批弟子,確實為宗門贏得了無數榮光,不過,後來因為戰場的需要,大多數都派到戰場上去了,如今可以說是青黃不接,似乎斷代了一般。”


    他想一言帶過,不細說,可是,王瀚卻是無比神往地迴憶道:


    “我始終記得那個白衣飄飄的俊美少年,無論走到哪裏,無論身邊有多少人,隻要有他在場景裏,就必然是人群的中心,雖千萬人同在,你依然一眼就能看到他,多耀眼的一個人啊!文武雙全,出類拔萃,我記得他的名字——蕭北辰。”


    說到這,他才猛然醒悟道:


    “說來還真巧,蕭吟月也姓蕭,也同樣很優秀……”


    看到蕭吟月身上那雜役的衣服,王瀚不著痕跡地誇讚道:“蕭吟月文采上更勝一籌呢!”


    王瀚終於還是說出了蕭北辰的名字,趙瑾腦中也浮現出了那個如星辰般璀璨的白衣少年來,那十幾年裏,七星宗因為他的橫空出世,也一時風頭無兩,趙瑾作為外事堂堂主,幾乎每次帶隊出征,那都是信心滿滿,意氣風發,根本不用擔心會失敗。


    他就仿佛宗門的定海神針一般,隻要有他在,你就會莫名的踏實和心安。


    而且,他就像一塊吸鐵石,身邊吸引了一大群優秀的人。


    可是,自從宗門沒有了蕭北辰,這十幾年來,無論大比小比,還是交流學習,幾乎都是一場接一場的失敗,文也不行,武也不行,處處受製於人,過得很是憋屈。


    可惜,一步錯,步步錯,再也迴不去了。


    趙瑾順著王瀚的話接口道:“蕭吟月的文采確實很好,這些年來,各宗門之間的交流很多,寫出來的作品也不知凡幾,但卻沒有一篇可傳世的佳作,這樣的作品確實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他雖然心裏也同樣懷念蕭北辰,但還是想跳過這個話題。


    蕭北辰曾經是七星宗的驕傲,如今卻成了七星宗很多人心裏的痛。


    而王瀚想起蕭北辰後,卻似乎勾起了更多迴憶一般,依然興致勃勃的說道:


    “想當年,他第一次代表你們七星宗出戰萬靈大比,也不過十五歲,可是,那時的他,竟然已經達到元嬰期,人家花上百年才能達到的境界,他十年就達到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樣的年齡有這樣的修為,同輩弟子裏,誰能與之爭鋒呀!”


    趙瑾默默地聽著,就沒有接話,仿佛一個稱職的傾聽者一般,等待著王瀚的下文。


    王瀚大概說得興起也沒在意趙瑾的反應,而是再次打量著蕭吟月,半晌後,微微點頭道:


    “你別說,蕭吟月還頗有幾分當年蕭北辰的風采,一來兩人都長得很俊美,二來兩人都在其中某一方麵表現出了遠遠超出常人的天賦,一個是修煉天賦逆天,一個是文采斐然,出口成詩,而且這氣度,你看看,即使蕭吟月穿著雜役衣服,可是往這裏一坐,無論誰走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必然就是她。”


    他這麽一說,趙瑾都忍不住也打量起蕭吟月來,這一看,他自己心中都暗自嘀咕,這氣質也太像了吧!從容,淡定,自信,麵帶淡淡微笑,恍惚間,他竟有種看到了蕭北辰就坐在眼前的錯覺。


    難道天才都是這般的模樣嗎?


    趙瑾暗自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不著痕跡的接口道:


    “蕭吟月站在人群中,確實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主要是這份氣度,充滿自信。”


    趙瑾每次都巧妙的避開談論蕭北辰,蕭吟月自然也看出來了,她本來還想著聽兩個認識蕭北辰的人多聊聊蕭北辰,讓她多一些了解呢!


    所以她就安安靜靜的坐著,沒有接話,可是,此刻已經看出趙瑾是真的不願意談論,她才開口道:


    “你們就不要再誇我了,再誇我就變驕傲了呢!對了,你們今天還有什麽安排嗎?”


    既然趙瑾一再避而不談,她就隻好幫他轉移話題了。


    趙瑾趁機迴答道:“這段時間,我們與碧雲宗的交流取得了圓滿的成功,七星宗該去的地方也都去過了。明天他們就要離開,今天就打算在玉衡峰隨便走走,放鬆一下。”


    王瀚點頭道:“說得也是,自從我們來到七星宗,其他主要的山峰都已經遊覽過,反而是每天晚上居住的玉衡峰,竟然沒有好好的逛過,那今天我們便不再舍近求遠,就好好的逛一下這座山峰吧!”


    說完,幾人就站起身來,朝客堂外走去,其他人也都紛紛起身,跟在後麵走出了客堂。


    這一帶,都有精美大氣的建築,並不是玉衡峰真正的山頂,屬於第二階梯。


    要去往山頂,還要走一段崎嶇的盤山路,到山頂大概有五六裏。


    此時已是春末夏初時節,早晨的陽光,明媚而又溫暖,山林間,鳥語花香,走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還真有幾分悠然自得的愜意。


    路兩旁,樹木鬱鬱蔥蔥,挺拔而又茂盛,在陽光下,葉子閃爍著生機勃勃的光澤。


    這一小段路,大家慢慢悠悠地漫步著,來到山頂竟然花了近半個時辰。


    山頂最高處有一座亭子,牌匾上寫著“雲外亭”三個字,亭中有一張石桌,四邊各有一個雕刻精美的石墩子。


    亭子下麵,有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到處都是一些雜亂的石頭,有的鋒利,有的平坦,形狀各不相同,在石縫間,還能看到一些野花在頑強地綻放,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大家就三五成群的各自找一個地方坐下歇息,也有人站在山峰邊緣安靜的欣賞山水風光。


    登高遠眺,滿目都是美景,清新的空氣中,傳來一陣陣鳥兒的鳴叫,清脆悅耳,令人心曠神怡。


    蕭吟月與在場的人都不熟悉,加上王瀚與趙瑾又一直在跟她閑聊,她就隨意的走在兩人身旁,並一起走進了山頂的雲外亭中。


    三人坐在亭子的美人靠上,一邊欣賞風景,一邊隨意的聊著天,王瀚突然對站在山崖邊默默看風景的一個女子喊道:


    “楚文萱,你過來一下,如此良辰美景,為大家彈奏一曲如何?”


    楚文萱也是一個美女,看起來十八九歲,仿佛古畫中走出來的仕女一般,婉約端莊,氣質高雅,眉眼中帶著幾分淡淡的憂鬱,令人不由的心生憐愛之情。


    她款款地走進雲外亭,就看向蕭吟月說道:“在蕭師妹麵前,我哪敢獻醜。”


    蕭吟月連忙擺擺手說道:“楚師姐可別這麽說,對於古琴,我不過是略知一二罷了!”


    王瀚微笑著說道:“你們都不要客氣,楚文萱可是我碧海國第一才女,看你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有些悶悶不樂的模樣,是不是被蕭吟月的那首詩給打擊到了呀?”


    楚文萱苦笑道:“以後千萬別再提什麽第一才女,看了蕭師妹寫的詩,我也懂得她今天所說的那句話了,山外青山樓外樓,真是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實在是擔不起才女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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