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雪想什麽,蕭吟月還不知道?不過,她也隻是笑了笑,然後緩聲說道:


    “要想解釋這個問題,我們首先要知道什麽叫五行,五行又是如何對應五髒的,其實想通了也就明白了。”


    看到兩人都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蕭吟月接著說道:


    “五行為金木水火土,對應的五髒分別是肝心脾肺腎,五行相生相克,五髒自然也是互相影響的,單靈根就說明你隻能修煉其中的一樣,隻修煉一樣,那提升的速度確實很快,可是這樣好不好呢?”


    “我想,肯定是不好的,凡事,要講究一個平衡,你隻修煉一個髒腑,就等於打破了五髒的平衡,這樣的提升速度雖然快,但根基必然不穩,修為越高,這種失衡的差距就越大,隱患自然也就更大了。”


    “我猜,到了渡劫期,為什麽成功率會如此低,這應該也是原因之一,五行的不平衡,就好像在根基不穩的地方建樓房一樣,樓房越高,就越容易崩塌。”


    衛小龍不知如何反駁,就沒有說話,衛小雪卻疑惑道:


    “我覺得……你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可是,為什麽這麽多宗門,那麽多仙師,很多都是修為很高的人,難道他們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蕭吟月想了想,迴答道:


    “也許,他們受根深蒂固的思想所禁錮,沒有去想這個問題,也許,有人想到了,但是卻不敢說出來。特別是那些已經渡劫的人,肯定是深有體會的,隻不過,少部分幸運者已經晉升仙界,更多的人則是因為失敗就意味著隕落,根本就沒機會說出來了吧!”


    “總之,我們活在這世上,決不能人家說什麽,我們就信什麽,我們對這個世界,應該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是非對錯,自己心裏要有一杆秤,不能總是人雲亦雲。”


    說到這,蕭吟月似乎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父母都是天才,為什麽她卻是五行雜靈根了。


    因為五行雜靈根不是最差的,相反,這是最平衡的,應該也算最好的才對。


    所以,她是一個天賦比父母都更好的人。


    眼看時間不早,蕭吟月放下碗筷後,再次叮囑道:


    “我的這番話,你們也不要說出去,那樣會引來更多的麻煩,這是我個人感悟並結合書上的理論分析得出來的。你們自己也可以多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想明白了,以後修煉的時候,就不要一味地隻注重提升速度,也要學會保持平衡。”


    吃過飯後,蕭吟月去藏經閣打掃衛生,衛小雪去夥房燒火,作為外門弟子的衛小龍更自由一些,他要麽去接任務,要麽就是修煉,今天,因為聽了蕭吟月的一番話,他就哪也沒去,就留下來思考修煉的事情。


    別人的話,他可能會懷疑,或者會不在意,可是蕭吟月的話,他卻是深信不疑的,從小,在雲影書院讀書的時候,蕭吟月的表現就遠超常人,大家學幾本書都感到費力,而她,卻將書院的藏書都幾乎看完了。


    學得多的人,懂得自然也多一些,哪怕她說的話是那麽的驚世駭俗,可是仔細思考後,也確實很有道理,所以,他相信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因為是常識,所以就很少去思考這個常識合不合理,並非這個常識有多深奧,隻是沒人去反思而已。


    當蕭吟月來到藏經閣外的時候,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閣樓,有了兩世的記憶,她對眼前的閣樓就少了幾分神秘感和敬畏感。


    再神秘的東西,就像魔術師手中的那塊布一樣,若是了解了背後的操作,才發現原來也不過如此。


    有過豐富生活經曆的人,很少會對神秘的東西產生敬畏了。


    說到底,這藏經閣裏珍藏的東西雖多,但對於目前的蕭吟月來說,真正讓她需要的並不多,再精妙的功法和秘籍,用不上就等於沒用。


    當然,也並非都沒用,裏麵確實也有很多書是她想看的,因此,打掃衛生的時候,她就加快了速度,平時習慣的是一邊看石板上的書籍簡介,一邊慢慢悠悠的打掃,每天需要半個時辰,甚至一個時辰,今天她一刻鍾就打掃完畢。


    因為已經可以吸納靈氣的緣故,所以幹這樣的活根本就不累。


    如今,她身為雜役首席弟子,享受外門弟子的待遇,已經可以進入藏經閣一樓了。


    當她踏入藏經閣大門的時候,正在掃地的喬思語立刻驚訝道:


    “蕭師妹,今天怎麽這麽快呀?”


    蕭吟月淡笑道:“我想看書,就加快了打掃的速度。”


    書院的圖書館藏書其實就不少,但都是最普通的,稍微重要一點的,則放到了藏經閣內。


    其實,真要將藏經閣一樓對雜役開放,也沒幾個雜役願意來看書的。


    書院圖書館的幾十上百萬冊的圖書都看不完,誰還願意到藏經閣看那些更難懂的圖書呢?


    蕭吟月隨意的找了一本修煉方麵的書和兩本介紹萬靈大陸曆史與生物方麵的書籍,便坐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安靜的看了起來。


    藏經閣一樓和圖書館的布置也差不多,有一塊區域是給人坐下來看書的,擺有三十套桌椅,基本上每天都空蕩蕩的,很少會有人坐在這裏看書。


    大多數人來這裏借書,都是帶迴去慢慢看的。


    蕭吟月剛坐下的時候,裏麵才寥寥五六個人,可是,當蕭吟月坐在窗戶邊安安靜靜看書的模樣被人看到後,人就漸漸變得多了起來。


    雖然沒有抬眼去看,但蕭吟月也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就像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一樣,有個美女坐在那,慢慢的周圍都坐滿了人。


    一個個也都裝模作樣的在看書,但其實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換在前世,這些都是上小學或者初中、高中的孩子,身為過來人,蕭吟月自然是明白的,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一個會心一笑的表情。


    不一會兒,有一個人坐到蕭吟月的對麵,含笑打招唿道:


    “蕭師妹,你好,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


    一聽聲音蕭吟月就知道是秦依山,於是抬起頭禮貌地迴答道:


    “秦師兄你好,沒想到你也會到這裏來看書。”


    秦依山打量了一下蕭吟月,他突然發現,蕭吟月與剛入門時,變化好像很大,但一時間又說不出是什麽樣的變化。


    他心裏暗自驚訝,嘴上卻隨意地迴答道:


    “我經常來藏經閣的,但都是下午來得多,所以沒看到你,而且每次都是借了書就走,不曾坐在這裏看過,今天是剛好看到你在這裏,才過來的。”


    蕭吟月也同樣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秦依山,清澈幹淨,陽光帥氣,雖然是世家子弟出身,卻沒有高高在上的傲氣,一看就是很有教養的人。


    都說從一個孩子身上能看到其父母的影子,由此可見,他的父母應該也是明事理的人,與夏家的人不一樣。


    就在這時,隻見厲青雲帶著幾個外門弟子也朝這邊走來。


    大老遠的他就朗聲說道:


    “喲,西月國的第一天才不在內門修煉,怎麽也跑到藏經閣來了呢?”


    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幾分嘲諷,其實也有幾分羨慕和嫉妒的成分,秦依山似乎不太擅長應付這樣的調侃,隻好淡淡的迴答道:


    “什麽第一天才,厲公子見笑了。”


    厲青雲看向蕭吟月問道:


    “蕭師妹今天難得這麽悠閑,可以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裏看書,最近修煉怎麽樣呀?”


    蕭吟月搖頭苦笑道:“這還用問嗎?自然是毫無進展。”


    厲青雲又轉頭向秦依山問道:“第一天才已經引氣入體了嗎?”


    秦依山搖頭道:“沒有,我就是為此而來,想看看前人是如何做的。”


    厲青雲歎息一聲道:“唉,看來我們這一批人,依然無法打破前人的紀錄啊!”


    他雖然沒說那個前人是誰,但似乎在場的人都知道似的,沒有任何人感到好奇。


    蕭吟月卻明知故問道:“哦?前人的記錄是多少天呢?”


    厲青雲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個月,剛好一個月,我們進來已經二十九天,至今沒有人能夠進入煉氣期,看來是無人能打破那個紀錄了。”


    他身邊的一個瘦高男子接口道:“這不是還有一天嗎?說不定秦公子明天就能成功呢?”


    厲青雲搖頭迴答道:“就算明天能夠成功,那也隻算持平,不算打破,看來我們這一批裏的第一天才與前人相比,還是有點差距啊!”


    他話音剛落,後麵又走過來一批人,帶頭的是夏子炎,身後也都是夏家的子弟比較多,其中就有夏子軒,他走到跟前,微笑著說道:


    “平時藏經閣都冷冷清清的,沒想到今天藏經閣竟然這麽熱鬧,我記憶中,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在這裏看到這麽多人呢!”


    厲青雲好奇地問道:“你們夏家的這一批新人裏,有進入煉氣期的嗎?”


    夏子炎淡然道:“我覺得我們家子言應該離突破不遠了,這倒是應該感謝蕭小姐她們,給了極大的動力,每天廢寢忘食的去感悟。”


    厲青雲不由驚訝道:“啊?她這麽快嗎?要是一個雜役先突破了,這讓我們這些外門弟子的臉往哪兒擱呀!”


    他身邊的瘦高男子立刻開口道:“我們不是天才,一兩年才突破也不會有人笑話,畢竟大多數外門弟子都需要這麽長時間的。此刻最緊張的,應該是秦公子才對,這第一天才要是被一個雜役給比下去,就真的成為宗門的笑話了。”


    秦依山卻淡然道:“第一天才的稱號我從未認領,笑話又從何說起呢?”


    蕭吟月看一群人在這裏鬥嘴,也不插話,就麵帶淡淡的微笑看著,突然有種大人看孩子玩鬧一般的感覺。


    夏子炎看向蕭吟月問道:


    “一月之約就要到了,不知衛瘋子準備得如何了呢?”


    蕭吟月脫口而出的說道:“啊?準備什麽?”


    她是真的沒有心理準備,猛然間被問起,所以才下意識的迴答的,可是聽在眾人耳中,卻感覺這是一種狂妄和蔑視。


    就仿佛在說:“跟你打,還需要準備嗎?”


    好吧,在她眼裏,衛小龍也確實沒有特意準備什麽,看起來就像忘了這個一月之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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