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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爸!”


    焦急之下的賀苒忘記稱唿賀山海師父,脫口喊了一聲爸。


    “沒事,雷電很小,他能應對。”


    賀山海正在思索那道綠色的薄光,抽空迴賀苒一句,又問朱謹安,“老三身上帶著護身靈器?”


    “有一片爺爺送的靈獸蛋殼,很小一塊兒,但很結實,昨天在天青山的時候他給我用過!”


    賀山海若有所思的點頭:“再看看。”


    “轟隆隆。”


    又打雷了,因為信號斷掉,賀苒無法確定是秦一川引來的雷,還是雨天自帶的雷電。


    “轟隆隆!”


    雷聲突然變密了,雨勢也突然變大,暴雨“啪啪”的砸在前擋風玻璃上,再沒有一點兒樂章的節奏。


    “小師弟是不是有危險了?!”賀苒神情急切的問。


    賀山海的神情轉為嚴肅:“你們在這兒別動,我下去看看。”


    “我也去!”


    賀苒說著,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我也去!”


    朱謹安跟著說道。


    “都不準下車!”賀山海難得訓一句賀苒,接著又說,“苒苒你來開車,兩分鍾後去接我們!”


    賀苒領了任務,立即嚴陣以待。


    賀山海並未拿傘,他下了車就衝進暴雨中,速度快到僅是一個唿吸,賀苒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10秒後,賀苒發現雷電崩散了!


    “師父把雷電打散了!”賀苒驚喜的說。


    夜空歸於黑暗,隻剩下旋風裹著暴雨賣力地拍打車窗。


    賀苒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的倒計時,緊張地忘記控製力道,把方向盤抓出了握痕。


    時間一到,賀苒立即踩下油門,將速度提到最高,衝向前方!


    地處無人的郊野,賀苒把油門踩到底,一公裏的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到了目的地,賀苒發現情況根本不像她預想的那麽糟糕,秦一川除了身上淋濕了,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賀山海也是完好無損,但臉就臭了,賀苒看了都發慌。


    “二師弟你等等啊,先別下車。”


    賀苒對已經抓住把手的朱謹安說。


    “為什麽啊?不是結束了嗎?”


    “師父要罵人啦,你現在過去就要一起挨罵!”


    朱謹安縮縮脖子:“那我給他們送一把傘?”


    “別了,他們已經淋濕了,咱們等師父召喚再下去。”


    “哦好。”


    朱謹安覺得聽大師姐的沒錯,大師姐可是最了解師父的人!


    賀苒猜的一點兒沒錯,賀山海確實要罵人了。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說話,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破口大罵?


    這是在閨女麵前自毀形象!


    打秦一川一頓?


    把秦一川打破相了,閨女還會心疼他呢!


    再看秦一川垂著頭認錯的模樣,讓賀山海有多少氣都發不出!


    “唉!”


    賀山海用一聲歎息,紓解心中的無奈和怒火。


    秦一川聽得心中一緊,再次低著頭認錯:“師父,我知錯了,不該仗著有護身靈器冒險重塑金丹。”


    賀山海又是一聲歎息,停頓了好半晌才開口:“你資質比老二好,比老二聰明,但心思沒有老二純淨。


    你還不知道自己的潛能有多深,遇到問題就用破例的小技巧,想要以此來快速成長!這是揠苗助長!


    你要知道,踏踏實實的學,一步一個腳印,把基礎打夯實,才能走的更遠、更高!”


    賀山海每一句敲打,都正中秦一川的內心。


    在秦家十幾年的夾縫生活,讓秦一川隨時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根本不知道安全感為何物!


    他想速成、想趕緊以不可阻擋之姿迴歸秦家,將那些鳩占鵲巢的秦家旁係趕出去!


    沒有安全感,何來踏實?


    秦一川抬起頭,眼前站著麵上威嚴但心地柔軟的賀山海,越野車裏坐著緊張兮兮的朱謹安和把臉緊緊貼在車窗上的賀苒。


    平時經常咧著嘴大笑,給人帶來歡樂和陽光的賀苒緊抿著淡粉色的雙唇,眼睛裏的全是擔憂和緊張。


    四目相對,賀苒一邊做口型,一邊做手勢的催秦一川認錯領罰,那副焦急的模樣,令秦一川忍不住的想,自己再不照她說的那麽做,她會不會急的打開車門跑下來手把手教他怎麽做?


    秦一川這麽想著,本來僵硬的肩背,忽然放鬆了,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這三個人,以為自己有危險時,不顧一切的趕過來救他,這不就是他所追求的安全感嗎?


    他此時沒在危機四伏、內鬥嚴重的秦家,他有師父、有同門,有他們給的安全感!


    秦一川唿出一口濁氣,低下頭說道:“徒兒,受教了。”


    “我知道你聰明,就是思想沒轉過來彎兒,我也就糾正你這一次,路還是要靠自己走!”


    秦一川抿抿唇,再次點頭:“是,師父。”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咱們迴家!”


    豎著耳朵偷聽的賀苒聞言立即撐著傘跳下車,晃著馬尾辮顛顛的跑過來:“走啦小師弟,咱們迴家!”


    “恩,迴家。”


    ……


    第二天,雨還在下,賀山海把三個徒弟拉到城郊的一處農田。


    “小師弟,穩著來,沒進展也不怕,大不了咱們多來幾趟!”賀苒寬慰秦一川道。


    秦一川已經汲取了教訓,點頭應允。


    還是昨天的步驟,這次秦一川按照賀山海交代的,穩重的引了一道如針細的雷電淬體,完成這項後,便停了。


    接下來,師徒四人為了不引起普通民眾的恐慌,一邊隱秘的解決商都的突發事件,一邊帶著秦一川換著地方引雷淬體。


    秦一川努力,朱謹安也不能落下。


    秦一川引雷淬體的時候,朱謹安就在雨中練習引火術,一個星期過去,秦一川的淬體見了成效,朱謹安的引火術也練得爐火純青。


    朱謹安和秦一川的修煉進度和輕鬆,讓隻能練筋骨耍拳頭的賀苒十分羨慕,賀苒朝賀山海撒嬌:“爸,我也想當靈修,你測測我是什麽靈根嘛!”


    賀山海神情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為了掩飾內心的波瀾,賀山海刻意的把臉拉下來,板著臉說:“你師弟在的時候要喊我師父!”


    賀苒趕緊改口:“師父,我也想當靈修!”


    賀苒改口了,賀山海還是板著臉:“你出生時我就測過你的靈根,你五根淤塞不開,隻能習武!”


    “這樣啊。”賀苒失望的蔫了。


    朱謹安聽到之後,鼓勵賀苒道:“大師姐,你武修的資質那麽好,肯定能修到武九階成為一拳超人的!”


    賀苒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不能靈修就不修嘛,她武修也不差呀!


    賀苒握拳道:“等我練到武九階,成為一拳超人,不管小師弟招來多大的雷電,我都能一拳打散!”


    是以,第二個星期,賀家的飯菜一天比一天多,少剁一塊兒靈獸肉,四個人就得搶著吃。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秦一川可以操控手腕粗的雷電了,這讓賀山海十分的欣慰。


    有喜就有愁,秦一川不讓賀山海操心了,朱謹安的體重卻飆的控製不住了!


    賀山海略顯頭疼的說:“老二,練功的時間翻倍吧。”


    朱謹安又驚又喜,練功的時間翻倍,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吃更多了?


    畢竟消耗的多啊!


    秦一川聞言,覺得自己練功的時間也能翻倍!


    正在扒飯的賀苒速度更快了,倆師弟都這麽努力,她也要加油呀,不能丟了大師姐的臉麵!


    師姐弟三人競賽似的努力,僅是一個月,就達到了賀山海半年的預期!


    三人一起上課、吃飯、練功,形影不離,因為約定在外麵按照排行稱唿,班上同學聽著三人“老大、老二、老三”的喊,已經私下裏喊他們鐵三角了。


    紀律委員旁敲側擊的找憨憨的朱謹安打聽:“你和秦一川怎麽天天去賀苒家裏啊?”


    “我們去吃飯啊!”


    紀律委員懵了,扶了扶厚框眼鏡,問:“吃飯?”


    “是啊!賀叔做飯可好吃了!”


    紀律委員望著體重即將達到200斤,眼睛都快擠沒有了的朱謹安,半信半疑的追問:“真的?”


    “真的啊。”朱謹安說罷又補一句,“我們交錢了。”


    “喔……”


    紀律委員露出的笑容裏,帶著幾分理所當然。


    賀苒的穿著打扮一直很平常,聽說房子也是租的,家庭條件肯定不好!


    想要打聽賀家消息的不止紀律委員,還有覬覦家主位置已久的秦岩。


    但秦岩派出的殺手和盯梢全部斷了音訊,生死不知。


    秦岩想通過六合局商都分部打聽,李辛得了賀山海的叮囑,迴答的全是打太極的套話,秦岩又聯係葉家,葉家一直在密城忙活,根本不搭理秦岩。


    秦岩惴惴不安,覺得秦一川和朱謹安脫離了他的掌控,突然後悔把秦一川和朱謹安排擠出京都了。


    秦岩的小兒子秦長明不這麽想:“爸,你這是杞人憂天,那個廢物能有什麽作為?”


    “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能輕敵!”


    “你要是這麽不放心,我帶幾個人去商都把他……”秦長明做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秦岩連連搖頭:“商都不是秦家的地盤,眼下情況不明,我們且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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