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晉從檢察院迴來的這幾天,一直沒有看到張雅潔,他感覺好奇怪,上班時間特意到財務室轉了一圈,以諮詢有關財務問題為借口,問了一下小李出納,才知道張雅潔請了探親假。


    有很多領導和同事都和劉晉說過,他在檢察院的幾天裏,張雅潔和老黃科長二個人是最著急、幫他最用心的人之一,連王廠長都表達過這意思,他還開玩笑說:“張會計和老黃科長這兩個人啊,為了劉晉,他們還準備到檢察院去喊冤告狀呢。”


    老黃科長對於劉晉是一種樸素的“大恩不言謝”的感情,而張雅潔呢,卻是一種內心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糾葛所致。


    從劉晉的內心感受上,他迴來第一個想見到的人就是張雅潔。在檢察院的關押點,他一個人關在小房間裏,想了很多,他想過,為什麽有人要陷害他,人與人之間真的有那麽可怕嗎?他想過,人的生活之艱難,工作業績的創造和家庭生活的改善,要靠自己付出艱辛才能有些收獲。


    最令劉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人的感情生活,無法排解的煩惱和困惑。


    從中學到大學,再到工廠生活,劉晉也有過情竇初開、夢懂少年的時候,有過自己的暗戀、也經曆過戀愛時期,但真正使劉晉對她那麽遏望,一見到她就心跳加速、臉紅耳赤,甚至是口幹舌燥、通身緊繃的傻人一樣,使他產生這種感覺的還隻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時隱時現,時而清晰、時而又模糊。


    劉晉迴廠後,很想把這些成長之路的感受、感情生活的困惑都一股腦地向張雅潔傾訴,他覺得,隻有她才能作為知音來傾聽,隻有她才能使他排解心中的苦惱和煩悶。


    下午快下班時,劉晉接了一個電話,是派出所劉所長打給他的,要他下班後直接到鎮中學打球處匯集,晚餐時幾個球友想聚一聚,正好劉所長還有一個情況要和劉晉通報。


    劉晉下班後直接趕到了鎮中學,看到有7個球友已經到了練球之處,有的正在練習打球,有的也在相互交談甚歡。


    劉晉到了大概10多分鍾左右,劉所長趕來了,他一來就說:“怎麽樣,都來了嗎?”


    大家說:“都到了。”


    劉所長又說:“好,我們聚餐去。”


    劉所長和這批球友關係都比較好,這批球友都來自鎮轄區內各單位的職工,如稅務所、林業派出所,區、鎮機關及中學老師等幾個單位,機械廠隻有劉晉一人。


    劉所長為人豪爽、講感情,朋友相處時從不以派出所所長自居,所以,這一些球友和他相處很融洽,相互之間經常聚點小餐,輪流請點小客。


    今天是劉所長請客,有人提出來要喝點啤酒,劉所長馬上說:“好,喝點啤酒,熱鬧熱鬧。”


    上菜後,大家一起喝啤酒,先來20斤散裝啤酒,不一會兒就喝完,又來20斤,這一輪下去,有人就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有人提出還想再喝,但大家都阻止了。劉晉喝得也有點微醺了,但人還是很清醒,大家散席後,劉晉跟著劉所長到派出所的宿舍喝茶了。


    今天劉所長的女兒不在家,到縣城去了。劉晉到客廳沙發坐好後,劉所長端了杯茶給他,然後坐下說:“我這裏有一個情況,向你了解一下。”


    見劉所長說話有點嚴肅,劉晉忙放下茶杯、坐直身體迴應著說:“什麽事,請講。”


    劉所長說:“幾個月前,有次晚上,你從我家出門,在迴廠的路上,遇到了一批小流氓襲擊你,有這麽一迴事嗎?”


    劉晉說:“有這麽一迴事。”


    劉所長接著說:“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劉晉迴答說:“我怕你為我的事操心,我也不想給你添太多的麻煩啊。”


    劉所長歎了口氣,說:“你這個小傻瓜,給我添什麽麻煩,我就是做這個事的。”


    接著,劉所長要劉晉迴憶一下,把當時的情況說說。


    劉晉也沒想多久,就把當時的情況談了一遍。當劉晉談到幾個小混混對他說話的情節時,劉所長叫住了他。


    劉所長說:“停,你說有個為頭的說過一句話,你得罪了他們老大,你使他不舒服了,是嗎?”


    劉晉答道:“是的,我可以肯定,他是這麽說的。”


    望著劉晉的神態,劉所長點點頭,說:“好,那是這樣,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到我們派出所來作一個筆錄,把你說的這個過程,特別是那些小流氓說的話,都全部記錄一下,好嗎?”


    劉晉說:“好的,我明天上午就過來做筆錄。”


    談完這些情況後,劉晉就起身告辭離開了。


    劉晉迴到宿舍,洗完澡後,換下的衣服丟在一旁,也沒有洗。他聽了聽隔壁張雅潔的宿舍似乎還有一些響動,他按捺不住自己,還是出門走到張雅潔的宿舍門前。


    “啪啪啪。”劉晉敲了幾下門,沒有迴響,劉晉又“啪啪啪。”地再敲了幾下門,裏麵還是沒有動靜,於是,他在宿舍門前叫著:“張姐,我是劉晉,請開門。”


    劉晉連叫了三次,才聽到裏麵似乎有人歎了口氣,說:“是小劉科長吧,你有什麽事,就在門口說。”


    劉晉又“啪啪啪。”地敲了幾下門,用幾乎哀求的聲調說:“張姐,你開開門,我和你說一會兒話就離開,好嗎?”


    裏麵的張雅潔早就知道劉晉迴宿舍了,她也預計著他會來找她,會來向她表示感謝,前段時間她之所以請探親假,迴市裏麵呆了幾天,一方麵她確實是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另一方麵,張雅潔想迴避,劉晉這次迴廠可說是凱旋而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不想在這樣的時候,讓劉晉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來感謝她。


    但現在聽劉晉說話,似乎還有很多委屈要訴說似的,而不是單純的感謝之話,她也就不再矜持,把門打開,讓劉晉進宿舍來了。


    劉晉見張雅潔似剛剛洗浴完畢,穿著一件紫色的連衣裙,裙子上麵繡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她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耳旁,聞著從她身上吹來的香風,劉晉有些如癡如醉。


    張雅潔把劉晉讓到沙發上坐下,給他泡了杯濃一點的茶,端到他的手裏。說:“喝了酒吧?”


    劉晉說:“剛到派出所劉所長處,幾個球友相聚吃晚飯,喝了一點啤酒。”


    張雅潔接著說:“那你多喝點茶,解解酒。”


    劉晉迴答道:“沒事,沒喝多少。”


    張雅潔顯得有些頑皮地問道:“怎麽,我們的小劉科長是來向我表示感謝,感謝我為你出手幫忙?”


    劉晉說:“是要向你表示感謝,但是,我近段時間有很多感受、困惑、苦惱和煩悶,我想向你訴說、向你傾訴。”


    張雅潔顯得有些驚訝的對晉說:“是嗎?”說完,再沒說話,搬了張椅子,坐在劉晉旁,靜靜的看著他,聽他慢慢地訴說著。


    劉晉把他的想法全部傾訴出來,特別是把自己的感情困惑之處說出時兩眼充滿了淚花,他說:“這麽多年來,我從未想到過會有這麽樣一個女人使我癡迷、使我無法遏製住內心的衝動。”


    張雅潔聽劉晉說了這麽多,特別是聽他說到有一個心儀的女人,使他不知所以時,她雖然有些失落,但畢竟可以釋懷,也是一種放鬆。


    張雅潔說:“來,我給你的杯子添點水。”說完,拿起劉晉旁邊的杯子準備去加水。


    突然,劉晉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張雅潔,說:“張姐,現在我才清楚,這個使我如癡如醉、神魂顛倒的女人就是你。就是你使我癡迷到張狂。”


    聽到劉晉說出這樣的話語,感覺到劉晉抱著自己的神態,張雅潔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感受,全身顫抖著,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啪”,打碎了,她慢慢地把身子從劉晉的懷抱中轉過身來,麵對著劉晉。


    當劉晉和張雅浩四目相視時,兩人的眼中都擦出了火花,兩人緊緊地抱住,雙唇吻在了一起。


    劉晉的雙手在張雅潔的身上遊移著,一隻手拉下了她旗袍的拉鏈,伸進去的手掌蓋住了張雅潔的酥胸,另一隻手還準備往她的私密處遊移時,張雅潔鬆開緊吻著的嘴唇,嘴裏輕輕地說:“劉晉,如果你是男人的需求,我願意把自己給你。”


    張雅潔說完以上話語時,鬆開抱著劉晉的手,掙脫出他的懷抱,慢慢地準備把自己的旗袍脫下。


    此時,劉晉突然又緊緊地抱住張雅潔,嘴裏喃喃地說道:“不,張姐,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不能玷汙女神。”


    聽劉晉說完此話,張雅潔的淚水流了出來,兩人再一次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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