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抬眼看看段天澤和段出雲兩個人,兩個人皆沉默不語,想來兩個人從來沒有注意過太後的事情。


    “朕自從將事情全部推給太後之後,便再也沒有去看過太後,說來慚愧,關於太後用的東西,朕全然不知。”段出雲先行開了口,話語中有種愧疚的意味。


    段天澤也是如此,道:“本王也愧對太後。”


    他更加如此,從生辰之後便不再去太後宮裏,就算進宮也是見段出雲的,所以太厚的病,他們這些做孩子都都有責任。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而是要搞清楚太後所用胭脂是什麽,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用的,太後身邊的人一定知道,今日我替太後診病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宮女,看似不起眼,但是總是時不時的看向我和王爺,這個人一定有問題。”納蘭嫣將兩個人的思緒打斷,她可耐不住這些兒女情長,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段出雲一聽納蘭嫣這裏有線索,立刻看向納蘭嫣,站起身子便準備走,道:“既然如此那還不取,方才你就發現了為什麽不說。”


    “方才門口定還有人在,若是抓走宮女豈不是打草驚蛇,到時候抓到兇手會更加困難。”納蘭嫣也準備隨著段出雲前去。


    三個人也不多言,去到太後宮裏的時候太後已經歇下了,門口的靈兒站著,生怕太後有什麽事情需要,看到皇帝再次折返迴來,本想告訴太後,後來想了想還是沒有如此做,隻是自己走到三人麵前道:“皇上,王爺,嫣兒姑娘。”


    “去把宮裏所有的人都召集到此處。”段出雲立刻吩咐下去。


    既然是皇帝開口,靈兒也不敢多問,趕忙將太後宮裏的人全部聚集到一起,接著站到眾侍人麵前,對著皇帝道:“迴皇上,宮裏的人已經都在這裏了。”


    說罷,靈兒退到一旁,看著三人要做什麽。


    納蘭嫣還沒等段出雲開口,已經鎖定了那個深色緊張的宮女所在,那個宮女看樣子十分緊張,都不敢抬頭看向皇帝,納蘭嫣從眾人麵前一個一個走過,直到走到這個宮女麵前才停下腳步,站定細細的看著宮女。


    “你叫什麽名字。”納蘭嫣問道。


    宮女緊張的說不出話來,還是靈兒替著她道:“這是太後的梳頭宮女名叫玉蓮。”


    “玉蓮是嗎?我都沒說什麽,你這麽緊張幹嘛。”納蘭嫣勾勾嘴角更加盯得玉蓮盯得緊。


    玉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隻顧著發抖,就是死不開口。


    “皇上,就是她了。”納蘭嫣也不再與她多言,指著玉蓮走到段天澤的身邊。


    段天澤還真未發現這個宮女的異處,不得不說納蘭嫣觀察的如此仔細,那樣緊張的情況下還能注意到這個宮女的動向。


    段出雲輕喝一聲,將侍衛喊出,在靈兒眼皮子底下將名叫玉蓮的宮女帶走,一路帶到了自己的殿內。


    這件事還是納蘭嫣與他說要離開太後宮裏說,生怕這件事傳到太後的耳朵裏,惹得太後不快,這幾日太後不能動氣。


    玉蓮怕是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直到被帶到皇帝的殿上也不敢說話。


    “你都已經被發現了,還不打算說嗎?還是說,你背後的人勢力太強,比朕說的話都要有用嗎?”段出雲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看著跪在堂下的玉蓮。


    玉蓮身子一顫,差點一口氣沒出來,她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三人,三人臉色皆是鐵青,她才顫抖著開口道:“奴婢不知……”


    “你說你不知道?那麽多人都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麽,而你為何像是知道的樣子,現在你在這裏否認?”納蘭嫣一步一步慢慢朝著玉蓮靠近,“你看看你現在麵對的是什麽,是皇帝,一個張口閉口可以誅你九族的人,麻煩你該清楚你該聽誰的,該做什麽。”


    玉蓮在如此盛勢的納蘭嫣的逼迫下,根本不敢再隱瞞,誅九族那可是有違家訓和祖宗的大事,她擔待不起。


    “奴婢說,奴婢,說。”玉蓮眼睛已經看不清三人,被眼淚所侵占,她一個小宮女如何抵得過皇帝的一句話。


    “我問你,太後的胭脂是什麽時候換的,你不是她的梳頭宮女嗎?想來也會照顧太後的胭脂水粉之類的吧。”納蘭嫣抱臂問道。


    玉蓮顫抖道:“是,奴婢確實幫著太後觀禮脂粉的東西,換脂粉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奴婢將現在用的胭脂引薦給太後娘娘,娘娘很喜歡一直用到現在。”


    “引薦,我怎麽聽你的意思說胭脂是你自己準備的嗎?勸你還是老實一些,不要以為你能騙得過我去。”納蘭嫣聽著玉蓮說的話,十分疑惑,脾氣有些起來。


    “不不不,奴婢不敢,事情還要從國宴之後說起,蘇夫人忽的進宮覲見太後,太後那日說起來蘇旻的皮膚很好,說兩人明明年紀相仿,自己卻年華已逝,說道許是在宮裏圈住了自己,所以沒了神采。隻聽蘇夫人道除出了她經常用一種胭脂敷麵。”


    “太後聽了自然好奇,便立刻問起蘇夫人在哪裏得來的胭脂,蘇夫人便告訴了太後一處地方,說那裏有賣這個胭脂的,不過必須要說出蘇旻的名字才行。太後實在是在意自己的容貌便派遣著奴婢出宮,替太後娘娘采買胭脂。”


    “奴婢循著蘇夫人說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店家,可是店麵整個已然破爛,根本沒有蘇夫人所說的賣胭脂的店麵,奴婢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位穿戴富貴的夫人從巷子中出來,一把就將奴婢拉住,還從袖中拿出一盒胭脂,香味異常,還與奴婢說原來的店家不開了,她門開的店裏賣的胭脂與這家店無異,讓奴婢放心拿下。奴婢當時也害怕沒法向太後交待,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情迴宮向太後複命。”


    “迴宮後,太後並沒有說什麽,直接拿著胭脂用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夫人說的對,用了胭脂後的太厚當真年輕了不少,甚至還賞賜了奴婢好多東西,奴婢一時貪財,便沒有多言。”


    玉蓮一口氣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說了個遍,心裏才舒暢一些。


    納蘭嫣接著又問道:“那我問你,太後經常用這個胭脂嗎?”


    玉蓮點點頭:“這個胭脂是太後娘娘出席宴會的時候才會使用的,用的不少。”


    “宴會不是一般大事的時候才會舉行嗎?皇上難道不知道嗎?”納蘭嫣轉頭看向段出雲。


    段出雲忽的臉一紅,低下頭慢慢道:“是,最近這幾年朕都將國事交給太後了,大大小小的宴會很多也都是太後替朕出席的。”


    他不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現在想來自己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孝,居然把如此累的事情交給自己的母親,而自己則是逃避開這一切,他實在是慚愧。


    納蘭嫣隻是搖搖頭,太後一家的事情她無法插嘴說些什麽,如今能做的就是接著尋找真兇了。


    她再次看向玉蓮,又道:“你今天做得很好,最後再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現在帶著我們去找賣給你胭脂的婦人,想來你也不止一次的去那裏買過胭脂吧。”


    玉蓮立刻點頭,一聽到有自己能夠活下去的機會,她立馬答應下來。


    段出雲本想跟著納蘭嫣和段天澤一起出去,可是納蘭嫣隻道皇上出宮隻會引起騷動,反倒對於抓捕人不利。


    他覺得納蘭嫣說的有理,最後隻能獨自留在宮中,派著幾個侍衛跟著段天澤抓捕真兇。


    玉蓮非常熟悉的帶著幾個人找到了自己遇到賣胭脂的婦人所在之處,旁邊一家已經破舊的店麵應該就是玉蓮口中說的店麵。玉蓮停下腳步看了看身後的納蘭嫣指了指前麵的小路,慢慢走進去,找到了一扇小門。


    她立刻敲門,可是不管如何敲門都沒有人出來,原本玉蓮還信心滿滿,可是時間越長,她越害怕,好像她說的全是假的一般。


    “怎麽會這樣,人呢,人呢!”玉蓮敲向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好似失去了希望一般,最後滑落在地上,沒了神采。


    她明明記得當時就是在這裏買的胭脂,可是為何人會不在呢,她們一定是跑了,把罪過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這戶人家呢?大叔,你知道這家人去哪了嗎?”玉蓮忽的站起身子,之內拉住一位過路的男子問道。


    男子見到玉蓮好像瘋癲的模樣有些害怕,但還是迴答了玉蓮得問題,他指著門疑惑道:“你說這一家?這一家十幾年前就離開了,現在裏麵可沒有人住。”


    說罷男子甩開玉蓮的手離開。


    在納蘭嫣和段天澤的注視下,看著玉蓮一個一個拉著過往的路人詢問著賣胭脂的婦人,可換來的結果都是這一家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直到最後,玉蓮都不相信自己了,它直接癱坐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滴落,她這個模樣罷過路的人嚇到,眼看著聚的人越來越多,段天澤實在擔心在引起什麽騷亂,囑咐後麵的侍衛將玉蓮重新帶迴宮裏關押起來。


    “王爺,姑娘,奴婢說的是真的,你們要相信奴婢啊。”玉蓮最後被帶離的時候拽緊納蘭嫣的衣物,好似抓著稻草一般,但最後還是抵不過侍衛的力氣,被帶離。


    眾人看向段天澤和納蘭嫣,眼神中多了一絲鄙夷,開始交頭接耳起來,段天澤實在是不舒服,拉著納蘭嫣離開了巷子。


    段天澤一直思考著玉蓮的事情,聽她講述的事情並不想是假的啊,可是為何原來她認為有人的地方人會消失無蹤呢?又或者是玉蓮在撒謊嗎?


    他轉頭問向納蘭嫣:“嫣兒,你覺得我該相信那個宮女說的話嗎?”


    “從在我說到會株連九族的時候,玉蓮就已經被打破了心智,她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與她的姓名有關,她當然不會說謊,其次她絕不是一個笨到會給自己挖了這麽大一個坑的人,這件事情背後一定還有其他秘密。”


    “不知道你方才注意了沒有,所有人都說那家人十幾年前就已經離開了,可是為何那扇門扇的灰塵會如此的淺,我剛剛看到玉蓮的手上灰塵並不是很深,說明最近一段時間有人曾經進去過那間屋子,隻是沒有讓其他人看到,其他人則對此處不關心,也都不會去仔細查看門上的灰塵如何。”納蘭嫣迴憶著方才的細節之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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