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夏芒和祁槿月跟其他人告別之後,就各自迴了家。


    還剩一小段路程,大概三四百米左右。


    這幾天因為在考試,夏芒沒有帶手機,將手機放在家裏的,反正帶了之後也是要上交的,倒不如不帶呢!放家裏還安全一點。


    本來這段路是在翻修的,後來因為這幾日學生在高考,就停工了,據說還要過幾天才恢複施工呢。


    也許是因為高考剛剛結束的原因,這條路上很是熱鬧,店鋪裏,餐館裏人滿為患。


    路過那條熱鬧的街道,下台階右轉就是裏安巷,巷口正孤零零地立著一根筆直的路燈,也不知道因為什麽,路燈那昏黃的燈光外,總是圍繞著一層霧蒙蒙的光暈,看上去燈光一點也不亮。


    隻得幾分微弱的光芒。


    這會巷子裏熱鬧極了,夏芒和祁槿月走在巷子裏都能體會到除夕夜一般的氣氛。


    沿路都能看到那高掛著著的紅色燈籠,那明亮的紅光照亮了整條巷子。


    祁槿月站立在紅色燈光之間,微微抬起頭一臉不解的問夏芒:“阿芒,這裏麵是有人在辦喜事嘛?怎麽這麽熱鬧啊?”


    這種熱鬧的氛圍,祁槿月從小到大都沒怎麽見過,因此看著倒是覺得十分有趣。


    夏芒也看著這些紅色的小燈籠,循著這一排排燈籠望過去,夏芒就看到了站在隔壁鄰居家門口,拿著一掛鞭炮的阿婆。


    看到鄰居家這麽熱鬧,又看到阿婆站在鄰居家門口,夏芒一把抓起祁槿月的手,往鄰居家狂奔。


    正把鞭炮放在門口,打算叫人過來點鞭炮的姚麗寧見自家孫女和祁槿月迴來了,一臉欣喜的招唿兩人:“阿芒阿月,你們來了?快過來,正好幫阿婆點一掛鞭炮!”


    鄰居家就在夏芒家右邊,此時的鄰居家熱熱鬧鬧,一樓客廳裏擺了三四桌,幾乎整條巷子的人都過來了,夏芒看著這熱熱鬧鬧的一幕,連忙走上前去,接過姚麗寧手上的鞭炮:“阿婆,林阿姨家這是在幹什麽啊!這麽這麽多人啊?對了,怎麽還點鞭炮呢?是有什麽喜事了嗎?”


    林秋宛端著一盤子花生,瓜子,糖果走出來,看到夏芒過來,立馬將手裏的盤子放到客廳的大桌子上,抬手招唿夏芒:“阿芒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啊!對了,你硯白姐姐迴來了,保送京大了,你肖阿奶說喜慶喜慶,請鄰居們吃個飯,你席叔叔還說明天大擺筵席呢!”


    夏芒聽到林秋宛的聲音,驚喜的看著她:“林姨,你說硯白姐姐迴來了?她在哪裏呢?好多年沒看到她了呀!”


    一邊說話,夏芒還一邊手腳麻利的將手裏的鞭炮點著了,剛一點著她就順手扔到了巷子中間。


    沒過幾秒,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就在裏安巷炸響。


    刹那間,帶著紅光的火花四射,一整條巷子的窗戶都在同一時間打開。


    借著路燈,頭頂上還有鄰居們的祝賀聲。


    “秋宛啊!不是說明天擺筵席的嘛?怎麽今天就開始這麽熱鬧了?是不是你們沒邀請我們家,孤立我們家呢?”


    “就是,好你個林秋宛,竟然在家裏偷偷請客吃飯,我還想著你家硯白迴來辦酒時多給她包一個大紅包呢”


    “我這剛下班迴家洗完澡,就聽到樓下劈裏啪啦的聲音傳過來,你是不是在孤立我們呢?”


    聽到鄰居們的聲音,林秋宛穿著圍裙,拿著大勺子就這麽堂而皇之出現在巷子裏,看著四周說話的鄰居:“你們這些人說啥呢?我何時偷偷背著你們擺宴席了?這不是明天才開始的嘛!明早六點開始,你們可都要記得早點出來啊!要是起不來別怪我一個一個去敲門請啊!”


    雖說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在家,但是裏安巷這會高考完的孩子還是挺多的,因此有不少家長迴家陪著孩子高考。


    反正大家一年到頭都在外麵掙錢,偶爾休息休息也餓不死。


    省這一點也富不了,花這一點也窮不了。


    聽到林秋宛的聲音,大家這才笑著關上窗戶,迴家休息。


    祁槿月看著這熱鬧的場景,有些奇怪的問:“阿芒,這是幹什麽的啊?”


    夏芒走到一臉客廳裏,在大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這是升學宴,硯白姐姐是保送的,所以提前辦升學宴呢!我們這邊都是自己在家裏辦升學宴的,所以才會這麽熱鬧呢!”


    祁槿月看著一樓大廳裏的人,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一般城裏人都是在酒店裏辦升學宴的,隻是農村的才會自己家辦,祁槿月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看什麽都覺得好奇。


    辦升學宴的前一天都在準備第二天需要用的東西,第一天都弄好之後,第二天就可以直接開席了。


    林家已經忙了一天了,還沒忙過來。


    本來姚麗寧今天是要上班的,但是林秋宛一大早,天還未亮就開始敲她家房門,她別去上班,過來幫忙。


    林秋宛看到夏芒和祁槿月,因為祁槿月來過夏芒家好多次,大家也都認識,所以林秋宛啥話都沒有說,直接將夏芒和祁槿月拉到後院幫忙洗菜去了。


    *


    院子裏大多數都是巷子裏的鄰居,因此大家都在,這會兒看到夏芒和祁槿月大家並不覺得奇怪,一個身穿黑白色條紋衫長袖的大衣抱了一大盆海帶過來讓夏芒和祁槿月兩人清洗。


    院子裏大家都很忙,沒有一個人偷懶,許是因為巷子裏的房子大多數都是一樣的格局,因此後院也和夏芒家的後院差不多。


    就連那棵高大的刺槐也差不多,隻不過林阿姨家裏這棵沒有夏芒家那棵大。


    還好夏芒從小到大幫過不少忙,因此在分到洗海帶這種活的時候也不覺得難做,很輕易就上手做了。


    祁槿月一身白色襯衫穿在身上,那雙筆直的大長腿蹲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無處安放。


    她看著盆裏的海帶,並沒有急著去清洗,而是洗了一下手,然後用幹淨抹布將手擦幹,最後又輕輕將自己的袖子微微卷起,袖扣反扣起來,讓袖子不至於滑落下來。


    卷好袖子,她拿起一塊又長又寬的大海帶,看了許久,這才盯著夏芒問:“阿芒,我沒洗過這個哎!你知道這個要怎麽洗嘛!”


    夏芒一邊清洗海帶,一邊跟祁槿月說:“你看哈,洗海帶很簡單,就是………先這樣…………最後再那樣……!”


    一邊說一邊動手演示:“清洗很簡單,主要就是洗好之後,最後還要打個結,然後撕下來就好!”


    夏芒演示了好幾遍,這才抬頭問:“很簡單,學會了嗎?”


    祁槿月一邊動手洗,一邊迴答夏芒的話,剛想說學會了,誰知道海帶上麵有一層滑溜溜的粘稠物,導致很難拿起來,她那一句學會了還沒說出口,那一大片海帶就從她手裏滑了下去出去。


    掉在水泥地板上。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夏芒,又看了看地上的海帶:“嘿嘿,阿芒,不好意思啊!這個海帶它………它太調皮了,我抓不住!”


    看到這一幕,夏芒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她剛洗海帶時也有這種感覺,海帶表麵太滑,打完結之後手有些不好撕下來。


    她以前洗那會都恨不得用嘴咬下來。


    不過祁槿月手腳比較麻利,適應了十多分鍾後就開始快速動手清洗。


    林秋宛看到夏芒和祁槿月都在動手幫忙洗菜,她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呢!


    夏芒都還好,反正大家都是熟人,但是祁槿月就不一樣,跟她們不是很熟,再說,人家穿著貴氣,氣質出眾,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生的。


    想到人家都在幫忙洗菜了,她家那個逆女也該出來幫忙了吧!


    林秋宛將自己手上的水在圍裙兩側擦了擦,隨後立馬上二樓,走到席硯白的房間,抬手在房門上敲了敲:“硯白啊,快出來,趕緊跟我下去幫忙,人家夏芒和她同學都在幫忙洗菜呢!你一個主人家沒道理躲在二樓偷懶不是,趕緊的,別墨跡了,快給我下來!”


    過了好幾秒,房門終於打開,一身白色t恤黑色休閑短褲的席硯白走了出來:“哎呀!阿媽,你不是說了嘛!不要我幫忙的,怎麽這麽快就反悔了?明明是你自己說讓我好好休息一下的,怎麽能這樣呢?”


    席硯白剛從浴室出來,那一頭帥氣的鯔魚狼尾短發濕漉漉的,正在往下滴著水呢!


    席硯白手裏拿著一塊白色毛巾,靠在門口,一邊擦頭發一邊跟林秋宛說話。


    席硯白從小不在槐城生活,隻是保送京大之後才隨林秋宛一起迴到槐城裏安巷的。


    因為她在外地讀書,所以一般隻有放暑假放寒假的時候才會迴老家。


    也是從小跟夏芒,陸容錦一起長大的,反正大家都是同一條巷子裏出生,同一條巷子長大的,高低也能稱得上一句青梅竹馬吧?


    隻不過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外地的,隻是寒暑假迴老家跟夏芒,陸容錦她們一起玩。


    聽到自家老母親說夏芒也來了,席硯白頓時心裏一陣高興,連忙放下手裏的毛巾,一陣風似的往樓下跑去。


    剛到後院,席硯白就看到了那個蹲在院子中央,一臉淡定的清洗海帶的夏芒。


    剛好在那棵大刺槐下麵。


    皎潔的月光照在大理石地磚上,夏芒腳邊還有一灘水漬,餘光照在那灘水漬上,泛著淡淡的白光,倒映著夏芒那一絲不苟的認真模樣。


    席硯白看著許久不見的夏芒,輕手輕腳走到大刺槐樹下,一腳蹬在刺槐樹幹上,刹那間,刺槐樹上的葉子如同小雨點一般紛紛揚揚落了下來。


    正在洗海帶的祁槿月和夏芒穩穩當當淋了一身刺槐雨。


    夏芒一臉懊惱的抬起頭,胡亂在頭上抓了一把掉落的刺槐葉子,一臉不耐煩的看向身後:“誰啊!這麽無聊,這麽缺德,是不是想死啊?”


    定睛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許久不見,保送進京大的席硯白。


    看到席硯白的身影,夏芒臉上收起剛才的不耐煩,轉而一臉輕笑道:“哎!硯白姐姐,你怎麽迴來了?你不是在樓上歇著嘛?怎麽下來了?”


    看到夏芒這麽驚訝的樣子,席硯白慢慢蹲下身子,開始幫夏芒一起洗海帶。


    她剛想抬起頭迴答夏芒剛才的問題,誰曾想,剛抬起頭她就看到了對麵那張讓她極其眼熟的麵容。


    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抬頭時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直到揉了三遍眼睛之後,對麵張臉仍舊沒變,席硯白這才知道,自己這是沒看錯啊!


    她輕輕拿起一塊大海帶,眼神落在對麵的人身上:“我靠祁槿月,你怎麽也在我家?難道,你在背後偷偷調查我了?趁我迴家時你也來我家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祁槿月抬頭看了席硯白一眼,隨後一個熟悉的弧度從她嘴角勾起:“席硯白,剛才聽林阿姨說起硯白這兩個字時,我就料到了會是你這個人,我還在心裏欺騙自己,想著可能隻是一個同名又同姓的人,或者同名不同姓的人呢!誰曾想,見到人之後才發現,真是你?”


    祁槿月不是第一次認識席硯白,早就認識這個人了,她每一次參加國際大賽時總能遇見這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和麵容她都已經爛熟於心了,誰知道,現在才知道,這人居然和夏芒還是鄰居呢!


    這還真是………該死的巧呢!


    她本來是從來不記這些人的,因為她覺得根本沒必要,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卻偏偏每次都要跟自己作對,妄想超過自己。


    結果沒有一次超過自己的,後來還贏得了一句萬年老二的稱號,再也洗不掉了。


    偏偏這人又菜又愛玩。


    夏芒在一旁偷偷觀察著這倆人,先是看了看祁槿月,隻見祁槿月眼神都沒變過,麵容也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根本看不出祁槿月現在是什麽心情。


    夏芒又看了看一旁的席硯白,這人的情緒比祁槿月的情緒好猜多了,以為這人也不善於偽裝情緒,有什麽都表現在臉上。


    看到她的表情,夏芒就知道她和祁槿月估計有過矛盾啊!


    想到這兩人那詭異的態度,夏芒輕輕扯了扯祁槿月的襯衫,開玩笑著說:“是不是,談戀愛還是不能談同村的哈!要不分手了,她結婚你還得給她洗盤子!”


    聽到夏芒這話,席硯白和祁槿月默契的瞪了夏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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