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拉開了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現在軍營裏麵待上兩天,我過幾天就去找你。”


    沈十七這才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


    “十七乖。”


    顧景淮安排了一番之後,自己孤身一人去了皇宮。


    皇帝所處的宮殿就在長華殿,乃是皇宮之中最為威嚴,最為莊重的殿宇。


    殿門口站著兩個神色警備的禁衛軍,略帶提防的看著顧景淮。


    “顧將軍,皇上此時正在看折子,非召不能入內。


    :顧景淮看了那敞著的殿門,抿了抿嘴唇,然後掀起衣擺,朝著那殿門跪了下去。


    “求皇上收迴成命。”


    兩個禁衛軍神色各異的看了他一眼,都沒有伸手阻攔的意思。


    顧景淮又重重的叩首:“請皇上收迴成命。”


    裏麵仍舊沒有任何迴應。


    顧景淮再一次的朗聲說道:“請皇上收迴成名。”


    這次門裏麵有了動靜,確實皇上身邊的太監走了出來。


    “顧將軍,您還是迴去吧,皇上心意已決,您別再浪費這些力氣了。


    “顧景淮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朝著殿前磕頭。


    “請皇上收迴成命。”


    這下太監也不敢說話了,眼瞅著屋裏麵的皇上有了動怒的跡象,他真的怕場麵控製不住了。


    “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麽,快去請公主來。”


    事已至此,或許公主還有什麽辦法。


    於是他打發自己的小徒弟去找公主。


    公主原本正在皇後的宮中喝茶,身邊的宮女小跑著走到了她的身邊,低聲耳語了一番之後。


    安和公主絕美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險些摔在了地上。


    她趕忙將杯子放在桌上,勉強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


    “此話當真?”小宮女急切說道:“公主,是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傳話過來的,想必是錯不了了。”


    公主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顧景淮,他竟然,他竟然......”她有些無語凝噎,說不出話來。


    皇後看出來了異樣:“安和,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此時她雍容華貴的臉色帶著關切。


    皇家子嗣淡薄,除了太子便隻剩下一個不成器的三皇子,安和是唯一的女兒。


    眼下皇帝的身體想要再有子嗣恐怕就難了,這唯一的女兒,她自然也不希望遠嫁,留在朝中,選一個心儀的駙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既然她喜歡顧將軍,那就遂了她的心意。


    更何況太子對顧景淮心懷芥蒂,若是讓他成了駙馬,再也不去那戰場,也成全了太子,兩全其美。


    安和掩飾住自己的事態,起身對皇後說道:“兒臣多謝皇額娘關懷,隻是兒臣身子突感不適,恐怕不能再陪著皇額娘飲茶了,兒臣先行告退。”


    皇後張口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安和已經轉眼間走的沒影了。


    她覺得有些不妥,對著自己身邊的宮女招手說道。


    “你去隨著公主去看看,有什麽情況,立刻來迴稟我。”


    “奴婢明白。”


    丫鬟朝著皇後行了個禮,然後也緊跟著神色匆匆的走了出去皇後一人留在殿中,神色也顯得十分的沉重,作為六宮之主的她,也隱隱約約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公主來到了太和殿,果不其然,見到了一隻挺拔的身影跪在了殿前。


    公主的眼睛突然之間就紅了眼睛,她是皇室唯一的公主,也是皇室的驕傲,為什麽到了顧景淮的眼中,就變得這麽一文不值了。


    他當眾拒收了她的相思結,為了拒絕她的婚事,還不惜跪在殿前。


    她咬了咬嘴唇,朝著顧景淮走了過去。


    大聲的朝著顧景淮嗬斥道:“顧景淮,你這是什麽意思,威脅父皇嗎?”顧景淮一言不發,仿佛無視她一般。


    “本公主警告你,讓你做我的駙馬,乃是父皇給你的榮幸,你豈敢抗旨不尊?”顧景淮一直都在低著頭,似乎沒有將公主放在眼裏。


    公主貝齒咬上了嘴唇,似乎惱羞成怒。


    “豈有此理,顧景淮,你藐視皇家威嚴,威脅君上,居心叵測,本公主現在就要將你繩之於法。”


    公主伸手一指那幾個禁衛軍,大聲說道:“你們幾個給我抓住他,押入大牢、”幾個禁衛軍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向前進一步。


    公主厲聲嗬斥,“本公主的話你們已經不放在眼裏了是嗎,還不快照做。”


    “是。”


    那群禁衛軍才像是如夢初醒,朝著顧景淮走了過來。


    “顧將軍,得罪了。”


    其中一個侍衛帶著歉意的目光,對著顧景淮說道。


    顧景淮抿著嘴唇一言不發,任由兩個人拉著他的胳膊。


    公主美顏的臉上,仍舊是怒氣不減。


    “顧景淮,你等著,本公主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顧景淮仿佛置若未聞,依舊大步流星的朝著前方走去。


    公主眼中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了,嘩嘩的掉了下來。


    “父皇,父皇。”


    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朝著殿中奔去。


    殿中皇帝的身邊還有董美人陪著,說是看折子兩個人衣冠不整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東西,但是被顧景淮壞了性質。


    皇帝似乎動了怒氣,臉色通紅的坐在那裏,身體也一直都在顫抖。


    董美人走過去,輕輕拍著他的胸口,安排他服用藥物。


    “皇上消消氣,消消氣,為了這點事動怒不值得。”


    公主梨花帶雨的跑了進來,爬到了皇上的膝前,嬌豔美麗的臉上掛著淚珠,甚是可憐。


    “父皇,顧景淮他目中無人,一點都沒有把兒臣放在眼裏,父皇要為兒臣做主啊。”


    盡管她哭的梨花帶雨,皇帝的臉色也不為所動,他現在還在勃然大怒之中,但是因為藥性,所以沒有發作。


    董美人識相,拿出手帕擦去了公主臉上的淚水,攙扶著公主從地上起來。


    “我見猶憐的嗎,公主傾國傾城,哪點配不上顧景淮,竟然遭到他這番的嫌棄,公主切莫傷心,皇上一定會為公主做主的。”


    說是安慰,但是董美人說的話卻暗藏鋒芒,尤其是那嫌棄的兩個字眼,更是像是一把針,直接紮在了公主的心窩子裏麵。


    淚水像是決堤洪水一般奔湧而出。


    “父皇,求你為兒臣做主,嚴懲顧景淮。”


    皇帝的眼睛動了動,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麵,但是因為身體虛弱,看似重重的拍了那麽一下,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力量可言,紫檀桌上的茶杯隻是動了動,接著就沒有了任何波瀾。


    “豈有此理,顧景淮竟然這般的藐視皇權,不把朕放在眼裏。”


    他顯然是動了很大的氣,隻是身體虛弱,讓那分動氣也顯得漫不經心。


    “既然他想進大牢,就讓他在大牢裏麵好好反思,這幾天不讓他出大牢半步,不許任何人看望他。”


    公主抿著嘴唇不說話了,慢慢的起身,她隻是想要讓顧景淮娶她,卻不想要了顧景淮的命,這點小懲大誡,對她而言也是一個說法。


    隻是董美人有些泄氣,這麽久的功夫,竟然也隻是讓顧景淮禁足,說來皇上對於顧景淮還是又幾分忌憚的,畢竟是凱旋歸來的將軍,功不可沒,不能嚴懲。


    “公主放寬心吧,皇上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公主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朝著皇帝行了一個禮;“兒臣寫過父皇,兒臣先行告退。”


    顧景淮進了皇宮就被押進了大佬,老將軍似乎是早有預料,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沈十七不知道宮中的消息,但是從下人的閑言碎語之中也能聽出一二。


    無非就是顧景淮抗旨不尊,誓死不娶公主。


    娶公主有什麽不好,為什麽他這麽抗拒。


    難道是因為她嗎?這個想法一說,她立刻就搖了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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