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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要追憶往昔?可我和她上學的時候就一直都不對付啊,哪有什麽往昔可以追憶啊。


    不追憶往昔難道要爭鋒相對?可昨天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此後概不計較,今天再開始翻舊賬,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那不追憶往昔,又不爭鋒相對,那還能說些什麽?


    我搜腸刮肚都想不到該聊些什麽,隻好目不斜視地看著她,等她開口。


    可沒想到,她也是直直地盯著我,臉色鐵青,不發一言。


    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許久,直到服務生把年糕火鍋,碗筷,還有燒酒端了上來,我們才短暫地錯開眼神,擺放自己的碗筷,開火煮火鍋。


    泡菜湯底的香味開始溢出,熱氣騰騰地冒了出來,朦朧地隔開了我們的視線。


    我們又開始大眼瞪小眼,平靜無波地對視著,鍋底開始呲呲地沸騰冒泡,蒸汽糊了眼鏡,讓我整個視線都模糊不清。


    就這麽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與她不約而同地拿起就近的燒酒,一瓶一瓶地擰開了。


    “服務員!”我眼神不離,招手喊道:“再來五瓶燒酒,四個酒杯!”


    “要什麽口味的?”


    “葡萄和藍莓的!”


    “稍等!”


    喊完之後,我挽起來自己的毛衣袖子,將自己的酒杯蓄滿,一飲而盡。


    彭美鑫也是一飲而盡,死死地看著我,等著上酒的服務生為我們擺好酒杯和燒酒,從容離開後,才慢悠悠開了口。


    “人這一生,真的說不準。例如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你一起吃飯喝酒,但現在這個情況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我將自己麵前的三個杯子倒滿燒酒,一杯杯下了肚,才喟歎道:“巧了,我也是。”


    她冷哼了一聲,又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下肚,直言不諱道:“方瑾瑜,我是真的討厭你。”


    “我知道。”我眼皮都沒抬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嘟咕嘟灌下肚才抬眼看她:“這件事仁城一中的人都知道,所以你不必特意再強調。”


    她喝著酒的動作一頓,眼神瞬間飛過來,帶著怨恨與諷刺:“那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討厭你嗎?”


    我拌飯的動作不停,將美味的拌飯送到嘴裏,這才含糊不清地迴:“難道不是因為,我在你臉上留了疤?”


    她冷嗬一聲,輕聲言語:“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看著年糕煮的差不多,夾了幾塊紫色的到碗裏,丟到嘴裏便有葡萄濃漿爆開,好吃得讓我直眯眼。


    等到嚼的差不多,我將燒酒灌下肚,舒服得不要不要的,我才慢慢開口:“因為蔣越澤,因為你嫉妒我,對嗎?”


    她沒說話,將拉麵和泡菜挑到碗裏,低著頭,細嚼慢咽好久,聲音才幽幽傳出:“既然早就知道,又幹嘛裝模作樣?”


    “裝模作樣?這我可不喜歡。”我漫不經心地道,將泡菜塞到嘴裏,又灌了一大口燒酒,才覺得嘴裏利索了點:“我隻是覺得這是人之常情,我很理解。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人之常情。”她玩味一笑,帶著嘲諷意味地重複著四個字,看著我的眼神驟然變冷,語氣也突然降到冰點:“那我倒想問問你,當年徒步環城,我低血糖,你去找蔣越澤要零食的人之常情,是衝著我,還是衝著蔣越澤?”


    我吃拉麵的動作一頓,咀嚼的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苦澀與恍然大悟也跟著充滿口腔。


    “當時,為什麽偏偏,去問蔣越澤?又為什麽,偏偏是你去問蔣越澤?”


    我口裏的苦澀更甚,倒了滿滿一杯燒酒灌下肚,甜甜的西柚味和淡淡的辛辣都掩蓋不了,反而讓苦澀更濃了些。


    “怎麽?迴答不出來?還是覺得心裏有愧,不敢迴答?”


    我捏著酒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人心本象,竟然如此傷人。


    原來,原來我與她相交的最一開始,她就是對我心生怨懟與不滿的。txt書屋


    或者說,我們從一開始,就埋下了日後針鋒相對,分外眼紅的種子了。


    想明白這個,我便覺得分外可笑,又覺得分外可悲。


    一開始那短暫的相交,落在她眼裏,居然就是帶著猜忌和懷疑的,竟然連對我的一點真心和溫情,都不曾有過。


    我頓時覺得喉嚨裏氣血翻湧,抬起眼看她的眼神也是冰冷又淡漠的,聲音也是不受我控製的淡漠傲然:“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她笑起來,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燒酒,捏在手裏,笑得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你的心思,我怎麽知道呢?”


    說完,她的笑就瞬間消失,一臉的冷漠疏離,將酒灌了下去。


    等到她再次續杯滿上時,她才又開了口:“要說你是單純為了我,我覺得未免太自作多情了。當時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對我完全真心?”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將燒酒一飲而盡,偏著頭嬌笑著道:“我本來還覺得自己這樣想你不對。但後來得知你留下了蔣越澤給我的巧克力,借此道謝和他有了牽扯,我才覺得,自己猜疑你的好心而起的愧疚是多麽的多餘。”


    她似乎覺得說起我都惡心,眼神語氣都厭惡不已:“方瑾瑜,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這麽惡心的人。”


    我抬眼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看她化著精致的妝容,嬌俏好看,那一條細細的傷疤隱在粉底之下,看不出任何不妥。


    可她終究和記憶裏的那個人不一樣了。無論是在廁所裏與我目呲欲裂吵嚷的時候,還是徒步環城,我把巧克力交給她,她對我說謝謝的時候,都不一樣了。


    哦,或者說,我終於發現她的不一樣了,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麽和記憶裏的不一樣了。一開始她對我說的謝謝,也是帶著防備不相信,礙於情麵不情願說的。而之後的所有,不過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罷了。


    她從一開始,就在心裏輕視我的好意,對我的行為嗤之以鼻。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可以理解了。她與我,一開始就沒有做朋友的緣分。


    她不喜歡我,因為蔣越澤,因為我自己。她一開始,就認定我是一個讓她輕視厭惡的人。


    我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她也毫不避讓地盯著我,努力克製的平靜表麵終究是破裂開來,露出表象下的瘋狂與諷刺:“別用這麽無辜的眼神看我,好像在說你多委屈似的。你留著給蔣越澤看吧。他喜歡你這作派。”


    我依舊看著她,好久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將滿滿的三杯燒酒都灌下了肚。


    她靜靜地看著我一杯接一杯地灌酒,隔了好一會才出聲詢問:“你笑什麽?”


    我不理她,夾了一塊年糕扔嘴裏,自顧自問道:“既然從一開始就這麽討厭我,未分班前,幹嘛裝著一臉和善地對我?”


    她瞬間一怔,握著酒杯的手肉眼可見地緊了緊。


    我看著她,慢慢地倒了一杯酒,舉著酒杯看她:“你說我偽善,說我心機深,都隨你。那我倒想問問,既然從一開始就看不慣我,又何必惺惺作態地對我?這樣說起來,你又有多真實?”


    彭美鑫的眼睛立刻變得兇狠起來,眼圈也肉眼可見的猩紅起來,讓人覺得傷感又心驚。


    隔著騰騰的熱氣,她的表情朦朧模糊,卻清清楚楚地映在我心底。店裏嘈雜熱鬧,我的聲音卻是放得很輕很輕:“你怎麽想我,我無所謂。當年的事,你怎麽解讀,我也由你。你對我恨之入骨,那也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但是彭美鑫,你要明白,我對不起你的,隻有讓你受傷留疤這一件事。其餘的,你沒有資格指責我,怨恨我。”


    她死死盯著我,不發一言,忽地眼圈便開始蓄滿了眼淚,聲音尖銳刺耳,讓人心生淒厲:“是啊。我本以為可以因為這一件事光明正大恨你,怨你,為難你。結果到頭來你告訴我,你用你自己的不健康來賠我這一條疤,你告訴我你任由我作威作福不是因為對不起我,而是因為不想與我計較!”


    “更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覺得無理取鬧的人是我,他們,他,都護著你,覺得你最值得!你讓我恨你都不能堂堂正正,變相讓我真相愧疚不已,寢食難安!方瑾瑜,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


    “明明是你做錯事,到頭來,卻是我愧疚。方瑾瑜,世上,怎麽會有你這種人?!”


    說到最後,她已經淚流滿麵,神色悲戚,一臉的憤恨與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好像失去所有的戰敗者一樣,隻剩下眼淚能夠明白她的痛苦了。


    我張了張嘴,想迴答卻發現鼻尖酸的不行,喉嚨間的腥味也跟著上湧,眼底也跟著模糊不清,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我趕緊移開視線,低下頭猛灌了兩杯燒酒,冰涼的酒入喉,微微苦澀辛辣的味道將眼裏的澀意逼退了些許,我這才覺得眼底清明了些,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


    轉眼間,兩瓶燒酒已經下肚,我打開了第三瓶,將自己麵前的酒杯都填滿,一杯接著一杯灌下肚,我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我沒這麽想過。”


    “你沒這麽想過。”她笑著重複,眼淚也順著她的笑流下,語氣嘲諷更甚:“又是這麽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啊?既然沒有想過,那又為什麽要告訴我?啊?”


    我得喉嚨滾了滾,好久才將要翻湧而出的苦澀咽下去,淡聲道:“是因為,我們的事,你牽扯了蔣越澤進來,我才想叫停的。”


    她的表情一怔,好久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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