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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蔣越澤發信息沒有得到迴複,我怏怏地歎口氣。


    應該還在忙著做實驗吧?我暗自猜測。


    那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我糾結著,打電話的話,會不會打擾到他?


    “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應該是部長沒有迴複你吧?”


    邢思思看著我,眼裏是明晃晃的取笑。


    我看著依舊沒有迴複的對話框,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失落:“對呀,得不到他的迴複,而且也不知道該不該給他奪命連環call。”


    康娟微微笑了一下,好心地建議道:“我以為,蔣師兄那樣疏離淡漠的人,還是不要催他為好。”


    趙鈺推了推眼鏡,不是很讚同這樣的說法:“那隻是表象。瑾瑜是蔣學長喜歡的人,自然會有特權,顯示她的不同。”


    康娟深深地看了趙鈺一眼,意味深長道:“淡漠疏離是一個人的性格特征,就算是有例外,那也是大腦做出特出指定,特殊對待的,不代表他的性格進行了改變,也不代表會對這種行為表示喜歡。”


    趙鈺板著張臉,抿了抿嘴唇,慢條斯理地反駁:“你也說了,蔣師兄對待瑾瑜的態度,取決於瑾瑜的特殊性。既然是特定瑾瑜這個人,那麽淡漠疏離自然對瑾瑜沒有影響,相反,瑾瑜太過特殊,她做任何事情都會有濾鏡,所以自然不會覺得不喜歡。”


    我被這兩個一言不合就辯論的隊友驚呆了。完全沒有想到因為就“蔣越澤沒有迴我消息是,該不該給他打電話”這麽一個話題就能成為辯論素材,而且眼看著有越掐越起勁的趨勢。


    我和邢思思眼疾手快,趕緊出聲一人按住一個:“唉唉唉,這種事情,讓瑾瑜自己糾結著吧,不用你們這麽較真啊。”


    我也忙點頭,跟著邢思思打圓場:“對對對對!我自己糾結糾結就好了啊,大家不如想想晚上吃什麽?”


    “對對對!”邢思思立馬跟上了我的頻道,悄悄轉移了話題:“二食堂新開了一個窗口,是賣豆汁的!聽說北京的同學們都很喜歡喝這個,晚上也有賣的,咱們要不要去嚐嚐?”


    我有些不敢嚐試,但還是不想掃了大家的興,也跟著附和:“對對對,嚐試一下新事物?”


    康娟和趙鈺這才堪堪止住話頭,不再執著於該不該給蔣越澤打電話,而是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異口同聲道:“好啊。”


    我和邢思思交換了下眼神,這才稍稍放了心,邢思思示意了我一眼,我便會意地點點頭,給李兆祺打了個電話。


    約定好碰麵的時間地點,我便痛快地掛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蔣越澤便迴複了我的消息:剛剛在做實驗。


    未等我迴複,他就又迴複了一句:知道了。所以呢?


    我看著自己發送的上一句“隊友今天集齊了,說要一起吃飯,我答應了哦”,覺得自己委婉暗示今晚不一起吃飯的意圖十分明顯。


    但看著蔣越澤“所以呢”三個字,那嘴裏唿之欲出的一句“所以要放你鴿子”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樣淡漠疏離的性子,卻在做完實驗後第一時間迴複我,而我卻不等人家迴複就要放鴿子,這怎麽看都是我理虧啊!


    哎呀,那我還怎麽明確的說拒絕的話呀?這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啊!


    可手機那頭的蔣越澤卻好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似的,坦然地說出了我的想法:又要放我鴿子?


    又,又,又……當我看到蔣越澤發的這句話時,滿心滿腦地隻有這個“又”字。


    我有罪,我該羞愧,我居然三番兩次地放這麽一個極品帥哥的鴿子,還麵不改色……


    即使心裏默默地唾棄我自己成為了千古罪人,手指頭卻還是聽話地打了個嗯,發了過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蔣越澤不理我了。


    我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迴複。等邢思思和康娟,趙鈺商量好彩色,帶著我們從訓練室走到教學樓下時,蔣越澤依然沒有迴複我。


    完了,我在心裏哀嚎,這下真完犢子了。


    我捧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麽辦。是該撒嬌求原諒呢?還是該狗腿地承認自己錯了呢?


    各位大佬有誰能幫幫我呢?在線等,挺急的。


    想來想去,我突然靈光乍現,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我打開手機通訊錄,點擊那個之前被我標記成“好心人”,現在卻被我標記成“心上人”的電話號碼,沒有猶豫地撥了過去。


    一秒,不等手機提示音響完第一聲,電話就被蔣越澤接起。


    我嘿嘿笑:“你舍得理我了呀?”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淡淡地問道:“改主意了?”


    我遲疑地緩緩搖頭,又想起這是在通電話根本看不到我的肢體動作,所以十分為難不好意思地迴:“沒有。”


    他嗯了聲,很是坦然接受了我的這個決定:“猜到了。”


    我連忙又嘿嘿地笑了兩聲,軟著嗓子哄道:“你別生氣,我哄哄你好不好呀?”


    他很明顯地發出一個明顯帶著笑意的氣音,饒有興趣地問:“怎麽哄?”


    “我給你打電話呀。”我理直氣壯地迴,一點點解釋:“你沒發現我是打的你學校的電話號碼嗎?還存在手機了哦。”


    他沉默了一秒,不冷不熱問:“還有呢?”


    “還有?”我想了想,厚著臉皮笑嘻嘻道:“那我給你唱個歌好嗎?隻給你唱,可以嗎?”千書吧


    “不夠。”他言簡意賅地迴複,繼續循循善誘:“你想想,還能怎麽補償我。”


    還不夠?我心裏暗暗咂舌。看來蔣越澤對放鴿子這樣的事很是在意啊,這應該是變著法的讓我長記性,不要讓以後再發生的意思吧?


    想通了我便又是慚愧又是上道地嚴肅保證:“我保證,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放你鴿子,無論有什麽事,都不會再放你鴿子了。”


    “我一定,把你放在第一位。所以你不要生氣了。”


    對方沉默了良久。


    我也沒說話,靜靜等他的迴答。


    寂靜過後,我才聽到他緩慢而又鄭重地說了聲好。


    我這才鬆口氣,卻聽到他饒有興趣地問起辯論教練的事:“不和辯論教練一起嗎?”


    我被問的有些懵,但還是興致勃勃地和他細細道來:“今晚應該是不行了。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辯論教練呢,估計要見麵也得是正式訓練的時候吧。”


    蔣越澤嗯了聲,聲音裏帶了點孩子氣:“想早點見到嗎?”


    我咦了聲,好奇心促使我整個人都興奮不已:“你認識?可以叫他(她)過來?”


    他嗯了聲,低沉好聽的要命。


    “真的嗎?會不會不太方便?”


    聲音太高,走在我前麵,遠遠把我甩出去老遠的三位隊友齊刷刷迴頭。


    我卻顧不上這些了,隻能聽到蔣越澤肯定地嗯了聲,醉人的聲線說著方便。


    “好!那你告訴他(她),我們在二食堂等他(她)!”


    蔣越澤嗯了聲,答應了。


    我心裏的愧疚又增加了不止一點半點,放柔聲音和他撒嬌:“蔣越澤,你怎麽這麽好啊,被我放了鴿子還這麽好。”


    他沒應聲,隻有淡淡的唿吸聲。但我理所當然覺得他應該很高興。


    但是不出聲,這我不喜歡。


    你不出聲,那我就偏要逗你,要你出聲。


    我打定主意,便又開始像高中那樣,“調戲”他:“你說,我眼光是不是特別好?絕無僅有的那種好?”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得不像話,連唿吸聲都沒有了。


    死要麵子愛害羞的老幹部,我無聲地笑,心裏暗暗吐槽的時候,電話裏傳來一聲喑啞性感,從喉腔發出的嗯。


    “……”這下輪到我說不出話來了,他怎麽,他怎麽,應聲了?


    他,他以前不這樣的,他這是,和誰學的呀?


    我調戲不成反被調戲,隻好準備跑路:“好了,我要掛啦,我的小夥伴們還在等我呢。我吃完飯再和你說好了。”


    聲音聽起來很正經,沒有落荒而逃的意思,很好,穩住。


    我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蔣越澤也絲毫不慌地嗯了聲:“掛吧。”


    一,二,三,四,五……在心裏默默數了十個數,我才快速把電話掐斷。


    唿……,掛了電話的我,拍著胸脯直喘氣,臉也感覺陣陣發燙,隻好手動扇風。


    怎麽迴事?我心裏對自己產生了根本性懷疑,你高中不是很能撩嗎?怎麽現在這麽容易被反撩?你的臉皮呢?你的鋼筋混凝土般的臉皮呢?


    咚咚咚咚……,我聽著跳的越來越快的心跳,最後無奈地歎口氣。


    沒了。全都沒了。


    在蔣越澤麵前,都是不堪一提。


    隻剩下劇烈跳動的,粉紅粉紅的少女心。


    等到我們和李兆祺會合,坐到了二食堂賣豆汁窗口前的餐桌前等待蔣越澤告訴我辯論教練的長相時,我卻不經意一瞥,看到了宋博學長。


    嗯?宋博學長一個人?我心裏很是疑惑,難道他就是我們的教練?


    不對啊。這個念頭一出便被我立馬打消,他要是的話,蔣越澤會告訴我的。而且,他應該是和社長在一起的。


    下一秒,我便看到了手拿托盤的社長。


    果然。


    隻是,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我一轉頭,蔣越澤就坐在了我的身邊。


    他像是沒看到我們五個人的驚訝表情似的,一本正經介紹:“我是你們的教練,蔣越澤。”


    啪嗒,李兆祺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這下我才明白過來,為什麽他會那麽痛快,答應要讓辯論教練來了。


    為什麽那句“方便”說的那麽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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