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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隻有五個字的一句話,到最後感情已經收不住了,滿滿都是帶著撒嬌般的親昵控訴,一種我平時絕對不會發出的語調。


    他也聽出我情緒不對,聲音明顯放柔:“那我道歉。”


    我瞬間一點不平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小點要麵子的矜持,其餘的都是在室友麵前被嘲笑的不自在和難為情,隻好奶兇奶兇地控訴:“還以為你真的給我寫了代碼讓我刷課,心裏還一直很過意不去把你帶壞。結果你弄了個相反的捉弄我,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下,語氣溫柔地不像話,像是要化在電磁裏:“誰說不是給你寫的?又是誰說你把我帶壞了?還有誰說我在捉弄你?”


    他這排比式的三連問讓我一時答不上來,過了好一會才堪堪答了句:“我說的。”還特別沒有底氣。


    他極盡溫柔耐心地和我解釋:“這就是給你一個人寫的,防止你偷懶。”


    我想都沒想就反駁:“我那不叫偷懶,那叫節約時間。那麽多課,不拿軟件刷,那得刷到什麽時候啊。”


    他沒立即說話,電話裏都是他悶笑發出的細微纏綿的氣音,禁欲又撩人。


    我有些惱,也有些害羞,急著叫他:“喂,你笑什麽?我說的是事實。”


    他這才開口,帶著笑意:“還是喜歡說歪理。”


    我撇撇嘴,不以為然:“才沒有。”


    “不會用太多時間,按照正常速度是可以刷完的。”


    我咦了聲:“你那時候也是六門嗎?”


    他嗯了聲:“還有兩門後來添加的。”


    我順口問道:“你都是認認真真自己看,自己考試?”


    他又嗯了聲。


    果然,蔣越澤就是蔣越澤。在學習這件事上,從來不打一點折扣。


    “網課很有趣,你會喜歡的。”


    我嚴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但還是願意去試試:“好吧。那我試著自己看。”


    他像安撫小朋友似的哄我:“不騙你,開心點。”


    我起了壞心思,故意和他唱反調:“如果沒有你說的那麽有趣,我就繼續用代碼刷,到時候你可管不了我。”


    他沒猶豫,篤定地迴:“你不會。”


    我驚訝:“為什麽?”


    他靜寂了一秒,緩慢溫柔地開口:“你總能從枯燥無味中發現樂趣,也一定會堅持到最後的。”


    我聽了開心到要飛起,語調也是雀躍的歡喜:“當然。”


    他也笑:“我相信你。”


    我驕傲地挺起胸脯:“放心吧。”


    掛了電話,我一臉美滋滋,薑未看不下去才把我拉迴現實:“你別擱那笑了,先和我們說說蔣師哥咋說的?是不是弄錯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認真又不好意思地道:“沒有弄錯,就是專門監測我刷課的?”


    “這麽狠?!”三人目瞪口呆,滿臉都是“變態太變態了”的潛台詞。


    “那你怎麽說的?”晏婷一臉好奇:“你沒質問他嗎?”


    我點頭,又搖頭:“質問了,但是後來我就被說服了。”


    言喻追問:“說服什麽了?”


    我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才覺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說服我自己刷6門課啊……


    三人聽了我的話,默默對視後開始捶地爆笑:“哈哈哈哈……”


    我好一陣有要搗死我自己的衝動,最終被自己強力壓迴去,聽他們輪番調侃。


    “哈哈哈哈,笑死我,這蔣師哥不愧是學神啊,洗腦功能無比強大啊!”


    “你看看瑾瑜那個樣,掛了電還美滋滋的,我還以為占了多大便宜呢!”


    “哈哈哈哈,笑死,還去質問,結果三言兩語就被打發了,你怎麽怎麽搞笑哈哈哈哈哈!”


    我看著這三個笑得直不起腰的死女人,腸子都悔青了。


    蔣越澤!又忽悠我!


    又仗著你的美色忽悠我!


    我憤憤不平,卻隻能怪自己蠢,看了今晚的賽事安排,隻能耷拉著臉和言喻往球場走。


    積分賽已經大過半,經濟還有兩場男女混打的比賽,最後兩場是對軟件和能源,都是硬核隊伍。教練看了看我,歎息地搖了搖頭,看著言喻,眼睛一亮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年輕人,靠你了啊。”


    言喻小眼睛向上瞟,艱難地迴:“我盡力。”


    當天晚上就是經濟和軟件的比賽,我看著對方一米76的女球員,有點心疼言喻。


    言喻再壯,也架不住人家高啊!


    我和晏婷薑未緊張地盯著場上,看著言喻一次次被撞飛,一次次被斷球,手指頭都絞到了一塊,就差咬手絹了。


    薑未看不懂球,但不妨礙她看熱鬧:“我說個和比賽無關的,你有沒有覺得言喻瘦了?”


    “嗯?有嗎?”我和晏婷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看向了言喻的身材,來來迴迴地端詳。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瘦了點。”晏婷果斷下了結論。


    我看向了言喻的側臉,臉上好像是瘦了一圈。


    我點了點頭,疑惑不已:“她什麽時候減的肥?我怎麽不知道?”


    晏婷也搖頭:“我也不知道。廣播站太忙了。最近我還和邢思思要合作主持新電台節目,根本沒有時間陪她。”


    薑未也搖頭:“公益社要設置零錢箱,構思圖畫都是我來弄也忙得很,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開始減肥的。”


    我想起那些極度極端的減肥方法,隱約有些擔憂:“言喻不會是在節食減肥吧?”


    兩人看了看我,眼裏也是不確定,微皺著眉:“應該不會吧?”


    我心下有點愧疚:最近忙這忙那,都沒有時間多關心室友,實在是不應該。


    看著言喻在場上咬著牙猙獰著眼睛搶球,我又覺得暗暗放了心,忍俊不禁道:“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個虧待自己的,放心吧。”


    晏婷和薑未點頭,紛紛覺得我說得在理。


    “又八卦什麽呢?”冷不丁一道幹淨清澈的聲音傳到耳裏,我不用轉頭,都知道是許司揚。


    我眼皮子都沒掀地答:“在說言喻的球技比你好,承認嗎?”


    “承認”許司揚嗤笑:“不然怕你揍我。”


    薑未咯咯笑:“哈哈哈,瑾瑜,聽明白沒,是迫於你的淫威,才不敢反抗的。”


    晏婷配合地哈哈兩聲。


    我沒理會,有些好奇他會過來:“你怎麽不看你們的球賽?”


    他指了指表:“上半


    場快結束了,我是下半場計分人員。”


    我點頭,又疑惑:“為什麽我不知道?”


    他帶著點無奈,翻了個小白眼:“上周開會,部長說讓我幫忙,你不是在旁邊嗎?”


    哦哦哦哦,我想起來了。當時還在揶揄他,別搞不懂計分符號呢。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孫澤逸呢?你們不一直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嗎?”


    “你說的是邢思思吧?不過今天他們沒在一起。孫澤逸在打球,邢思思在舞社練舞。”


    “練舞?晏婷你想去看嗎?”薑未興奮不已,眼睛亮亮地看著我們。


    我突然又想起學習部和策劃部聯誼的事,覺得自己也應該過去看看。


    許司揚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意有所指地看著我:“某人不是說要準備節目嗎?不去看看?”


    我大方點頭:“嗯,言喻下了場就去看。”


    許司揚笑地有些邪氣:“那我叫學習部的人去看。”


    我一個眼刀飛過去:“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嗎?”


    許司揚很吃驚:“難道是被你揍死的人的血染紅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司揚你太逗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讓學習部的人來看吧,策劃和宣傳的人都叫上!”


    晏婷和薑未顯然已經被許司揚牽著鼻子走了,我隻能翻白眼搖搖頭以示抗議。


    算了,隨他們吧。


    隻要不是蔣越澤來看就好。


    我們的目光終於又迴到了球場,看到了不遠處的趙子旭和丁熒。


    晏婷很疑惑:“他們倆一起的?”


    我搖頭:“不像。兩人隔了很遠的距離。應該是遇到的。”


    “哦,”薑未點頭,有點擔憂的意思:“希望言喻不會受刺激,在這剩下10分鍾發瘋。”


    許司揚輕笑:“不會。喜歡玩球的都有競技精神。”


    晏婷和薑未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我也打量著他,隱約覺得他又有了些魅力。


    等一下!我突然反應過來:許司揚知道我們在說什麽?


    我猛地去看晏婷和薑未。哪知這兩個完全沒有意識到,隻顧興奮地看場上的笑話。


    我又轉頭去看許司揚,眼裏多了些不可思議。


    他雙臂環胸,對我這個態度顯然是哭笑不得,隻好無奈道:“我知道很難嗎?”


    我點頭,很是疑惑:“我沒和你說過呀?”


    他的神色突然認真起來,眼裏的光也像是蒙著一層霧,令人看不清裏麵的天地,神色也有些莫名:“喜歡一個人,愛意是可以從眼睛裏跑出來的。”


    “一個動作,一個微笑,都是訊號。”


    我看著這樣的許司揚,覺得他和我認識的許司揚有些不同。


    這樣的話,竟是從他口中說出的,帶著點感傷和無可奈何。


    我看著他那雙完全和蔣越澤不同的臉和眼睛,忍不住想起他來。


    他的眼睛像一團化不開的濃墨,又像墨玉打磨的無比光滑的棋子一樣,深邃迷人,和許司揚的幹淨熱烈完全不一樣。


    可不知為什麽,我總是可以看出他的不同。他的一顰一笑,真的可以從眼裏跑出來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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