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自己的套房裏,自己的床上。


    邊上多了個輸液架子,架子上一瓶點滴正在慢慢滴著。身子很軟很無力,感覺血都從四肢流出去的感覺。


    傑森和夏之安兩個大男人正一左一右地趴在床邊眼巴巴地看著她。


    “什麽時候了?”她問,身上仍舊軟軟地,沒力氣。


    “晚上了,姐,你就是過度疲勞,可能白天走的太多了,身體吃不消了。”夏之安紅著眼道。


    “啊,醫生剛來過給你看過了,夏之安,夏先生都知道了。”傑森嚴肅地解釋道。坐在她身邊給她掖了一下被子。


    夏之安嚴肅地點點頭,“剛才給你看腦病的第一醫院的主治大夫來電話了,我替你接的,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聽哪一個。”


    “壞的!說吧,大不了是個死,我就是怕死不了,活受。”安知意平靜地道。


    “壞消息是手術難度大,可能有失明的風險,也可能癱瘓。手術部位太偏。”夏之安還是隱瞞了重要內容。那醫生在電話裏,知道他是家屬,說了實話,安知意有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這算什麽,好消息呢?”安知意不以為意地道。


    “弄好了,生存期短的一年,長的五年,不過要能活那麽久就應該沒事了,醫生建議是盡快手術。”


    “可是我想拖些日子,有些大事未了,還有如果手術後就失明了,或者癱瘓了,我寧願不做這手術的。這比死還可怕。”安知意眼神悲涼地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道。


    她想說:我雖然結過婚,但是至今還沒真正享受過男女之愛,這是安知意的心聲,她並沒有說出來,沒有愛過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安知意看著對麵的兩個男人無奈的笑笑,夏之安道:“哼,姐,你這笑還不如不笑呢!”


    “傑森,之安弟弟,我想去旅個遊,迴來再做手術好嗎?你幫我問問,問醫生看,可以不可以!”


    “好,馬上問,我剛加了那主治醫生的微信。”夏之安握著手機到一邊通話。


    過一會兒,夏之安迴來握著手機道,“他說可以,但要你盡快吧,三個月以內,盡快!。”


    “好!”安知意苦笑道。


    她伸了伸胳膊,眼裏閃著一絲晶瑩。“這瓶打完了,你倆就去休息吧,我沒事,一時半會死不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想出去野幾天,放心我不會累著自己的。”


    兩個男人誰也沒說話,稍頃,傑森站起來,吸了吸鼻子,“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記得迴來。”


    一小時後,點滴滴完了,屋裏重新恢複了平靜,安知意下床拿了ipad玩了起來,她進入qq空間,見一個名為“流浪天涯的驢”的qq好友,剛發了一條貼文,貼文的標題挺有意思,“如何躺遊大理”,貼文裏的內容十分引人入勝,這驢友還附了一套九宮格的大理相關圖片,裏麵有閑散的驢友自拍,有驢友坐在客棧門前喝咖啡的美照,還有驢友在大理及附近拍的風景照片,最有意思的是九宮格的最後一張一條金毛拉布拉多正懶散地趴在客棧門口曬太陽的呆樣子。那張圖十分軟萌可愛。


    安知意被逗笑了,並忍不住點讚,還在下麵留言:這是哪裏?


    那個驢友仿佛埋伏好了似的,迴複:“大理麗麗客棧,這個季節挺好,空氣新鮮,可以喝酒吃肉。”


    那人還在底下發了個壞壞的表情,“姐妹,不來看看嗎,這裏都是行旅之人,挺舒服的。”


    安知意立刻發了一個迴複,“有興趣,明天我就來,等我,幫我問問有空房嗎?”


    最後這句,她發完就後悔了,這個“流浪天涯的驢”看著不像是好人,不會是個托兒吧?


    “算了,訂別家的民宿。”安知意叨叨著,火速訂了一張去大理的機票,又在大理另找了一家民宿,訂了一周的房。隨即心滿意足的躺下睡了。


    這邊海城cbd中心區,華睿生物科技公司的寫字樓裏,依舊燈火通明,高毅抓著自己的頭發,看著自己那段迴複,緊張地等了半晌,那邊仿佛是睡著了,再無迴複。


    他慌了,朝邊上的劉助理工位招手,“劉,快來,這安大美女是識破了我的奸計了嗎,怎麽沒信了。也不迴複。”


    “哪兒呢,我看看!”小劉也是一臉的緊張地看著屏幕,隨即撓了撓頭說,“我去,高特助,你這操之過急了吧,這安大美女八成醒了。”


    “靠,你來!”高毅一臉沮喪地扔了鼠標,恨不得把電腦砸了。


    “怎麽樣,怎麽樣,應了嗎?”陸明修從總裁辦公室跑出來,眼睛通紅,他緊張地看著屏幕問道。


    電腦屏幕上,能看到安知意的那個“簡單生活”的qq號的紫色雖然沒變黑,但是已經好一會沒有迴複了,這會人可能在幹別的。


    “怎麽辦啊!?”陸明修張惶地道。


    “陸總,別擔心,至多是安小姐從別的客棧訂了房,沒事,咱們可以明天去大理一家家的客棧去問。總能找到了。明天飛大理,我跟小劉陪你去,到時候就能見著人了。”


    陸明修扶著辦公桌臉色有些灰敗,身子有些打晃,眼裏盡是疲憊。


    “陸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已經48小時沒合眼了!”高毅看陸明修的臉色不好,忙上前扶住他勸道。陸明修常年患有失眠症,睡不著是常有的事,這兩天擔心安小姐的安危,八成又睡不著了。


    “不用,給我準備戶外的裝備,要越low越好,別嚇著她。”陸明修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微笑,就要見到活著的安知意本人了,也不知她變成什麽樣了,應該很美吧。倒在她懷裏的感覺應該很好吧。他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京城麗景酒店用過早餐的安知意早早地告別了傑森和夏之安,夏之安和傑森死活非要送站。


    機場臨別時,夏之安往安知意手中塞了一袋東西,安知意摸了摸袋子裏,鼓鼓囊囊的,像是藥瓶,藥盒,“什麽啊?”安知意好奇的問。


    “一包子藥,昨天,我又給那個醫生打了個視頻電話,他給開的藥名,我連夜讓人買的,抑製腫瘤的,還有一些常備藥。”


    “二姐,知意姐,算我求你了,呸呸呸,我把你當我二姐了,對了,別太早去見她,不然,那家夥會來托夢罵我的,……本來就是個良性瘤,你就作吧,瞎了,癱了,不是有我呢吧?有我這假弟弟嗎?”夏之安扭過頭去擦了擦眼淚。


    “還有我呢,你不是要跟我拜姐妹嗎?做手術的時候,我來陪著你。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傑森也哭了。


    “你倆這是,嗐,怎麽都娘們唧唧的,傑森,有點常識好不好,你說的那叫拜把子。從女人那邊說叫金蘭姐妹,從男人那兒說叫,叫桃園三結義,設香拜把子。”安知意是男孩心性,最怕這種磨磨唧唧地場麵,忙笑著說“呀,呀,算了,你倆哭吧,我走了。”


    安知意一人灰溜溜地推著箱子進了機場登機口,眼淚卻仿佛不受控製似的留下來,她使勁吸了吸鼻子,仰著頭進了登機口。


    飛機落地,安知意就打了個車到下榻的民宿客棧,她找了個附近的小飯店,簡單的把飯吃了,又打包了一份炒粉,溜溜達達地迴了客棧,倒頭大睡。


    下午兩點多鍾,睡夠了,她起床,洗漱,化了個美美地妝,又換了一身寬鬆的綿綢長裙出門去溜達。


    陸明修這邊,昨天昏倒後,他立刻被送到醫院,醫生診斷是急性闌尾炎,要手術。


    “不,我不手術,給我輸點液,消消炎,高助理,給我訂去大理的機票,還有,把大理所有的酒店和客棧都給我訂一房間。


    高毅苦著一張臉,”陸總,你這是瘋了嗎,命都不要了?闌尾炎不做手術是會死人的。”


    “不要,我死也死到大理去。”陸明修捂著肚子,臉色灰敗地道。


    “行,行,大夫,給他開點消炎藥,我們輸液?”高特助心裏這個氣啊,他家總裁這是失心瘋了嗎,這十級戀愛腦真是沒救了,這是要活活把自己折騰死啊!


    “別苦肉計沒使成,倒把自己整死了。”他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麽?”陸明修疼成那樣,依然耳聰目明,聽到這扭臉看著高毅。


    “沒,沒說,我什麽也沒說!”高特助翻了個白眼。腦中一團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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