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依山,晚霞收光。


    深秋的靈霄峰美的驚人。


    濃鬱的靈氣將那唯一的小院包裹起來,白霧繚繞。


    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北灼言頂著軟萌可愛的外表,眨著金眸看向少女。


    弗清念正拿著一本古籍細細地翻著,並不在意北灼言那極為侵略性的視線。


    被天天這樣盯著看,她早就習慣了。


    北灼言盯了半天,發現弗清念完全沒有理他的打算,不由得有些煩躁。


    在原地遲疑了半天,終於選擇靠近。


    伸出爪子按住她的手臂,將礙眼的書籍移開。


    手裏的東西被拿走,弗清念疑惑的看向北灼言。


    “怎麽了?”


    北灼言蹲在弗清念的麵前,舌尖抵了抵牙齒,慢吞吞地開口:


    “已經半個月了……”


    視線轉移到纖長的手指上,金眸有些暗沉。


    手的主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將手放在他的麵前。


    動作極為流暢,似乎是做過很多迴。


    毛茸茸的黑球貼過去,先是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指尖,像是安撫。


    這才露出兩顆尖銳的白牙,扣住指尖。


    微微用力,刺入,吮吸。


    猩甜的血液在唇齒間炸開,濃鬱的靈氣順著血液流淌,充盈到四肢。


    舌尖裹住柔軟的手指。


    這樣近的距離。


    無法掌控情緒。


    渴求,沉溺,貪婪。


    想將她全部吞掉。


    “夠了。”


    清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混亂的腦海才得以清晰。


    北灼言停止了進食,鬆開了她的手指。


    雪白的指尖上留下兩個猙獰的血洞。


    北灼言低下頭,舔舐著傷口,直到指尖恢複原狀。


    她的血,對他來說,是大補之物。


    可以讓他緩慢地恢複,甚至可以壓製靈魂中蠢蠢欲動的惡氣。


    弗清念允許他每隔十五天喝一次她的血。


    不過不能一次性喝很多,他的身體還承受不住那樣巨大的力量。


    北灼言瞥了眼收迴去的手,眼底劃過一絲渴望。


    不知道什麽原因,弗清念的血放到容器裏再給他喝就會沒有效果。


    隻能從她的身上直接飲用。


    本就克製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如今又是這樣近距離的接觸。


    每一次靠近,心尖都在顫抖,發癢。


    想要無時無刻賴在她的身上。


    融為一體。


    不知是不是因為總是喝她的血的緣故,他對弗清念的厭惡,似乎減輕了一些。


    至少,已經能做到和睦相處。


    思緒還沒理清,身子就突然騰空,突然的失重感然後他下意識抱住了身邊的東西。


    “你該睡覺了。”


    弗清念看著死死抱著她手不動的黑球,語氣平淡。


    北灼言剛喝了她的血,必須盡快梳理體內的的力量。


    不然筋脈被撐斷了還要給他接。


    很麻煩。


    直到被按在軟墊上,北灼言才反應過來。


    柔軟冰冷的手包裹著身體,他難以自控的緊貼了上去。


    身體裏龐大的力量衝刷著每一寸筋脈。


    困意席卷而來。


    黑色的腦袋搭在弗清念的手上,四肢緊緊抱著她的手腕。


    每一次抽離都會讓他抱的更緊。


    像是怕被拋棄。


    弱小,可憐。


    弗清念靜靜地看著他,動了動指尖。


    沒有抽走。


    任由他抱著。


    一隻渴望自由的妖,如今卻被契約禁錮在她的身邊。


    在解開契約之前,她願意給他想要的一切。


    秋涼乍起,寒意初來。


    北灼言再次蘇醒時,天氣已經變得有些冷了。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醒來,他並沒有看見少女的身影。


    精致的院落此刻突然顯得有些空,四周也靜的可怕。


    像是迴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裏,日複一日地等待。


    煩躁,陰鬱。


    心情無端暴虐。


    在弗清念身邊待久了,都快讓他忘記被囚禁的滋味了。


    哈…


    又忘了……


    他現在是別人的契約獸。


    依舊是被囚禁。


    隻是以往鎖住是他的軀體,如今鎖住的卻是靈魂。


    除了方式不同,結果並沒有什麽區別。


    軟墊上的黑球起身向前一步,白光一閃,幻化出人形。


    紅衣黑發,金眸銳利。


    像潛伏在暗處的猛獸,帶著未被馴化的野性。


    北灼言安靜地站在院子中間,靜靜地等待。


    他不知道弗清念去了哪裏,但如今距離限製還沒有被觸動,那就證明她並沒有走遠。


    但他依舊不能擅自行動,一旦離遠,等待他的就是撕裂靈魂的後果。


    這種時時刻刻被牽製住的感覺,真是令人厭惡。


    咯吱一聲。


    小院的門被推開。


    北灼言迴頭望去,撞上一雙清淺的眼眸。


    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北灼言隻覺得心髒莫名跳快了些。


    方才陰鬱的情緒因她的到來緩緩退去。


    莫名其妙,但又理所應當。


    “怎麽化形了?”


    弗清念走到他身邊,微微仰頭看向他。


    “你的力量還不足以你長久維持人形。”


    “變迴去。”


    北灼言沒理她的話,隻是微微俯身靠近。


    “你去哪了?”


    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麵而來,兩人離得極近,弗清念都能聞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金色的眼眸闖進眼底,燦爛的顏色幾乎灼傷她的眼睛。


    弗清念下意識後退一步,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隻是出去走走。”


    北灼言身子一頓,緩慢地站直身體,金眸有些暗沉。


    她在躲他,拒絕他靠近。


    在…


    怕他。


    這樣的認知,讓他有些不爽。


    為什麽害怕?


    他又不會吃了她…


    他甚至,都無法傷害到她。


    北灼言後退一步,沉沉地看了一眼弗清念,輕輕扯了下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既然不喜歡他這個樣子,那就變迴原形。


    如果適當的示弱能換取更多的利益,他並不介意這麽做。


    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解開契約。


    獲得自由。


    他想要真正的,不被任何束縛的自由。


    弗清念抱起恢複成原形的北灼言,拿了一碟靈果出來給他。


    “以後不要隨意化形。”


    “你現在的靈魂並不穩定,靈力還是不要亂用。”


    “多積蓄力量,壓製靈魂裏的那些東西。”


    以往愛吃東西的黑球這次卻看都沒看靈果一眼,隻是靠到她的手邊。


    捧起她的手指,輕輕舔了舔。


    意思很明顯。


    他想喝血。


    但弗清念卻抽出了手,敲了敲他的腦袋。


    “不行。”


    “太過頻繁,對你的身體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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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吼,嗦嗦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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