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安小時候是很倔強的一個人,他總是覺得自己可以去做很多事。


    隻是等到所有事情並不能按他所想那般得償所願,努力也無果之後,他選擇置之不理。


    久而久之,現在他已經開始不想去管有關他的任何事情了。


    這更像是一種長時間的自棄。


    “我和你媽,的確不會帶孩子。”寧定山想起自己工地上那一個個工人休息的時候和他聊天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寧老板,我家那個崽啊,他是一點都不聽話啊,天天就曉得到處亂走。”


    “你的小崽就安靜嘞,上次來工地一個人坐在屋子裏。”


    對此寧定山沉思,其實以前寧夏安很喜歡到小區裏和他的那些朋友玩,像什麽捉迷藏啊,他們小區裏有很多樓,有好多地方可以躲藏。


    一局下來要玩很久,找的人不亦樂乎,躲的人在暗處看的也津津樂道。


    還有“淘金”,在小區裏有一個廢棄的樓層,據說以前是一家公司的辦公樓,不過現在那家公司早就已經搬走了。(也有可能是倒閉了)


    但在那家廢棄的樓房裏是有很多桌椅和櫃子的,寧夏安從裏麵摸出來過一個壞了的手表,他當時迴到家之後興高采烈的和自己說話,想要拿家裏的螺絲刀去修好它。


    然後自己給他罵了一頓,說什麽好的不學盡學別人去撿垃圾,後來那塊手表被邱和萍當作垃圾扔掉了,寧夏安也就不再提及那件事。


    後麵還有好多活動,隻是這件事之後寧夏安就不能隨意出門了。


    小區裏他的那些朋友上門來找寧夏安玩的時候,邱和萍都會告訴他們。


    “寧夏安他在寫作業,你們去玩吧。”


    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來找他,他也變得不愛出門。


    “爸,你覺得,你們對了嗎?”寧夏安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客廳陷入了死寂。


    許久,寧定山開口道:“我和你媽都錯了,但錯的有原因吧。”


    “小時候你總是喜歡到外麵亂走,迴來的時候身上都是灰,有一次迴來胳膊還出血了你記不記得。”


    寧夏安一怔,他胳膊出血?


    隨後他在自己的記憶裏找到了寧定山所說的事情。


    那是在外婆家發生的事,在外婆家的屋子後麵有一座小小的山,山上有很多東西,當然也有樹。


    寧夏安當時剛剛好學會翻牆,然後就是這樣一個契機,他想到了爬樹。


    因為在小時候的一本漫畫書裏看到人類是由古人猿進化而來的,所以他進行了返祖儀式。


    事後胳膊被樹枝刮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往外麵不斷滲出鮮血,一時間染紅了他的衣袖。


    當時他的外婆看到之後著急的要死,哭喊著要拉寧夏安去醫院,原本坐在前院的邱和萍在看到之後也是心急如焚,一個電話打給了遠在工地監工的寧定山。


    後麵到了醫院事情就簡單了。


    “是我爬樹的事情啊,的確,那個時候的確是讓你們費心了。”


    寧定山坐起身子拍了拍寧夏安說道:“兒子讓老子費心是好事,證明老子還有用。”說完這句話寧定山又恢複了之前的坐姿,他本想把之前點燃的香煙續上,隻是手伸到懷裏摸打火機的時候又收了迴來。


    “這句話是你爺爺和我說的,你老爸小時候也闖禍啊,拿石頭砸別人窗戶這事情你老子小時候就幹過,還有去別人地裏摸菜葉子我也幹過。”


    “後麵被你爺爺打了幾頓,這些事就沒做過了。”


    “這個你說過了。”


    “所以小安,你爺爺打完我之後都會拉著我去認錯,有什麽責任都是他幫我擔著。”寧定山迴憶道:“你小時候每次出門迴來,要不就是一身灰,要不就是帶著傷。”


    “我和你媽肯定不願意你出門,當然,這個觀點肯定是錯的。”


    “的確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算了,都過去了。”說來到底還是之前的事,有了結果寧夏安也不願過多糾纏,更何況還是他想忘記的事。


    等自我心情平複下來之後,寧夏安正打算起身離開,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寧定山叫住了他。


    “還有什麽事嗎?爸。”寧夏安不解,自己和他們現在是沒有話題可言的。


    對方叫住他,能有什麽話說呢。


    寧定山慢悠悠的起身走到沙發處坐下,寧夏安雖然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麽,但自己父親叫住了他那就一定有事要和他說。


    最近有什麽事情?


    “和我說說你早戀的事情,上次我和你媽去學校之後我又去了一次,你們胡老師和我說了你的事情。”


    “那個女生,是叫任琬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寧夏安也不會去糾結於為什麽寧定山會知道任琬的名字了,隻是他現在要搞清楚一點。


    自己的父親,到底了解了多少。


    “你什麽時候去的。”


    “前兩周,你們在開運動會的時候,我當時想去找你的。”


    “但是我在和胡老師聊天的時候,有兩個女同學跑過來和你們老師說,你把人家女生送到醫務室裏去了。”


    運動會啊,那個時候。


    難怪那個時候寧夏安感覺到不對勁,按照道理來說班上有人運動會受傷老胡絕對會過來問個兩句,隻是那天自己陪任琬坐在醫務室整整一個下午都沒看到老胡。


    想來是在和寧定山聊天了。


    “兒子,你和我說說,你是怎麽喜歡上人家小姑娘的。”寧定山心平氣和的說著,對於寧夏安早戀這件事他後麵也仔細想過了。


    正常,自己兒子又不是什麽幾歲的小朋友,好歹也是快成年了,有這個心思太正常了。


    “沒,就是覺得她人挺好的。”他還打算嘴硬一會,既然已經套出來寧定山是什麽時候去的學校,那就不必擔心說自己承認的事情被他知道。


    “那是你找的她還是她找的你。”


    “她最開始找的我,不過後麵應該算是我想她吧。”


    “所以是你先喜歡人家女生的是吧。”


    遲鈍的寧夏安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看向靠在沙發上的寧定山,頭一次感覺到陌生。


    我爸還會套路我的?


    氣氛慢慢的緩和下來,寧夏安發現自己現在並不是不能和自己家裏人說話,隻是自己都沒有選擇開始就直接默認了結束。


    其實,現在的他們是可以交流的。


    許久,寧夏安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


    他在緊張的時候手裏一定要有東西,不然他腦子容易短路。


    “所以爸,你為什麽和我說這個。”


    “我想和你聊聊,這個機會不多了。”寧定山看著寧夏安認真道:“爸都五十多了,你的想法我和你媽都不理解,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的和自己兒子說兩句話的機會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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