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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伯特帶著老人一直在奔跑,他雖然兇殘,可這並不代表著他是個智障。他雖然喜歡血腥,酷愛殺戮;可他也明白,這些活死人是無窮無盡的。於是他飛快的穿越死氣彌漫的森林,想要尋找出口;他的奔跑,一直到被某種龐然大物給擋住了去路。


    休伯特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著這堵墨綠色又充斥著膿瘡的肉牆。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個背對著他的超級大蛤蟆;隻是從背麵依稀能看出來這個巨型蛤蟆似乎還張了兩隻“鹿角”。這“蛤蟆”實在是很巨大,就像是一個小山墩一樣;休伯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碩大的地麵生物。


    隨著休伯特距離肉牆越來越近,一股說不出的腐臭氣味鋪麵而來;如果說,在“巢穴”時如有實質的惡臭就夠讓休伯特難受的了,那麽那味道與這堵肉牆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那氣味不光帶有刺激性,甚至還帶有一種腐蝕性,不停的破壞著味覺器官。


    “這是什麽鬼玩意?”


    “這難道,不,神聖的帝國啊;請護佑我們這些可憐的榮譽居民吧!”


    “神神叨叨的糟老頭.....”


    休伯特並沒有太理會那老人,而是上下打量著麵前的一棟“肉牆”;他在考慮這東西應該怎麽移開。在肉牆開綻的膿包裏麵,似乎還孕育著不少的蛆蟲。


    一大滴黃色的膿液正正澆在了休伯特的頭上。雖然休伯特是個不願意洗澡的魯莽家夥,可這東西實在是太過於惡心,以至於休伯特都感覺到了一絲反胃。


    “看不起老子嗎?”休伯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拽下自己身後的狼皮披風擦抹著自己的身體。原本狂野又精美的狼皮披風上,沾滿了某種惡心的黃色.液體。而有趣的事情也在這時候發生了。


    大家還記得嗎?在地下酒館的時候,一度讓我們深陷絕望的長袍大怪物;它的頭顱被休伯特用裂子一斧頭砍下並掛在了披風上。這頭顱原本經過時間的洗禮,已經被風幹成了“肉幹”;可是,它這時卻很神奇的吸吮著披風上的黃色.液體並滋養著自己。沒過多久,它竟然還原成了自己本初的模樣。


    這種情況倒是讓休伯特給吃驚了不小,他上下打量著這個頭顱。長袍大怪物那惡毒的紅眼睛正惡狠狠的瞪著休伯特,就像是馬上要沁出血了一樣。


    這頭顱突然毫無征兆的發出了如嬰兒一樣的啼哭尖叫,那聲音震耳欲聾,幾乎整個叢林都被撼動了。老人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在地上來迴打滾兒卻無濟於事。


    那尖叫聲成功的吸引到了“肉牆”的注意力;這生物緩緩轉過了自己的身子,使得休伯特終於看到了它的真容。這是一個被肥肉和油脂疊加到讓人作嘔的類人生物,遠遠望去就像是一灘被侵蝕已久的病態綠大便一樣。它長著鹿角的邪惡小腦袋一邊笑著,一邊緊盯著休伯特;紫色的嘴唇裏爆滿了參差不齊又被腐蝕著的黃色尖牙。惡臭的口水順著他的嘴往下流,吸引來了無數的蟲蠅圍繞著它。


    休伯特也笑了笑:“你終於注意到我了!”兩把爆彈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對準了那顆邪惡的腦袋一下子就把自己一梭子子彈給掃了個精光。爆彈頭在微型火箭助推下直直的打在了怪物的腦袋上,並炸開了一個又一個“肉.花”。


    綠色的碎肉像流星雨那樣從怪物的頭上的摔到了地上,然後腐蝕了一塊又一塊的泥土。原本就鬆鬆垮垮的土地竟然凹下了一塊又一塊並被腐蝕性的膿液所澆鑄。成為了致命的沼澤濕地。而怪物身上被爆彈所炸碎的地方,開始被真菌物質和蛆蟲塑形並恢複著,那感覺就像你永遠也無法用手槍去打碎一個化.糞.池一樣。


    “惡意的宇宙被喚醒了,試圖將宇宙燃起一片火焰。”老人開口了,他絮絮叨叨的說著。


    “你對這該死的玩意有什麽辦法嗎?”


    “......”老人緊閉雙唇,看不出是恐懼還是沉思;他隻想躲避眼前的一切。他拖動著身體想往迴走,一把精美的雙手劍從他的懷裏掉了出來。他看著這把雙手劍,上麵雕刻著一段由他親自雕刻的攥文—菲尼克斯!老人一下子就哭了起來,那發自肺腑的傷心,遠比海鷗的悲鳴要更讓人憐憫。


    “你....還好吧?”休伯特感到有些不自然,他問了問。


    這次換成了老人沒有理會休伯特,他克服了自己的恐懼,雖然他的雙腿依然在發抖。可他在某種勇氣和憤怒的支撐下,倚著那把細長又做工極為精美的雙手銀劍而站了起來。“沒錯,惡魔;就是你,是你帶走了我的孩子,我唯一的長子!”


    “雖然時間奪取了我的銳氣和力量,我依然要淨化這不潔。我毫不畏懼,我手上提著的,乃是阿波羅饋贈給他的利刃。縱然麵對死亡,我也決不屈服!”一個年過數個世紀,幾乎僅靠藥物和機械來續命的老人。在這一刻,依靠著自己的意念,舉起長劍去砍向了“肉牆”。


    令人吃驚的是,這把雙手劍在不見天日的迷霧中竟然散發出了令人溫暖舒適的炙熱。那種感覺像極了躺在沙灘上,看著陽光並享受著日光浴一樣。可劈砍在肉牆上卻出乎預料的鋒利,像手術刀那樣,一下子就劈開了一個大豁口並灼傷了肉牆一大片的肌肉組織。


    怪物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兒疼痛,它右手一揮,就把老人擊飛出去很遠;而老人正好不偏不倚的被摔進了一小片沼澤裏。他連滾帶爬的從沼澤裏滾出來,可沼澤裏的綠色的肮髒液體卻在拚命的腐蝕著他的身體。


    老人疼痛難忍,手的位置幾乎都要被融化了;他捂著手,一聲也沒有吭。不愧曾經是一個能開疆擴土的領主,哪怕到了垂死的暮年,也依舊沒有失去應有的風度。


    老人看著被迷霧籠罩的天空,口中仍舊碎碎念。他知道自己的命不久了,卻沒想到孩子竟然會走在自己的前麵。他突然感覺到釋然了,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麽可怕的。就算這家夥真的是一個神,又能怎麽樣呢?他心係的是陽光,信仰的是將光芒灑向大地的阿波羅。


    “苦難即祈禱,信仰即佑護。在生命裏,阿波羅曾將我的孩子救贖;久經考驗的虔誠者,太陽神會遣其天使前來相助。


    特洛伊陷入重圍,我的子民無法求生;你這家夥是人性泯滅的邪神,毫無仁慈。隻要一息尚存,我必將與你死戰到底!”


    老人拖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身體,仍舊想殺迴去。可是他真的已經不行了,他已經快走不動了。


    “你不會是孤軍奮戰的,我會幫你的。我發誓,這肉塊一定會被鋸成碎渣!”


    “赫托斯?孩子,你還活著?我不想做什麽堡主了,我們也別管特洛伊了。你快點離開這裏,我隻想要你活著,因為你就是父親的一切,也是我的希望!”老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休伯特,竟然把他看成了赫托斯。老人知道赫托斯已經不在了,但他相信自己眼前的幻覺,他相信,太陽神會再一次顯靈,護佑他們父子再一次團聚的。


    休伯特感到一絲哽咽,他看到老人已經死了。雖然老人的身體和五髒六腑已經被侵蝕的不像樣子,可老人卻死的非常安詳;就像是一個家人守在身邊而壽終正寢的人一樣。


    “放心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麽。可我答應你,一定會將這肉牆,將這泯滅人性的惡心玩意兒給剔除。一定!”


    休伯特站了起來,他先是幾拳把長袍大怪物的頭顱給揍的鼻青臉腫讓它閉嘴了之後。將目光盯向了那被老人稱做古神的“肉牆”。


    肉牆實在是太大了,以它的體積來看,不管是用爆彈槍還是鏈接斧。都沒有辦法對它造成實質的傷害,它光是身上的油脂、怕是就能填滿一整條河流。


    作為一個臃腫、腐壞、疾病的代表;這個大家夥的動作確實如它看起來的那麽緩慢。但是它卻因為體積龐大的原因,使得敵人很少有機會躲開他的揮擊。而休伯特,正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它揮舞了一下手臂,休伯特看到一棟腐壞又碩大的肉牆向自己緩緩襲來,自己想躲卻又無處可藏,隻得看著這肉牆將自己撞飛數百米遠並散落腐汁在自己的盔甲上。


    這肉牆似乎也沒太把休伯特當迴事,又自顧自的坐在那裏開始打盹兒。宛如一個剛剛午作之後的農人,懶洋洋的不再有一丁點的行動欲望。


    休伯特吐出了嘴裏的泥土,感到很不爽。就在他想在此對肉牆發出進攻的時候,一陣鍾聲讓他感到頭痛欲裂。


    那不諧鍾聲所發出的熵波在森林中如波濤一樣翻滾著,在衝擊休伯特的物理感官的同時更是直擊他的靈魂。無論這波浪翻滾到哪裏都將彰顯出一種令人反胃的感覺。每一次有如雷鳴的打擊都會使休伯特越發疲憊,而疾病和腐敗也隨著聲音在森林中進一步蔓延。


    休伯特的戰鬥意識被侵蝕著,他的信念在這猛烈的攻擊下趨於崩潰。休伯特抓緊了斧頭,卻又對這聲音無可奈何;哪怕他的耳朵經過改造並修改了磁場的適應度已經遠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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