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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數千年過去了,人類仿佛還從未在海中自由博弈過;也僅僅隻是飛向了天空。大海還是一片湛藍。大海是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人類在深入海底兩萬米之後,便對它失去了興趣;兩萬米後的海洋似乎還是一片處子之地。


    配柏拉圖在船長的幫助下,終於組裝好了幾台加固機並防止潛艇漏水。此時的濃酸已經散去,配柏拉圖正在船艇外不停的修理並打磨拋光潛艇的外表麵。


    “我來之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還要擔任維修員的職位。”


    “現在不是很好嗎?起碼,最糟糕的事情沒有發生。”


    “我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沒想到一炮竟然打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我說,你就別抱怨了。不管怎麽樣,修理個潛艇,總比修理飛船要容易的多。能者多勞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需要我來幫忙嗎?”雅納這時候已經穿好了防水服。在潛艇長時間的停滯狀態下,她終於感覺到了無聊,想要在海中體驗一把潛水的感覺。


    “你以前有過潛水經驗嗎?”


    “沒有!”


    “那我勸你最好不要離開潛水艇。”老船長說道,可這並不能阻擋雅納當下的行動。她走到艙門前,準備也來探索一下這海底世界。


    對很多水肺潛水員來說,平衡耳壓隻需要捏著鼻子鼓起就行了,可雅納卻似乎怎麽也做不到。船長已經跟她再三強調如果有問題的話,不能隱瞞,一定不能勉強;到了水下都市的遺跡之後,隔離水牆能讓她自由唿吸。可她卻認為,這隻是些還沒適應的小毛病罷了。


    然而這個小毛病可折磨的雅納不清。盡管我說了各種辦法,可她的耳朵卻始終做不到耳壓平衡;她不停的重複說,她的耳膜有種要被擠爆般的難受。


    “雅納,真的不要勉強!要是受不了,血管被水壓給擠爆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事的,我已經慢慢適應了!我感覺到海水把我的肺壓縮的更小了,混合空氣更多的噴進了我的口腔;但身體卻完全適應了!”


    “看來,你已經開始適應了潛水這種“藍色鴉.片”的運動了!”


    “我感覺,我的身體在接觸到了海水以後會“退化”成魚一樣。有種全方位的舒適感。真的是太神奇了!”雅納顯得很驚奇。


    話音剛落,整個潛艇的燈光,在那一瞬間突然熄滅。周圍安靜下來,隻能聽到我自己的唿吸聲。左手邊是貌似長得都一樣的珊瑚礁;前邊是能見度極差的綠色海水,大家剛剛就從那邊一點點淡去;右邊是無盡的深海,深藍和深綠最終在那裏匯聚成黑色,令人壓抑的黑色;後邊,我根本不敢轉身看身後,眼睛隻死死盯住潛伴們輪廓消失不見的地方。


    我感覺到自己的唿吸頻率突然加快了。有種恐懼湧上了心頭,就像失重飄在太空,開始逐漸放棄了思考。我們在深入海底之後,很孤獨。大海猶如是吞噬一切的宇宙墓碑,我現在開始敬佩馬庫斯這樣一個能在海底建立城市的人了。


    “怎麽迴事?有人能告訴我嗎?”


    隱約的,前方出現了一團黑色的影子,隨後那團黑色影子的背後又出現了三團模糊的黑影。這幾個黑影,一前一後的將我扶走。這黑影,難道是雅納他們嗎?


    “你剛才是因為水壓的緣故,出現了短暫的迷幻。”船長拿燈光照了照我的眼睛後說道。


    “水壓的緣故?不可能吧?”


    “有什麽不可能的。很多自認為水性夠好的人,都會浮潛和身潛時發生意外。大海千變萬化,對它蔑視終究會以渺小的生命為獻祭。”船長在說完後,控製著他的立場輪椅迴到艙室,繼續讀起了那本書籍。


    潛艇終於再一次重新啟動了,可我們仍舊處於迷霧磁場的範圍內。我從窗口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皆為迷霧。雅納唱起了憂愁的曲調,期盼能有帝國的光芒引導我們駛出這片迷霧。


    一個聲音在迷霧中迴應了雅納的歌聲,引誘我們揚帆向前航行。那聲音淒美而委婉動聽,使人無法拒絕。


    “船長,我們不應該跟著這聲音的方向前行。自古便有海妖用歌聲來迷惑水手的故事。”


    “這是帝國的迴應。唯有帝國的聲音,才能使人不再迷茫和彷徨。”


    “可是....”


    “不必再說了,海妖隻是神話傳說罷了。本是虛無縹緲的事情而已。”


    船長在一口否決了大副之後,駛向了迷霧的更深處。我們順從著歌聲遠去,所有人被撥人心弦的嗓音和婉轉悠揚的歌謠蒙蔽雙眸、閉塞耳目、迷惑心智。等我們清醒過來後,才發覺我們已經被困死在了迷霧中央。這海底的迷霧,已經把我們套住了。


    “不要慌張,不要害怕,遠航者們。我的小姐妹隻是給大家開了個小玩笑。”


    一個親切柔和的聲音從潛艇的船尾傳來,言語中的溫暖衝散了我們心中徘徊的恐懼與憂傷。船長隨著身後聲音的指引在迷霧中緩慢前行;繞過了礁石,避開了漩渦,衝破亂流。


    好奇心驅使我們望向了後方的位置,一位美到無與倫比的女子正穿著潛水外套用水摩托跟隨著我們。她貌若照入海底的陽光,又似光澤溫潤的明珠,美麗間帶有一絲溫暖。那片刻的迴眸,讓我們仿佛如同燃燒的蠟燭那樣——被溫暖所融化。


    “我們已經到了,你們先在這裏稍作調整吧。”那美麗的女子說道。


    “這是,海底之城的遺跡嗎?”船長激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配柏拉圖也覺得,這海底之城,真是個壯觀的造物。我們正在俯瞰著整個城區,哪怕是昔日的炮火和時間的消磨,都無法奪去它的光輝和浮華。


    “海底之城,它是人類唯一一次嚐試征服大海而造出的傑作。”索爾看著這壯觀的我造物而不住的驚歎。


    從我們的角度來看,海底之城是以一座高達三千米的鐵塔為中心的古老建築。它表現出來了近千年前當地人民高超的工程建築技術。它比巢都法務部鋸齒狀的塔樓還要高,甚至帝國真理宣傳部的宮殿雙塔都與之相比,遜色不少。


    當晴朗無雲時,太陽能透過海水直射到高塔上;整座城市就成為了一個巨型的日晷,這座鐵塔就是指針。城中的居民能夠從街道處在的陰影來計算時間。當然,令人驚歎的不止如此;還有它各式各樣管道的建築和水牆。雖然已是一座遺跡,可仍舊有不少遺留下來的海底居民。那名女子便是其中之一。


    顯然,這些幸存者們也不僅僅隻是在前輩開發的基礎上無所事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重新蓋起了曾經的高樓大廈。


    女子告訴我們,她們是以水栽土豆作為主食,鐵塔是城市的希望。當天氣不好到使他們看不見陽光的時候,都會跑到最底層,用幾袋子土豆去祭奠教會底層的神靈。


    每當這時,從不能窺見五指的黑暗裏就會傳來巨大的迴音,整個窖子仿佛成為了一個空洞的腹腔。隨後就是幾個黑色人眯著眼睛,用雙手捧著用軟木塞封好口的玻璃酒瓶,從腹腔的深處緩緩地走出來,然後遞給黑暗外的人。他們在痛飲了聖酒後,第二天清晨,便會出現陽光。


    隨著高樓大廈越來越多,裏麵的生活越來越比外麵的日子好過,如今在高樓頂層出生的年輕人,是已經完全沒有下到最底層的想法,更別說是離開高樓,往別處走了。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人迴去過海麵上了。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海底之城隻是個傳說......


    雖然女子很熱情的招待我們,可當地人卻看上去並不怎麽友好。他們仿佛不大喜歡自己的安寧被我們這些亂七八糟的旅客所打攪。


    女子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抬頭看看海上的天空說道:“這也難怪,今天並不是個晴朗的日子。大家的情緒都很消極。”


    我也望向了天空;從防護鏡的透視來看,海上的天空的確不好。天空中布滿了呆滯沒有光澤的白雲,看起來就像是未調諧的觀景屏幕。雪花從鉛灰色的天空飄落,仿佛海底城市都結了冰。


    不過街道很暖和,每條街道上的玻璃熔接的管道和廣場都被加熱著。古老的玻璃管道將暖風泵送到道路下的熱坑裏,於是熱量就在整個城市中循環。也許正是這樣,我們才沒有發現海麵上的冰天雪地。


    “我們去喝點東西吧。這樣,你們也好更能融入一下我們的文化。”女子笑道。她這一建議,得到了雅納和船長的大力認同。雖然配柏拉圖不怎麽情願,可我們一行人,還是出發了。


    在咖啡館的外部平台上,我敞開了自己的行商浪人製式服裝,喝了口啤酒,然後靠在熟鐵製的椅子上。我發現這些本地人非常喜歡黑熟鐵的東西。


    可以說他們的任何東西都是鐵製的,甚至從口感來說,這啤酒也是鐵釀的。


    我感覺到這幾個月第一次放鬆下來。那些靈能者,異教徒,還有充滿了疾病和汙垢的地方。早就被拋之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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