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一手籌辦、親力親為的女子學堂,在此次的秋闈鄉試中,無一人落榜,不止容清紓容清紓喜出望外,更是震驚了朝野上下。


    現在,但凡是提到秋闈,便沒有人不提到女子學堂。


    現在,說也不敢小覷容清紓興辦的女子學堂。


    甚至,還有國子監的學子,男扮女裝,混進女子學堂,就是想看看,平常這些女學子都是如何奮發進學的。


    容清紓整日裏都沉浸在喜悅之中,可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卻猶如當頭棒喝,讓容清紓登時清醒。


    這一日,是在小年夜。


    禦顏熠在皇宮中設下宮宴,款待群臣。


    容清紓毫無疑問要盛裝出席。


    兩個孩子也特別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麵,在禦顏熠和容清紓懷裏手舞足蹈。


    有些油滑的朝臣,很會來事,“皇上,皇後娘娘,小皇子天資聰穎,小小年紀,便能看出,將來必成大器。”


    “依微臣看,不如趁此佳節,冊封小皇子殿下為太子殿下。以此,鞏固古禦國本,實乃國之大計。”


    圓滾滾的禦蔚楨從容清紓懷裏爬出,抓起席麵上油膩膩的大雞腿,便像下首的大臣砸去。


    大臣想躲開,可是,其他的大臣都看好戲一般地盯著他,他礙於顏麵,都不敢躲開。


    禦蔚楨也扔得非常準,那雞腿就極其準確地砸在大臣的臉上。


    容清紓瞪向禦蔚楨,“蔚楨,不可無禮!”


    “皇後娘娘,小殿下當真是天縱之才,這麽遠,也能準確無誤地擊中目標。”


    容清紓嘴巴扯了扯,這大臣還真是巧舌如簧,居然能輕輕鬆鬆的將死的說成活的。


    禦懿和也不是省油的燈,禦蔚楨將所有的大臣的目光吸引過去,讓他她很是不滿。


    當即,就霸道不已地伸著腳丫子向禦蔚楨踹過去,“不聽話!”


    禦蔚楨咩著嘴,委屈兮兮地扯著容清紓的衣袖,“娘親,她打我!”


    禦蔚楨的這幅模樣,讓容清紓不由得想起撒嬌取寵的禦顏熠。


    禦蔚楨的表現,還真是將禦顏熠的表現,學了個十成十。


    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文武大臣幾乎要驚掉下巴。


    禦蔚楨不是聰明機警得很嘛,被禦懿和欺負了,當眾撒嬌打滾算什麽意思。


    禦顏熠板起臉來,“讓著點妹妹。”


    禦懿和不開心了,霸道又戒備地帶著禦蔚楨,“我是姐姐!我比他大,他得聽我的!”


    容清紓真的被整得頭型都亂了頭都大了,“這兩個人,就沒有一個安生的。”


    “在宮殿裏鬧得不可開交也就罷了,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還如此地不注意。”


    容清紓瞪著禦顏熠,“你也不管管他們!”


    禦顏熠板起一張臉,“誰若是再吵鬧,現在便迴去!”


    禦顏熠說話,向來說到做到。


    尤其是,又一次禦顏熠說不給他們飯吃,就真的餓了他們一個時辰。


    所以,兩個孩子,多多少少都是懼怕禦顏熠的。


    在禦顏熠說,讓他們迴去時,兩個貪玩的孩子,哪裏還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就怕禦顏熠把他們送迴去。


    下麵的那些文武大臣,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


    禦顏熠待人接物,不都是謙遜有禮的嗎?


    對兩個乖巧可愛的孩子,讓人看的心都要化了,怎麽就這麽的粗暴無禮?


    禦顏熠的話,顯然是起了大作用。


    兩個孩子這下都坐得規規整整的,哪裏還敢再調皮。


    容清紓不動聲色地給禦顏熠豎起來大拇指,“還是你厲害!”


    兩個孩子,是真的,一點也不怕容清紓。


    哪怕容清紓發怒,這兩個孩子,也隻是將容清紓當做紙老虎。


    隻不過,容清紓也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n。


    因為,孩子雖然不怕她,但是,有什麽話,都會願意和她說。


    雖然,表述地並不清楚,但是,容清紓能知道,兩個孩子到底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沒有兩個孩子的吵鬧,這場宴會也少了不少活躍的氣氛。


    很多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本以為,這場宴會,大家都要如坐針氈的度過。


    沒想到,外邊的侍衛突然高唿道:“皇上,古禦大捷!”


    “古禦大捷!”


    “古禦大捷!”


    “……”


    一聲比一聲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禦顏熠揮了揮手,讓侍衛直說。


    “皇上,曆經一個多月的鏖戰,安瀾和古禦,終於把韶國拿下了。以後的承弘大陸,再也沒有韶國了。”


    禦顏熠瞥了一眼麵色慘白的容清紓,“那風遷宿呢?”


    “皇上,風遷宿本要自城牆上跳下殉國,卻被他的皇後攔下了。現在,安瀾已經占領了韶國國都,打算這幾日便將風遷宿斬首示眾。”


    禦顏熠沉吟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風遷宿隱姓埋名,在韶國潛伏許久,古禦才能如此容易,才拿下古禦。”


    “如今,韶國堪堪覆滅,你們便想著直接去找風遷宿算賬,將他斬首示眾,未免顯得過河拆橋。”


    下麵立即便有臣子附和,“微臣也覺得,就是這麽個意思。可是,安瀾那邊,非要風遷宿死。”


    “說是,不管風遷宿到底是不是因為古禦,才忍辱負重潛伏在韶國,但風遷宿的的確確是韶國的君主。”


    “正是因為風遷宿冥頑不靈,領導韶國負隅頑抗,才讓安瀾損失慘重,甚至,讓安瀾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戰死沙場。”


    “所以,風遷宿必須死。安瀾還等著,用風遷宿的項上人頭,祭奠那些戰死的英勇將士。”


    禦顏熠又望了望麵無人色的容清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侍衛很是為難地搖頭,“皇上,這不是安瀾新帝的意思,是安瀾萬千將士和黎民百姓的意思。風遷宿不死,不足以平民憤。安瀾新帝對此也很是為難。”


    禦顏熠揮了揮手,“退下罷。”


    侍衛剛退下,這些文武大臣便忍不住了,“皇上,風遷宿確實是因為古禦之故,才隱姓埋名,前去韶國潛伏。”


    “若是沒有風遷宿遞送的情報,我們根本不可能如此神速地攻下韶國。”


    “如今,風遷宿有難,如若古禦置之不理,難免落人口實,說我們古禦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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