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韶國時不時有追兵前來追殺,實在不宜久留。


    等容清紓休養了半個月後,禦顏熠便帶著容清紓大張旗鼓地動身迴古禦。


    沒錯,就是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容清紓在一塊似的。


    說來也奇怪,這麽大張旗鼓,反而沒有遇上任何的追兵了。


    “顏熠,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當時,我在馬車上昏迷,醒來後,就已經身在木屋之中,你們是怎麽甩開韶國的追兵的?”


    此事,禦顏熠雖然不願告訴容清紓,但還是實話實說,“韶國京城突發變故,實乃危急存亡,風遷宿急召他們迴京護衛京畿。”


    容清紓會心一笑,“原來是遷宿……”


    果然,風遷宿看似來勢洶洶,欲置她於死地,實則是助她順利離開韶國。


    禦顏熠不滿地掐著容清紓的臉蛋,“怎麽,在韶國和他郎情妾意、形影不離還不算,現在,還思念舊情,對他念念不忘?”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和遷宿至多隻是知交之情,哪來的激情難忘?”


    “前世,你可是因他而亡。若非用情至深,豈會如此?”


    容清紓對禦顏熠的耿耿於懷,翻了個白眼,“前世之事,是真是假還未必。再說,你前世怎麽不來找我,害得我過得那麽淒慘。”


    禦顏熠將容清紓擁入懷中,“反正,以後你都休想再接近風遷宿那個心思深沉、乘人之危的偽君子。”


    “你別這麽說遷宿,在韶國之時,若非遷宿,我早就被韓廣霖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容清紓永遠不會忘記,風遷宿無卓越武功傍身的文弱之人,仍舊用瘦弱的身軀,為他擋下手腕粗的木棒。


    風遷宿與韓廣霖有血海深仇,更是以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兒之身,替她向韓廣霖下跪。


    “若非風遷宿派來的追兵,你豈會動胎氣以致難產。你九死一生才誕下孩子,不過半個月,這麽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些,並非遷宿本意,隻是一時出了差池而已,你別什麽都賴遷宿頭上。”


    禦顏熠敲了敲容清紓的腦袋,“都吃了那麽大苦頭,還遷宿長,遷宿短,真想看看,你腦子裏進了多少水。”


    容清紓深知,她家的這位,一遇上感情之事,就是個斤斤計較的小孩。


    “好好好,你說得都對,都怪遷宿啊。”


    禦顏熠終於滿意地點頭,“總算開竅了。”


    韶國宮殿


    “皇上,我們派出去的追兵,都已經召迴了。禦顏熠和容清紓一路上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二人視韶國如無人之境,堂而皇之地在韶國境內穿行。”


    “若是皇上不管不顧,勢必會招來大臣非議,屆時,皇上恐難以服眾。”


    風遷宿掩唇咳了幾聲,“君昭瀚可收到書信了?”


    “收到了。”


    “他作何表示?”


    “君昭瀚一直都按兵不動,沒有任何的表示。”


    風遷宿皺了皺眉,“將邊境的守衛撤了。”


    暗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請三思!一旦將邊境的守衛撤了,就相當於打開了韶國的大門,安瀾便能長驅直入了!”


    風遷宿開什麽玩笑,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我意已決,不必多言!”


    隻要君昭瀚能護送容清紓安然迴古禦,韶國折損些人馬,賠些國土,又算得了什麽。


    “是……”


    一路上,容清紓和禦顏熠打打鬧鬧,好像,所有的隔閡和心結,都已經消解。


    玩鬧的日子,也算過得飛快,等容清紓和禦顏熠進入古禦的邊界時,又過了半個月。


    兩個奶娃娃也不再是皺巴巴的,模樣也都開始長開了。


    容清紓看著縮小版的禦顏熠,實在沒忍住,往他的臉上戳,“顏熠,你想好,給孩子取什麽名字了嗎?”


    “嗯。”


    容清紓立即坐正了身子,就連兩個奶娃娃,都期待雀躍地吐著泡泡。


    禦顏熠連個眼神都不肯給他們,“男孩叫多餘,女孩叫累贅!”


    虧得他一開始還覺得,那個小女娃可愛。


    哪裏是可愛,簡直是可恨。


    每次,他接近容清紓的時候,這個兩個奶娃娃就又哭又鬧。


    而且,還是兩個輪流來,剛把這個哄好,那個就哭得驚天動地。


    簡直是他這輩子的克星。


    容清紓發飆了,“禦顏熠,你這哪裏像是當爹的!”


    兩個奶娃娃,看到容清紓對禦顏熠發怒,都不厚道地露出了“唧唧嘎嘎”的聲音。


    “臭小子!”


    禦顏熠當即就摩拳擦掌,想要掐男娃,可是,在觸碰到他嬌嫩的肌膚後,又下不了手了。


    “唉,真是前世造孽!”禦顏熠瞥向容清紓,“一個打不得、罵不得的小祖宗,已經招架不住了,如今,一下有了三個。”


    容清紓的笑容,終於憋不住了,“顏熠,你也有今天!”


    禦顏熠瞪著容清紓,“算算日子,早幾日,你便出了月子。今晚,我就好好收拾你!”


    容清紓瑟縮了一下脖子,“我錯了!”


    禦顏熠彈了彈容清紓的額頭,“你還知道犯慫,我快做了一年的和尚。”


    “太子王兄這一路上,都招搖過市,就連說閨房之話,還這麽大張旗鼓,生怕別人聽不見?”


    禦錦黎打趣的聲音,穿過馬車的簾幕,鑽進容清紓的耳畔。


    容延朗也笑著附和,“太子殿下和清紓妹妹,向來如此,沒羞沒燥的。”


    容清紓聽到這話,直接就向始作俑者禦顏熠踹了一腳,“都怪你!”


    禦顏熠也不躲避,生生挨下那一腳,“謀殺親夫?”


    “你!”


    緊接著,外麵又響起尹逐逍戲謔的聲音,“看來,又有好消息傳來了。”


    “又有好消息?”


    “哦?何出此言?”


    禦錦黎和容延朗語氣輕快,顯然是心情極為愉悅。


    “如今,太子殿下迎接太子妃歸朝,再沒了大臣的阻力,再加上,又有小世子和小郡主。皇上早就想退位讓賢,含飴弄孫了。”


    “哈哈哈……,是這個理。”


    雖然,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平時基本上也沒什麽避諱。


    可是,古禦帝畢竟是當朝的君主,妄議古禦帝退位,讓禦顏熠登基,可不是什麽美事。


    所以,也就是點到為止。


    畢竟,若是被有的人添油加醋的告密,甚至是掉腦袋的事。


    容清紓被人議論了許久,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掀開馬車的簾幕,就跳下了馬車,“黎王殿下,許久不見……”


    禦錦黎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容清紓,“許久不見,我還挺想念王嫂的。”


    容清紓給了他一個白眼,“許久不見,你還是那麽嘴欠。”


    尹逐逍按照緊隨而來的禦顏熠,笑到眼睛都眯上了,“太子妃迴來了,這一次,古禦也算了兵強馬壯,人都到齊了。”


    容延朗也是滿臉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清紓妹妹,不知小外甥、小外甥女在何處?”


    容延朗話音剛落,藿藍和訴琴便抱著兩個奶娃娃過來,“二公子,在這裏呢。”


    整個軍營的人,都一窩蜂地擁了上來。


    尤其是容延朗,直接就去搶孩子,“小外甥、小外甥女,我是舅舅,以後,舅舅帶你一起去上樹掏鳥蛋、下河摸蝦。”


    容清紓的臉,立即就垮了下來,幾乎滿頭黑線。


    這些,都是容延朗以前帶她做過的,現在,還要帶她的孩子去做。


    容延朗能不能有點新意啊。


    尹逐逍比容清紓更為不滿,“小世子、小郡主天潢貴胄,怎麽能被你帶歪,就算是學,也該學我上戰場殺敵,報效祖國。”


    容延朗直接紅了臉,“尹逐逍,你家不是有個小蘿卜頭了,還跟我搶小外甥、小外甥女作甚!”


    禦錦黎頭疼地扶額,餘光看到,一臉看好戲的容清紓和禦顏熠,不厚道地插話,“太子王兄,也不知,這孩子的名諱可取好了?”


    容清紓抽了抽嘴角。


    一個叫多餘,一個叫累贅。


    這麽一個不靠譜的爹,取了這名字,容清紓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


    容延朗和尹逐逍也停止了爭執,目不轉睛地盯著禦顏熠和容清紓,似乎在等他們開口。


    禦顏熠點了點頭,“嗯,名字……”


    容清紓扯著禦顏熠的衣袖,壓低聲音威脅,“不許說!”


    “二舅哥等著我開口?”


    “反正不許說!”


    容延朗恍然大悟地開口,同情地看著對眾人笑著招手的孩子,“清紓妹妹,不會是你給孩子取的名字吧。”


    容延朗什麽意思,她就怎麽沒有才華嗎?


    這是親哥說的話嗎?


    咳咳……好像,還真不是親哥。


    容清紓很是機智地轉移話題,“你們初見我的孩子,是不是,也得給他們一份厚禮才行啊?”


    禦錦黎掩唇咳了咳,“厚禮是自然的,不過,也得等兩位小殿下滿月宴之時,再送不遲。”


    若是現在送禮,等到滿月宴時,還得送一份更貴重的,他們不得賠死。


    “今日,是見麵禮;來日,是滿月禮。”


    禦顏熠這話,顯然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們非送兩個奶娃娃厚禮不可。


    突然,他們覺得,這兩個隻知道傻笑的奶娃娃,似乎也沒有那麽討人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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