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家有方張弛有度


    善惡有報全家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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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富貴榮華談笑間,


    橫眉冷對公子眼。


    勿以善小而不為,


    認祖歸宗家團圓。


    賈仁原本色心大起,見到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夫人居然身懷武功,暗自吃驚,立即點頭稱是。雪兒冷冷一瞥,轉身迴屋,不再言語。賈仁隻得悻悻然退了出去,但目的已達到。


    那賈仁的父親賈大金是平江府數一數二的富裕人家,中年得子的賈大金對兒子賈仁有求必應十分溺愛,造就了賈仁囂張跋扈的性格,常在平江府各個村鎮尋找美女玩樂。賈三一次偶然間看到雪兒美貌後驚為天人,立即告知賈仁以求打賞,於是,賈仁便以叔叔受傷為幌子到何宅一探究竟。


    隻見那賈仁出得何宅入轎後,臉上慌張神色立馬消失無蹤,“嘖”了一聲,想道那夫人果然不好騙,又迴味了下剛進屋時看見的那高聳的胸脯,暗忖這迴借勢力能夠玩一下這個閉月羞花的美女。不就是錢麽?老子有的是大把大把的銀子,遲早砸斷你的褲腰帶,想著想著竟是不由自主的低聲笑了出來。


    晚上,叔侄倆一合計,賈三便有了數。當賈仁把銀子撂在桌上,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賈三毫不猶豫,當即在屋外撿起木棍,狠下心腸打斷了自己的左腿。


    卻說這天晚上,何來一迴到家,雪兒便將此事跟丈夫說了。何來不言語,抱著老婆先來了一炮,爽過之後,怨氣也出了,看著身旁暴雨侵襲後的雪兒梨花帶雨的媚態,這才沉下心來思忖。


    第二天一清早,何來一反常態,召集所有短長工集合,下了指示,家中所有事務,聽命於夫人。任何時候,任何情況,夫人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凡有違抗不遵守者,由夫人決定怎樣處置,我概不過問。


    雪兒沒有料到丈夫會將家中大權完全交給自己,略微吃了一驚,見丈夫示意她說兩句,雪兒稍加思索,整了整衣衫,說道:“每月實行獎懲製,對於勤勞吃苦節儉善言者年末另有酬勞,若有人徇私舞弊弄虛作假,斷手腳那是輕的!小紅是我妹妹,亦是我的左膀右臂,爾等若有事稟報,可知會於她。總之,家有家規,國有國法,稍後我便將家規公之於眾,各人皆須遵守。”


    對於賈仁來說,這些話全是放屁,都是嚇唬窮人的鬼把戲。如今這世道,有錢就是爺。男人不當家,讓一個女人來做主,看我搶了你的女人,占了你的家產,到時候,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待雪兒語聲落下,賈仁擠出人群,拱手道:“夫人,昨夜我已查明,我叔叔賈三是自己不小心摔斷腿的,並非勞作時受傷。昨夜魯莽之處還請多多包涵,隻因我叔叔上有老下有小,全仰仗他一人,如今沒了收入,全家可怎麽活下去……”說到此處,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眾人知曉賈仁的為人,明著是為叔叔出頭,實則是看上了雪兒,想方設法的與她接近,再用重金使其就範,一萬兩不行便十萬兩,十萬兩不行便二十萬兩。沒有哪個女子能夠經受得住金錢的誘惑,他靠著這一招睡遍了平江府年輕貌美的女子。隻不過這些女子與雪兒相比皆如糞土,他估摸著要拿下眼前這個女人至少得百萬以上。


    這時,小紅氣喘籲籲的跑來,附耳低語一番,而後站到雪兒身後。雪兒聽罷,淡淡一笑,衝著賈仁說道:“你且上前,我與你有話說。”


    賈仁應了聲,隨即站起,走至雪兒麵前。隻見他相貌堂堂,體型像標槍般挺宜,屹然雄偉如山,兩手負後,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這的確是萬千女子心儀之人,也難怪他會睡盡了平江府的美女。


    如此近的距離,賈仁看得更加真切了。雪兒今天穿了曲裾深衣,雖把身子包裹嚴實,但胸口仍是被撐起一個飽滿的的曲線,加上腰臀處形成的微妙弧線,明明穿得很矜持,卻讓人覺得處處是誘惑。


    正自欣賞,忽而胸口巨疼,賈仁一腳被雪兒踹倒,怒道:“何故打人?”


    “打你算是輕的!”雪兒冷冷說道:“賈三自斷左腿你當我不知?其中目的無非是想讓你尋了借口接近於我,你便是用這種手段毀了平江府多少女子清白!”


    語聲稍頓,上前又是一腳,賈仁哪裏避讓得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當場痛得“哇哇”大叫,忍不住咒罵起來:“好個潑婦,竟敢打人,我要告官!”


    這一罵,便給了雪兒出手的借口,雪兒衝著他一腳嘴巴再一腳,賈仁當場滿嘴鮮血:“你毀了多少女子清白,這筆賬又如何清算!”


    “那都是你情我願的……”賈仁辯解道。


    小紅啐了一口痰,怒道:“鄰村有個叫翠蘭的未出嫁女子,你將她騙到手之後轉手賣掉;吳陽縣州子村有個叫錢香的女子,你又是如何對待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若報官,你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賈仁吃了一驚,愣愣的看著小紅,這丫頭年紀不大,消息倒是靈通的很,昨晚才見麵,僅一晚上就搜羅到信息了。


    “別以為長得人模狗樣的就可以到我這裏來撒野!你錢再多,命也隻有一條!再有人膽敢放肆,他便是榜樣!”


    說罷,雪兒正要進屋,忽聞何來喊了聲:“且慢!”


    東家發話了!眾人心頭一凜,難道是對夫人的言行不滿?隻見何來鐵青著臉走到賈仁身旁,突然狠狠一腳踩在他的子孫根上,望著滿地打滾嗷嗷直叫的賈仁,怒道:“在這裏,夫人的話便是我的話。打夫人主意,饒你不死全是輕的!”說罷,丟下賈仁,摟住雪兒柳腰,“啵”的一聲啄了一口她的紅唇。


    何來的這招不可謂不狠。既捍衛了雪兒的地位,也宣告了他的主權。雪兒是家裏的主人,說話是有分量的,同時,她也是我何來的,任何人不要打她主意。


    然而即便做了家主,雪兒也不樂意拋頭露麵,除非不得已,一般情況都讓小紅去打點左右。她告訴小紅,如今官府發了海捕文書,行事說話更需仔細謹慎。未免引人懷疑,我便是慕容嫣,你從此隨我姓氏,名字叫做慕容紅,官人的名字叫做慕容來,若有人問起,便說是慕容世家。


    小紅倒也爭氣,前跑後跑,不辭辛苦,對外時凡事都將夫人掛在嘴邊,對內時哥哥姐姐叫個不停,小嘴甜得流油。雪兒樂得清靜,便專心練武。但她也不是任由小紅放縱的,關鍵事情或是核心問題掌握在自己手裏。她很少去問丈夫意見,不為別的,隻因每次去書房請教,都免不了要挨上一炮,而後丈夫才說出自己的建議。


    這日,何來外出辦事三四天才迴來,雪兒便沐浴更衣,而後隨便找個由頭去請教丈夫。何來見這等陳芝麻爛穀子事來問自己,心中敞亮,這娘們是想挨炮了,隻是羞於啟齒罷了,便脫了衣裳,正要彎弓射雕,忽聞外麵傳來一陣哭聲。兩人正自心中疑惑,小紅在門口匯報說一個婆婆暈倒在門口。


    “沒空!我與夫人正在做功課!”何來滿是怒意,這丫頭真會攪事。


    雪兒嫵媚一笑,道:“官人,容奴家去看看。若死在門口,沾染了晦氣可不好。”


    “那我怎麽辦?要憋死了!”何來十分不滿。


    “帶奴家處理好,任憑官人處置。”說著,送上一個香吻,嬌笑一聲,披著衣裳出得門來,果不其然,有一婆婆衣衫襤褸的仰麵倒在地上,旁邊有個同樣衣衫襤褸的老者正在嚎啕大哭。


    “老人家,莫哭,想必是餓暈了。”


    老者止住哭聲,突然一股淡淡香氣由遠而近。老者趴在地下向上望去隻見一對半圓形的東西擋住了視線,揉揉眼再一細看原來是麵前美女的胸前之物,不由看呆了。


    雪兒此時也意識到老者正在看自己,臉上泛起陣陣紅暈,趕緊向後退了一步蹲了下來,一隻手遮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去扶老者。


    老者順著雪兒的手臂向上慢慢起身,就在此時他看到雪兒彎腰而露出的白皙的酥胸,雖然大半被雪兒一隻胳膊遮住了,可那條深深的溝壑卻依稀可見,不由得身子一顫滑到在地。


    雪兒心中一驚,趕緊彎腰兩手托起老者的手臂,卻又一次把無意把胸前風光暴露在他眼前。


    怎麽會倒在這裏?雪兒心中存有疑慮,低頭思索時原來微垂著的頭不經意地抬眼瞥了老者一眼,恰巧老者也正在注視著她,此時和她的目光一遭遇,老者就像被閃電擊中了一般,雪兒那雙烏亮充滿柔情的眼睛,如一潭湛藍而深邃的碧波,讓人感覺到美的深不可測。


    老者的眼光被雪兒不經意的一瞥擊散擊穿,連他的心,也像是挨了重重一擊,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你們現在這裏待著,我去給你們弄些吃的。”


    雪兒心中雖然疑慮重重,但終究抵不過自己的良心,吩咐小紅給他們弄些吃的,然後讓小紅再打掃一間臥室出來,命人將那暈倒的婆婆扶進了廂房。


    老者關切的問道:“我娘子沒事吧?”


    雪兒安慰道:“老人家莫急,先把脈,若是得了重病,請個郎中來看便是。”


    說著,雪兒的兩根玉指搭在婆婆外露的腕脈上,同時目光神仔細打量著,隻見她兩眼深陷,麵黃肌瘦,不由得心生憐憫。


    雪兒轉向身旁著急的大汗淋漓的老者,關切的道:“老人家,莫要著急,隻是幾日未進食,氣血不足故而昏倒,我已派人為她熬些滋補的粥,等她醒了喂她些,並無大礙,這些日子您就住在這裏,靜養數日便可康複。”


    老者聽到自家娘子無礙,終於緩了口氣,說起了身世。原來兩人思兒心切,放下生意獨自出來尋兒,不曾想至平江府時錢財盡數被偷盜,無奈隻得一邊沿街乞討一邊尋找兒子。


    老者歎著氣,看看昏迷不醒的娘子,又看看雪兒,眼神中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隻見眼前的雪兒俏臉酡紅,嬌靨含春,媚眼如絲,櫻桃小嘴吐氣如蘭,雙腿交疊著坐在椅子上,裙擺之下露出了一雙雪白的玉腿,上身因為坐姿的關係而繃得緊緊的,胸前傲然挺立。雪兒一邊傾聽著,一邊自然地舉起一對纖手撥弄了下秀發。


    一旁的老者的目光順勢落在雪兒因舉手而顯露出來的酥胸上。這是,婆婆臉色變得通紅,額頭冒汗,他趕緊拿著床邊的被褥往她身上蓋,不聊卻被雪兒伸手阻止。


    兩人的手在這一刻觸碰在一起,雪兒光滑細嫩的纖纖玉手按在老者的大手上,兩人四目交投,老者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


    “老人家,眼下天氣酷熱,不能蓋這麽厚的被子,以免虛脫。”


    雪兒將手從老者身上拿開,掃視四周,卻沒有發現合適的被褥給少年蓋上,隻好咬咬牙,解開自己的外衫,脫下來蓋在婆婆身上。


    此時,雪兒身上隻剩剛才差點被丈夫脫掉的那件抹胸,她有意無意的向上提了提,無奈過於窄小,根本不能完全包裹,一半秀麗風光顯山露水的展現在老者眼前,後麵自不必說,光潔細滑的後背完全的暴露在老者眼中。


    此時的老者一顆心仿佛靜止一般,雪兒猛然醒悟,羞恥心立刻湧上大腦,如夢初醒,趕緊起身跟老者說了句道就要匆匆離開。


    “敢問夫人可是慕容嫣?”


    雪兒點點頭,知道這個名字的並不稀奇。方圓百裏誰不知慕容世家有個國色天香卻閉門不出的慕容嫣。


    “敢問夫人,夫家可是姓何名來?”


    雪兒微微一怔,桃源村知道這個名字的隻有她和小紅,這老人家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是官府派來打探消息的細作?一念及此,她突然謹慎起來,輕輕說道:“你認錯人了!”


    “你養父是慕容天山,你娘是茂德帝姬趙福金,你丈夫叫何來,是也不是?”老者突然激動起來。


    “你……”雪兒震驚得瞪大眼睛。


    老者跪倒在地,突然仰天大哭:“蒼天有眼,終於讓我找到我兒!”


    雪兒趕緊將丈夫請來,何來一見,大喊一聲:“爹!娘!”語聲未落,撲在何所懼身上嚎啕大哭。


    何所懼曆經千辛萬苦,九死一生,終於與兒子相見,一時間,也是老淚縱橫。何來訴說離別之苦,何所懼道著尋而艱辛,紛紛不禁感慨萬千。


    雪兒也是唏噓不已,淚眼朦朧,待何所懼心情稍微平靜下來,命小紅送來茶果點心。何來指著何所懼說道:“這是我爹,快來拜見。”


    雪兒不敢怠慢,趕緊跪拜道:“兒媳拜見爹爹,若有不周,請責罰。”


    何所懼抹著淚扶起她,道:“心善,果然有好報!若非是兒媳,怕是你婆婆就活活餓死了。救命之恩,請受我一拜!”說著便要行禮。


    “如何使得!折煞兒媳了!”雪兒趕緊攙扶何所懼。


    “從第一眼我便覺得眼熟,一直不敢相認,這才多看幾眼,若有唐突,還請見諒。”


    “無妨事。”雪兒笑笑,屈身還禮吧,必然暴露,臉紅羞燥地偷眼望向丈夫。何來會意,當即脫下衣裳為妻子披上,雪兒衝著丈夫嫣然一笑。


    看到這對小夫妻如此恩愛,何所懼十分欣慰,如今,一家團圓,可就差孫子還沒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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