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桌麵上不斷的震動,酒吧有些吵,夏小影並沒聽見,帶一旁的茂鬱提醒她,她才拿起出手機看了看,手機號沒有備注,可她卻知道是誰打來的,起身道“我去接個電話...”起身,微鄒了鄒眉頭,慢慢的隱入人群。
秦晴看著夏小影人群中有些瘦弱的身影,本欲起身卻又猶豫著,最終還是沒有。茂鬱早就認出那個女孩,總覺的她這個狀態,已經不太好,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不知道,不,似乎就小晴知道。
“那個,我有些事想要說.......”
“什麽事?“
“我想請大家最後一次一起演出”
秦晴的話讓大家有些不解。最後一次,這話聽的倒怪怪的。除了兩個人,也就那兩個人有些憂傷的望著她。
“最後一次?什麽意思啊”
申笑笑不明白,也不明白為什麽突然這樣。而且最近她也不能隨便的出現在別的場合。
“因為我要出國了”
易風憋了許久的話終於說出口了,顧曉貝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
笑笑有那麽一刻的感到熱氣湧上眼,熱的她受不了,強顏,“出國好啊,你這小子可要早點迴來要不然我可幫不了你管曉貝”
第五越與茂鬱心中多少有些異樣他們在這總覺得像電燈泡,也說不出什麽,不過他們可以感受他們之間的友誼是那樣的簡單深刻。
今天是離別的感懷,明日是離別得歌。
顧曉貝與申笑笑不管柳雅子怎樣反對也要去參加這次的演出。
大家早早忙碌起來,資金並不多,所以要辦的即簡單又有創意。原本秦晴還想找池墨,不過這樣又不太好,而且他也不在c市了。
秦晴覺得有些東西,最近自己有些力不從心,自己又身為粉絲團的會長,所以就和粉絲們商量了這事。
“演出不能定晚點?”因為時間並不充分,畢竟倉促。那天他們還有個節目。
“不行”
秦晴斷然拒覺
“臨時節目錄製,不過改為8點其實是可以的”
“這個,之前怎麽不早說?”
“也是剛通知的,實在沒辦法,畢竟她答應了我們的要求,所以會晚點到場”
“我得考慮,畢竟,畢竟早點好,而,而且”
“姐我突然發現你時間都定特早~”手中
翻著演出的票子,也奇怪小晴為什麽如此抗拒這隻是個小事。
秦晴白了他眼,易風也不懂自己說錯什麽,隻見她指著門票道“這都印出來了,不好改~”想著笑笑也是很為難,提議道“要不我們讓第五越來幫忙開始的曲目頂上”
申笑笑托著腮沉思會,抬起頭,道“那還是照你所說的”
顧小貝豎起可愛的大拇指點點拇指頭,表示謝謝秦晴的體諒。
“我想當主唱”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以嗎?”夏影又問了一遍,目光流露出懇切的期望。
她真心尋求大家的意見,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站在舞台上,她好想唱。
“這個…..”秦晴看向申笑笑因為之前的主唱一直是笑笑,這還得問笑笑。
申笑笑頭一次見小影提這個要求,平時皆有她來主唱,雖然有時候一些曲風適合小影時也主唱過幾次。平心說,她的聲音並不出色,很普通。雖然如此但又怎麽樣,這是大家的舞台,主唱隨時換著唱。
“可以”
“謝謝~”夏影感激申笑笑,心中的遺憾也算是彌補了。還想和大家談論事,手機卻響了起來。
夏影看了下來電,麵色一瞬間有些難看,轉而恢複如常,便去接電話。
秦晴想等迴來說一些出的細節。
不過當秦晴看時間現在快十二點了,想著太晚了便道“今天太晚了,事就這樣定了”
“好!”
“再見”
另一邊,某個昏暗的角落,夏影呆滯著站在原地,握著手機指尖在泛白,無力的垂在身側.
“小影?...”
夏小影沒反應.
“小影!”
“秦晴..”夏影驚醒般身子一震轉過身就,她眯起眼著小門的方向,秦晴手拿著她的吉他.她故作習慣性的柔揉揉眼睛問“迴家了嗎?”
“嗯,對了我手機沒電了,你的借我下”
“哦”
夏影接過吉他,把手機遞給秦晴“那我在外麵等你”
“嗯”
等夏影走遠,秦晴斂起笑容,盯著屏幕上的剛剛結束的號碼,指腹停滯在號碼上猶豫了會,最終重重的點擊下去.
待對方接通,此時她忐忑而虛心的不時瞄向出口.
“喂?”待對方接通她連忙開口
“喂,夏小姐,還有事嗎?考慮好了....”
“你好,我是…夏影的家人....”考慮?考慮什麽秦晴心生疑惑故鎮定道“她說讓我和你解下剛才的事了?”
“........哦....好,…,你最好勸她....要不然希望更少…….”
“什麽意思,沒希望?…”
“你也應該了解…現在最好試試…以後有好心人也好移植...”
“.....好,我會勸她的………謝謝您”
“…那再見…”
“再見....”
掛掉電話
秦晴實在無法接受,她想起剛才夏影悲傷顫栗的背影,十分心疼她,明明是那樣出色的女孩子,明明可以很幸福的女孩,她忽然記起醫生的話,飛快轉過身往外跑,還撞上了正要迴去的笑笑等人.
“呀!…晴晴?…喂晴晴?”申笑搓著被撞疼的手臂叫著跑沒影的秦晴奇怪的鄒眉“火急火燎的怎麽了?不是迴去?”
易風不在意“她不都這樣~”
顧曉貝搖頭擔憂的打著手手語
“什麽”易風確定般問顧曉貝
笑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貝貝,你沒看錯”
顧曉貝用力的點點頭。
申笑笑斜了眼瘋子抿嘴,不顧二人的疑惑,連忙跟上去.
“哭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易風很難想像,幾乎沒見她哭過“喂,等等我"
十二點的鍾聲在敲打
夏影就靠著牆角低著頭看著燈下的影子發呆.
“小影.…….”
沒反應
“小影?...”
“嗯,走了”夏影木木的抬頭,看著陰暗處的人影,提了提背上的吉他帶,淡淡的朝走出陰出的人影笑了笑,卻見她走了幾步卻不動,
夏小影走近幾步,以為認錯了,不確定的問“是小晴?”
“是我………”秦晴慢慢靠近,手裏還握著夏小影的手機,待秦晴靠近,夏小影才發現秦晴的眼眶紅紅瞅著自己
夏影鄒了鄒眉道“怎麽了,怎麽…”她似想到什麽止住半響她聲音清冷道“手機還我把....”
秦晴握住夏影的手聲音微微顫抖
“去手術把…小影……”夏影平靜臉上下一秒從未有過的陰沉下臉“你剛才騙我...這事別管...”
“可是醫生說還是有希望的....”
“夠了,我的事你管夠了!,還有不許給我父母打電話…….”
“你覺得我在多管閑事嗎?醫生都說會有希望的,難道你要放棄?………..”
“你怎麽發現的?”夏影緊握著雙手雙肩不住的顫抖,她一直不想讓大家知道,她撇開眼不去看秦晴因為她討厭秦晴那種同情的目光。她甚至想這是幻覺,她想打破,卻害怕,有些不確定,她真希望她是不知道,可是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秦晴說不出口“我。。。。”
“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了,隻是我不想去承認…….你的同情讓我感到挫敗…….我曾問苦惱的問池墨,沒想到池墨知道這件事還瞞我”
“池墨,你別怪他,是我上會不確定才問他的你…….”
“好了!你什麽都不都,你懂什麽!你是個健康的人!”夏影煩躁的喝止住,秦晴接下去的話,語氣從未有過的冰冷,秦晴蒙住了,她的話像刺痛她心,整個人落進了寒潭之中,冷的要粉碎了她,她怎麽會不理解?!她理解的!她比任何人都理解。淚水止不住的流著雙手握成拳,顫栗的她頓感無力
夏影看見哭泣的夏影,才平靜下來,發現自己似乎太過分了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隻是眯著眼視線越過秦晴看著她的身後模糊的幾道人影與交錯的琴影,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她確定般瞪大眼,用漸漸鍍上一層淡淡雲煙氤氳的眼睛直直盯著秦晴的身後恍惚向前的人影,退後了步,內心驟然憤懣害怕起來,隻覺得什麽在破解成埃,什麽在不一樣了,隻是輕輕的看了眼錘頭淚眼模糊的秦晴,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小影!”秦晴伸出手想抓住他卻是一把虛空,想追,可雙腿無力,隻能看著夏小影跌跌撞撞遠去的身影.
淚眼模糊間看見有個人影在那瞬間越過他想追上前麵的人卻被一聲熟悉而平淡的聲音給叫住
“迴來”
“易風?”
秦晴看著鄒著眉站在眼前的人,驀然轉過身,身後竟然是笑笑她們.再迴頭去看夏小影。內心不斷的迴蕩著,
被發現了?!
抹了一把淚水,麵上卻平靜直視他們“你們什麽時候在那?”
“從你出來開始就跟上來…
…..說的都聽了……..”易風難得如此冷靜,剛才他們是擔心她才跟上來看看,等出來就聽見他們在吵架話,說什麽手術,剛想上前問,小影就突然逃命似的跑了
“讓她靜靜……..”笑笑收起以往的散漫的樣子她的指尖的煙不斷的轉著,甚至有些緊張,困惑又緊逼她淩冽的目光讓她下意識的逃避“剛剛,你們說什麽手術”
秦晴不知道該怎麽辦,要說嗎?可這是小影拚命想隱藏的秘密,可是她,沒辦法在瞞住了。
“是姐妹就說,我們是姐妹嗎?!”笑笑抓起秦晴的手,秦晴有些吃痛的看著她,那樣的笑笑,從來對他們都不發脾氣的笑笑,第一次這麽樣生氣。
顧曉貝與易風不相信這如此冷列的話會從申笑笑的口中說出來,看來真的生氣了。
可是哭泣的秦晴也讓人心疼,這樣的秦晴也是第一次見,除了見她看劇哭,從未見她為其它事哭過。也許大家都還不了解對方,他開始覺得自己也許不夠為朋友想。
四周的空氣開始讓人窒息,透徹的寒磣無法讓人承受.
也許覺得自己也太過激動了,看著眼前哭的可憐的秦晴,無奈的歎了口氣。
良久
秦晴深吸口氣緩緩道“其實,一直以來小影藏著個秘密,“繼續吸了口氣聲音開始顫動“....小影天生右眼看不見,左眼也有問題....而且很快就看不見了…"
空氣瞬間被凝結住就如笑笑等人有那麽瞬間凝結唿吸.
他們這才迴想以前以及之前的,種種顯示,他們卻什麽也沒發現
這樣的答案讓他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更是嚇倒人,他們就這樣生活兩年.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我們第一次聚會那天,她喝多了自己說的....”
“原來如此....所以她討厭暗的地方?我們怎麽久都沒發現,是她藏的好還是我們不夠細心”笑笑閉上眼感受一瞬間的黑暗,自責的笑著就像小時候貝貝那樣。她生氣她不跟她說話卻不知道她無法說話
寂靜的路燈發著淡淡的黃暈,幾隻飛蛾縈繞飛舞,燈下已不見那停留的影子。。。
夜晚的城市再亮,對與夏小影來說,若不拚命看隻是模糊不清.
夏影孤獨的在街上徘徊遊蕩,她開始懊悔對小晴那樣,她也知道小晴知道她想成為跟大家一樣不被異
色的人一直在幫她,可是她越這樣她就越討厭這樣的自己,無法像小貝一樣坦然麵對,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捂住自己的右眼,又換了邊捂住左眼看著四周一半黑暗一半模糊即使帶了隱形眼鏡自嘲“真是很不一樣”現在大家都知道自己是樂隊裏唯二的殘疾人,是不是會同情自己呢,都會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大家對於這這件事都十分的訝異,大家一快兩年了,都沒看出。
秘密,已經不在是秘密。
秦晴覺的頭越來越沉,人也越來越放空,她有些害怕,她更擔心著夏小影。
秦晴有好幾次去找夏影,不過她都被拒絕。秦晴就更加覺得是自己害了夏小影,
去醫院問夏小影的事,還得知了夏小影無法唱歌的事。
她真的不明白,不明白,這鍾事為什麽發生在她的身上?
秦晴感覺人越發的累,腦袋沉重,竟然有些分不清路口,靠在一旁,有些害怕那些陌生的環境。
“秦晴….”
恍恍惚惚抬起頭,眼前的人,熟悉得竟然叫不上名字,一把抓住他,一直想一直想叫他卻叫不出口,隻能抓住這個熟悉得人,才感到安全,她,真的要忘記了。。。。。也許有一天她都不明白眼角的淚之前有過哪些滋味,現在的自己隻能哭“你…….你?…..你?”
第五越也許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楞楞的看著眼前淚流滿麵的女生,抓著他。一直你你你,像是叫他,卻叫不出他。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無助恐懼,雖然那時候他不明白她的恐懼是什麽?但是他好像明白,明白那個她所認識總是活力滿滿有點囉嗦的女孩所害怕的恐懼是一個非常可怕的。
“是我,第五越”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樣說,看著她困惑而迷茫,無助而害怕。像抓住唯一的希望,抓著自己,重複著,你你。當自己下意識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出那個似乎她很滿意的答案。她突然抱住自己大哭,像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找迴來。懷中的人又哭又笑,抬起臉看著她,那張紅通通滿是淚水的臉,笑的格外燦爛,她雖然長相一般,卻覺得雨後的晴天真的很美“是啊~第五越”
打早,地下室的排練室裏,傳來斷斷續續的練習著,帶起不起勁,聽的出彈奏者煩躁的心
依舊沒從昨晚的事中反應出來
易風一大早來排練,以為昨晚在夢,結果不
是。盯著那幾盞大燈,細細想著些事。他開始更心疼小貝,開朗可愛的她聽笑笑說也有這樣的個過渡期,可惜那時候他不在.
他也不明白夏影原來活的怎麽幸苦.
“今天她沒來啊,不會以後都不來了?”
笑笑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頂著個黑眼圈,額角還貼著ok繃,雙目呆滯,每個幾秒歎息一遍.
“哎,就我倆,我的小貝也沒來”
易風接著她的節湊歎息.直躺在地上,發現最近事真多,這昨天天去找夏小影都被拒絕,而池墨也聯係不上。
“我們去找把,再等也沒有,不至於不想見咱們”易風實在受不了,一個鯉魚打挺,拿起自己的東西.
“不開,我直接去她家撬門”
申笑笑也跳起來,大步的向外走去,把包甩在肩上易風跟了上去。
昨晚上迴來夏影一直在家裏,也沒睡覺,任憑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她沒有關機,因為她想接又不想接,曲著腿把頭埋在雙膝間.
池墨已經接到秦晴的通知,所以馬上迴國,立馬來到夏影的家,看見痛苦的夏影,他也同樣痛苦,她始終還是固執著。
他來到夏影家,就看見她坐在床角,四周的窗簾都開得大大得,陽光有些刺眼,池墨正要拉上。夏影的聲音飄飄而來。
“不要拉,我想看太陽,以後也許就不能看了”
池墨攥著窗簾得手青筋跳動,漆黑如玉的眼眸深深印著夏小影那張平淡慘白的嬌好的臉。
“好,不拉………你要這樣呆到什麽時候?”
夏影又無力的垂下頭,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呆到我看不見”
池墨一聽,麵上抹怒色。一把拽起夏影按住她的雙肩直視著她壓著怒氣“你胡說什麽!”
夏影撇開那熾熱的目光“你不要在安慰了我,我受夠了”
池墨他一直都知道也都理解她,她在害怕。他看著隻是幾天不見就如此失去色彩的她,痛心的把她揉在懷裏,那樣得小心翼翼,“我會一直在“
“一直有多久?”
“不會永遠,隻會一直”
怎麽會不動搖,因為她心裏一直有著他。讓黑色不那麽可怕,他是唯一的光。
可是她又不敢確定,一直有多堅定。
池墨想讓她靜一靜,現在的她需要安靜。他坐在車上
看著夏小影住的那個地方,然後離去。
他知道,她會好的,因為他在,還有她的朋友們。
醫生的話,昨晚的事,真是折磨著她。
“夏影!”
幻聽吧,秦晴肯定生氣了,不會理她的
夏小影!
肯定是幻聽,她加了幾把鎖,小晴有鑰匙也進不來.笑笑肯定也是
夏小影!
震天的聲音拋下,隨之夏小影也被提了起來.
“易風!”
她在看東西模糊也看的清放大在眼前的俊逸熟悉的臉.她轉了轉眼,看見小晴他們就站在他身後.
嗚嗚
明明以為自己已經哭夠了,可看見她們淚水就這樣冒出來,委屈冒出來,無助冒出來。。。。
“天,我隻是提了提你,小影姐,小影姐,你哭什麽”?易風被嚇壞了,如果是冷漠的夏影哭比自己哭還嚇人,他突然覺得原來真的女孩子都愛哭.
秦晴一把推開易風,易風踉蹌向身側倒去,幸好小貝拉了他把
秦晴生氣而心疼的看著隻是一天就變的頹然的夏小影,漂亮的臉蛋無關彩滿倦容,頭發也雜亂幹枯,抱住她,眼眶熾痛。
笑笑看她哭的那麽傷心,摸摸麵皮,濕潤一片“為什麽不把自己看的和我們一樣?我們本來就一樣啊!”
“不,不一樣就像這世界上沒有同一片葉子”
"什麽葉子不葉子,難道我會笑你就不會“秦晴拉開距離,瞪著她。
夏小影扭頭道;“你健康,我卻不是”
秦晴還想說什麽,卻被笑笑拉住,房間安靜的連彼此唿吸聲都可以聽見,
夏影緩緩順著床腳滑坐下,抱著自己,微微張了張泛白的唇;“你……..”話沒說完卻見一頁潔白的紙頁上寫滿了娟秀的字體,遞到麵前,夏小影低眉細看,搓掉磨模眼的淚水,可淚水卻還嘀嗒嘀嗒的啪啦在紙頁上,化開那寫字,猶如綻放水墨花.
紙上寫著
小影,我理解你,可是笑笑說的對,我們都一樣,一樣有缺點,優點。
樹葉不一樣,每個人都不一樣,以前我也想為什麽我說不出話,後來我想,說不出就彈奏出,音樂會說我想說的話,小影也會用音樂看世界的
或許也隻有同為困擾的顧小貝才會更
理解夏影的痛苦.
“小影,我在家試過,蒙上眼,一片黑色的世界是很可怕,所以你才要把握這機會”笑笑坐在床頭,摸著小影的頭,手法生硬的幫她理著頭發.“所以把握住把,即使失敗也試過”
易風擾擾頭,見這幾個女生說的怎麽感性自己怎麽想也想不出隻是摸摸後腦勺義氣萬丈“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夏影不感動是不可能,可是這個卡怎麽多年來她真的很難過,她一點一點的移開視線看著模糊的窗外她還是不知道怎麽辦“可是幾率好小,好小,我怕失敗...怕自己模糊的世界也看不到”
秦晴有種挫敗感更有點恨鐵不成鋼,她原本力氣就挺大一把拽起頹敗的全身無力的夏影罵道“忍你好久了,不愛說話,什麽都藏心裏,失敗?你也失敗好多次,也都爬起來,這會怎麽爬不起來”
眾人沒想到秦晴會突然發起飆來,被她這氣勢給嚇住,顧曉貝想製止他,卻被笑笑拉住,輕輕的搖搖頭。.
“這個世界就你最慘嗎?不是,你算是好的了,為什麽不學習小貝,接納這樣的自己,你不接納自己,別人怎麽接納你.”
“我...”
“我們一直在說,你不聽,總想著像太陽永遠照不到月亮另一麵的眼睛,怎麽不看看正麵,不看看自己影子下的太陽!好好想清楚!走,我們都走,讓她自己想清楚!”
秦晴一口氣把所有想說的說出來,她知道這是在戳這她的傷,可是她應該學會麵對了
“走,我們走!”·‘
秦晴揮手,讓大家走,眾人一陣猶豫,秦晴拉下臉,一個拽一個向外推,大家就這樣被推推攬攬出去,留下發呆的夏小影.
“天,秦晴,沒想到你口才怎麽好!”易風站在豎起大拇指一臉驚歎震撼,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顧曉貝也讚同的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笑笑道“勸不聽,罵或許才有用,再給點時間,我們去排練把,她肯定迴來的”
眾人點點頭,看了眼還頓在門口開鎖等要錢的鎖匠,才發現自己把這大爺給忘了......
哭久了就容易困,夏影好像睡了很久,做了個重複奇怪的夢,自己成了月亮之上,小晴成了太陽,一會是笑笑,一會是小貝再一會是易風.
他們都在說,不要在意身後神秘的黑暗,看看身前應黑暗而美麗的光.
夏影
秦晴看著夏小影人群中有些瘦弱的身影,本欲起身卻又猶豫著,最終還是沒有。茂鬱早就認出那個女孩,總覺的她這個狀態,已經不太好,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不知道,不,似乎就小晴知道。
“那個,我有些事想要說.......”
“什麽事?“
“我想請大家最後一次一起演出”
秦晴的話讓大家有些不解。最後一次,這話聽的倒怪怪的。除了兩個人,也就那兩個人有些憂傷的望著她。
“最後一次?什麽意思啊”
申笑笑不明白,也不明白為什麽突然這樣。而且最近她也不能隨便的出現在別的場合。
“因為我要出國了”
易風憋了許久的話終於說出口了,顧曉貝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
笑笑有那麽一刻的感到熱氣湧上眼,熱的她受不了,強顏,“出國好啊,你這小子可要早點迴來要不然我可幫不了你管曉貝”
第五越與茂鬱心中多少有些異樣他們在這總覺得像電燈泡,也說不出什麽,不過他們可以感受他們之間的友誼是那樣的簡單深刻。
今天是離別的感懷,明日是離別得歌。
顧曉貝與申笑笑不管柳雅子怎樣反對也要去參加這次的演出。
大家早早忙碌起來,資金並不多,所以要辦的即簡單又有創意。原本秦晴還想找池墨,不過這樣又不太好,而且他也不在c市了。
秦晴覺得有些東西,最近自己有些力不從心,自己又身為粉絲團的會長,所以就和粉絲們商量了這事。
“演出不能定晚點?”因為時間並不充分,畢竟倉促。那天他們還有個節目。
“不行”
秦晴斷然拒覺
“臨時節目錄製,不過改為8點其實是可以的”
“這個,之前怎麽不早說?”
“也是剛通知的,實在沒辦法,畢竟她答應了我們的要求,所以會晚點到場”
“我得考慮,畢竟,畢竟早點好,而,而且”
“姐我突然發現你時間都定特早~”手中
翻著演出的票子,也奇怪小晴為什麽如此抗拒這隻是個小事。
秦晴白了他眼,易風也不懂自己說錯什麽,隻見她指著門票道“這都印出來了,不好改~”想著笑笑也是很為難,提議道“要不我們讓第五越來幫忙開始的曲目頂上”
申笑笑托著腮沉思會,抬起頭,道“那還是照你所說的”
顧小貝豎起可愛的大拇指點點拇指頭,表示謝謝秦晴的體諒。
“我想當主唱”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以嗎?”夏影又問了一遍,目光流露出懇切的期望。
她真心尋求大家的意見,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站在舞台上,她好想唱。
“這個…..”秦晴看向申笑笑因為之前的主唱一直是笑笑,這還得問笑笑。
申笑笑頭一次見小影提這個要求,平時皆有她來主唱,雖然有時候一些曲風適合小影時也主唱過幾次。平心說,她的聲音並不出色,很普通。雖然如此但又怎麽樣,這是大家的舞台,主唱隨時換著唱。
“可以”
“謝謝~”夏影感激申笑笑,心中的遺憾也算是彌補了。還想和大家談論事,手機卻響了起來。
夏影看了下來電,麵色一瞬間有些難看,轉而恢複如常,便去接電話。
秦晴想等迴來說一些出的細節。
不過當秦晴看時間現在快十二點了,想著太晚了便道“今天太晚了,事就這樣定了”
“好!”
“再見”
另一邊,某個昏暗的角落,夏影呆滯著站在原地,握著手機指尖在泛白,無力的垂在身側.
“小影?...”
夏小影沒反應.
“小影!”
“秦晴..”夏影驚醒般身子一震轉過身就,她眯起眼著小門的方向,秦晴手拿著她的吉他.她故作習慣性的柔揉揉眼睛問“迴家了嗎?”
“嗯,對了我手機沒電了,你的借我下”
“哦”
夏影接過吉他,把手機遞給秦晴“那我在外麵等你”
“嗯”
等夏影走遠,秦晴斂起笑容,盯著屏幕上的剛剛結束的號碼,指腹停滯在號碼上猶豫了會,最終重重的點擊下去.
待對方接通,此時她忐忑而虛心的不時瞄向出口.
“喂?”待對方接通她連忙開口
“喂,夏小姐,還有事嗎?考慮好了....”
“你好,我是…夏影的家人....”考慮?考慮什麽秦晴心生疑惑故鎮定道“她說讓我和你解下剛才的事了?”
“........哦....好,…,你最好勸她....要不然希望更少…….”
“什麽意思,沒希望?…”
“你也應該了解…現在最好試試…以後有好心人也好移植...”
“.....好,我會勸她的………謝謝您”
“…那再見…”
“再見....”
掛掉電話
秦晴實在無法接受,她想起剛才夏影悲傷顫栗的背影,十分心疼她,明明是那樣出色的女孩子,明明可以很幸福的女孩,她忽然記起醫生的話,飛快轉過身往外跑,還撞上了正要迴去的笑笑等人.
“呀!…晴晴?…喂晴晴?”申笑搓著被撞疼的手臂叫著跑沒影的秦晴奇怪的鄒眉“火急火燎的怎麽了?不是迴去?”
易風不在意“她不都這樣~”
顧曉貝搖頭擔憂的打著手手語
“什麽”易風確定般問顧曉貝
笑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貝貝,你沒看錯”
顧曉貝用力的點點頭。
申笑笑斜了眼瘋子抿嘴,不顧二人的疑惑,連忙跟上去.
“哭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易風很難想像,幾乎沒見她哭過“喂,等等我"
十二點的鍾聲在敲打
夏影就靠著牆角低著頭看著燈下的影子發呆.
“小影.…….”
沒反應
“小影?...”
“嗯,走了”夏影木木的抬頭,看著陰暗處的人影,提了提背上的吉他帶,淡淡的朝走出陰出的人影笑了笑,卻見她走了幾步卻不動,
夏小影走近幾步,以為認錯了,不確定的問“是小晴?”
“是我………”秦晴慢慢靠近,手裏還握著夏小影的手機,待秦晴靠近,夏小影才發現秦晴的眼眶紅紅瞅著自己
夏影鄒了鄒眉道“怎麽了,怎麽…”她似想到什麽止住半響她聲音清冷道“手機還我把....”
秦晴握住夏影的手聲音微微顫抖
“去手術把…小影……”夏影平靜臉上下一秒從未有過的陰沉下臉“你剛才騙我...這事別管...”
“可是醫生說還是有希望的....”
“夠了,我的事你管夠了!,還有不許給我父母打電話…….”
“你覺得我在多管閑事嗎?醫生都說會有希望的,難道你要放棄?………..”
“你怎麽發現的?”夏影緊握著雙手雙肩不住的顫抖,她一直不想讓大家知道,她撇開眼不去看秦晴因為她討厭秦晴那種同情的目光。她甚至想這是幻覺,她想打破,卻害怕,有些不確定,她真希望她是不知道,可是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秦晴說不出口“我。。。。”
“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了,隻是我不想去承認…….你的同情讓我感到挫敗…….我曾問苦惱的問池墨,沒想到池墨知道這件事還瞞我”
“池墨,你別怪他,是我上會不確定才問他的你…….”
“好了!你什麽都不都,你懂什麽!你是個健康的人!”夏影煩躁的喝止住,秦晴接下去的話,語氣從未有過的冰冷,秦晴蒙住了,她的話像刺痛她心,整個人落進了寒潭之中,冷的要粉碎了她,她怎麽會不理解?!她理解的!她比任何人都理解。淚水止不住的流著雙手握成拳,顫栗的她頓感無力
夏影看見哭泣的夏影,才平靜下來,發現自己似乎太過分了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隻是眯著眼視線越過秦晴看著她的身後模糊的幾道人影與交錯的琴影,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她確定般瞪大眼,用漸漸鍍上一層淡淡雲煙氤氳的眼睛直直盯著秦晴的身後恍惚向前的人影,退後了步,內心驟然憤懣害怕起來,隻覺得什麽在破解成埃,什麽在不一樣了,隻是輕輕的看了眼錘頭淚眼模糊的秦晴,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小影!”秦晴伸出手想抓住他卻是一把虛空,想追,可雙腿無力,隻能看著夏小影跌跌撞撞遠去的身影.
淚眼模糊間看見有個人影在那瞬間越過他想追上前麵的人卻被一聲熟悉而平淡的聲音給叫住
“迴來”
“易風?”
秦晴看著鄒著眉站在眼前的人,驀然轉過身,身後竟然是笑笑她們.再迴頭去看夏小影。內心不斷的迴蕩著,
被發現了?!
抹了一把淚水,麵上卻平靜直視他們“你們什麽時候在那?”
“從你出來開始就跟上來…
…..說的都聽了……..”易風難得如此冷靜,剛才他們是擔心她才跟上來看看,等出來就聽見他們在吵架話,說什麽手術,剛想上前問,小影就突然逃命似的跑了
“讓她靜靜……..”笑笑收起以往的散漫的樣子她的指尖的煙不斷的轉著,甚至有些緊張,困惑又緊逼她淩冽的目光讓她下意識的逃避“剛剛,你們說什麽手術”
秦晴不知道該怎麽辦,要說嗎?可這是小影拚命想隱藏的秘密,可是她,沒辦法在瞞住了。
“是姐妹就說,我們是姐妹嗎?!”笑笑抓起秦晴的手,秦晴有些吃痛的看著她,那樣的笑笑,從來對他們都不發脾氣的笑笑,第一次這麽樣生氣。
顧曉貝與易風不相信這如此冷列的話會從申笑笑的口中說出來,看來真的生氣了。
可是哭泣的秦晴也讓人心疼,這樣的秦晴也是第一次見,除了見她看劇哭,從未見她為其它事哭過。也許大家都還不了解對方,他開始覺得自己也許不夠為朋友想。
四周的空氣開始讓人窒息,透徹的寒磣無法讓人承受.
也許覺得自己也太過激動了,看著眼前哭的可憐的秦晴,無奈的歎了口氣。
良久
秦晴深吸口氣緩緩道“其實,一直以來小影藏著個秘密,“繼續吸了口氣聲音開始顫動“....小影天生右眼看不見,左眼也有問題....而且很快就看不見了…"
空氣瞬間被凝結住就如笑笑等人有那麽瞬間凝結唿吸.
他們這才迴想以前以及之前的,種種顯示,他們卻什麽也沒發現
這樣的答案讓他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更是嚇倒人,他們就這樣生活兩年.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我們第一次聚會那天,她喝多了自己說的....”
“原來如此....所以她討厭暗的地方?我們怎麽久都沒發現,是她藏的好還是我們不夠細心”笑笑閉上眼感受一瞬間的黑暗,自責的笑著就像小時候貝貝那樣。她生氣她不跟她說話卻不知道她無法說話
寂靜的路燈發著淡淡的黃暈,幾隻飛蛾縈繞飛舞,燈下已不見那停留的影子。。。
夜晚的城市再亮,對與夏小影來說,若不拚命看隻是模糊不清.
夏影孤獨的在街上徘徊遊蕩,她開始懊悔對小晴那樣,她也知道小晴知道她想成為跟大家一樣不被異
色的人一直在幫她,可是她越這樣她就越討厭這樣的自己,無法像小貝一樣坦然麵對,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捂住自己的右眼,又換了邊捂住左眼看著四周一半黑暗一半模糊即使帶了隱形眼鏡自嘲“真是很不一樣”現在大家都知道自己是樂隊裏唯二的殘疾人,是不是會同情自己呢,都會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大家對於這這件事都十分的訝異,大家一快兩年了,都沒看出。
秘密,已經不在是秘密。
秦晴覺的頭越來越沉,人也越來越放空,她有些害怕,她更擔心著夏小影。
秦晴有好幾次去找夏影,不過她都被拒絕。秦晴就更加覺得是自己害了夏小影,
去醫院問夏小影的事,還得知了夏小影無法唱歌的事。
她真的不明白,不明白,這鍾事為什麽發生在她的身上?
秦晴感覺人越發的累,腦袋沉重,竟然有些分不清路口,靠在一旁,有些害怕那些陌生的環境。
“秦晴….”
恍恍惚惚抬起頭,眼前的人,熟悉得竟然叫不上名字,一把抓住他,一直想一直想叫他卻叫不出口,隻能抓住這個熟悉得人,才感到安全,她,真的要忘記了。。。。。也許有一天她都不明白眼角的淚之前有過哪些滋味,現在的自己隻能哭“你…….你?…..你?”
第五越也許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楞楞的看著眼前淚流滿麵的女生,抓著他。一直你你你,像是叫他,卻叫不出他。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無助恐懼,雖然那時候他不明白她的恐懼是什麽?但是他好像明白,明白那個她所認識總是活力滿滿有點囉嗦的女孩所害怕的恐懼是一個非常可怕的。
“是我,第五越”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樣說,看著她困惑而迷茫,無助而害怕。像抓住唯一的希望,抓著自己,重複著,你你。當自己下意識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出那個似乎她很滿意的答案。她突然抱住自己大哭,像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找迴來。懷中的人又哭又笑,抬起臉看著她,那張紅通通滿是淚水的臉,笑的格外燦爛,她雖然長相一般,卻覺得雨後的晴天真的很美“是啊~第五越”
打早,地下室的排練室裏,傳來斷斷續續的練習著,帶起不起勁,聽的出彈奏者煩躁的心
依舊沒從昨晚的事中反應出來
易風一大早來排練,以為昨晚在夢,結果不
是。盯著那幾盞大燈,細細想著些事。他開始更心疼小貝,開朗可愛的她聽笑笑說也有這樣的個過渡期,可惜那時候他不在.
他也不明白夏影原來活的怎麽幸苦.
“今天她沒來啊,不會以後都不來了?”
笑笑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頂著個黑眼圈,額角還貼著ok繃,雙目呆滯,每個幾秒歎息一遍.
“哎,就我倆,我的小貝也沒來”
易風接著她的節湊歎息.直躺在地上,發現最近事真多,這昨天天去找夏小影都被拒絕,而池墨也聯係不上。
“我們去找把,再等也沒有,不至於不想見咱們”易風實在受不了,一個鯉魚打挺,拿起自己的東西.
“不開,我直接去她家撬門”
申笑笑也跳起來,大步的向外走去,把包甩在肩上易風跟了上去。
昨晚上迴來夏影一直在家裏,也沒睡覺,任憑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她沒有關機,因為她想接又不想接,曲著腿把頭埋在雙膝間.
池墨已經接到秦晴的通知,所以馬上迴國,立馬來到夏影的家,看見痛苦的夏影,他也同樣痛苦,她始終還是固執著。
他來到夏影家,就看見她坐在床角,四周的窗簾都開得大大得,陽光有些刺眼,池墨正要拉上。夏影的聲音飄飄而來。
“不要拉,我想看太陽,以後也許就不能看了”
池墨攥著窗簾得手青筋跳動,漆黑如玉的眼眸深深印著夏小影那張平淡慘白的嬌好的臉。
“好,不拉………你要這樣呆到什麽時候?”
夏影又無力的垂下頭,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呆到我看不見”
池墨一聽,麵上抹怒色。一把拽起夏影按住她的雙肩直視著她壓著怒氣“你胡說什麽!”
夏影撇開那熾熱的目光“你不要在安慰了我,我受夠了”
池墨他一直都知道也都理解她,她在害怕。他看著隻是幾天不見就如此失去色彩的她,痛心的把她揉在懷裏,那樣得小心翼翼,“我會一直在“
“一直有多久?”
“不會永遠,隻會一直”
怎麽會不動搖,因為她心裏一直有著他。讓黑色不那麽可怕,他是唯一的光。
可是她又不敢確定,一直有多堅定。
池墨想讓她靜一靜,現在的她需要安靜。他坐在車上
看著夏小影住的那個地方,然後離去。
他知道,她會好的,因為他在,還有她的朋友們。
醫生的話,昨晚的事,真是折磨著她。
“夏影!”
幻聽吧,秦晴肯定生氣了,不會理她的
夏小影!
肯定是幻聽,她加了幾把鎖,小晴有鑰匙也進不來.笑笑肯定也是
夏小影!
震天的聲音拋下,隨之夏小影也被提了起來.
“易風!”
她在看東西模糊也看的清放大在眼前的俊逸熟悉的臉.她轉了轉眼,看見小晴他們就站在他身後.
嗚嗚
明明以為自己已經哭夠了,可看見她們淚水就這樣冒出來,委屈冒出來,無助冒出來。。。。
“天,我隻是提了提你,小影姐,小影姐,你哭什麽”?易風被嚇壞了,如果是冷漠的夏影哭比自己哭還嚇人,他突然覺得原來真的女孩子都愛哭.
秦晴一把推開易風,易風踉蹌向身側倒去,幸好小貝拉了他把
秦晴生氣而心疼的看著隻是一天就變的頹然的夏小影,漂亮的臉蛋無關彩滿倦容,頭發也雜亂幹枯,抱住她,眼眶熾痛。
笑笑看她哭的那麽傷心,摸摸麵皮,濕潤一片“為什麽不把自己看的和我們一樣?我們本來就一樣啊!”
“不,不一樣就像這世界上沒有同一片葉子”
"什麽葉子不葉子,難道我會笑你就不會“秦晴拉開距離,瞪著她。
夏小影扭頭道;“你健康,我卻不是”
秦晴還想說什麽,卻被笑笑拉住,房間安靜的連彼此唿吸聲都可以聽見,
夏影緩緩順著床腳滑坐下,抱著自己,微微張了張泛白的唇;“你……..”話沒說完卻見一頁潔白的紙頁上寫滿了娟秀的字體,遞到麵前,夏小影低眉細看,搓掉磨模眼的淚水,可淚水卻還嘀嗒嘀嗒的啪啦在紙頁上,化開那寫字,猶如綻放水墨花.
紙上寫著
小影,我理解你,可是笑笑說的對,我們都一樣,一樣有缺點,優點。
樹葉不一樣,每個人都不一樣,以前我也想為什麽我說不出話,後來我想,說不出就彈奏出,音樂會說我想說的話,小影也會用音樂看世界的
或許也隻有同為困擾的顧小貝才會更
理解夏影的痛苦.
“小影,我在家試過,蒙上眼,一片黑色的世界是很可怕,所以你才要把握這機會”笑笑坐在床頭,摸著小影的頭,手法生硬的幫她理著頭發.“所以把握住把,即使失敗也試過”
易風擾擾頭,見這幾個女生說的怎麽感性自己怎麽想也想不出隻是摸摸後腦勺義氣萬丈“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夏影不感動是不可能,可是這個卡怎麽多年來她真的很難過,她一點一點的移開視線看著模糊的窗外她還是不知道怎麽辦“可是幾率好小,好小,我怕失敗...怕自己模糊的世界也看不到”
秦晴有種挫敗感更有點恨鐵不成鋼,她原本力氣就挺大一把拽起頹敗的全身無力的夏影罵道“忍你好久了,不愛說話,什麽都藏心裏,失敗?你也失敗好多次,也都爬起來,這會怎麽爬不起來”
眾人沒想到秦晴會突然發起飆來,被她這氣勢給嚇住,顧曉貝想製止他,卻被笑笑拉住,輕輕的搖搖頭。.
“這個世界就你最慘嗎?不是,你算是好的了,為什麽不學習小貝,接納這樣的自己,你不接納自己,別人怎麽接納你.”
“我...”
“我們一直在說,你不聽,總想著像太陽永遠照不到月亮另一麵的眼睛,怎麽不看看正麵,不看看自己影子下的太陽!好好想清楚!走,我們都走,讓她自己想清楚!”
秦晴一口氣把所有想說的說出來,她知道這是在戳這她的傷,可是她應該學會麵對了
“走,我們走!”·‘
秦晴揮手,讓大家走,眾人一陣猶豫,秦晴拉下臉,一個拽一個向外推,大家就這樣被推推攬攬出去,留下發呆的夏小影.
“天,秦晴,沒想到你口才怎麽好!”易風站在豎起大拇指一臉驚歎震撼,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顧曉貝也讚同的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笑笑道“勸不聽,罵或許才有用,再給點時間,我們去排練把,她肯定迴來的”
眾人點點頭,看了眼還頓在門口開鎖等要錢的鎖匠,才發現自己把這大爺給忘了......
哭久了就容易困,夏影好像睡了很久,做了個重複奇怪的夢,自己成了月亮之上,小晴成了太陽,一會是笑笑,一會是小貝再一會是易風.
他們都在說,不要在意身後神秘的黑暗,看看身前應黑暗而美麗的光.
夏影